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蓮子苦與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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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冷飛燕卻是不覺得怪異,反倒認為這幾個丫鬟不怎麼地,如何盯著她的夫君,難不成這府里的丫鬟都憑大膽?
其實奕雄也感覺自己生硬的溫柔,從未曾如此軟聲細語對女子講話,但他願意這樣哄著她護著她,只要她快樂便好。有那麼一小會兒,他甚至自私地情願冷飛燕就一直這樣下去。
外邊傳來一陣陣響聲,是管家帶著人在打通竹園的圍牆,改成一拱圓拱門。
奕雄今日也不打算做什麼事請,就陪著冷飛燕下棋。冷飛燕哪里是他的對手,下了幾盤都沒什麼起色,干脆撅著小嘴掀了棋盤,擺起臉色扭著身子生氣,因為牽動了傷口一陣疼痛,眉頭皺起,模樣是可憐又可恨。
他也不生氣,抬個顏色讓巧兒拾起散落一地的棋子棋盤,問道︰「那燕兒還下不下,夫君讓你五子。」
「真的?」冷飛燕高興地回身看他,臉上又一陣皺。
「你呀,自己也不曉得輕重,注意些!」他伸手輕輕撫過她的臉,突然記起自己年幼的時候調皮摔到額頭,母妃也是這麼嗔怪他。
「王爺,三王爺求見。」素秋進來見著一地的棋子,愣了一下,差點忘記了要稟報三王爺來的事。剛才她就一直納悶,以前三王爺來了都大赫赫地進來,最近卻少見他了,不知為何也如此生分拘禮起來。
奕雄頭也不抬,心里暗暗哭笑不得地吩咐︰「請。」
「然。」
侯在院子里的巧兒見了素秋的眼色,趕緊進來一瞧,抿著嘴忍著笑一一拾起滿地的凌亂。
奕漢進來時也小小地愣了,這唱的是哪出?
冷飛燕見著一個感覺熟悉卻想不起名號的俊俏男子正在她與奕雄之間瞄著,有些疑惑,倒是忘記了下棋這一茬︰「夫君,他是誰?」
奕漢眼楮睜得更大了,看著她親昵地喊二哥「夫君」,這大婚也要兩天後吧,既然她不記得自己難道還記得二哥,他已經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清醒還是糊涂了。
「這是三弟,奕漢。你以前見過的,是不記得了吧。」奕雄輕描淡寫地安撫她,「三弟的醫術是頂好的,讓他給你診診?」
「是嗎?」冷飛燕撲閃著眼楮好奇地盯著奕漢,這麼儒雅的翩翩君子又是王侯,醫術了得的話豈不是和神人無異?頭上還是有些痛,或許他可以幫自己減輕痛苦。
「那燕兒該如何稱呼他呀?」她不好意思地趴到奕雄耳邊小聲問道,這樣的姿勢在他人眼中自是十分親昵了,奕漢的眼楮不由地低向地面,心情極為復雜。
「仍喊三王爺即可。」奕雄微微一笑。
「三王爺,燕兒的頭還疼呢……」冷飛燕說了一半有停將下來,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奕漢看上去比自己大上些年歲,生怕說錯話顯得無禮了。
奕漢心里嘆了口氣,上前幾步,打了聲招呼然後讓巧兒掀起冷飛燕的長發。
口子已經開始愈合了,看情況不錯,不會影響兩日後的大婚。奕雄的創傷藥是他配制的,里邊上上乘藥材就有不少,療效當然也是極好的。
他模了模腰際,取出一個玲瓏的玉色小瓶,輕輕倒出一粒晶瑩的藥丸,在湯勺里倒了兩滴溫水化開,然後取干淨的毛筆蘸了涂在傷口上。冷飛燕感覺到頭皮上一陣酥癢後是涼涼的感覺,也不再覺得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