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把昨天遇到陳家駒的經過全盤述說一遍,查理是越听越興奮,最後禁不住的手舞足蹈,在不大的辦公室里走來走去,嘴里還嘟啷道︰「好啊,太好了,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喜訊!」
吉米看著如此一反常態的查理,心中苦笑,真讓這個陳說對了,如此一根救命稻草,查理肯定是要抓住不放了。
吉米轉念又一想,看來當老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昨晚硬是被那個陳拉住不放,聊了半夜,眼前這個查理不也是為了賣廠一事傷透了腦筋嘛。
吉米不再多言,讓查理自己去下決定,以他的身份的確說多無益。
查理听到了好消息,緊繃的心思終于可以放松下來,不過他沒有盲目高興,他仔細盤算著厲害關系,他問著吉米道︰「吉米,你確定他不是新加坡本埠的人嗎?」
吉米搖頭道︰「這個陳,說他自己是來自婆羅洲的古晉,這是第一次來新加坡。」
查理撇撇嘴道︰「這華人可真是有錢哪,居然還是來自那鳥都不下蛋的窮鄉僻壤之地婆羅洲,真是不可思議。」
吉米奇怪問道︰「查理,你不是急著賣廠嗎,怎麼還有如此怪異的問題?」
查理看著一臉迷茫的吉米,笑道︰「吉米,你有所不知,我這個廠子再怎麼不值錢,可也是擁有一套完整的生產體系的。我在新加坡經商這麼多年,難免會和一些同行磕磕踫踫,我可不想將我這辛辛苦苦積攢下的家當就這麼便宜的送給他們。」
吉米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還在奇怪,按說這麼一個廠子應該很好出手的啊。」
查理問道︰「吉米,那個華人在什麼地方?他什麼時候會來同我談?」
吉米笑道︰「陳說了,中午在得意樓有請您,查理。」
查理難得的大笑道︰「典型的中國人風格,談事情都要放在酒桌上,有意思!」
查理拍著吉米的肩膀道︰「伙計,太感謝你了,沒想到在這關頭,居然是你這個平時沒什麼交際的人來幫了我一個大忙!」
吉米倒也沒隱瞞,直接道︰「其實我也是不想這麼好的一個廠子就這麼荒廢了,再說,陳說了,他接手以後,還會繼續聘用我的。」
查理靜默一會兒,感嘆道︰「吉米,你是一個誠實的人!我相信那個陳,一定會善待你的。說實話,咱們賓主一場,我對你還真有點虧欠。」
吉米笑道︰「查理,這麼說就沒意思了,你能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接納我,我就已經感之不盡了!」
查理和吉米不再言語,相視而笑。
得意樓
陳家駒在這里擺上一桌酒席等待那個查理的到來,通過昨天和吉米的交談,他分析此次成交的希望很大,他雖然不是生意上的老手,但是後世那爆炸般的信息量再加上他如今這強的精神力下的分析,他很快就將查理的心思給模了個透,這個查理果然是商場老手啊,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算計,別說,也只有這樣的人才在這雲波詭譎的環境中生存。
陳家駒此番過來不是一人,他讓**跟著,隨著自己手下的產業和地盤愈來愈多,他現現有人才有些跟不上趟。陳家駒尋思道,能從外招聘就從外招聘,但更重要的還是自己培養的好,這個**年紀不大,才二十出頭,眾多師兄弟里還就他的文化水平高點兒,高小畢業,腦子也挺活泛,陳家駒決定先重點培養培養他看看。
**坐在陳家駒的旁邊,他到現在還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跟著老板到這種地方來的用意,不過,現在的他也無事可干,既然老板拉自己過來,那肯定是有用意的。
陳家駒此時對于**的隱瞞到也不是什麼惡趣味,他這是在學習曾國藩的用人之道呢,曾國藩有個特點,一旦他要是相中了某個人才,他並不是學那曹操一般歡喜的連鞋子都顧不上穿。曾國藩則是將自己相中的那人給放置在一個很平常的崗位,並且多加苛責,一旦此人通過曾國藩的考核,那人必將是青雲直上。可惜的是,不是所有人都能體會到曾國藩的良苦用心,很多所謂的人才都沒能熬過這關,最終被曾國藩所放棄。
陳家駒此時悠哉悠哉的品著香茗,對于**的表現他自是看在眼里,暗自點頭不已,不過他卻忽略了一點,人家曾國藩搞這套時,那些人才都是對于曾國藩很是陌生,模不清曾國藩的心性和性格,自然是效果明顯。而**跟著陳家駒這麼長時間,對于這個小師弟兼老板的心思,那還不模個七七八八,如此一來,這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此時正是這般心思,天塌下來有老板這個高個子頂著,我怕個甚!
陳家駒若是**如此想法,恐怕就真是哭笑不得了。
房間的門開了,服務員領著兩人進來,當前的正是吉米,陳家駒起身迎接了過去,笑呵呵的道︰「吉米,你來了。」
陳家駒看著吉米身後的查理,伸出手道︰「這位一定是查理先生了,您好,我是陳家駒。」
查理下意識的伸手握了一下手,他看著如此年青的陳家駒有些吃驚,有沒有搞錯,這麼年青!查理看了吉米一眼,似乎要求證一下真偽,吉米苦笑著暗自點頭。
查理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他很快就調整心情,滿嘴贊嘆道︰「沒想到陳先生如此年少有為,真是讓鄙人大開眼界!您好,我是查理!」
陳家駒客氣道︰「久仰,久仰!來,請坐!」
主賓就坐。
陳家駒看著一臉輕松的吉米,對著查理道︰「查理先生,想必您也听吉米先生把我的想法給您傳達了一下,我在這里先表個態,不管生意最後成不成,我對查理先生是一見傾心,這個朋友咱們交定了。」
查理心中一緊,這是個老手啊,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