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時穆王府,三個超凡月兌俗的青年修士正听著幾個軍士的匯報。在他們一旁還有幾個妖艷的貴婦,眼神怪異的偷瞄著這三個俊俏小哥。
這時其中一個面無寸須,冠帶白玉,年紀看起來最小的修士,慍怒的惱怒道︰「這穆親王,活的好好的,干嘛非要去惹那些邪門修士。」
另一個同樣冠帶白玉的修士,眼楮仿佛永遠睜不開一般,微閉著,一直保持著這個模樣。
「他能在掉腦袋之前,捏碎我應天宗的保命符咒,還不算很蠢,至少現在可以重新輪回。」最後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修士,應該就是這三人的領頭了,此人不但是玉冠,而且冠中嵌有寶石。身上更是有著與他年齡不符的威嚴之氣,雙目炯炯有神,仿佛任何事情都不在話下,那雙醒目的雙眼中,充滿了斗志和自信。
「兩位師弟,依我看,那傷害穆親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這次傷害左相公子之人。二人死前都跟那柳復生之女有關,而據傳聞,此女身邊有異類守護,想必不是僵尸便是鬼魅。」
冠帶白玉的二人對視一眼,心中暗自贊嘆,師兄果然不愧是入選刑堂的精英弟子,分析事情條理清晰,句句有理。此次刑堂長老派他出來歷練,顯然也有意對他進行栽培。
年紀最小的那個修士,對著一臉冷酷而威嚴的師兄施禮道︰「蔡師兄,說的有理。不過據探子報,那柳紫荊昨日已經獨自離開了冀州城,目的地不詳,不過那官道方向,是去幽州地界。」
幽州?
為首的蔡師兄,沉吟了片刻道︰「去幽州,必定要經過鬼門關,如果她朝著幽州去,必定受到了她身後的異類提醒,可以肯定,此獠必定是鬼魅一類。」說完這話後,這蔡師兄轉頭望著那個,仿佛在睡覺的同門道︰「周師弟,你即刻朝官道方向追去,見到此獠盡可斬殺,絕對不能讓它進了鬼門關,到時想要除掉它,必定大費周章。」
微眯著眼楮的周師弟,那細細的眼縫中,一道寒芒閃過,微微點頭後,轉身便離開了穆王府。
蔡師兄轉頭對那剩下的同門道︰「阮師弟,你去鬼門關前潛伏,如果周師弟失手,你必須接手,除掉它。」
道門大擎之一的應天宗,可不是一只可以隨便讓人攪虎須的老虎,擁有應天護符的穆親王也敢殺,真是找死。宗門的威嚴和名聲,如今正是需要自己這一輩份的弟子去捍衛。
蔡文姬,眼中神光閃爍,這異類就是自己的第一份禮物,除魔衛道,捍衛正道三宗二門。
篝火漸漸熄滅,黑暗徹底籠罩著大地,籠罩著天地。
當天空已經放明,紫荊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當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了墨將的大腿上好,頓時螓首一顫。芊手緊張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袖,羞紅瞬間爬滿了她那髒兮兮的臉龐。
良久後。
「醒了,就快點起來。」淡然的話語,讓裝睡中的紫荊無地自容。
等紫荊逃一般的離開後,墨將才咋呼咋呼道︰「早知道偷偷的咬一口好了,虧本了。」
官道,一男一女沉默中緩緩的行走著,正是墨將和紫荊二人。
紫荊一直低著螓首,盯著腳尖,就這麼跟著墨將走,不知腦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墨將皺著眉頭,無奈的忍受著龜爬一般的速度。
直至太陽正中,二人都沒有說上一句話,哪怕是一個招呼,沉默中行進,氣氛顯得有點壓抑而怪異。
半個時辰後,走在前面的墨將陡然停住了腳步,眼神死死的盯著前方。跟在身後的紫荊就差點撞在了他背上,當她要驚呼的時候,不巧也看到了眼前怪異的一幕,頓時把那聲驚呼憋回了肚中。
只見官道上一個頭戴玉冠,面容清秀,微微眯著眼楮的青年,正微低著腦袋,坐在路中,在他旁邊一把纏繞著縷縷青光的利劍懸浮在一旁,氣場怪異而壓迫。
修士?
墨將二人還未說話,這個微閉著雙眼,微低著頭的青年,懶散的開口道︰「二位,可是前往鬼門關?」
什麼意思?
墨將和紫荊詫異的望著這個年輕人,什麼鬼門關?難道他是來殺他們的殺手?
看來來者不善。
見沒人回話,青年嘴角劃過一個淺笑,抬起頭,用那細細的眼縫望了望紫荊,「這位貌若天仙的姑娘,是否姓柳?」
墨將沒有出聲,暗自醞釀著,丹田內的尸氣緩緩的凝聚著,朝著雙手的手臂流去。
紫荊皺著眉頭,下意思便靠近了墨將,同時警惕的盯著這個仿佛牲畜無害的青年,疑惑道︰「你是?」
青年淡淡的笑了笑,鼻中輕哼了一聲,口中溫柔的說道︰「是就好。」
紫荊越發覺得此人語氣怪異,仿佛不在意但又很重要一般,當下忍不住看向了沉默中,依舊沒有轉身的墨將。
而此時墨將渾身驀然氣勢一漲,一把尸氣繚繞的利劍出現在了手中。在紫荊緊張的眼神中,墨將轉頭對著她嚴肅而沉穩的吩咐道︰「丫頭,等會什麼都別管,只要專心彈那鬧心的曲子就好。」
看著墨將那雙猩紅而血腥暴虐的雙眼,紫荊頓時大感不妙,此時還不明白這人是來對付他們的,她就太蠢了,當下連忙慌張的點了點頭。
這時那年輕人才冷冷的哼了一聲,「果然是你,只不過,有點出乎意料啊,沒想到是只僵尸。」
話哪來這麼多,墨將手中飛劍一揮,詭步自動運轉,心眼小神通,瞬間鎖定這年輕人。人如利劍一般,化作一道灰影射向那人。
那頭戴玉冠的年輕人,冷笑一聲,露出一個譏諷的表情後,手一張,旁邊懸浮著的飛劍瞬間橫在了面前,正好擋住了墨將那恰如起來的一劍。
接住彈回來的那把,青光閃閃的飛劍,年輕人身形一晃,人化作一個虛影,瞬間後退了半丈,劍尖斜指地面。眼楮依舊仿佛沒有睡醒一般,嘲笑般望著對面的墨將。
嘲諷?墨將冷冷的哼了一聲,低聲一吼,揮舞著飛劍,隨身而上,攻。
那攔路的年輕人,正是之前應天宗的那個周師弟。見墨將依舊朝著自己攻來,冷哼一聲,縱劍而上,毫不猶豫直接對攻,自信讓他可以淡漠這只低階僵尸。
從兩人對攻的那一刻開始,站在原地的紫荊就已經看花了眼,望著眼前那兩團交戰在一起的身影,她居然忘記了自己要干什麼,而是捏著衣袖,擔心的望著其中那個顯得有點弱勢的灰影。
交戰中,劍光四射,金鐵交加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清脆,一道道劍氣在地面畫出,道道縱橫交叉的裂縫,無數的石塊,泥土,灰塵彌漫著這個官道。
偶然間一道劍光閃過,路旁那粗壯的大樹整排橫腰而斷,或一道劍光劈中了地面,轉眼露出那漆黑的裂縫。
握著真.虎劍的周成林,眯著眼楮,望著眼前這個不斷瘋狂朝自己揮劍的僵尸,眼中充滿了譏諷和鄙夷。一個只有尸將級別都不到的僵尸,居然不自量力的攻擊自己這個金丹中期的修士,真是不可理喻,異類果然異類。
一劍,兩劍,墨將已經不知道自己揮出了多少劍,而眼前這個可惡的修士,居然還是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那小小的眼楮,居然一直露出這副輕視的眼神,仿佛自己就像是一只螞蟻一般,赤.果果的被藐視。
久攻不下,而對方始終捉弄著自己,雙瞳中戾氣狂冒,煞氣攻心,憤怒中把所有的尸氣全部強行注入飛劍,原本繚繞著尸氣的飛劍,眨眼間變得銀灰,陰冷的氣息瞬間狂漲,一股凶悍而陰邪的氣勢,瞬間在墨將的身上涌出。雙手握著注入全部尸氣的飛劍,對著那嘲諷著自己,藐視自己的修士,狠狠的劈下了這全力以赴的一劍。
在這瞬間,終于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那絲絲的認真,那輕視自己的修士,終于睜開了他那雙始終睜不開的雙眼。
而此時墨將也感覺到了手中這把粗糙而低品階的飛劍,居然已經迸現了絲絲裂紋,它似乎承受不住自己此時的,全力一擊。還未相擊,自身已經開始迸裂,墨將心中咯 一下。沒有撤手,依舊毫不猶豫的繼續劈下,氣勢一往無前,哪怕飛劍在砍上的那一瞬間破碎,也勢必要完成這一擊。
證明自己,有這個能力,活在這個世上。
周成林眼中精光閃現,死死的盯著劈下而來的飛劍,這一劍不用看便知道,凝聚了對手的全身力量,這一劍的真正實力,怕是已經達到了金丹期的修士一擊之威。但是它依舊無法跟自己抗衡,冷哼一聲後,手中真.虎劍一道虎影閃過,單手持劍的他,直接揮劍劈向墨將那全力一擊。
呯,一聲巨響,塵土爆發,周圍的地面仿佛被犁了一遍般,剝去了一掌厚的泥土。
灰塵落定,兩個身影依舊相對而站,周成林依舊一塵不染,單手握劍,眼楮又眯上了,仿佛剛剛那一擊,就像是做夢一般。
站在對面的墨將,猩紅的雙眼死死的望著手中的飛劍,直到它化作碎片,散落一地。這全力爆發的一擊,看來並沒有對他有什麼作用,墨將很清晰的感應到,這把飛劍在和那年輕人對上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撐到了極限。而那一聲巨響,卻是自己胸口坍陷的那個腳印。
不過這點傷害,對于僵尸狀態下的墨將,顯然傷害不大,丟掉壽終正寢的飛劍劍柄,墨將瞬間恢復了僵尸真身,尖利的雙牙,還有那曲勾般的利指,才是他如今真正的武器。
周成林望著恢復僵尸之體的墨將,眼神微微一亮,沒有招呼,提劍化作虛影,劍光一閃,已經劈向了墨將的頸脖。
詭步隨風一退,一個腰身粗的銅環,嗡的一聲,撞在了氣勢洶洶的一劍之上。銅環在墨將意外的眼神中,彈回了自己的手腕,居然沒有直接被撞碎,有點讓墨將感到驚訝。但是此時並不是查看之時,而是趁機近身,十指帶著彌漫的尸氣狠狠的掏向對方的胸口。
周成林雖然有點詫異突如其來的法寶,但是戰斗經驗豐富的他,瞬間變勢,利劍反手往懷中一削,同時身形倒退數步。
叮當,火星閃閃。
詫異同時在二人眼中一閃而過,墨將心中一喜,頓時全身欺進,沒想到肉身居然如此強悍,完全硬抗對方一劍,而沒有半點傷害。貼著周成林身影猛攻的墨將,讓周成林有點羞怒,一時不查,居然被反擊了,奇恥大辱。
羞怒中,周成林握劍的右手瞬間把劍交到了左手,右手五指一屈,一股強悍的真元迅速的凝結在了掌心。在墨將沒有反應之時,瞬間轟在了墨將的手臂上,直接把墨將的手臂轟出胸懷數丈,瞬間便月兌身,擺月兌了墨將,重新掌控戰斗節奏。
就在墨將又要故技重施,飛出銅環之時,周成林惱怒的伸出劍指,祭出一直握在手中的飛劍,飛劍在離開他手的瞬間,便飛射上空。
「真.虎劍,攻。」
在半空中的飛劍,猛的傳出一聲沖天咆哮,一只黑色的巨虎從飛劍中飛了出來,直接撲向了墨將。
危險,這老虎身上,居然帶著一股威脅到元神的氣息,墨將冷汗直流的同時,詭異隨風猛退。
在此時,驅使飛劍化形的周成林身形一閃,人已經出現在了墨將的身後,青光凝聚的右腿狠狠的踹在了墨將的背心,同時一聲怒喝道︰「去死吧。」
呯,墨將瞬間被這一記,重重的踹飛數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