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那一天的夜長安是多麼想,多麼想再擁有她一次啊。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因為他就快走了,調令已經下來。
不然,他也不會失去控制,將她一把按在桌子上,解皮帶,扯裙子,心急火撩地想要她,也不會像個尾巴似的粘著她,她來夜長征這兒,他也跟著追來……也不會像個開演唱會的人一樣,坐在車里,一直不停的唱歌。借了那麼點可憐的酒意,給自己壯可憐的膽……可憐的人!
彎著腰的心月,聚精會神地伏在門上專心地竊听,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又細又碎,根本听不清在說什麼。
夜長征家里養了一特大的狼狗,夜里不拴,給他看大門,這時,吐著舌頭跑上來,炯炯地瞪著心月。
她嚇得一愣,退了一退,那狗一頭撞去, 的頂門——
似乎想要告訴主人,房間門外有人偷听呢!
「誰?」里面頓時響起夜長征警惕的聲音。
繼而是夜長安的嗓音,低沉柔和︰「心月?是你嗎?」
她哪里敢回答,是我?
如果他們正在「密謀起事」之類的,豈不……撞上槍口?于是,屏住氣息,悄悄溜回房間,不一會兒,便听見後面傳來夜長征的叫喚︰「哈童,一邊去。」哈童就是他家狗狗的名字,很洋氣的狗名。
之後,是腳步聲,不知道是誰的,仿佛在她門外躊躇停留了一會,少傾,又重新走過去了。
也許是夜長安的腳步,他想進來,他想敲門,他想要她……
可是他還是克制住了,因為道德的底線擺在那兒,仿佛給他們之間,隔了一道深深的鴻溝!他怎能再如從前一樣,隨心所欲,想要就要?
那天晚上,心月輾轉反側,一度想,過兩天就要走,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暗示了什麼?大大的眼楮,迷茫的望著天花板,仿佛冥冥之中注定的分離,漸漸的將他們隔得越來越遠。
因為那句要走的話,睡也睡不安穩,就這樣折騰到東邊開始泛白,心月才迷迷糊糊,合眼睡去,最後被媽媽的電話叫醒,說是白白生病了……
她趕忙找衣服,四處找不到,不知放在哪里,想了想飛奔到客廳。
終于見到自己的衣裙,洗得干干淨淨,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沙發上,中間壓著內衣內褲。
她微微一驚,記得昨晚上,她洗澡後,就找了個夜長征的T恤換上,並沒有將衣服丟進洗衣機里清洗……那麼……
是誰幫她清洗干淨的?
連內衣褲都洗了?
白白的事迫在眉睫,來不及想那麼多了,抓起來急忙返回房間里。
穿上後,整理一下,才赫然驚現,胸前掉的那兩粒鈕扣,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縫補好的扣子微泛金光,鈕孔里的絲線與原有的一樣,是淺粉色,密密匝匝的纏了好幾圈,那樣牢固,那樣緊實,那樣溫馨。
雖然看起來手工那樣生澀,還有點笨拙,但一點兒也不影響它的美觀與質量,五角星似的鈕扣,光澤微閃,仿佛一顆星子在天空中閃爍。
是誰給她縫補上去的?
她想不起來,是誰的手如此細心,如此珍惜,將丟失的扣子又重找了回來,還原歸位,美麗如初。
只恨昨晚沒有起來看上一眼,也許還能發現那個人在燈光下,像個慈母一樣,一針一線,密密縫……
這個人,是真愛她的,不管是誰,她都會感謝他。
她在焦急中顧不上想許多了,匆匆出門,去敲夜長征的房間門。
「夜總,夜總……」
剛叫了兩聲,里頭便響起一個充滿睡意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叫長征啦——」
她頓了一頓。
「不是告訴過你,叫長征嗎?」怎麼又叫夜總,搞得那麼生疏干嘛?這樣子,怎麼拍拖?
門一打開,他睡眼惺忪的立在那兒,中長款桑蠶絲睡袍著在他身上寬松隨意,線條優美。酒紅色的雲紋提花,細膩的織錦絲段,襯得他有一種古典性感的美,仿佛雜志上走出來的美男一般,在他堅毅的臉龐上還浮現出如女孩睡覺初醒時的紅暈,無庸置疑,此刻的夜長征非常魅惑。
聲線又是那麼沙啞,帶著一絲夢里的恍惚︰「心月,怎麼不多睡會兒?」
「我……家里有點事,要立刻趕回去。」心月扒了扒臉頰兩側垂落的發絲,有點不敢看他的眼楮。
他盯了兩眼,沒問什麼事,只將門一關,進了更衣室換衣。
不多時,他已動作快速的換好一套淺灰色的休閑服,兩人剛要走,卻在前面廊上一間房踫見夜長安,他剛起床,準備去廚房找水喝,一只手放在手柄上將門輕輕掩上,抬頭就與他們撞個正著。
銳利的眼神盯著兩人的神色,最後,定在心月焦急的臉龐上,關心的問︰「發生了什麼事?」
在他面前,仿佛任何事都逃不過他那雙眼楮。
心月看著他,他眼里有血絲,是不是夜里睡得比較晚?想著白白生病的事,她不想給他知道,只說︰「沒什麼事,我想回去了。」
「吃了早餐再走也不遲,今天不是周末嗎?」他低頭看手表,才七點
鐘,這麼早急著趕回去,會有什麼事?他詢問的眸子犀利地盯著她,心月被他眼光盯得心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便望了一眼夜長征。
他勾著車鑰匙,在手指間輕輕晃了晃,銀亮的金屬叮然作響,「我們出去吃早餐,老大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夜長安擺擺手,讓他們去。
他轉身,緩步往廚房走,心月和夜長征一下子越過他,沒有覺察到他從背後看過來的眼神是那樣眷戀不舍。
出了夜長征的海邊別墅,他雖然有心要帶她去吃早餐,但心月執意要回去,便也順從了她。
到了公寓,心月一下車,急忙朝著大樓門口飛奔而去。
一進門就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兒,凝重沉悶,媽媽拿著電話,焦慮自責地看著她,眼神恍惚︰「心月,白白丟了。」
「什,什麼?」她嚇了一跳,而媽媽在說出「丟了」那個字後,身子搖搖欲墜,她趕緊扶住媽媽,不讓她倒下,一邊問,「媽,你慢慢說,白白怎麼了?」
一夜之間,媽媽仿佛蒼老了幾十年,站在那里半天說不出話來,嘴唇翕動著,無力而迷茫。最後,她說︰「白白……他……管家說……被搶……搶……搶走了……」
她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陣發黑,差點就要栽倒下去,倉促間及時扶住了旁邊放電話機的裝飾櫃一角,臉色蒼白,心里焦急。大口的喘著氣,她在強制鎮靜自己,告訴自己,沒有事,一定沒有事。
白媽媽是不敢在電話說,白白被搶的惡訊,怕她太擔心,萬一路上又出個什麼意外,讓她這個孤老怎麼辦?丈夫是生是死不知道,她已經失去了丈夫,現在又失去了外孫,她再也承受不起,失去的痛苦了。
不消說,管家非常自責,垂著頭,十分內疚,不過總算條理清楚地把情況復述一遍。
今天早上,陽光明媚,他帶小少爺出去曬太陽,走在以前他們常走的路上,出門不遠,就見一輛黑色無牌的車駛過來,在旁邊停下。
他當時頓了一頓,但沒有想到那輛車是過來搶人的,一個黑衣人戴著大帽子打開車門,奔過來,一伸手飛快地將孩子從他手中搶奪而去。動作快得幾乎讓人來不及看清那人的長相,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她跌坐在椅上,手指哆嗦,渾身發抖。
怎能責怪管客?他是那麼善良的一個老人,忠心耿耿,一生只為明家,也為他們這一家默默付出。只怪,她命不好。白白注定要遭此劫難。
沒有車牌,也沒有看清搶匪長相,這要到哪里去找孩子才好?
白白現在在什麼地方?有沒有餓?有沒有哭?有沒有害怕?有沒有出什麼意外?那個人為什麼要搶孩子?搶孩子的目的是什麼?是否故意沖著她來的?可是她又得罪了誰?連那麼小的幼兒都不放過?
不!不能再想!
她心急如焚,越想越糟糕,哪里還能想得出好法子?
「小姐,不要太擔心,小少爺暫時不會有危險的。」管家也急,但急也沒用,他思索著,慢慢分析道,「這個匪徒要是有什麼目的,那我們再等等,說不定一會兒就有電話打過來,主動與我們聯系。」
想想管家說得也對。
心月輕輕點點頭,想了又想,看著桌上的電話問︰「報警了嗎?」
「報了。」管家說,「一回來就報警了,警局那邊已經立案了。等下就有人上門來做筆錄。」
剛說著,門鈴就響了。
管家邊去開門,邊說︰「一定是警官來了。」
果然,費希恩一身威嚴的制服,戴著大檐帽,立定在門口,右手並攏,舉至帽檐,一個四十五度的構成,嚴肅認真地朝管家敬了個軍禮︰「你好老先生,我叫費希恩,負責調查這個案子。」
「費警官請進。」管家欠身,畢恭畢敬地將他請進屋,讓坐,並手腳利索沏了杯茶。
心月先把媽媽扶進房間,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情。畢竟老人家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回憶孩子丟失的過程,無疑又給媽媽打開痛苦的源泉。
「老先生,請告訴我,孩子丟失的具體時間?具體地點?」費希恩認真作筆錄,連一些小細節都問到了,比喻孩子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鞋襪,理什麼樣的發型。
失蹤那一刻,最接近孩子的是管家,他一一作答。事發後,他就報了案,也去了警局作筆錄,但費希恩不放心,又親自跑一趟再作筆錄,看看兩個筆錄,前後是否一致,是否對得上?
很顯然,費希恩簡直把他當作了嫌疑犯審問。
弄得老人家渾身不自在,又緊張又拘束,好在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以前跟著明老爺子也算經過了大風大浪,只一會兒,便平靜下來對答。
費希恩點點頭,老鷹似的眼楮,轉到心月身上,「白小姐,請告訴我,你昨天晚上的行蹤嗎?去了什麼地方?見了誰,和誰在一起?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個,還真是讓人不好回答的說,問得也太……
「我,我……我昨晚在……」她遲疑,心念他會不會也把她看成了嫌疑犯?微微有些緊張起來,不過,很快就釋然了。這樣的警官先生才是認真辦事的。
她配合他,問完情況後,費希恩合上筆錄,心月送他下樓。
在樓下,他停住腳步,緩緩看她︰「大嫂,我感覺剛才你撒了謊,你昨晚,沒和長安在一起嗎?」
「費警官……我不做大嫂好多年。以後還是不要這樣叫了吧。」她糾正他的稱呼,所有人都改了口,費希恩警官卻沒改口,這讓她很尷尬。
他呵呵一笑︰「是不是因為杜小姐的原因,我就不能叫你大嫂了?」
啊……啊……白白的身世應該快出來了吧。唉,這孩子命苦。好吧,長安你就後悔吧。誰讓你丫的要江山,不要美人。太那啥了,注定那啥的……謝謝一路追來的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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