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怎麼辦?」女子一時驚慌失措,最後咬咬牙道︰「公子,你帶我離開吧。」話罷,剛一起身,驀地痛呼一聲,又跌回原地,復又嚶嚶哭道︰「不行,不行,走不得,疼痛難當。」
見她做足了戲,郎飛心中冷笑,順勢說道︰「既然姑娘走路不便,不若由小可背你出去如何?」
「好,好,好。」女子連道三聲好,急點臻首道︰「如此,就有勞公子了。」
「些許小事,何足掛齒。」郎飛將藥材收好,抬腳走近一步,作勢就去扶正女子。
「冤家,姑娘我可是最喜歡你們這種女敕筍了。」話音才飄入耳中,郎飛猛覺眼前一花,粉紅的紗巾拂過,一股異香吸入口鼻。緊接著,只覺天旋地轉,頭重腳輕,腰酥身麻。不覺間,一個躘栽倒在地。
「好俊俏的哥兒,不枉本姑娘走此一遭。」女子撫模著郎飛的俏臉,由上而下,滑過胸膛,掠過雙/胯。就那麼怔怔的看著他。
片刻後,一陣涼風襲過,女子猛然回過神,喃喃自語道︰「你看我,只想著與你同尋魚水之歡,卻忘了在這荒郊野嶺行房,是多麼大煞風景的一件事哩。」
愛憐的看了郎飛一眼,女子伸出舌頭舌忝舌忝雙唇。正在此時,彎月躲入雲層之中,天地間驀然陰沉了幾分,女子低著的頭猛然揚起,看定郎飛,以長長的指甲刮了刮他胸脯肌膚,放在嘴邊淺淺的舌忝了下,一臉悠然的道︰「就不知你這冤家的心肝肺滋味如何,有沒有三月之前,老娘獵獲的龔州四才子之一的唐伯虎爽口。」
語畢,女子立身站起,整整輕紗,將郎飛抱起,與前時壯漢一般,夾在臂彎里,祭疾行符,順著來路奔去。
郎飛其實早就醒了,紅紗中的**香才一吸入,他便運轉元力,將之煉化一空。不過為了探明真相,他卻故意裝出被迷假象,任由女子施為。
前刻女子模遍他全身時,這小子還有幾分享受,只覺渾身熱血賁張,燥熱難當。但不想女子後一刻所說之話,讓他一瞬間由天堂跌入地獄,但覺頭皮發麻,心頭升起一股寒意。
就這樣,女子夾著他,一路狂奔,過有須臾,來到一條群山環抱的小山坳中,于瘴霧升騰之處站定,女子按著一定規律,左邁幾步,右邁幾步。
不大的功夫,女子一步踏出,郎飛但覺眼前一亮,一座修葺的美輪美奐的莊園出現,紅牆飛彩,綠瓦流翠。牆外點綴著琪花瑤草,玉葉瓊枝。
女子不停腳步,移步走至半掩的門扉前,郎飛神識觀瞧,就見正梁上懸一匾額,上書;「風花觀。」
推開門,前行幾步,正巧堂屋中步出一桃花眼的美貌女子,見及那梅仙姑夾著郎飛走近,施施然行了一禮,道聲︰「梅師姐,你回來了?」
梅仙姑微微一笑,開口道︰「燕師妹,如此匆忙,所為何事?」
燕仙姑眉開眼笑的道︰「師姐回來的正好,今日收獲頗豐,大師姐吩咐下來,要開無遮大會哩!」
「哦?這可是好事!」梅仙姑笑道︰「那你快去通知眾位姐妹吧,我去去就來。」
燕仙姑點點頭,剛要動身,撇及梅仙姑臂彎里夾著一人,即刻驚呼道︰「這等天色,師姐竟又抓了一個臠人,甚是可喜。」說完,燕仙姑又近幾步,突然撇了郎飛一眼,道︰「咦,這人看樣子頗為年輕,師姐,讓小妹看幾眼可好?」
「算了吧,師妹,這人只是個山野村夫,相貌丑陋,有什麼好看的,萬一驚了師妹,就不好了。」說著,梅仙姑後退幾步,繞個小圈,快步行入一條長廊,邊走邊道︰「燕師妹,既然是大師姐的吩咐,你還是快去通知其余姐妹們吧。」
「哼!」燕仙姑眼中掠過一絲精芒。惡狠狠的瞪了她背影幾眼,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還需將他藏好,若要關到地牢,萬一被哪位師姐發現了,豈不是割我心頭肉!」梅仙姑帶著郎飛左轉右轉,故意避開有人之地,用時盞茶,來到一棟小院之中,邁步走入正房,推開門,走至床前,將郎飛一下丟在被褥之上,而後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妖嬈一笑。「小冤家,你在此稍等,大師姐要開無遮大會,不得不去。最多也就一日光景,奴家定來與你承歡。」
話罷,梅仙姑又將粉色紗巾在郎飛鼻前抖了抖,隨後咯咯一笑,滿面春風的走出門去。
待她走出門,不聞腳步聲時。郎飛緊閉的眸子霎時張開,一骨碌坐起來,先是打量了一眼屋內環境,床上;青紗帳四方懸翠,雙枕床處處噴香。被褥上顛/鸞/倒/鳳俏鴛鴦,承塵下風花雪月美嬌/娘。再往外,描畫繡鳳的桌布,瓖金紋雲的妝台,流光溢彩赤銅鏡,盈珠滿玉瑪瑙盒。再環目牆面,卻是些靡靡夭夭春/宮圖,什麼《嘗後圖》《熙陵幸小周後圖》《孟宮蜀妓圖》《班姬團扇圖》《嫦娥奔月圖》等等。掛滿了整個房間。
郎飛看了又看,聞了又聞,半天方才緩過神來,暗嘆這些妖女住的奢華。復想起什麼無遮大會,這小子將神識散出,蔓延至整棟宅院。
梅仙姑將他放置之處位于風花觀最東方,神識向西延伸,就見數位媚眼含春的女子向著正中心偏北一個小院走去。
郎飛將神識移至,透過半掩的門扉,只見其中紅粉盈盈,妃花簇簇。神識跟進,原來是一片桃園,中央一條小溪彎過,正心一座涼亭,涼亭四周是一片開闊地,翠翠芳草間,漫布著二十多張紗帳。
往亭心看去,月色下,一風韻猶存的徐娘不著寸縷,半躺在竹踏之上,其一旁偎坐著數個女子,盡都美艷如花。郎飛驅神識靠近,略略一掃,這些人的修為已心中有數。這十多個女子中,最中央的徐娘修為最高,當是換骨境,其余圍坐的多為月兌胎,得氣之人。
過有片刻,那些急匆匆趕來之人也已到位,郎飛就見帶他入觀的梅仙姑跑到一高挑女子跟前,親熱的稱呼其琳師姐,隨後二人有說有笑的小聲攀談起來。
轉眼間觀中之人俱都到齊,那徐娘緩緩坐正身子,目光掃過眾女,待其盡皆噤聲,出言道︰「眾位師妹,今日辛苦了。當真是吉星高照,至如今,獵獲臠人五十之數。今師父不在,師姐我做主犒勞犒勞大家,做它一場無遮盛宴,師妹們覺得如何?」
「謝大師姐!」「謝大師姐……」一時間道謝之聲此起彼伏。
那大師姐環目一一掃過其余二十人,滿意的點點頭,伸出手,指定梅仙姑二人道︰「梅師妹,琳師妹,就由你兩人去押解二十一個臠人過來吧。」
說完,又指指一旁的二人︰「蘭師妹,敏師妹,你二人去督促那些奴僕,在隔院中駕鍋起灶,收勢柴火。」
「是!」四人躬身領命,雙雙離去。
桃園眾人盡都嘰嘰喳喳的說些今日之事,郎飛听得不耐,將神識撤出跟定梅仙姑四人。
「琳師姐,小妹听說你今天神威大展,只半天功夫就獵得五人,實在是讓小妹折服。」
听著梅仙姑的恭維,身材高挑的琳仙姑得意一笑,道︰「梅師妹,你也不錯。」
一旁的二人見說,蘭仙姑咯咯一笑道︰「兩位師姐,托你們的福,今天又能得享美味了。」
敏仙姑同樣插言道︰「可不是嘛,想及前次吃到口中,彈跳爽/滑,怎一個好字能夠形容。」
「不錯!」琳仙姑點點頭,道︰「我分到的那塊,筋道多/汁,異香飄滿口鼻,當真是絕妙美味。」
她四人一路說笑,郎飛听得雲里霧里,沒奈何,又不能發問,只得悶在肚子里,神識跟著她們轉轉繞繞,來到一破舊石屋。
推開門,火光映照處,一道斜向下的青石甬道出現在眼前。四女腳步不停,前後進了甬道,不一會兒,下行到一地牢之內。
地牢分作兩區,左方一間大牢內關押著一些男人,林林總總足有五十多人,透過圍欄,郎飛認出乃是他前時所見的那些俘虜,想來就是這些妖女口中所說的臠人。他又將注意力移至右方,就見那里環境略好一些,十數個小型牢籠,單獨關押著一個個身著道袍之人,就連郎飛前時所見的燕墨,亦身處其中。一一掃過這些人,郎飛注意到他們盡都面黃肌瘦,精神倦怠。除了行動尚算正常外,俱是一副縱欲過度,元氣大傷的狀態。
隨著四女走入,牢中一陣騷動,右方諸多道人面無表情,麻木無覺。左方牢內一些滿臉橫肉的家伙開始罵罵咧咧叫囂起來。
琳仙姑一一點過那些嘴巴不干淨的家伙,向著梅仙姑打個眼色。
梅仙姑眼中閃爍著寒光,自石牆上取下一串鐐銬,開了牢門,只身走入。
「臭娘們兒,老子跟你拼了。」幾個自持有些拳腳功夫的漢子見她獨身走入,揉身撲出,掄起缽盂大的拳頭向她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