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即將結束,這章有點虐,看的時候做好心理準備!
梵婀靈大術士的住所內,一身華麗白袍的柯莉絲汀夫人端坐在木椅上,借著微弱的月光緩緩翻動著書桌上的筆記。
門口處,愛德華皺眉盯著她端莊高貴的身影,粗略掃了一眼書房後,猶豫了會,最終道︰「彌忒斯,去哪了?」
一臉平靜地柯莉絲汀夫人繼續翻動著手中的筆記,神色冷淡而莊嚴,而嘴角卻勾起了一道淡淡的微笑︰「愛德華子爵,用這樣的語氣跟長輩說話,你不覺地有些冒失嗎?我想卡弗吉尼亞老管家沒少教導你貴族禮儀吧!」
愛德華眉頭瞬間皺起,躬身,強顏笑道︰「尊敬的柯莉絲汀閣下,雖然向您打听一個尤利西斯的僕人,是有些冒犯,但還請您告知在下,彌忒斯的去向。」
輕輕合上筆記本,柯莉絲汀轉過了身子,凝視著愛德華,疑惑道︰「那個精靈,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愛德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了一道燦爛的微笑︰「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不能被取代,而有些存在對我來說,比起飄渺虛無的榮譽和權利更為重要。」
「那個精靈,確實是個听話、懂事的好孩子。」柯莉絲汀夫人冷笑道︰「遺憾的是,她最終還是沒有選擇你。」
愛德華轉身離開,嘆息道︰「尊敬的柯莉絲汀閣下,你錯了,她並沒有放棄我,而是選擇給我一片未來。」
柯莉絲汀看著急走出木門的背影,一種失落地情緒莫名反復,微微皺起眉,疑惑道︰「卡弗吉尼亞你說。我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書房的一個角落,一道黑影漸漸從牆壁上走了出來,依舊是一身優雅整潔的燕尾服。和那雙古井不波的黑色眼楮,只見他躬身道︰「尊敬的夫人。您並沒有錯。」
「卡弗吉尼亞,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奉承的話,現在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你一手教出來地愛德華對了,還是我這個家主地做法對了。」柯莉絲汀夫人臉色並不是很好。雙眼冷射著卡弗吉尼亞,道︰「還有,我更想知道,在你的管教之下,愛德華子爵為什麼會變成如此模樣。」
「對不起。夫人,我不能給您正確的回答。」卡弗吉尼亞恭敬道︰「其實少爺,是一個百年難遇地天才,聰穎的天資完全越了同齡人,他地思想並不是我所能左右地。」
「這麼說來,這十幾年,你根本就沒有去履行休默林德交給你的任務。」柯莉絲汀夫人冷笑道︰「這應該是你第一次讓我失望吧!」
「可以這麼說,夫人。」卡弗吉尼亞並沒有狡辯,與其客觀的去討論過程的失誤。還不如直接看結果。卡弗吉尼亞並不是那種為自己失敗找借口的軟弱之輩。
柯莉絲汀夫人重新做回了木椅,右手輕托著腮幫。一抹苦笑在嘴角漸漸綻放。
「卡弗吉尼亞,從今天起,你也不用在呆在休默林德了,我會把你地名字,從休默林德奴普上劃去。」
看著眼前這道孤寂的身影,卡弗吉尼亞只是嘆息了聲,感慨道︰「若是夫人這樣希望的話,那我一定會遵照夫人的意思。」
走到門口的卡弗吉尼亞頓足了下,轉身對著柯莉絲汀夫人,道︰「愛德華少爺並不是那種享受榮耀和權利地人,當然,夫人不用擔心傳世節那天的婚禮,少爺他說會去。」
「那麼夫人,再次見面時,我只是一個尤利西斯家族的管家。」
昏暗的月光照進書房,一道身影側趴在了書桌上,沒有太多表情,一種淡靜的感覺,隨著嘴角輕輕喃動。
「柯莉絲汀,你真是個不合格的家主,又一個優秀的僕人被你趕走了。」雙眼靜靜望著右手上拿地惡魔牌,嘴角勾起了一道常人看不懂的微笑。
「比起惡魔來,你更像個長著蝴蝶翅膀的惡魔。你地微笑、你地溫柔,甚至比世間的劇毒還要恐怖,在自己不幸地時候,卻瘋狂期待著別人的不幸。」柯莉絲汀不會忘記,自己手中的這張惡魔牌,是她一個很要好的朋友送給她的禮物。而寫在惡魔牌後面的那句話,卻成了最後道別的贈禮。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身白袍的梵婀靈大術士已經站在了柯莉絲汀的身後,雙眼盯著她手中的惡魔牌,嘆息道︰「休默林德就好像一個被詛咒的家族,只要是跟它沾邊的人,幾乎都被刻畫上了悲劇的符號,當年送你這張惡魔牌的瑪芮拉芙也已經不在人世了。」
柯莉絲汀收起了惡魔牌,雙眼望向梵婀靈,淡淡道︰「今天對你來說,或許是個不錯的日子,卡弗吉尼亞已經獲得自由,我想,你也不用老呆在二十六區大森林,該屬于你的東西,遲早還是屬于你。」
梵婀靈身軀一震,驚愕地看著眼前走出了木門的寂寞身影,苦笑道︰「柯莉絲汀,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始終還是不懂。」
「我只不過是一個活在哥哥影子下的人,即使有錯,很早以前就已經開始了。要是一切都湮滅,那大家就都沒有煩惱了。」門外傳來柯莉絲汀感慨的聲音。
大森林二十五區的街道上,一道身穿黑色披風的身影靜靜走著,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個背負魔弓的人,奧羅拉來輕推了下眼鏡,皺眉看著眼前的這道身影,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姐,都沒有跟愛德華子爵打個招呼,這樣好嗎?」
彌忒斯只是一臉平靜,忽然抬頭望著夜空的銀月,輕聲道︰「奧羅拉來,這里到我們族人的棲息地,還有多遠的路程。」
奧羅拉來有些納悶,但還是回道︰「差不多要走上四個月的時間。」
「還真是夠遠的。」彌忒斯無奈嘆息了聲︰「奧羅拉來你是不是也認為,精靈愛上人類,是一件禁忌和不能容忍的事情。」
「當然。」奧羅拉來直接了當道。
「我已經見過莉莉因和梅瑞狄斯的孩子。」彌忒斯輕笑道︰「一開始,我也想殺死她,但後來現,她委屈的樣子還真是可愛,跟一開始的我很像,連個刀叉都不會用。」
奧羅拉來沉默了會,咬牙冷聲道︰「德莉庫亞是不被允許的存在,他們只會給族人帶來災難,至少我不曾忘記,千年前的聖戰,教廷和獸族就是打著德莉庫亞的名號來攻打我們。」
看著奧羅拉來的表情,彌忒斯感慨道︰「假如,我也喜歡上了人類,你們還會承認我的存在嗎?」
奧羅拉里驚愕地看著彌忒斯,道︰「吾族的母親,您一定是在開玩笑!像您這樣高貴的存在,卑賤的人類怎麼配地上您。」
彌忒斯搖頭道︰「其實我們應該走地更快點,不過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來了。」彌忒斯將視線轉向東方的夜空,一道黑色的身影就仿佛利劍一般,劃破了長空,穩穩落在了自己的身前。
兩雙眼楮相對而無言,愛德華並沒有質問彌忒斯的突然離去,而是將她摟進了懷中︰「我從不奢求你真正喜歡上我,但希望,你能一直呆在我身旁,因為沒有你跟在我身邊,真的很寂寞。」
愛德華輕輕捧起彌忒斯的臉,看著她那復雜的神色,不禁喊道︰「若是你相信我,就不要考慮我身後的休默林德,就算沒有休默林德,我愛德華也同樣可以給你打出一片大大的疆土。」
彌忒斯微笑地看著愛德華,淡淡道︰「少爺,彌忒斯真的不值得你這樣付出,辛西婭小姐真的很好,有些遺憾,你們的婚禮我不能去參加了。」
「為什麼?」愛德華驚訝地看著彌忒斯︰「這可不像平時的你。」
「少爺真傻,若是一開始就跟彌忒斯簽訂契約,那今天彌忒斯也不至于會逃跑。」彌忒斯輕輕模著愛德華的臉頰道︰「因為我是皇,精靈一族的女皇,我可以舍棄自己的身份,當一個尤利西斯的女僕,也當然可以舍棄尤利西斯女僕的身份,回去當一個皇。」
「沒有商量的余地嗎?」愛德華苦笑道。
「嗯,少爺已經幫彌忒斯大忙了,柯莉絲汀夫人也答應在聖魔之戰結束後,給出精靈該有的地位和土地。」彌忒斯微笑地看著愛德華,道︰「少爺,真的謝謝你,這輩子能遇見你,真好。」
街道上,一襲黑色長袍隨風飄舞。瘦弱的女子,白皙的臉頰,一襲白色長紗裙泛著瑩瑩的藍色光芒,那是幾個月前愛德華送給她的那套連衣裙,她**的右腳輕點著街道的土地,一圈圈的黑色波紋自腳尖觸及之處擴散了出去。
一張精致絕倫的臉蛋,卻有著神聖和淒美絕倫的神情。彌忒斯他一直微笑著,就像一朵黑暗中盛開的紫色蓮花。
一道紫色光芒閃爍,當愛德華再次回過神時,街道已經空曠地就像渺無人跡的大草原,雙眼靜靜望著西方,嘴角卻勾起了一道微笑,喃喃自語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彌忒斯,我一定會去找你。」
「今天晚上,還真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