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魁頭身邊有著兩千近衛戰士,這是魁頭手中最精銳的鮮卑騎兵,前方的戰場上,鮮卑人正與呂布的手下殺的難解難分,魁頭卻一直沒有把這兩千人壓上去,一來,這些人是專門保護他的安全的,二來,魁頭也打算在關鍵的時刻用這些人對呂布行最後重重一擊。
劉民的悍勇,魁頭現在算是明白的,魁頭到不擔心自己手下這兩千精銳會擋不住劉民的進攻,但魁頭不願意,用人海戰術,對于魁頭來說,那樣的損失太大了,也沒有必要,因為自己鮮卑人的弓箭也不是吃素的,那是用來殺人的。
兩千張弓舉起,一看那架式,劉民也知道對方要放箭了,當下轉回頭就跑︰「兄弟們,快跑,快跑,這些鮮卑狗不講道義,明的打不贏咱們,就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想要暗箭傷人,咱們可不能吃了這個虧了。」
暗箭?這明明就是明箭啊,高順三人看了看那兩千弓上所搭的箭羽,有些不明白劉民所說的暗箭是藏在哪里,不過,就算沒有暗箭,這兩千弓,也足以將他們四人射成刺蝟,大家的武藝再高,也不能保證自己在這兩千張弓下不會受傷身死,所以高順三人立即掉轉了馬頭跟著劉民往回跑,再熱血,也不能當那送死的傻子不是。
魁頭看到劉民他們往回跑了,不由的罵道︰「無膽鼠輩,怎麼就不往前沖了。」
魁頭左右的手下卻對魁頭這話很是月復誹,這能往前沖嗎,兩千張厲弓啊,傻子才會往前沖來著,那邊劉民往回跑了一段路,對高順他們道︰「這仗沒法打了,他們也太不講道義了,用那麼多的弓箭對著咱們,這不是作弊嗎,你們三個先把那些跑散了的馬收集起來,我再想想辦法,咱們不能這樣就罷了手。」
高順他們也知道不能硬沖箭陣,听了劉民的話,也只能先把那些無主的馬收集起來,然後再看看劉民能有什麼辦法,劉民張目在戰場上四望,想找一個能擋住弓箭的家伙,卻現這地方上,除了黃沙和野草,連樹木都讓鮮卑人給砍光了,想找個面積大點的家伙都不成,這讓劉民不由的抓耳撓腮,難不成自己還要跑回城里去找個家伙來不成。
正當劉民覺得無計可施之時,目光落在了鮮卑人的後勤隊伍上,哪里有幾輛鮮卑人做好的沖車,這是鮮卑人準備用于撞開城門的,沖車的上面,有用牛皮做成的箭篷,那是為了在攻城門時,用于防止城牆上射下的箭,這東西,是個好東西啊,劉民的眼中一亮,心中高興的想到,就用這個家伙,撞死那些個鮮卑狗去。
「二弟,三弟,我有辦法了,你們把收集好的馬交給慕容,咱們撞死那些個鮮卑狗去。」劉民對著高順張遼叫道,一邊叫著,一邊向著鮮卑人的後勤隊伍沖去。
他這是要干什麼?魁頭和他的手下有些納悶的想到,那後勤隊伍中,可沒有什麼大人物在,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在,連一粒糧食都沒有,他們跑去那兒做什麼,難道是想殺了那些後勤隊伍的人,那些人只不過是一些奴隸罷了,殺了能有什麼作用?
鮮卑人的後勤隊伍與鮮卑人的主力軍隊並沒有在一起,隔著數百米之遠,這些人主要是由奴隸組成的,除了幫助鮮卑人運送東西,打造器具之外,就是在必要的時候給鮮卑人當攻城用的炮灰,至于本身的戰斗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劉民三人殺過時,那些奴隸組成的後勤人員便一窩蜂的跑散了。
劉民將其它幾輛沖車上的牛皮解了下來,加固在其中一輛的沖車上,做成一面巨大而又厚實的牛皮大盾,看著劉民在那里忙忙碌碌,最後弄出了一面巨大的牛皮盾,魁頭他們與高順他們都恍然大悟,認為劉民是想用這個大盾抵擋弓箭來著,可是,這大盾綁在了那巨大的沖車上面,難不成這家伙還要推著這輛沖車上陣不成。
雖然明白了那面巨大的牛皮盾的作用,可魁頭他們與高順他們仍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劉民將要如何使用這面巨大的牛皮盾,一個魁頭的手下小聲的嘀咕道︰「這家伙了瘋了不成,或者說是個傻子,那盾牌得拿在手中才有用啊,綁在了那沖車上怎麼用,難不成他還要推著沖車往前跑不成?」
正當大家都在猜測著劉民會怎麼用這面巨大的牛皮盾時,卻見劉民將狼牙棒卡在了沖車上,然後兩手抓住了沖車後面的推把,對著高順張遼叫道︰「好了,兄弟們,隨著我出,咱們撞死那些個鮮卑狗去。」
然後在眾人瞪大的眼珠子中,劉民一個人推著那輛沖車飛快的跑了起來,這本來要十幾個人才能推動的東西,在劉民的手中象是推著一小 轆車一般,似乎比十幾個人推著它還要來的輕松,看的高順張遼一陣無語,這位,真的是咱們的大哥嗎,可咱怎麼看怎麼都不象是一個人來著,做人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嗎。
「我的長生天啊,我看到了什麼了,哦,長生天啊,無所不能的長生天啊,你別告訴我,那還是一個人來著……」許多的鮮卑人驚嘆了起來,便是魁頭也張大了嘴巴,懷疑自己是眼花了,看的是幻象,這怎麼可能啊,就那麼一個白白淨淨的象小白臉的漢人小蠻子,一個人就把一輛沖車給推動了,這怎麼看怎麼也不是人吶。
看到劉民一個就推著沖車跑了起來,高順張遼兩人的熱血一下子就沖到了腦門上,大哥,這是我們的大哥啊,跟著這樣的大哥,天下哪里不可去得,兩人興奮的催馬上前,將身子藏在了那面巨大的牛皮盾後,隨著劉民一起往魁頭所在的隊伍中沖去。
看著劉民三人一往無前的向著鮮卑人的大軍沖去,看守著一大群馬的慕容左左張大的嘴巴,想要為劉民大聲的喝彩,卻總是叫不出聲音來,他的心太激動了,激動的整個人的身體都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這樣的主人,真是長生天派下來的勇士啊,自己當初決定了跟隨著這個主人,看來是一件多麼偉大而又英明的決定啊,我慕容左左有這樣的主人,以後還有誰會笑話我慕容左左當初的投降行為,只有這樣的長生天派下來的勇士,才是我們鮮卑人該有的領啊,也只有這樣的強者,才能主宰別人的命運呵。
與慕容左左激動的心情不同,魁頭的心中卻是抽抽著,抽的連嘴角都抖動了起來,不應該啊,不應該呀,長生天難道睡著了,把這樣的一個勇士生在了漢人之中,這還是那些象羊一樣的漢人了嗎,這還是我們能隨意搶掠的漢人嗎?魁頭心中悲憤的想著,只差沒有破口大罵長生天瞎了眼,竟然把眷顧給了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