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汀坦克伯爵這種感慨,愛德華能夠體會地到,畢竟魔法師和普通貴族之間所隔著的那條鴻溝,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跨越地過去,更何況對方是一個擁有幾百年家族史的古老魔法家族。
坐在斯汀坦克伯爵身旁的瑪格麗特夫人,今晚看起來異常動人,一身黑色的絲綢晚禮裙,左胸上繡有一朵黑色的玫瑰花,黑色壓邊的時尚禮帽更是襯托出她的端莊和高雅,一條開米司披肩蓋在了肩膀兩側,多了幾分大氣。
「夫人,您美麗地就像那剛剛盛開的百合。」愛德華微笑地舉起酒杯贊美道,對于美麗的貴族女性,請不要吝惜贊美之語,否則會有損優雅地貴族形象。
「愛德華子爵閣下,感謝您的贊美。」瑪格麗特夫人微笑地舉起了酒杯,向愛德華示意了下,輕抿了一口水晶杯中的葡萄酒。
一道紅暈緩緩浮上了瑪格麗特夫人的雲頰,一時間有一種說不出的視覺美感,愛德華也是一驚,再次打量了瑪格麗特夫人一番,卻驚訝地現,這位夫人異常年輕,最多也就比阿爾豐西娜小姐大上幾歲而已。
保養的好,還是繼母?
愛德華知道在這個時候,思考這些問題是很不禮貌的舉動,但經歷過太多人情世故的他,更懂地如何去揣摩每一個細節,這也僅僅是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基本法則而已。
一個不懂地喝美酒的伯爵夫人?
愛德華瞟了下坐在瑪格麗特夫人旁邊的阿爾豐西娜小姐,從宴會一開始到現在,愛德華就沒有現,這位美麗的伯爵女兒用正眼看過瑪格麗特夫人。
今晚,阿爾豐西娜小姐依然穿著那套藍色晚禮服,可能是晚上風比較大的原因,在她的肩膀多出了一條同瑪格麗特夫人一樣的白色開米司披肩,可臉上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郁,輕輕搖晃著水晶杯,雙眼卻定格在了水晶杯身的雕刻上,似乎是出了神。
「阿爾豐西娜,難道你今晚就不想和愛德華子爵共舞一曲嗎?」斯汀坦克伯爵看到阿爾豐西娜今晚的表現,眉尖微鎖,那兩撇完全的胡子不禁立了起來。
「…對不起,是我失神了。」阿爾豐西娜瞬間回過神來,那略微憂郁的臉色,瞬間如春風般地笑朗了起來,微笑道︰「尊敬的愛德華子爵,請原諒我剛才的怠慢,難道您就不想邀請我共舞一曲嗎?」
愛德華微笑地點了點頭,腦海中一直重放著剛才的那一幕,涇渭分明的兩種表情,竟然就在瞬息間轉換了過來,愛德華實在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這個阿爾豐西娜小姐,就是剛才那位臉上帶點憂郁的她。
「那是當然,阿爾豐西娜小姐,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舞。」愛德華站起身來,伸出了右手,優雅地做了個請地姿勢。
阿爾豐西娜淡淡一笑,右手搭在了愛德華的手掌上,稍微靦腆道︰「華爾盛帝國的桑塔之舞,不知道愛德華子爵閣下也會這種舞蹈嗎?」
愛德華嘴角露出了一個淺淺地笑容,隨即拉起了阿爾豐西娜,走下了大廳的舞池,伸出了右手輕輕地將阿爾豐西娜摟在懷中,優雅道︰「桑塔是一種十分開放和大膽的舞蹈,我看你並不像跳這種舞的人。」
音樂慢慢響起,阿爾豐西娜十分配合地跳起了舞步,淡笑道︰「愛德華子爵,您多慮了,從小到大我就接受各種舞蹈培訓,只不過是對桑塔比較熟悉而已。」
音樂突然驟起,愛德華調整了下步調,緊了緊阿爾豐西娜的細腰,雙眼正視著她,道︰「既然這樣,就讓我們誠心共舞一曲如何。」
「悉听尊便。」
桑塔之舞,被稱為愛情之舞,它的特點是較為浪漫,舞姿迷人,性感與熱情的;步伐曼妙有愛,纏綿,講究身體姿態,舞態柔媚,步法婀娜款擺,若即若離的挑逗,是表達男女愛慕情感的一種舞蹈。
當然,還沒有擦出任何愛情火花的愛德華和阿爾豐西娜是不可能將這個舞蹈跳地淋灕盡致,不過讓愛德華驚嘆的是,眼前這位阿爾豐西娜小姐,不愧是一名控制情緒和偽裝的高手,在她的臉上,愛德華幾乎找不到一絲破綻,從音樂一開始到現在,阿爾豐西娜就仿佛融入到了角色中,在舞蹈里扮演起了愛德華情人的角色。
「真是個恐怖的女人!」愛德華不禁感慨道,女人跟男人不同,一旦她們被打上了智慧的標記,那麼她們所得到的並不是尊重,而是讓人恐懼的敬畏。
當然,愛德華十分清楚,在這個大6上,有一個地方非常盛產這種女人。
「你跳地非常不錯。」愛德華不禁贊賞道,一個貴族女子能將桑塔之舞跳地如此之好,那已經夠不可思議,畢竟這種開放**地舞蹈,並不是那麼好學地,而能像阿爾豐西娜這般,將感情也投注進去,那簡直堪稱完美。
「愛德華子爵,你跳地比我好多了,想必以前也經常跳這種舞蹈吧!」阿爾豐西娜淺淺一笑,雙眼微笑地看著愛德華那算不上俊俏的笑臉。
「嗯,我以前去過華爾盛帝國,一位熱心的公主曾教過我。」相對于阿爾豐西娜,愛德華也沒有必要撒謊,因為他實在找不出讓自己撒謊的理由來。
「您所說的那位,應該是華爾盛帝國的索菲亞公主吧!我曾經有幸見過一面,她一位十分漂亮美麗的皇女。」阿爾豐西娜不禁嘆息了聲,雙眸盯著愛德華,道︰「我曾經听索菲亞公主談論過你,據說你是一位十分特別的貴族,可惜的是,我們的立場卻注定我們要站在對立面。」
面對阿爾豐西娜突如其來的感慨,愛德華微微一愣,隨後冷道︰「你是我所見過地,最為不負責任的神職人員,繼續偽裝下去不是很好嗎?至少現在的我,還沒有拆穿你的興趣。」
「我的命運只能被擺布,但我又不願意,可我有沒有走出來的辦法,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怠慢了。」
音樂仍在回蕩,那廳角的鋼琴師忘我地彈奏著,愛德華拉著阿爾豐西娜的縴手,仍舊激情地跳著讓在場貴族驚艷的桑塔之舞。
「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經听過這麼一句話,有很多事先天注定,那就是命,但你可以決定怎麼面對,那就是運。」愛德華嘆息了聲︰「上天已經夠仁慈,請不要再繼續抱怨。」
「你果然像他們所說地,那般博學和明理,教廷當初沒有把你留在聖厄斯塔山上,絕對是個錯誤的決定。」阿爾豐西娜苦笑了聲︰「若是五年前,我能遇見你就好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看著眼前的阿爾豐西娜,愛德華突然記起前世的一句至理佛言︰一切相都是緣起不實在的,想著也著不上,如水中月不可撈模。佛可憐眾生做徒勞的傻事,所以勸眾生不要著相。
愛德華嘆息了聲︰「人是一種很容易反悔的生靈,往往在走錯路後,才想回頭。即使回到五年前的分岔口,你就一定放地下嗎?」
听到愛德華的感慨,阿爾豐西娜渾身一震,雙眼驚訝地看著愛德華,在他那雙黑色的眸子里,阿爾豐西娜好像看到了一種讓人顫栗地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