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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呆子幾人也著實嚇了一跳,一個個目瞪口呆,驚訝之極。
彈指功夫,還是呆子率先回過神,這廝墊腳蹲身,玩味的看著桌下郎飛,嘿嘿笑道︰「這事要成了,那飛哥兒可當真是大小通吃、百無禁忌哩。」
那雲寒聞言,下巴微動,擠出一句話來。「那……那可是師叔,是長輩!」
小芸撇撇嘴,甚是不以為然。「長輩怎地?雪婭姐姐還是晚輩哩。」
雪婭听說,玉顏酡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醉酒所致。還有那方清寒,柳眉帶煙,低頭不語。更有那王子服,強壓笑意,憋得滿臉通紅。
「夠了!」郎飛嗔怒,爬將起來,惡狠狠的掃過眾人。唬的呆子果不敢再出言取笑。唯獨那小芸,雖住嘴不言,但小眼珠團團亂轉,也不知暗地里做何盤算。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轉眼未時將末,眼瞅著天色不早,一些賓客遂起身告辭而去。其余眾人紛紛效仿,半炷香的功夫,殿內眾人已走了個大半。
「玄羽師兄,今時已然不早,宗內尚有事務要處理。我等二人先行告辭了,待來日得空再聚。」說話間,天絕子並赤火子,起身拱手告辭。
「既是如此,二位慢走。」老道出言回禮。隨後將二人送至殿外。
「玄羽師伯,小佷也告辭了。」東極子先向老道請行,後向明空上人告罪,事畢只身離去。
「玄羽師伯,庚明子……」
「……」
一會兒的功夫,長青十宗來人也走個干淨,此時殿內除了丹門弟子就只剩明空上人等老道親友以及青霞真人了。
「玄羽道兄,此番事畢,我亦該返還雲霞宗了。」青霞仙子微一欠身,隨後走至堂下,遠遠的招呼小芸道︰「小芸,你外出時日已足,師姐十分掛念,且與我回宗吧。」
小芸忖思半晌,這才撅著嘴輕輕點了下頭,鳳眼迷蒙,對郎飛深情脈脈的道︰「飛哥哥,小芸且先回宗待幾天,不日再來看你。」
一連累心兩月,郎飛早想清靜些時日。聞言也不強留,道︰「芸妹,保重。」
「嗯。」小芸點點頭,跨步走至青霞仙子跟前,挽臂而行。郎飛並老道送至殿外,青霞方要帶小芸御風,郎飛突然想起一事,忙道︰「青霞師叔且慢。」
話罷上前兩步,拉著小芸拽到一旁,翻手捏出一枚藍光閃閃的丹藥塞入玉掌之中。「小芸,記得在洛河龍宮時你的修為已臻半步築基,這築基丹你回門之後即刻服用。進階之事定能一蹴而就。」
小芸輕輕收好,對郎飛點點頭,戀戀不舍的深望他片刻,方才在青霞仙子的催促下轉身走回,繼而御風離去。
遙望著二女漸飛漸遠的身影,郎飛發出一聲悵然若失的輕嘆。
「師伯,時已不早,我兄弟二人也就此告辭了。」木峰開口辭行道。
「好……你們也去吧。」老道揮揮袍袖,表情微有些落寞之意。
蜀地木氏走後,開山子亦辭行而去,接下來是絕華子,斷空子。
待只剩下明空子,這老道人招手引過虎妞兒,溫聲道︰「念嬌,咱們也走吧。」
「不……不要,念嬌還要和朱哥哥去喝花酒哩。」
明空老道聞言打了個愣,扭頭看向呆子,卻見這貨正撓頭訕笑,急解釋道︰「您老莫生氣,晚輩那話,皆哄她之言。」
「哼!」明空老道怒瞪他一眼,回頭對虎妞兒言道。「念嬌听話,你不是一直都羨慕別人可以浮空而行麼?你玄羽師伯給了為師一枚築基丹,等你服下它後晉級築基,到時亦能御空飛行了。」
「當真?」虎妞兒呲牙一笑,一邊抱著老道手臂,一邊蹦蹦跳跳歡喜不盡。
「當然。」老道點頭一笑,道︰「好了,咱們回宗吧。」
說完,正要施術騰空,卻听一旁郎飛厲聲高喝道︰「明空師叔,您老慢走。」
「咦?師佷何事?」
郎飛嘿嘿一笑,挑眉道︰「明空師叔,您也忒健忘了……」
明空老道直盯著郎飛一通猛瞧,這小子毫不示弱,怒睜著雙眸回瞪。
「哈哈,你看我這記性。」那老道人咧嘴一笑,放開虎妞兒,幾步來至郎飛近前,伸手捻出一物。「你這賊小子,半點虧也不肯吃。」
郎飛笑嘻嘻的看著老道,伸手捏過黃符,微微瞥了一眼,一時面色動容,輕疊好,收入須彌帶,與明空道人相識賊笑。「師佷謝賞,師叔保重,一路順風。」
這兩人「眉來眼去」一番,明空上人哈哈一笑,轉身走回,還攜虎妞兒,道聲︰「玄羽雜毛,你保重!老道去了。」話罷,向著腳底一指,身如輕葉,飄然而起,眨眼間飛至半空,乘風遠去。
轉眼功夫,紫蘊殿只余丹門眾人。老道看了郎飛一眼,扭頭對天羽子與雲羽子道︰「師弟,剩下之事便交由你們,為兄先行回峰了。」
「師兄放心,且回峰安歇。」
老道點點頭,向雲羽子揮手丟出一只翠玉瓶,道︰「瓶中有築基丹二十枚,權當宗門獎賞杰出弟子之物。老二你收好吧。」
「師兄……」雲羽子還待分說,老道卻擺擺手打斷他,繼而搖搖頭,縱身形,化作一道遁光離去。
「唉!」雲羽子嘆口氣,與天羽子二人相視不語,最終沉下臉一同走回紫蘊殿。
「咦,這兩道人怎麼了?」郎飛心中不解,正自思量間,忽听呆子詢問。「飛哥兒,酒足飯飽,咱們是去是留?」
郎飛轉眼環視一周,沉吟道︰「且先行回轉玄羽峰,再做計較。」
幾人遂返玄羽峰。老道在玄羽殿中閉門安歇,郎飛沒去打攪,來到以往聚會大殿,落座後,郎飛拿出翠玉瓶,目光在方清寒、呆子、王子服、雲寒、雪婭臉上一一停頓片刻,而後輕輕倒出四枚築基丹,除了雪婭外,各自給予一枚。
不提呆子肥顏大悅,歡喜不盡。那王子服與雲寒堅辭不受,言道︰「此乃玄羽師叔所留,我等愧不敢收。」
郎飛一緊雙眉,滿臉不悅,沉聲道︰「你為師佷,我為師叔,讓你收你便收,哪那麼多事。」
呆子亦在一旁相勸。「你看,你看,惹他惱了不是?他情義相贈,你二人卻堅辭不受,豈不寒了他的心,如今卻拿長輩之名來壓。兩個糊涂蟲!活該!」
聞得此話,雲寒與王子服這才回過神,連忙將築基丹收好,稱謝不已。
郎飛面色好轉,嘆口氣,道︰「如今築基丹煉成,我欲明日閉關沖擊築基,不知你們有何打算?」
王子服道︰「蒙師叔賜丹,感恩不盡。早于洛河龍宮時子服便已隱約模到築基門徑,眼下得此機宜,亦想回峰盡快閉關。」
雲寒點頭,回道︰「嗯,我亦這般打算。」
見此方清寒也點點頭。唯有呆子,仰頭看著屋頂默不做聲。
「呆子,你哩?」聞听郎飛發問,這貨情知躲不過,方才嘟著嘴,不情不願的道︰「俺……俺也是。」
「你這憊懶的家伙。」郎飛知他心不誠,冷冷一笑,對王子服道︰「子服師佷,回峰後你替我帶一句話給天羽師叔,便言呆子手中有枚築基丹。」
王子服趕忙點頭應喏。「是,師叔放心。」
「呃!」呆子一听,霎時間面色鐵青無比,苦著臉道︰「好嘛,當了一個多月的保姆,好容易那虎妞兒給帶走了,本想偷偷懶,輕松幾日,卻不想你倆合起伙兒來算計于俺。」
「哼!」郎飛視如不見,扭頭看到方清寒低著臉偷偷看他,這小子心中一笑,撮聲成線,傳音道︰「師妹莫急,只待閉關完畢,踏入築基境時便是我們成親之日。」
方清寒聞言一愣,唰的一下羞了個滿臉通紅,閃身躲到那不明所以的雪婭背後不敢冒頭。
「哈哈。」郎飛大笑,又道︰「諸事已了,忙了半日,想來大家亦覺勞累,想回峰便回峰,想留宿便留宿,大家且各行其事吧。」
眾人齊應聲,王子服與方寒遂告辭離去,呆子與方清寒卻住了下來。因一連五十余日勞心勞力,郎飛頗感不支,于山腰清潭沐浴片刻,待回來時天色已晚,于是匆匆吃了些食物,而後辭別三人,回轉寢殿休憩。
翌日,將近辰時方才起床,起身下地,洗漱完畢,這小子不急開門,反是拿出昨日明空老道贈與的一張符來細觀。
但見符紙蠟黃,表面青光流轉,殷紅如血的朱砂勾勒出一條條玄奧的紋路。整個符身隱現寶光,將一尺範圍內映的青光盈盈。
「明陽宗果不愧制符大宗。這張玉樞五雷符端得神妙。」昨日里,郎飛不曾多瞧,今日仔細分辨,只覺眼前這張高階符與老道手中的多有不同。老道手中高階符不少,卻沒有一張如此符一般,只看得一眼便使人感覺到一股如天劫臨頭般的壓抑。
「這老道實未虧待于我,此符封有五道劫雷,乃中西南北中五大雲雷。可連用五次。比之絕華師叔與斷空師叔所贈還要貴重。」心中思罷,郎飛又看一眼,隨後珍重的將符疊好,放還須彌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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