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停尸房的路上,唐天宇向蒙冰詢問了一下孕婦的情況。雖然不清楚唐天宇怎麼會搖身一變成為「特派長官」,但蒙冰還是一五一十的將孕婦的資料告訴了唐天宇,畢竟唐天宇現在是主管這事的長官、不是當日那個可惡的小警員。
死者叫方梅,24歲,荷蘭留學回來在a市人民醫院住院部外科工作,家中親人不在a市,感情生活比較復雜、交過幾個男朋友。她月復中的孩子是鄰居王先生的,這個王先生是生意人,在案當日在B市談生意,沒有作案時間。
據方梅的同事交代,方梅平時少言寡語,對病人倒也友善,沒听說過有什麼仇家。而以前的幾個男朋友警方還在模排之中。
都幾天時間了居然只有這麼點資料,唐天宇有些哭笑不得,現在只能寄希望于在尸體上找到什麼了。
冰冷的停尸房內,唐天宇幾人身穿白褂、嘴帶口罩靜靜的矗立在方梅**的尸身前。從尸身的情況上看,法醫官已經檢驗過一次了。
當听聞唐天宇要親自驗尸時,B區警察局法醫官王棟表示了強烈的反對︰「長官、驗尸這事沒有一定專業知識是不行的,你直接看我的驗尸報告不就行了嗎?」
這話不無道理,而唐天宇卻絲毫沒有理會,將王棟推到一旁,輕輕的拿起了他最忠臣的戰友---------手術刀。算算時間,唐天宇也有一個星期沒踫過手術刀了。
「這……」王棟無奈的將目光投向蒙冰,蒙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阻止唐天宇,在蒙冰看來尸體經過王棟的檢驗已經找不到什麼有利證據了,如果唐天宇在解剖時出錯,她還很樂意看唐天宇出丑。
「你小子還學人解剖尸體,我看你怎麼出丑,哼。」蒙冰在心底暗想。唐天宇先翻看了一下死者的手臂,又著重檢查了一下死者的指甲縫,除了一些下雨時沾上的泥並沒有看見什麼衣服縴維。
為了保險起見,唐天宇還是將泥用手術刀刮下一些裝入了塑料袋中,準備拿去化驗。蒙冰差點就要笑了,泥土他們早就檢驗過的,里面什麼都沒有。
蒙冰怪笑道︰「這泥土看來很重要了?」
唐天宇根本就沒有理會蒙冰,仍舊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尸體,只要他認為可以當作證據去查的,他就不會放過。跟著,唐天宇在死者的無名指上現了一圈白色,這一塊皮膚要比其他地方亮了一些。
唐天宇隨即掏出記事本將剛剛觀察到的情況記錄了下來︰死者曾經結過婚、或是訂過婚、或是遺失了結婚戒指。
「這一條有什麼根據?」蒙冰伸長了脖子偷看唐天宇的記事本,說道。
「你穿著比基尼到沙灘上曬幾天,然後回家把乳罩月兌掉,在強光下觀察一下自己的**和身體其他部位的顏色就清楚了。」唐天宇說得到是平靜,蒙冰卻想要噴血了。
「流氓!」蒙冰不滿的將頭轉向一旁,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又斜著眼楮將目光落在唐天宇的記事本上,她現了上面的幾行字,其中一行是這樣的︰「死者右手掌心有一條非天生線痕,初步估計死者的職業是外科醫生或者護士。」
「小子,你以前真的認識死者或者調查過死者?不然你怎麼知道死者的職業?」幾行字是以前寫的,而今天唐天宇才得到死者的資料,蒙冰固有此一問。
愚蠢的問題有辱智商,唐天宇懶得回答,索性閉口不言。卻听一旁的王棟解釋道︰「外科醫生和某些護士小姐經常給病人包扎傷口,在用線捆緊繃帶時就會被線勒出一條不太明顯的痕跡出來。」
蒙冰聞言瞪了王棟一眼,王棟跟著就閉緊了嘴巴,警局公認的霸王花他可不敢惹,剛才也是一時口快罷了︰「奇怪,以前蒙警官為了破案有疑問都問過的,今天怎麼一下子保守了?我解釋她還生氣。」他不知道是因為唐天宇。
四肢檢查完後,唐天宇接著開始檢查頭部,方梅的頭部有明顯的傷口,也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傷口,墮樓致死是可以肯定的。然而在檢查死者頭部時,唐天宇又在方梅的頸部找到幾根毛。
「我上次給你們的毛檢驗過沒?」唐天宇微微緊眉,問道。當時蒙冰正在火頭上,哪有心思找人檢驗唐天宇用菜刀割下來的頭,而且唐天宇那時候的身份還是一個破壞現場的低級警員。
「沒有,不過我們後面又找了幾根頭檢查過了的,都屬于死者,沒什麼問題。不怕坦白和你說,尸體上該檢查的我們都檢查過了,你就不要浪費時間了。」蒙冰白眼一番,雙手抱胸說道。
唐天宇也不追問下去,又扯下死者幾根頭與頸部上找到的兩根毛分別放入了兩個塑料帶中。這在蒙冰看來實在是浪費時間。
尸體經過冷凍處理,尸身上還冒著寒氣,唐天宇站在原地托著腮幫子沉思片刻後決定先將找到的證據拿去法證科化驗,如果有了收獲,他就不打算再解剖尸體了,畢竟方梅已經被開膛破肚兩次了,再搞一次太對不起死者了。
唐天宇就要將手術刀收起,道︰「算了,王警官把你的驗尸報告給我看看就行了。」
蒙冰還以為唐天宇是臨陣退縮,眼神中充滿了不屑的色彩,她輕哼一聲說道︰「還好你小子沒有自取其辱。」
王棟幫二人將門打開,就在這時不知從哪里飛來一只蒼蠅,唐天宇眼疾手快,將手中手術刀快甩出,只听「啪」的一聲,蒼蠅被扎在了牆壁上,刀尖將它的翅膀定在了牆壁上,蒼蠅「嗡嗡」的叫著,作著垂死掙扎。
唐天宇不等蒙沙開口「嗖」的又丟出一把手術刀,這把刀斜插在蒼蠅的上方,距離蒼蠅的位置只有幾毫米。唐天宇瞥了蒙冰一眼,將手插進兜里,帶著幾件剛剛找到的證物離開了停尸房解剖室。
蒙冰見狀抿嘴一笑,暗道︰「這呆頭鵝還學人家玩飛刀,又不準的,哈哈。」跟著也離開了。
王棟苦笑間去取插在牆的上的兩把刀,他赫然現那只蒼蠅的肚子被唐天宇拋出的手術刀劃破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內髒清晰可見,然而蒼蠅還沒有死。立時、王棟張著碗口大的嘴巴呆立在了原地,這種精確度不是他能望其項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