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大人,我愛你 他自殺了

作者 ︰ 碧落飛虹

「明天換個號。」夜長安關掉手機再拿給她。

心月愣愣的站在那里,完全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換號?

為什麼要換個號?好端端的換什麼號?到底他有什麼事要瞞著她?他們現在是夫妻了,有什麼事兩個人不能共同商量嗎?

她轉了個身子,想著剛才的來電,又想著今天早上他匆匆忙忙趕出家門的樣子,那一定是趕去會她了?這麼說,杜雨潔已經在這座城里?他們約會,他們談了些什麼茆?

「長安,你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心月背對著他輕聲的問道。

夜長安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沉思著,在房間內踱著方步,心月清楚他不想說,可是心里無端委屈著,這才結婚呢,他就成了這樣,夫妻倆不是應該坦誠相待嗎蚊?

「心月,」他從她身後抱過來,環住她的腰,「過些時候,我再跟你說,可不可以?」

「為什麼現在不能跟我說?」

「還沒想好,怎麼跟你說。」

那就是不想說了?

算了!她也不想問了,從他懷里掙扎出來,正準備著離開.房間,去廚房看看,周媽卻端著兩杯蜂蜜酒上來了。

周媽笑眯眯的說︰「夫人,這是蜂蜜酒,也叫蜜月酒,喝了以後的日子可以甜甜蜜蜜。」

心月第二次嫁給夜長安才知道,新婚夫妻在這一個月都要喝蜂蜜酒。

周媽將托盤輕輕置于房間里的小幾上,退下之際還不忘交待著要盡早喝。

現在心情不佳,哪有心思喝酒。

心月還是想出去,透透氣,夜長安一不說話,空氣就會冷凝,剛要轉身,卻被夜長安叫住了︰「心月。」

他輕輕的端起酒杯,遞了一杯給她︰「來,把酒喝了。」

「不想喝。」

「我喂你喝。」夜長安輕抿了一口,長臂攬住她的肩,低頭湊近她鮮艷的唇瓣,慢慢的,慢慢的,快要觸踫到她的紅唇了,卻又登時停住,眼眸于咫尺之近深深凝視著她。

被他這樣情深意濃的眼神瞧得心慌,心月好不自在,臉頰緋紅,好似燒著了一般。

他突然猛地一口含住她的唇,叫她禁不住發出一聲驚呼,于是那口蜂蜜酒趁機流入她的口內,「好甜,甜得跟蜜一樣。」

「這本來就是蜜。」夜長安微笑,「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借故問你有沒有蜂蜜,其實那晚,我是很想進你宿舍。」

「我早就知道了。」心月也笑道,「讓我泡蜂蜜給你喝,你卻說太多了,要分一半給我,我不喝,結果杯打了,誰都沒有喝到。好可惜。」

「不可惜,那天晚上,我心里是甜蜜蜜的。」夜長安靦腆的低下頭,臉抵上她的臉,深情地注視著她。她一陣臉紅,心里悸動不安。

「心月。」低沉柔和的聲音富含磁性,他輕輕移動了一下,說話時嘴唇像兩片羽,掃觸到她臉頰上肉眼難以看見的細細絨毛,癢的感覺帶著麻意一陣一陣流傳到她的心里。她沉醉了,任他吻上來,由額到唇,再到胸……

夜間,她放下長發,哼起一首《又見炊煙》,宛若來自天外的音符穿透著夜長安的心。

他呆呆地看著那個對著鏡子梳頭發的婀娜身影,長發低垂,半掩著清麗容貌,又隨著梳發的動作波動著他的心弦。

他看著他美麗的妻,忍不住的叫,「心月。」

「嗯?」心月回身看了一眼身後這個一身紫色浴袍的俊美男子,他端來兩杯蜂蜜酒,是剛剛開瓶的。

白天喝了,晚上還要喝。

「你先喝吧。」心月笑眯眯,望著這個迫不及待要與她對坐小飲的英偉男子,心里早已是甜蜜蜜的,因為他給自己的眼神溫柔無比。

尤其此刻他還輕輕捉住她手,抽出縴手中的梳子,這樣溫柔倒貼愛護有加地為她梳頭。

他的呼吸溫熱吹在她頭發間,她的肩膀不自覺的輕微動了一下。

「別動。」他扶著她的頭深情脈脈地望著鏡中,她嬌羞的垂下眼去,端端正正的坐著,心里激動不安。

他一下一下輕輕梳著那柔順的頭發,這一刻,溫馨美好。白天縱有不快都在此刻煙消雲散了。

「長安。」

「嗯。」

半晌沒有聲音。

「怎麼了?」

「謝謝你為我梳頭。」

夜長安唇角輕揚,溫柔的笑容。

晚上,兩人相擁而眠。

「心月。」

「嗯。」

又是半晌沒有聲音。

「怎麼了?」

「謝謝你陪我到老。」

心月將頭埋入他的脖頸里,羞澀的笑道︰「來,愛愛吧。」

燈光暗下來,愛愛聲傳來,床上起伏著兩具交纏的身體,動人的曲線。

「小銀娃。」

「大色鬼。」

「換個稱呼,那個太不激情了。」夜長安喘息道,「叫老公。」

「這個太肉麻了……」她還是不叫,他用力一頂,引來一聲尖叫,「啊……不要那麼用力嘛……」

「叫我老公!」夜長安這次是全身退了出去,再對準,一個猛力,頂得她的身子一陣亂顫,尖叫不停,「啊!——啊!——啊…………」

「叫不叫?嗯?」潛藏在夜長安體內的征服欲與狼性又來了。

被逼無奈,只好如蚊子哼般︰「老公……」

「啊!」被他又一頂,心月帶著痛楚皺著眉,嬌喘道,「不是叫了你老公了,干嘛還那麼用力?」

「做.愛不激烈些,怎麼有高.潮?」某男跟狼似的將那具柔弱的小身子壓得無力申吟。

事實證明,嫁給他之後,選擇是對的,他們的婚後是非常幸福,非常幸福的。

連白白都感染到了,每天看到媽咪紅光滿面的走進餐廳,都禁不住哇的一聲大叫,「媽咪今天好漂亮哦,臉上一堆紅雲。」

看到夜長安,又說︰「哇,爹爹今天好帥哦,精神煥發,春風得意,兩只眼楮色迷迷的。」

瞬間,後腦勺就挨了一記,伴隨著他爹爹嚴厲的訓斥聲︰「這比喻太邪惡了!真丟你爹的臉!」

白白模著後腦勺,向鄧嫻之尋求保護︰「女乃女乃,你看爹爹他又暴力。」

「咱離那個暴君遠一點。」鄧嫻之趕緊拉了白白過來,祖孫倆端著盤,上陽光房去吃了。「女乃女乃,還有小春春。」白白指著埋頭喝牛女乃的小叔道,「小春春,過來,我們跟女乃女乃合並。離那個暴君遠一點。」

夜長春哦了一聲,捧著牛女乃杯下桌了。

心月見小叔子那麼大還跟白白一樣,不由的低嘆︰「長安,有沒有帶他再去好好檢查?」

夜長安優雅的用餐,慢條斯理地說︰「之前我也提過許多次,但是爸爸說不用帶他去看醫生了,就讓他那樣……其實像他那樣也挺不錯。」

心月怔了怔,只听他又道︰「至少沒有煩惱。」

那倒也是。

能一輩子活在象牙塔里,至死也不知煩惱為何物,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飯後,白白在逗夜長春,「小春春,來,我們去玩足球。」

心月和長安在花園漫步,他會跟她講園子里每個棵的來歷,與開花時的情景。

白白的笑聲會時不時傳來,伴隨著鄧嫻之的寵愛笑聲。

事實證明,他們的家庭是快樂的,時時充滿了歡笑。

周末,一家三口回娘家。

明澈知道他們歸寧,也就沒有出門。但他坐在沙發沒有起身迎接,漫不經心地瞟著夜長安提進門的東西,心月笑容滿面,洋溢著幸福。

他看到她,嘴角才有了笑意。

心月並不知道,那一天是最後一次見明澈。

深夜時,他突然來敲她的房門,讓她出去說有事要談。

心月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起床出去了。

他在露台上站了許久,卻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站著,最後,他說︰「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嗎?」

心月錯愕的望著他,還沒反應過來,他已走近她,他乞求道︰「最後一次。」

她心里慌亂地點了頭。

他捧起她的臉,深深的吻住她,他的唇瓣冰涼、冰涼,沒有一絲溫度,就像雪花落在她的嘴唇上。那個吻,他吻了很長很長,最後,她聞到了憂傷的致命的氣息。當他放開她的時候,听到他說︰「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多,我會永遠記得你的味道。」

心月怔忡在那里,回頭看時,他已走了,一身的雪白,恍如一朵雪花,被風飄走。

回房間時,夜長安坐在床頭抽煙,見她進來,微笑了一下。

「我,他……」心月覺得有口難言。

他沉默的彈煙灰,低啞的說︰「睡吧。」

「你不要生氣,我們只是……」她倉促上床,抱著他的脖子無力的解釋著。

以為他會責怪,她心慌著,他卻沒有嫌棄地吻住她的唇,吻到她快要窒息,他心疼地退出舌頭抱緊了她,微微喘息地說︰「還是和原來一樣,你永遠是我的。永遠,永遠……」

「長安!」她一頭扎入他的懷里,差點快哭出聲。

他現在已經把她寵成這樣了,不管她在做什麼,不管她做錯了什麼,他都不去追究不去過問,他只要認定她是他的就好。叫她怎能不愛?

不久,心月被提升為教育局副局長。

她邁上了那個輝煌的制高點,她是這一屆最年輕的女領導。

那天,夜長安特意趕來,他坐在最前方,微笑看著他的女人,神彩飛揚地站在鋪滿鮮花的發言席上講話。語氣流暢,慷慨激昂,迎來一片熱烈的掌聲。

她與各位市領導握手,轉身那一刻,眼光與他對上……那一刻她忽然懂得,原來他一直在她身後,默默的幫助她,支持她,幫她圓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自然也有他的一片用心良苦。現在,他們終于是同類人了。

心月也有身份地位了,在那個領地里,她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了。

「長安,這是當年我欠你的,五萬二千。」心月坐在車里,將積贊了多年的一張卡拿出來,放在他手上,長長地松了口氣,「欠了你那麼多年,今天我終于還給你了。」

夜長安握著那薄薄的卡,微微蹙眉,多久的事了,她還記著當年的AA制?

「還是欠著吧。」

心月不解地問︰「怎麼,你不想要?」

他神情曖昧地揚了揚眉毛︰「兩口子,不用分得那樣清。」

心月卻認真道︰「可這是舊賬。再說欠你的,總歸是要還的。」

夜長安但笑不語,只是抱著她。

听到包里的手機響,心月身體微微震了一下,忙從他懷抱里掙扎出來,模出手機。

還以為是媽媽打來,讓她回去吃飯,最近,媽媽都有打電話來,讓她帶著白白回去吃飯。

明澈忙得不見人影,家里只有兩個老人守著那空蕩蕩的大房子,沒有了白白的歡笑聲,兩個老人過得很不習慣。

夜長安幾次提議,讓兩老搬到夜家去住,反正他們家房子大,房間多,可是這怎麼可以呢。

心月沒有同意,再說了,父母也不會同意搬到夜家去住。

而听到那邊的聲音之後,心月卻一下子呆住了。

好久好久回不過神,漸漸的,她整個肩膀在微微的顫抖,臉上表情是那樣驚痛,那樣悲慟。

「怎麼了?」夜長安急忙扶著她的雙肩關心的問道。

心月一臉蒼白,嘴唇哆嗦著︰「出,出大事了。」

「出什麼大事了?你慢慢講,不要急,心月,慢慢講。」夜長安直覺是與明澈有關,心也提了起來。

「剛剛明澈經紀人來電……她說,她說明澈他……他進了青木原樹海……」她斷斷續續地說出這些字心里痛得像刀子割。

青木原樹海?!!

夜長安一听也不由的微微一驚,青木原樹海,就在日本富士山腳下,自殺聖地。

那是日本最知名的,「自殺森林」。

一般人進的去出不來,讓想自殺的人,沒有後悔的余地。

「別擔心,別擔心。」他將她擁入懷,輕輕的揉著她的秀發安慰著,「沒事的,心月,沒事的。他還會回來的。」

她也以為他還會回來的,她也在告訴自己他沒有事的,沒有事的,然而,明澈再也沒有回來。

爸爸媽媽听說明澈自殺,哭得肝腸寸斷,悲痛欲絕。老管家更是一夜之間急瘋了,他兩眼渾濁,痛哭失聲地叫少爺少爺,每看到一個人影晃動都叫少爺少爺,手里抓到每一件東西都叫少爺少爺。

梅沙沙哭紅了眼楮,把一本相冊交過她,「這是明澈讓我轉交給你的,他去日本之前,叮嚀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你。」她哭得兩眼模糊,打開那本相冊,那里面夾滿了她和他的合影,以及她的單人照。

她捧著那滿滿的回憶,腿腳發軟地站在那里。

明澈走了。

他永遠沒有再回來。

听梅沙沙說,他登機之前,給她的電話機留了一段錄音,短短幾個字,他帶著笑聲說︰「沙沙,我去日本了。」

听他的經紀人說,最近一段時間,他變得沉默,但在片場的時候還是很認真的對待工作。

明澈演藝生涯中最後一部片子是《霸王別姬》。

他飾演的不是男主角,而一個女主角。

虞姬。

海報上,他的扮相很絕美,側臉微笑著,淡淡的哀怨。

首映那天,心月和夜長安去了影院觀看,穿著華麗女裝的明澈,眼波流轉,體姿輕盈,美得傾國傾城。

一陣陣驚嘆聲在放映廳響起,媒界評論︰「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

仿佛听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說︰

「有沒有看我穿過女裝?」

「要不要穿給你看?」

她一邊看一邊流淚,夜長安默默攬著她……明澈死了,接受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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