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站在旁邊黑著臉,望著一臉愜意的墨將,青筋猛暴。媽的鳩佔鵲巢不說還穿著這麼爛的衣服躺進去,以後自己還怎麼睡。
金九卻沒有想到,在離開這里之前,原木棺材再也沒有它睡的機會了。
「金九想告訴主人一個事情。」金九湊到棺材邊,敲了敲棺木硬著頭皮道。
正在感覺月華輕撫自己的墨將,爽快的應道︰「什麼事,說吧。」
金九先是運氣尸氣護住身體,黃色的珠子也握在了手中,隨時防備墨將暴起攻擊,「主人,你現在的模樣,在外面的世界來說,是非常的非常,非常無恥的。」
墨將猛的睜開了雙眼,直接從棺材內,硬挺挺的直坐了起來,猩紅的雙瞳盯著金九,金九手中的珠子頓時冒出一個黃色的屏障,護住了自己全身。
「無恥?你跟我說說無恥是什麼意思?」哇靠,新詞啊!墨將此時很激動,終于听到一個新詞了。
啊金九砸吧了一下嘴,心中都快哭了,他到底是什麼都不懂啊,還是故意欺負人啊。
「那個,無恥的意思,需要主人以後在外行走的時候,親身體會才能懂的,現在主人應該去找件衣服穿,這樣出去外面才不會嚇到別人。」
「是嗎?」墨將疑惑的盯著金九,內心倒是挺相信他的,應為金九起碼還有著自己的意識和記憶,他說的話肯定沒錯。
金九點了點頭,噓了口氣,虔誠無比的對墨將點頭說,「是的。」
直接蹦出棺材後,墨將便直勾勾的望著莫名其妙的金九。半晌金九才有點神似驚慌的問道︰「你看著我做什麼?」
墨將理直氣壯的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月兌衣服啊。」
金九瞬間暴走,臉都湊到墨將的臉了,就差直接變身肉搏了。「你神經病啊,我干你大爺。」
暗暗記住了這句話,墨將一臉無辜的說道,「你不是說要我換件衣服穿嗎?你不月兌我怎麼穿啊?」
瞬間就泄了氣的金九,一坐在了地上,呆呆的說道︰「此處三百里之外有一個寺廟,那里有衣服,去那找吧。」
本來還以為,金九會恭恭敬敬的,把這身金光閃閃的衣服,送給自己這個主人呢,沒想到他還是那麼小氣啊。直接搖頭表示不同意,寺廟開玩笑,里面那麼多念經的和尚,那不是去送死嗎?況且墨舞交代過了,這世間他最不能惹的就是光頭的和尚和尼姑。
「不去,不去,里面有和尚。」
「不去也行,只要你不離開這個翡翠森林,天天光著身子到處跑都可以。」金九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看著一身上下沒有幾塊布的墨將,簡直有點反胃。
墨將心中此時有點糾結,怎麼還有這麼一個狗屁的規矩,規定出去要穿衣服啊,雖然自己也想穿一件完整的衣服,可是他怕和尚啊。
「我有點怕和尚,」墨將直耿耿的開口坦白道。
金九無語的接口道,「我們這些邪門歪道,鬼物異類誰不怕和尚啊。」
「既然你也怕,那你還要我去寺廟偷衣服,想陷害我是不是?」
「我呸,我不怕告訴你,跟了你,我金九這輩子算是完了,但你大爺的要是懷疑我,我就和你拼了。」金九瞬間暴走,身形直接變成了尸王狀態。帶著金光猩紅的雙眼暴虐的盯著墨將。
墨將有點尷尬的笑了笑,隨即臉色一變,「干他和尚的母狼,我也是光頭,我也要當和尚,所以偷他們的衣服。」
尸王狀態的金九身體晃了晃,然後暴喝一聲,直接化作一陣清風出現在了地面。
招呼上將一和兩個尸將之後,一行五只僵尸深夜急行三百里,終于趕在天亮前躲入了一個山洞中。
雖然來之前墨將心一橫豁出去了,可是當寺廟就在不遠處卻心中忐忑不已。
將一有點不明白,為何主人一夜不修煉,和金尸王跑到這麼一個地方來,而且看主人和尸王都好像有點焦慮不安。
「主人,我們來這里干什麼?」將一終于忍不住好奇,在一旁弱弱的問道。
墨將想也沒想,直接應道︰「當和尚。」
將一和二尸將倒是沒什麼感覺,他們不知道和尚是什麼東西,畢竟傳承也只是傳承了功法口訣和意識。可是金九就給他整的一個踉蹌。媽的他瘋了。
墨將焦慮了轉了兩百多圈後,湊到金九的面前直接問,「我們什麼時候去?」
金九想了想,三更半夜去肯定會引起廟里的和尚疑惑,早了又不行,否則頂著一身尸氣,傻子都看的出來,「太陽落山吧。」
點了點頭,墨將開始了煎熬的等待。
兩大尸王加上三個尸將,就這麼靜靜的站在洞口的陰暗處,傻傻的望著洞外。洞外的各種鳥獸蟲類早已跑得干干淨淨了。
終于等到了黃燦燦的太陽遁入天邊,墨將和金九對視了一眼,抄著有點顫抖的雙腿走出了洞外,身後三個尸將頂著強烈的尸氣,也跟了出來。
路已經走到一半,金九一路來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想來想去都想不到,突然飛起的幾只小鳥,才讓他明悟,帶著這三只尸將,去寺廟簡直是去找死啊。連忙把他們三個趕走,讓他們去洞里等著,同時和將一換了一件破爛的衣服,穿上羨慕已久的衣服,將一心里美滋滋的。
墨將想了想也覺得是對的,倒也沒有怪金九的越權之舉,只是那目光在將一身上留戀了許久。
當兩只穿著破爛,身體顫抖不已的尸王,站在了寺廟門口之後,兩人愣是沒有人敢多邁一步。這一步在他們心里來說等于跨出了一個生死界線。雖說金九還有記憶,但是他如今是尸王還不好,對于這類異物,他非常清楚世人的眼光,要是露出一點馬腳,他們估計得去當肥料了。
這時候,突然廟門嘎吱一聲,從里面打了開來,一個穿著僧衣,光著腦袋,頂著戒疤的小和尚笑眯眯的望著二人。其實在門一響的瞬間墨將就要轉身逃跑,卻被金九給死死的拽住了。
金九打了一個心安的眼神後,才稍微穩住了墨將,兩個尸王各自心中此時都是激動無比啊,好怕怕啊。
二人小心翼翼的盯著那笑眯眯的小和尚,他們可不敢小看人家,說不定人家是個扮女敕高手啊。
「二位施主,主持方丈有請。」小和尚依舊笑眯眯,心中卻是在想,這二人怎麼怪怪的?
墨將和金九對視一眼,心中咯 ,果然遇到高手了,他們還沒來多久,方丈就知道自己二人在門口了,看來有的玩了。此時卻能如何,只得硬著頭皮跟在小和尚身後,朝著內院走去。
寺廟的廣場上,密密麻麻的有著上百個光頭,此時他們正揮舞著手中的木棍,舞的呼呼作響。二尸王喉嚨干咽不已。
走到內院後,就見一個紅光滿面,身穿袈裟的白眉老和尚,此時他正坐在一個木茶幾旁邊,自然自得的泡著茶水。
「方丈,兩位施主已經領來了。」說罷小和尚雙手合十,對方丈施禮後又對二尸王施禮了一禮,直接便退出了內院,順手關上了院門。
老和尚笑眯眯的望著二人,單手施了一禮,「老衲法號覺本,添為這寺中住持方丈,二位貴客降臨寒寺,真讓寒寺蓬蓽生輝啊。二位不如坐下飲上一杯粗茶。」
墨將和金九有點手忙腳亂,慌忙坐在了旁邊兩個空著的木墩上,覺本見怪不怪般,依舊笑眯眯的看著二人。
金九坐下後直接端起面前那杯茶水吹了吹,飲了一小口,呼出一口熱氣,「好茶,方丈好手藝。」
這架勢看的墨將有點發慌,連忙有樣學樣,端起那茶杯,直接倒進口中,卻是被滾燙的茶水給燙到了心底,口中也直呼,「好茶,方丈好手藝。」
覺本笑眯眯的坐在旁邊剩下的那個位置,放下手中那串佛珠後,端起茶杯輕輕的飲了一小口,剛才心急墨將沒有注意到金九喝茶的方式,這下便直耽耽的望著覺本和尚那白胡子下的嘴唇,見他的嘴唇只是微微抖動了一下,小小的吸了一口,于是心中便暗暗點頭。
放下茶杯的覺本,依舊是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二位施主,如此風塵僕僕想必趕了不少路吧。」
這覺本還是蠻好說話的嘛,墨將頓時大咧咧的接口道,「老方丈說的對極了,我們可是走了三百多里才來到這里。」金九根本來不及制止他滿嘴跑火,只能希望不要讓老和尚起疑。
覺本的眉頭,不可查的那麼微微抖了抖,笑呵呵的對二尸王說道,「那想必二位施主,肯定是累壞了,不如先用用齋飯如何?」
見覺本好說話,見面又沒有動手,墨將便有點放肆了起來,「用用,肯定要用用了,我還沒有用過趁」金九一腳踩在了墨將的腳上,直接把墨將後半句給憋回了肚中。
金九起身對那覺本施禮道,「那我們二人便感謝方丈大義了。」
覺本笑了笑,「二位稍等,等老衲去安排一下二位的齋飯,二位暫且稍坐,片刻便好。」
等覺本和尚離開了內院,墨將噌的一下,湊到金九的面前,惱怒的對他質問道︰「你剛剛踩我做什麼?」
「誰讓你亂說話,再說了這老和尚肯定有問題,無端端的這麼好做什麼?」金九先是惱怒的罵了墨將一句,然後眉頭微皺,有點疑惑的自語了起來。
墨將模了模光頭,囔囔自語道︰「老和尚說送齋飯給我用用,我說用用就用用啊,反正沒有趁手的兵器,難得老和尚這麼好心。」
金九懶得去理這個弱智主人,真想不懂自己怎麼會栽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