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張讓笑咪眯的。很一臉的和善模樣,但後面的話,卻讓劉民歡喜落了個空︰「不過嘛,小候爺,你也知道,這牙門將軍再小,那也是一個官來著,這其中的規矩,想必小候爺也是知道的,咱家看你順眼,定會在皇上那兒為你說上幾句好話,不過,給皇上的貢金卻是少不得的,當然,有咱家在,你就準備兩百金好了。」
兩百金,劉民一听,這敢情著還是要買官來著,一個掛著虛名的牙門將軍就要兩百金,考,***怎麼不去搶啊。劉民掂了掂手中的一百金,心想,得,又得去賣馬了,這會兒劉民算是明白了,人不可貌相啊,這游戲也不能不相信啊,游戲說張讓是個壞人,張讓這家伙就算長的再慈眉善目的,那也還是壞人來著,說來說去,還是要錢來著。
「張候爺,這事情……就依了候爺你所說的吧,兩百金,我會盡快送到候爺這兒來。」劉民心思轉了幾下,覺得還是有一個名義的好,要不然,自己以後拿什麼去搶這些家伙的東西去,一想到這,劉民心中又不無惡意的想到,到時候,咱非得把你們這些家伙的東西搶光了不可,要不然,也太對不起自己現在的付出了。
「那好,劉小候爺,此事咱家定會為小候爺留心著,小候爺無須擔心。咱家听說,小候爺與那袁家有所沖突,不知事情現在如何了?」張讓記起上一次劉四延所求的事情,他到是希望這個劉小候爺與袁家的沖突越大越好,這時見到劉民本人,自然是要問個清楚。
劉民不知道張讓心中所想的,一想到劉四延來求張讓,結果張讓沒有表示,心中便對張讓月復誹不已︰「張候爺,你有所不知啊,那袁家的勢力太大了,我一個初來乍到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能有什麼辦法,我也只能盡量的息事寧人,袁家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沒有辦法啊,我也只能忍氣吞聲了,誰叫人家的勢力那麼大呢,想必天下已經沒有人願意招惹他們了吧,張候爺。您說是不是。」
劉民雖然不知道張讓的想法,不過也不願意再在這件事情上扯下去,張讓是個什麼人,張讓是個壞人啊,劉民自然不會傻到讓張讓再把這件事情挑起來,那對自己沒有好處。
張讓一听劉民所說的,也是失望不已,心想這劉小候爺怎麼的這般軟包,以他清河劉氏的身份,雖然沒有什麼權勢,可也是身份尊貴著,怎麼就怕了那袁家的人呢,難道那袁家的四世三公就真的那麼可怕不成,張讓還想挑起這件事情,但劉民認定張讓是個壞人,他越是想挑起這件事情來,劉民就越不願意這事情再被挑起,沒有好處的事情,劉民才不干呢。
張讓見劉民一臉的怕了袁家的模樣,心中不由的感嘆這個劉小候爺也太軟包了,同時,張讓也暗惜錯過了一個機會,要不然,那袁家怎麼的也得倒點霉,不過這件事情,張讓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不是什麼真正的大事情,想要讓袁家傷筋動骨是不可能的,張讓又听了劉民一陣子的新潮馬屁。這才與劉民告別。
還別說,張讓這人雖然在史書上是壞人,卻也比較講信譽,很有一點做商人的道德,在見了漢靈帝之後,張讓便把劉民的事情與漢靈帝說了,順便也把袁家欺負劉民的事情稍微提了一下,他這樣做,當然不是為了劉民好,而是想在漢靈帝面前惡心一下袁家。
這漢靈帝對袁家的印象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不過袁家欺負劉氏宗人,多少也有那麼一點蔑視皇權的意思,這就讓漢靈帝心中很不爽了,派人查了一下宗譜,果然有劉民這麼個人物,當下便讓張讓把那袁逢宣進宮來,那袁逢進了宮,便被漢靈帝數落了一陣,讓袁逢心中暗自慶幸自己與劉民已經和解了,要不然,這事情鬧大了,還真對袁家不利,當下袁逢一邊為自己辯解。一邊向漢靈帝保薦劉民當那個牙門將軍,為了示好,袁逢把劉民說成了文武雙全之人,大有劉民不當這個牙門將軍的話,是浪費了人才。
漢靈帝這人貪財,卻也不是全無人性,一听張讓先前保薦過劉民當牙門將軍,現在又听袁逢也保薦劉民當那個牙門將軍,便也沒有要劉民交納那個買官的錢,當場下旨封了劉民一個牙門將軍的職位,只是這個職位不在洛陽城中。而是在地方上。
袁逢一見這漢靈帝沒有要錢就封了劉民的官,心想他們到底是一家啊,這皇上如此貪財的人,都能格外開恩的不要錢了,可見這清河劉氏在皇上的心中還是很有份量,一旁的張讓同樣也覺得有些意外,這皇上今天怎麼就不要錢了呢?
張讓,袁逢哪里知道,這漢靈帝沒有當皇帝前,也是一個可憐人來著,他現在之所以這般貪財,全都是因為以前窮怕了,現在見到父母雙亡的這位清河小候爺也被人家欺負來著,不由的起了同情之心,所以才會對劉民這麼好。
張讓拿了聖旨,親自去給劉民宣旨,本來這事情有一小黃門就夠了的,但張讓覺得自己出了力,那就得讓那位劉小候爺感謝自己才成,劉民正在想法賣馬湊錢,不想張讓就帶著聖旨來了,一听不要錢就讓自己當了牙門將軍,劉民本來還很高興的,後來一听蔡邕的解釋,才知道這個牙門將軍是地方上的,可把劉民郁悶壞了。
這牙門將軍是漢末時才有的職位,洛陽城中的軍隊中雖然也有牙門將軍這個職位,但並不多,基本上都有人在職位上,而漢靈帝也出于好心,給劉民封了個實職,結果就到地方上去了,眾人卻不知道劉民的心思,對劉民封了官,一個個都高興不已,其中最主要的,是因為劉民既然封了官。那就是表示劉民那小候爺的身份已經基本上可以坐實了。
劉民又送了幾匹好馬給張讓,不管怎麼樣,人家張讓既然出了力,劉民覺得就該感謝人家,張讓也有意拉攏劉民,便囑咐劉民要盡早去宗正那里把候爺的爵位給落實了,要不然,就一個牙門將軍的身份,還得受人家的欺負,劉民現在也明白了,這個時代,身份比什麼都重要,張讓前腳離開,劉民後腳就帶著劉四延,蔡邕去了宗正那里。
由于劉四延當初存了一點心思,有那位小候爺家的家譜在,又有那位小候爺的文諜在,管理皇家宗室的地方到也沒有懷疑劉民是個假貨,加上張讓又幫著劉民在皇帝那兒說了幾句好話,同情這位劉小候爺的漢靈帝又一次格外開恩的下旨讓劉民繼承了那個候爺的爵位。
劉民的身份一落實後,張遼,賈習他們才真正的把一顆忠心落在了劉民的身上,便是蔡邕對劉民也禮敬的多了,真正不介意劉民身份是什麼,把劉民當大哥看待的只有典韋和高順,不過劉民成為了候爺,典韋高順的心中也還是很高興的,不管怎麼說,自家大哥成了候爺,那麼他們這做兄弟的身份也就高了。
不說劉民這些天為了身份的問題忙的不可開交,卻說何進那一邊,那天听到何苗說有妖怪來了何府,也嚇了一跳,後來才弄清楚是那個清河的小候爺來了,結果人家在他的門前吃了閉門羹,當下把何苗狠說一通,何進一直嫌自己的弟弟何苗不長進,是扶不起的料泥巴,這一次又被何苗這烏龍的事情搞的何府一陣雞飛狗跳的,越的嫌何苗成事不足壞事有余。
不過也因為這件事,何進對于蔡邕的事情也記掛在了心上,後來听說皇帝賞了牙門將軍的官職給了那位小候爺,並且下旨讓那個小候爺繼承了候爺位,便覺得這位小候爺甚得皇帝的歡心,有心與這位小候爺拉近關系,何進于是很快幫著蔡邕在皇帝面前說了幾句好話,使得漢靈帝終于免去了蔡邕罪責,不過漢靈帝卻仍是不願意起用蔡邕。
蔡邕終于去了罪責,這些年的辛酸讓蔡邕忍不住痛哭了一場,之後蔡邕本來想回陳留老家去的,但劉民怎麼肯讓他離開,蔡邕要是走了,蔡琰豈不是也要走,好說歹說的,蔡邕終于打消了去陳留的心思,與劉民一起去劉民任職的地方。
劉民領了牙門將軍的職位,本來應該盡早上任的,不過劉民這一次洛陽之行損失不少(這家伙只看到自己損失的,沒看到自己撈到的,)而這一次的損失主要就是袁術造成的,劉民哪能這般輕易的放過袁術,便帶了典韋上了袁家。
袁家的家世,讓袁府的氣勢比那何進的大將軍府還要氣派,畢竟是經營了數代的地方,這底蘊可不是一個大將軍就能夠比的上的,那袁家的門子也比何進府上的個門子聰明的多,當劉民大大咧咧的上前說是來討債的,那門也沒有怒,沒有仗勢欺人,而是和顏悅色的讓劉民在門口稍等,自己飛快的把事情報告了上去。
那門子是個聰明人,敢上他袁家門前討債的,那肯定不是什麼好惹的的人,他一個做門子的,沒必要拿自己的小命去試驗人家是不是真的不好惹,這事情經過袁家的管家報到袁逢哪里後,袁逢一听是那個劉小候爺,心中不由的暗自叫苦,這個小瘟神,他袁家算是倒了霉了,現在皇帝那兒也偏向著他呢,他袁家要是真與他硬踫的話,吃的虧肯定會比自己以前想的大,見他吧,明顯是來敲他袁家的杠子的,可是要是不見他,天知道那小瘟神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袁逢可是听說了,這兩個人跑到何進的大將軍府前,把人家守門瑞獸都給搬到一邊了,弄的那位何家二爺何苗以為遇到了妖怪,這事情,在洛陽城中成為了笑談。
這會兒的袁逢,很想把袁紹抓的來暴打一頓,你說你惹什麼人不好,偏要去惹一個皇室宗族中的候爺,這不是給袁家找不自在嗎,人家那個候爺爵位雖然沒有什麼權勢,可人家姓劉啊,在大漢的天空下,袁家再牛比,那也是在人家劉姓之下的,袁逢心中氣苦了一陣,還是讓人把劉民領進了府中,要不然,那位大力的劉候爺把石獸搬的堵在袁家門口上,那麼袁家可也要成為整個洛陽甚至整個大漢的笑談了。
劉民看到了袁逢那一張愁眉苦臉,心中不由的大爽,暗想還是***當官好啊,這不,現在有身份,那守門的也不敢為難自己了,牛哄哄的袁術他老爹見到自己也不敢囂張了,正得意間,卻听到身後的典韋嘖嘖有聲的道︰「大哥,這他娘的袁家就是有錢啊,你看這小地方弄的,象個小仙境似的,還有那些個女人,是干什麼的來著,象小仙境里的仙女似,一個個頂好看的,俺要是娶個媳婦有這麼好看,俺就天天抱著她睡……」
典韋的話,讓劉民那一絲得意全跑光了,回頭看看自己這個二弟,劉民那是一陣臉上無光啊,什麼叫做土包子進城,什麼叫做劉姥姥進大觀園,劉民覺得,現在應該增加一個名句,那就是典二郎進袁府,也太沒出息了︰「二弟,你應該把你的理想放的遠大一點才是,錢咱們以後會有的,房子以後咱們也會有的,漂亮的女人嘛,二弟呀,你用的著擔心什麼,等那個董什麼的進了京,咱們還怕沒有嗎,除了那個貂嬋是大哥的,其她的你想要誰都行。」
劉民拉了一把典韋,小聲的給典韋做思想工作,咱再沒有見識過,那也得把自己的臉面給撐起來啊,咱們現在是來討債的,不是來討飯的,可不能在氣勢上讓人給比下去了。
典韋是個憨人,不是個傻人,劉民一說,也知道自己丟臉了,若是平時的街上,丟臉就丟臉的,也沒什麼了不起,但在袁家這種地方,這種最講究臉面與身份的地方,這臉面可就丟不得的,要不然,人家鄙視你還是小意思,想辦的事情肯定就沒有了指望,典韋立時收回了自己東張西望的目光,按照劉民事先說好的板起一張臉來,盡量顯得凶悍的模樣。
劉民擠出一張笑臉,對著袁逢笑道︰「哎呀,司空大人,怎麼好意思讓您親自出來迎接呢,您呀真是太客氣了,讓晚輩受寵若驚啊。」
袁逢露出一個比哭好不了什麼的笑容,心想鬼才願意出來你呢,雖然你現在是候爺了,可也輪不到我一個堂堂的司空來迎接你,若不是怕你仗著候爺的身份來搗亂,我袁逢何需與你客氣什麼,心中一肚子不高興的袁逢,卻不得不違心的道︰「候爺你到我袁家來,老夫怎麼能不出來迎接,不知道劉候爺來老夫的袁家,卻是為了什麼?」
袁逢是明知故問,若是一個要臉面的人,必定會找點其他的理由出來,以掩飾自己跑到人家里要債的行為,可劉民這位新女敕候爺,雖然也很要臉,但他要臉的方式與別人不同,對于袁逢的明知故問,這位劉候爺一臉驚訝的道︰「怎麼,司空大人還不知道?哎呀,你看你家下人,也太沒有素質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不與司空大人說清楚呢,你看看,現在弄的我還要說第二遍……事情是這樣的,司空大人,你家袁公子的債,也得還我了吧,你看我現在說是一個候爺,窮的連飯都吃不上了,怎麼的,你們家也得把那錢還了吧。」
還錢?那是欠了你的債嗎?袁逢的心中一陣抽抽著,現在他早已經明白劉民手中那張欠據是怎麼來的,有心不承認,可他袁家丟不起這個臉,有心承認了吧,那數百金也不是一個小數目,讓袁逢拿出來,還真有一點兒心痛,當然,袁家經營了這麼多代,家資絕對有十數萬金,但是現金卻不可能有這麼多,能有個兩三千金的現金就不錯了,其余的多為田產,糧食,玉器等物,要袁家拿出數百金,袁逢怎能不心痛。
「候爺,這件事情,候爺難道還要追究下去不成?」袁逢見劉民不要臉,袁逢也無法把這個臉要下去了,再要下去,就得丟錢了。
「哪里,哪里,我們之間還能有什麼事情了,司空大人,這欠我的錢,可是與任何事情都無關的,你看看,袁公子欠了我的錢,本來我若是有錢的話,也就無所謂了,可我現在窮的叮當響啊,這都快要餓死了,總不能你們不還我的錢吧,這事情可就說的沒道理了,要不,咱們到皇上哪兒說去,或者,咱們到大街上說去,司空大人,你也得體諒體諒我的苦衷啊,沒有了這筆錢,我手下那些馬夫都得餓跑了,沒有了這筆錢,我娶不到老婆,沒有了後代,你叫我如何對的起劉家的列祖列宗啊……」劉民一番話,學得後世那上綱上線的精粹,把個袁逢說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那是氣的。
好你個劉候爺啊,你也太能掰糊了吧,你再要說下去,我袁家若是不給你這筆錢,是不是就要對不起皇上,對不起歷代先皇,對不起天下人了?袁逢的胡子抖動著,好容易才緩過了一口氣來,現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抄起一根棍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