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容易相處難3文/碧落飛虹
夜長安知道她即將發火,便立刻閉緊嘴,不敢再惹她了。
他一沉默,心月卻慌了。
「長安?」她很討好地叫了他一聲,還特意往夜長安身邊靠近了些,手挽他脖子,一手還往胸前插去,挑開他襯衣扣子,一面討好的巴結她,一面又似在以此宣布,這是她的男人!她杜雨潔做夢都別想!
夜長安被她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
他的襯衣都快要被心月全部挑開了,敞開前胸,怎麼看怎麼形象不雅茆。
其實說實話,他是個不太習慣在陌生人前面,流露出過多情感的人。
但他也想好好表現,以便讓杜雨潔看看他們夫妻倆的生活是多麼的幸福和諧。帶著這樣的想法,之前他摟了摟心月的脖子,但現在連襯衣都快要被解開了,那就是非常過份了!
總不成,要兩人在沙發上表演鍵身運動,才能以此向對方證明,他們夫妻很恩愛蚊?
那也太假!
幸福不是用來向誰證明,也不是用來表演作秀的,幸福是一種感覺,如涓涓春水暖心田,你感覺到了,便是擁有。
所以他阻止了心月亂模的手,並低頭不悅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好好坐著看電視別亂動,否則他就要龍顏大怒了!
心月看得出來他神情之間的變化,也知道是自己不對,兩人親密不分場合,還不知道杜小姐怎麼笑話她呢,于是便也不敢再對他動手動腳了,規規矩矩地坐好來,一邊看電視,一邊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吃過午餐。」夜長安答著,朝對面看了一眼。
杜雨潔保持著坐姿,雙手交疊,平放膝上,兩腿並擾微微形成一條流暢優美的斜行直線。無疑,有時候她高貴的一面有著名緩淑女氣質,是夜長安欣賞的。
他再看看自己的妻子,盤著腿,大大咧咧坐在沙發一端,還懶洋洋的靠著他肩膀。
一邊看電視,還不時地呵呵傻笑幾聲。都那麼大的人,還愛看棒子劇,這樣的形象真無法想像她在局里安排工作是什麼樣?
當然,這是心月,她可愛的一面,他是喜歡的。听著她笑聲,他下意識摟抱著她,聲音低柔的問,「寶貝,笑什麼?」
「那個女的好傻啊……人家都拒絕她了,可她胸大無腦的,還追著人家不放。」她指著電視上面,微微側頭,眉飛色舞,興高彩烈地跟他講述劇情,「編劇太狗血了!真搞不懂為什麼這麼腦殘的電視劇還有人喜歡看。」
「每個人面對愛情都是小孩子,說腦殘也不過份!」夜長安一邊輕撫她秀發,一邊說,「寶貝,你可曾記得,當年我拒絕你那陣,你不也是死死的追纏著我,腦殘的事其實大家都干過。」
「咦?」心月嚷嚷道,捏了捏他鼻子,「你好不要臉,首長大人!當年要不是看你暗戀我暗戀得緊,我才不會去對你死纏爛打!如果我發現你有那麼一點點不愛我,我就會永遠跟你劃清界限,保持距離。我才不會去纏上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正因為知道你愛我,所以我才義無反顧,挫骨揚灰也要與你在一起。」
她的話,讓杜雨潔听了渾身不自然,臉色微白。
夜長安心里熱乎乎的,又甜蜜又幸福,更加抱緊了她,這是情不自禁的擁抱,沒有一點點做秀的成份在里面。
「心月,我的心肝寶貝……」低頭吻住她的耳根,那一刻,夜長安完全忘了對面還有個外人在場。
杜雨潔坐在那里,看著他們夫妻倆深情投入的擁吻,仿佛全世界都不存在了,她不禁心酸起來,又帶著一股妒嫉盯著對方。
在她的印象中,長安從來不曾有過這樣溫柔深情的一面。
他現在抱著心月,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側過頭去吻她,那樣溫柔的低垂著眉眼,那樣憐惜的動作,她即使是在夢里也夢不到這樣子的長安。
「嗯,長安……有人。」心月發現有人在看著他們親吻,忙推了推夜長安。
他還沒有吻夠,已有將她抱起來往樓上去的趨勢,但在她嬌羞著臉說話聲里清醒過來,眼光觸到對面的杜雨潔,頓時一陣臉紅,干咳一下,聲音低啞的說︰「我失陪一下。」
「杜小姐,我也失陪一下。」他起身往樓上走去,心月也趕緊咚咚地往樓上跑去。
兩人樓上擁抱著,繼續剛才還沒過癮的吻。
一個月沒見了啊!小別勝新婚嘛!
夜長安早就想她想得不行了,他吻著吻著,就快速的月兌去了她的衣服,還想更進一步動作,心月卻掙開了他,說︰「杜小姐在下面。」
「她不會上來的……」他吻得正上癮,哪管你什麼杜小姐的。他現在眼里,只有他的心月。
「不要!」心月還是推開了他。
他再去抱,又被推,如此,被推開幾次,夜長安沒耐心了,氣喘吁吁地瞪著她,「不要,你又跑上來?不像話啊,白心月,你故意的?」
「咳!」心月臉紅得像砸爛的西紅柿,「我看你上來了,以為你暗示我也上來。所以……」
「我有給你暗示嗎?」夜長安冷冷的說,「我只是上來,拿一樣東西,給杜小姐。你一天到晚的思想怎麼這麼不干淨?」
听了他的話,她的臉更紅了,那他的意思好像是說,是她一天到晚都在想著干這事?天哪!她還有沒有臉見人啊!
「我下去了!」心月趕緊轉身跑開了。被他這麼一說,哪里還有臉跟他在上面?
吃中飯的時候,夜長安給杜雨潔夾了一塊菜。
心月傻了眼,一下子怔住了,他好像好久好久都沒給她夾過菜了吧?他剛剛那是什麼意思?啊?他的眼里還有關懷,還有憐愛,還有許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杜雨潔笑得很曖昧的說︰「謝謝長安。」
夜長安微微一笑︰「別客氣。」
心月看得一肚子氣。
飯後,他們坐著車子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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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里,由于三個人都坐在後座,後排空間雖然夠寬夠大。但是,還是感覺很擠。
「坐過去一點。」心月心情不佳的瞪著夜長安那張俊美得人神共憤的臉。她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和杜雨潔去香港?
他們去香港干什麼?
一路上她都悶悶不樂,下了飛機,回到家里,見到白白,還是高興不起來。
「媽咪,爹爹回來了?」白白從她身後看過去,見還有一位高高的美女從車里出來,困惑的望了望一臉低落的心月,「媽咪,那是誰?」
「白白快過來。」夜長安下了車,朝這邊站著的白白招招手,于是,白白一溜煙跑過去。
心月听到夜長安磁性的聲音在說︰「叫杜阿姨。」
「杜阿姨好。」兒子很乖的叫出聲。
杜雨潔微笑的說︰「白白越長越帥了。」
听到這句贊美的白白抱著足球也恭維了一句︰「杜阿姨你好漂亮哇。」
「這孩子很調皮……」夜長安寵溺的說,他模了模兒子的頭,牽著他的手,又對杜雨潔說,「屋里坐。」
然後他蹲下去,將白白抱了起來。
已經一個月沒見到爸爸了,白白也好想念,湊上嘴親他一口,「爹爹,你怎麼這麼久不回來看白白和媽咪?」
「爹爹這個月有點忙……」夜長安帶著內疚的心情說,把兒子抱緊了一些。
他自己也清楚,對家庭虧欠了許多。這個家,一直都是心月在操勞,在奉獻,而她也有自己的事業,兩頭忙。兩人在一起的天數,少得可憐,周末才能相聚,又多半是她去找他。
想到這里,更多的內疚,他用眼楮尋找著已走到前面的心月,她依然在生氣,從背影就能看出來。他蹙著眉頭想,他是不是忽略了她太多?
「潔兒來了?!」鄧嫻之見到杜雨潔,微微一驚,忙摘下了眼鏡,起身讓座。
杜雨潔表明了來意,鄧嫻之差人把寶寶抱出來。
她已能站穩,但是還不會走,兩只眼楮好奇地望著面前的生客。
杜雨潔見到女兒那一刻,眼淚止不住的流,她蹲下去抱著女兒,面臉緊緊的貼著她散發出女乃香味的臉蛋,帶著哭聲說︰「寶寶,你還記不記得媽咪?」
寶寶被她的動作嚇哭了。
「寶寶別哭,我是媽咪。」她傷心地邊哭邊哄,可怎麼也哄不了,寶寶哭得更大聲,一時間家里的氣氛被她們母倆弄得悲傷極了。
本來發著脾氣的心月也暫時消了下去,嘆了一口氣,讓保姆過來哄,保姆小心翼翼地從杜雨潔懷里抱走孩子,又是一陣好哄,才漸漸止住哭聲。
鄧嫻之吩咐著佣人去準備晚餐,看著忙碌的佣人,好像家里來了一位重要的貴賓似的。
心月听著杜雨潔與夜長安用俄語交談,而自己一句話也听不懂,失落極了,不想在客廳呆下去,一個人百無聊賴地走到花園里。
傍晚時分,美麗的夕陽變成火紅一片。
她撿起一片落葉,細撫著。
听到身後的腳步聲,也沒有轉過頭去看。
「有心事嗎?」熟悉的聲音充滿了關心,听得出來是夜長征。他一進院子就見有人往後花園走去,像是心月的背影,便跟了上來。
她嗯了一聲,低頭細撫手中的落葉。
夜長征輕聲問︰「能跟我說嗎?」
心月很委屈地告狀︰「杜雨潔來了!」
所以,她就不高興了?
「老大是什麼情況?」夜長征決定先仔細了解一遍情況。
「他高興死了。」心月想著這些,就來氣了,「他和杜小姐嘰嘰呱呱的用俄語交談,我一句也听不懂,還有,他中午吃飯的時候還幫她夾過菜。」
「她是客……」他柔聲安慰著,「別去想那麼多,往好的方面去想。你要相信你選擇的男人,不僅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也是世界上定力最強大的!美色當前,他不為所動,能夠抵擋住誘惑。」
心月卻很憂心︰「我覺得杜雨潔對他來說,是抵擋不住的誘惑。」不知道是誰說的,前妻是世界上最凶猛的動物。
「別這樣想,心月。」他輕輕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心月說︰「我也不想這樣想。可是有時候,一想心里就很亂。」
他握住她手的那一刻,很自然,就像好朋友一樣,所以她也就沒有去掙扎。
夜長征聲音很低柔︰「那就不要去想……因為想得多了,思想就很亂。听何樂樂跟我說,你在單位里是個工作嚴肅,又聰明能干的領導。」
他很機智的轉移話題,「有時候真無法想像,像你這樣柔弱的女性,竟也能在政壇上獨當一面。我一直以為,你該是賢妻良母型的,一輩子守在一個男人的身後,默默無聞,做他最堅實的後盾。原來不是,你比任何女人都勇敢,也能干。」
心月笑︰「你別抬舉我了。」
「我是由衷的贊美。」夜長征眼神溫柔的令人心碎,「心月,其實最懂你的人,還是長安。當年有一次我們圍繞著你談論過,長安說,你有自己的夢想,他有能力,就會幫你實現。其實我不太喜歡女人從政,不是什麼偏見。就是覺得女人不應該太強大,因為女人始終是女人,不管有多麼強大,她的身邊都應該有一個更強大的男人,在她累了的時候,他能讓她依靠。」
「在你的身邊,長安就是那個更強大的男人!」夜長征听見有人過來的步伐聲,急忙松開了她的手。
夜長安朝這邊走近,面帶微笑,篤定從容。
「找了你好久,原來你在這里。心月。」他把手朝她伸過來,握著她的手指,也一並將她手中的落葉捏碎了。他稍微用了點力,就將她攬在了懷里,柔聲的哄︰「寶貝,別生我氣,好嗎?」
心月扭捏著,將臉偏過一邊去。
他一只手臂環住她的腰,另一手將她的臉龐輕輕轉過來,對視著她的眼楮,深情地說︰「心月,我知道我做得不夠好。我反思,我改,我一定好好改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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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夜長征冷冷的打斷,「矯情!你們當我是空氣嗎?」
他甩甩衣袖,就朝前走了。吃過晚餐,夜長征坐在一邊抽煙。他的眼光在煙霧的游離中,默默追隨著心月的身影。
杜雨潔要走,夜長安去送她,八點出門,晚上十二點才回來。
「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這四個鐘你干什麼去了?」心月還沒睡,坐在梳妝桌前問。
「送她到市委招待所。」夜長安一臉汗水的說,「她的別墅早就賣了,媽本來想留她在家里住一宿,但我還是勸她走了。」他仿佛以為把她勸走,很有功勞一樣。
可是心月卻發現,在他的襯衣領子上有一個鮮紅的唇印!!!!
而他臉膛通紅,大汗淋灕,不知道干了什麼可疑的事!
他上來抱她,心月掙扎開,手里拿著梳子就朝他甩過去,「走開,別踫我!」
夜長安莫明其妙︰「你怎麼了?」
「髒死了!」心月有點厭惡的瞪著他,「夜長安,你以後都不要踫我了!」
「我到底怎麼了?」夜長安火了!
那天晚上,夜長征竟然留了下來過夜。他在一樓的客房睡著,大概十二鐘的時候,听到上面在爭吵,心月尖叫了一聲,緊接著是夜長安摔東西聲,砸到地上所以那聲音听起來有點兒驚天動地。
穿著睡衣的夜長征急忙一躍而起,披著外套就沖了上去。
起居室的門沒有關,他很順利地沖了進去。
他看見心月趴著在明澈的石像上,披頭散發,衣衫凌亂,全身發抖,而夜長安兩只耳朵又像抓傷了,長長一條血印拉下來。他對她這種老是用指甲抓人的暴力,感到很憤怒,正在嚴厲地訓她︰「白心月!你再抓我耳朵,我一定會揍你!」
「你敢揍她,我先揍你!」
啊……難啊。相處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