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膽經驗還是豐富了許多,他立即命令道︰「他肯定沒跑遠!傳令下去,立即讓一分隊追蹤下去,不論死活,只要見到那賊就成!」
立即有人听命而去。
石大膽安慰薛無病道︰「我說兄弟,別著急,凡是總有意外!我們只要按照我們的步驟進行下去,就算是功虧一簣,那也是沒法子的事。魁如此大度之人,肯定會理解我們的。」
薛無病氣兒已經消了,他搖頭道︰「石大哥有所不知,小弟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好不容易有了這般立功的機會,竟然就這麼讓它給溜走了,實在是有些憋屈的慌。」
石大膽大笑起來︰「原來兄弟你是想立大功啦,我還擔心你會受到責罰呢,哈哈哈!」
薛無病沒好氣的道︰「得了吧,我就不相信你石大哥沒有如此心思。我真是服了小師弟這家伙,你說這人跟人就是不能比,天知道他竟然有如此的種種手段,雖說兄弟們比以前辛苦了不少,可這腰包也鼓了,心里也敞亮了許多,明白了許多以前不了解的東西,用小師弟的話說,真是痛並快樂著啊!」
石大膽又是一陣狂笑,半天才忍住道︰「薛兄弟,不如這樣,我也拿一個棒子給你的腦袋來上一下子,那你不也就和魁一般妖孽般的天才了嗎?哈哈哈!」
薛無病也是一陣狂笑,捂住肚子,左右瞄了一下,小聲道︰「小心點兒,別讓小師弟听見了,這話題現在已經是他的忌諱,誰提他跟誰急……」
「大師兄,我現在已經听見了,你說該怎麼辦吧!」陳家駒的聲音突然在院落里響起,讓有點兒心虛的二人驚的連忙轉身。
陳家駒滿是威武的站立在院落大門口,只見他身後幾名手下押送著一個人進入到了院落。
石大膽和薛無病心有靈犀,誰都不提及剛剛的話頭,薛無病裝瘋賣傻道︰「魁,這個家伙是誰?」
陳家駒心里好笑,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猜會是誰?今晚你們很辛苦啊,忙了大半夜的,卻讓我撿了個便宜!薛堂主你們有什麼要說的?」
石大膽和薛無病同聲問道︰「這個就是四海幫的漏網之魚?他是誰?」
陳家駒眼見這兩個家伙不接招,也沒有再揪住不放,他站在被虜那人身邊問道︰「說罷,盧幫主,今晚你們的行動是誰在背後鼓動的,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絕對會搞清楚的!」
平時牛氣十足的四海幫幫主此刻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他心中哀嘆道,怎麼如此晦氣,眼看就要逃出生天了,竟然一頭撞上了這個該死的小子身上,唉,看樣子這個小子在對方還挺重要,連襲擊我們的匪都對他低頭哈腰的,會是誰呢?
陳家駒見四海幫的這個盧幫主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大聲重復了一遍,那盧幫主才清醒過來,抬頭掃視了四周一眼,當他看見石大膽時,眼前一亮,大聲道︰「石大膽,原來你們斧頭幫也有份,你等著,看你將來是怎麼死的。」
石大膽樂了,走上前來,俯腰低頭道︰「盧老頭兒,你現在就是喊破天,你的靠山這會兒也不會來的,估計這會兒他還在做著美夢等你明天好去邀功吧。」
盧幫主心中一顫,他故意道︰「什麼靠山?你既然黑吃黑,我無話可說,我認栽了。」
薛無病可沒那麼好的脾氣,上來對著盧幫主就是一腳,大罵道︰「讓你他娘的還裝糊涂,今晚是不是你們四海幫意圖偷襲我們忠義堂的地盤?草,還反了你了!」
盧幫主心里犯了迷糊,怎麼僅僅只是我們偷襲了忠義堂的地盤,他就來抄我的老巢,不對啊,我們是襲擊陳家大樓,和忠義堂有什麼相干?
陳家駒很快就給了他一個明確的答案︰「盧幫主有所不知,忠義堂如今已是我們陳家的外圍堂口,這樣說,盧幫主是否更明白一些?」
盧幫主渾身一顫,他緊盯著笑眯眯的陳家駒,吞了口口水,艱難的說道︰「如此說來,那碼頭我們煙土被劫一事……」
陳家駒點頭道︰「不錯,是我們干的!」
盧幫主咬牙切齒道︰「我們四海幫同你們陳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為何對我們痛下狠手?」
陳家駒雙手背放身後,悠哉道︰「我們的目標是日本人,你們四海幫只能說太倒霉了,被殃及池魚了!不過話說回來了,你們四海幫好像也不是什麼好鳥,販賣鴉片,拐賣婦女,簡直就是罄竹難書!」
盧幫主聞之,心中大震,一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原來竟是這個原因!該死的小日本,你們真是害人不淺哪!」
石大膽上前一步問道︰「魁,這些四海幫的幫眾怎麼處理?」
陳家駒森然道︰「將這些頭目一級的全部給處理掉扔到西水河里喂魚蝦,其他的嘍就算了,只要手上沒有命案,全部給放了。」
陳家駒扭頭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盧幫主,對著石大膽說道︰「四海幫一向罪惡多端,作為賊他必須要負全責,念他年紀一把,給他一個痛快就是了!」
陳家駒對薛無病道︰「趕緊的,把四海幫給抄了,我倒要看看這些年來,他們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薛無病和石大膽相視而笑,听命而去。
四海幫的寬大院落里頓時又是一陣喧鬧,陳家駒獨自一人坐在院落里的石桌旁,他在評估此次行動的得失。
得,自然是大大的,先是保住了即將開業的娛樂大樓,僅此一項就避免損失數十萬大洋,更重要的是維護住了陳家在古晉地區的巨大聲望,如果被襲,損失些金錢尚在其次,但聲勢一旦有損,那就不知要花費多少的時間和精力來修補,甚至從此一蹶不振也是很正常的。
此番收拾掉四海幫,極大的打擊了古晉地區的地下勢力,尤其四海幫長期控制碼頭一帶,說他們是寸土寸金一點也不為過,忠義堂從此有了一塊兒自己的地盤,以後的展可謂是一路平坦。
至于失,那就不好說了,英國人從此盯上忠義堂這是一定的,日本人就更不用說了,其他的地下勢力也會視忠義堂為喉中之刺。
不過那又如何呢?陳家駒信奉的是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是浮雲!
當然,如果將所有的對手都視同為敵人,那是愚蠢的,英國人那是可以爭取的對象,地下勢力也是可以爭取並分化的,只有日本人,那是絕對沒有可以調和的矛盾,堅決的將日本人的勢力給驅逐出古晉,甚至是婆羅洲才是僅有的選擇。
陳家駒抬頭仰看著天空,剛剛還烏雲密布的夜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是風平浪靜,滿天的星星在空中一眨一眨的,那懸掛的一輪圓月更是顯得夜色是多麼的美好。
陳家駒放下了滿心的煩惱,閉上雙眼盡情的享受著舒心的美景,在他看來,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該享受的時刻就要盡情享受,那才是生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