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估計沒時間上網,今天更兩章。)
思及如此,紫衣道人定定神安下心來,一對圓眼警惕的望著陣外環繞往復的玉骨鞭。
眼見氣勁成型,風刃如刀,王子服一聲爆喝,握著玉骨鞭的手輕輕一抖,一道光柱順著鞭身延伸出去,那些風刃如陀螺般急轉,倏然間迸射出去。
「啵,啵……」一陣輕響,風刃打到光罩之上竟成焦灼態勢,數道波紋一圈一圈的散去,陣壁光罩之上閃爍起一蓬蓬黑光,六個龜甲急顫,旋轉不休,風刃與光罩相接之處一點點光斑如火花一般四射,玉台之上宛若下起一場光雨,絢麗之極。
紫衣道人此時一臉惶恐的表情,捏訣的手不住顫抖,額上點點冷汗溢出,順著臉頰一直流到脖梗,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見到如此驚人的法寶之威,卻也是低估了幾分,他心中也是惴惴不安,調集起周身真氣不要命的催動陣法以穩固防御。
黑光急閃,風刃震顫,雖著時間的推移風刃後繼無力,其勢難持,一個個開始化作風元力緩緩消散。
此時陣內的紫衣道人也松口氣放下心來,匆匆塞入口中一禮益氣丸,他又打出幾道法訣,將陣法梳理一番。回過神靜待王子服再施手段。
「子服修為低淺,還是不足以揮玉骨鞭的威力。」天羽子老道皺著眉,心中稍有不滿。
雲羽子撇撇嘴,道︰「師弟,此玉骨鞭的風刃陣乃是以打擊面廣而著稱,破不了河洛龜甲陣也屬應該,否則怎配的上古奇陣之名,再言之那王子服修為還低,若能修到築基境施展出風蛟吟,將風刃之力聚于一處這簡化的河洛龜甲陣又如何能擋。」
「總而言講你我還是太過溺愛他等,這點修為便予其法寶,便如幼兒舞大錘一般,怎能盡其力,施其能。」玄羽老道想想郎飛也只能將夔牛勁當做彈弓來用,不能喚出夔牛魂,更遑論那力神崩了。
三老道心中各有盤算,此時台上又起變化,王子服見風刃陣奈何不得河洛龜甲陣又將玉鞭一抖,順勢纏在其上,真氣輕吐,法訣一變,玉骨鞭倏然一縮,竟將光罩牢牢纏住,各骨節一陣蠕動竟然收縮了幾分,如巨蟒一般緊緊勒住獵物。
陣陣黑光閃爍,紫衣道人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他憑此龜殼一般的防御手段一路走來何時踫到過如此棘手的情形,黑光愈急,鞭身又收縮幾分,龜甲陣搖搖晃晃一副岌岌可危的態勢。
紫衣道人根本沒有想到王子服竟以玉骨鞭使蠻力破陣,眼見情勢危急,他一咬牙,境自須彌帶中捏出幾粒丹丸,指尖用力將之捏碎,而後一下打在陣壁之上。
陣壁上驀然黑光更熾,丹丸所打之處一抹藍光浮現,漸漸擴散到整個光罩,六塊龜甲一動,竟然齊齊移動了位置,在陣壁之間往復游曳,得了藍光之助光罩竟然生出一股柔勁,變作一個上窄下寬的錐形屏障,玉骨鞭收緊的同時藍光一閃,幾滴如粘稠的液體滲出,玉骨鞭踫觸到液體卻是一滑,鞭身瞬間滑到錐尖所在,再也無法對其構成威脅。
王子服此時卻是大駭,這等法寶對那陣法竟然全無效用,他心中一時沒了主張,一臉凝重的望著光罩之內的對手。
紫衣道人此時心中也是叫苦不迭,剛才所用藥丸乃是葵水丸,其師于天陣峰采集十數年的雨水也不過只求得好友為其煉制了十枚,他剛才一口氣就用掉一半,雖使那河洛龜甲陣得柔水之助度過了眼前危機,卻也是心疼不已。
他強自壓下心中懊惱,定定神眼見王子服在愣,紫衣道人暗道好機會,心中尋思當早分勝負,若是拖得久了不知會再生何等變故。
紫衣道人偷偷自須彌帶內拿出幾張冰針符,也不答話抬手祭出,點點寒光劃過,數排冰針直向王子服射去。
王子服本在思慮對策,沒曾想那道人竟然食言,偷偷將冰針符打來,低頭間眼角余光竟然看到玉骨鞭上反映出數點寒光,他心中一驚,忙側身電射而出。
冰針擦著他身形而過,王子服落地之後額上淌下一縷冷汗,回頭再看那道人,見其正又在須彌帶中掏模,他心中一沉,暗做下決定,竟將手按往腰間靈獸袋。
「嗷……」一聲長嘯,王子服身旁竟然出現一蓬黑霧,接著一個幽影閃現,緩緩步出,顯露了身形。
「鬿譽,快看,是師兄的鬿譽。」台下御脈弟子中傳出一聲聲驚呼,以此看來那靈獸卻是大有名頭。
在眾人驚呼之時郎飛也在注視著王子服的靈獸。「其狀如巨雞而白,鼠足而虎爪,亦食人。」遙想上古記中所載對比眼前之物他心中也有幾分起伏,畢竟書籍中所言不如眼見真實,台上之獸頭白眼巨,身寬羽豐,觀其形乃有兩人之高,一對鼠足短小結實,撐著碩大的身軀竟無半分勉強,前身之上一雙虎爪,指間之甲狹長,色澤如銀,一抹抹的流光劃過,遠望去寒意逼人,只覺便是神兵利器也多有不如。
紫衣道人本想繼續攻擊,怎奈那鬿譽出現之時的一聲長嘯吸引了他的目光,然後便被其威勢所攝,心中升起一股懼意,一時難以再出手段。
待黑煙散盡,王子服輕拍鬿譽羽翅念起通靈咒互相交流幾句,那鬿譽白一抬,巨目望向對面紫衣道人,銳利的目光好似兩道箭矢直透心底。
紫衣道人心中大寒,不覺後退兩步,一臉驚懼的望著前方巨鳥,他也不知鬿譽之能,心中無底,只是見其威勢便被其先搓了銳氣。
王子服此時將最後的手段喚出,見那對手如此不濟,淡然看他幾眼,吐出一聲古怪的音節,將手一指眼前陣法。
鼠足微動,鬿譽將身一挺,雙翅扇動間竟是御空飛起,幾個呼吸間便到了數十丈的高空,然後再王子服又一聲爆喝之下化作一團奪目的銀光俯沖而下。
高空之中氣流湍急,一道道風線被那鬿譽割裂,銀光似粉隨風飄蕩,遠遠望去好似一顆白色的隕星劃破長空,拖著一條銀色彗尾,似烈雲,似豪風。
紫衣道人臉上早已面無人色,一雙手顫抖的貼在陣壁龜甲之上,真氣不要命的向其注入。
說時遲那時快,轉眼之間白色隕星距離玉台已不足五丈,其身形前端驀然伸出兩道虎爪狀的銀色利刃以奔雷之勢一下按在光罩之上。
「呲……」一陣尖聲刺耳的聲音傳來,在紫衣道人目瞪口呆中河洛龜甲陣的光罩被銀色利爪生生撕裂,黑光與白光交織四射,刺目的光斑如焰火一般騰燃而出。
「 , 」龜甲之上傳來一陣異響,紫衣道人臉上突然更無人色,怪叫一聲竟然一掌印在龜甲之上,光罩「 」的一聲消散無蹤,六塊龜甲滴溜溜掉在玉台之上,其中兩塊上隱隱出現一道道裂痕。
撤了陣法後銀色利爪再無阻攔瞬間一抓而下,「鏘」利爪猛然擊在戰台之上,玄玉台面的表皮竟然印了一點白痕。
紫衣道人一下癱坐在地,望著兩腿,之間的銀色虎爪神色呆滯,若不是胸脯還在劇烈的起伏,幌眼看去直若嚇死一般。
「呲」一聲輕響,鬿譽收回虎爪,巨目凝視紫衣道人幾眼,見其精神已在崩潰邊緣,直其身,鼠足拖著龐大的身軀幾個回跳落到王子服身邊。
此時台下鴉雀無聲,一個老道幾步奔上台來,陰沉著臉看了王子服一眼將紫袍道人攙起,又撿起地上的龜甲蹣跚著走下台去。
王子服見其懷恨目光也不在意,輕輕摩挲了一下鬿譽羽翅,又安撫幾句起手捏訣將之召回了靈獸袋。
守台長老依然步上台來,深深看他一眼,將手一引示意他離台,然後宣布勝方,並著第二場比斗弟子上台。
待王子服轉身走下台,議論之聲才悄然響起,一個個盡是稱道那鬿譽之言,果真是一等一的強力靈獸,凶威滔天,形色可懼。
「嘿嘿,嘿嘿!」朱罡列眯著一雙肉眼,望著一臉得色回轉人群的王子服冷笑不已。「他日若落到朱爺手中,管教你虎變貓,鷹變鳥。騎驢看唱本,咱走著瞧。」
三人看他如此早就見怪不怪了,但要有王子服的比賽他若不損上兩句便也不是朱罡列了。
雪婭與雲寒雙雙看他幾眼,輕嘆一聲,大搖其頭,真個是是朽木不可雕,爛泥難上牆。
朱罡列見二人不理他,又拿眼去瞟郎飛,卻見那鬼靈精看也不看他,動身便往前走,呆子這才想起,原來第一場賽畢,如今已是第二場,該輪到郎飛之順序了。
看著郎飛遠去的背影,他裝模作樣的一正神色,卷著雙手放在嘴邊喊道︰「那飛哥兒,好生不諳情誼,也不知道聲別,合該你輸了此場。」
雪婭見他又放這等渾話,瞅其傻笑之際一腳踩下。呆子本在自得,突覺一股劇痛自腳面上傳來,不小心亂了方寸一口咬到舌尖,竟痛的眼淚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