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世節的前一晚,沃靈頓城的上空突然飄起了大雪,這種嚴寒的天氣,仿佛注定沃靈頓城的城民要度過一個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傳世節。入夜前,半空中浮現地地獄場景,就好像一塊扔進湖中的大石,一瞬間,在城民的心中掀起了驚天駭浪。
「世界末日?」
「地獄再臨?」
沃靈頓城謠言四起,盡管教皇新德普五世已經命令誦經士前往街頭散步那是神顯之像,但歷歷在目的情景實在讓人觸目驚心,那般生動形象的地獄情景就仿佛真實一般。
已經臨近午夜,沃靈頓城的燈火通明,根據以往的習俗,今夜古蘭大6的居民將在凌晨時分一同慶祝這個偉大的節日。
尤利西斯府邸廳中,巨大的水晶吊燈閃著耀眼的光輝,嶄新的府邸里珠光寶氣、華光四溢,優雅微笑地僕人恭敬地站在一旁,庭院的彎尾路燈亮著微黃的光芒。
大廳中只有埃利斯聖魔導師和卡弗吉尼亞管家,兩人冷漠相視,兩張臉色一開始就沒有好過,大有幾分大眼瞪小眼,冷嘲對熱諷的意思,埃利斯聖魔導師則時不時就刺激道︰「一個連女人都追不到的孬種。」
卡弗吉尼亞冷譏道︰「尤利西斯好像不怎麼歡迎你,你難道不覺地這種冒昧打擾是一種羞恥嗎?」
埃利斯聖魔導師冷笑道︰「這是我孫女辛西婭的府邸。」
卡弗吉尼亞冷笑道︰「它是姓尤利西斯,而不是罕莫爾。」
就在卡弗吉尼亞老管家和埃利斯聖魔導師大費口舌的時候,二樓左走廊的一間小房間內,愛德華正給小龍葵蓋上輕柔的絲絨被,而柯莉絲汀夫人則安靜地坐在一旁,望著小龍葵那張干淨的小臉,疑惑道︰「愛德華,你有真正了解過龍葵嗎?」
愛德華搖了搖頭。沉默不語,對于他來說。有些東西根本就不需要詳細去了解,才敢去接近,這點當初的彌忒斯也是一樣,從拍賣場上愛德華就一直覺地彌忒斯很是特別,但也沒有真正問過她的身世。
「她或許生于死之極。」
柯莉絲汀夫人搖了搖頭。輕聲道︰「初次見到她地時候,我也以為她是像精靈族聖樹一樣的特殊生命體,但從傍晚突然出現地地獄場景後。我就徹底改變了這種看法。尤其是她能命令兩只堪比神祗的異獸,這已經完全出了我的估計範圍。」
「休默林德家族中有一本書,名字就叫《休默林德秘密》,里面記載了一些為人所不知的秘密,以及休默林德第一任家主的來歷,甚至有談及到我們所處地這個世界地真正模樣。而休默林德的第一任家主也不是古蘭大6的原住民。而是從一個名為第七天堂地空間中穿越到古蘭大6,他並不算是一個真正地人類,而是一個不純粹的半神。」
「半神?」愛德華疑惑道。
柯莉絲汀夫人道︰「古蘭大6稱之為弒神者,一種神祗之下無敵的存在。」
「就如埃利斯聖魔導師以及卡弗吉尼亞管家這樣的存在嗎?」愛德華皺眉問道。
柯莉絲汀夫人搖了搖頭,輕嘆道︰「他們雖然擁有者強橫的實力,但離真正的弒神者還很遠,當年地休默林德第一任家主遠遠越了他們兩人,而那時候的他,也只是僅僅踏入半神的領域。」
愛德華疑惑道︰「怎樣才算真正踏入半神的領域。」
柯莉絲汀夫人瞥了眼床上的小龍葵,沉聲道︰「進入半神領域。最明顯的特征。就是擁有人類所不可能掌握的能力。」
愛德華眉頭緊緊一皺︰「這麼說來,龍葵如今就已經是名半神。」
柯莉絲汀夫人搖了搖頭︰「她不可能只是半神那般簡單。半神不可能擁有命令兩只堪比神祗的異獸的能力,按照我的猜測,龍葵至少也是地獄君王級別地人物。」
「地獄君王?」愛德華听地一愣一愣,就仿佛是在听一個神話故事那般。柯莉絲汀夫人點了點頭,道︰「《休默林德秘密》中,記錄著關于八萬年前地那場神之戰,那時候的古蘭大6只是一片汪洋,而人類也沒有生活在這片土地上,而是生活在七個天堂中以及十二個地獄里,由于場神之戰太過于慘烈,天堂和地獄相繼受到毀滅,不少空間接連崩潰和分解,經過萬年時間沉澱,不少崩潰和分解出來地空間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如今的古蘭大6。而龍葵極有可能是當年那場神之戰存活下來的地獄君王。」
愛德華冷冷一笑,道︰「即便龍葵是君王又怎樣?難道夫人也看中了她的能力,也想通過她達到某種目的嗎?」
柯莉絲汀夫人微微錯愕,輕咬了下嘴唇,道︰「我是有這麼想,因為以前我從不抱任何希望的事情終于看到了一線光明,所以我想抓住這線光明,這件事情對于你和我來說,甚至休默林德家族嫡系子弟來說,可以說是一種解月兌。」
愛德華瞥了眼床上的龍葵,輕聲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
在尤利西斯府邸的鐘樓上,可以看見沃靈頓城已經被粉刷成一片雪白,雪花靜靜地飄著,這是愛德華人生中的第十三次看到飄雪,前世的他一直呆在南方,偶爾見過一兩次大冰雹,但也沒真正見過大雪紛飛的情景,而人生中第一次見到這個用白色染成的世界,是在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年,那一年的傳世節,卡弗吉尼亞管家抱著幼小的他,就站在鐘樓上俯視著沃靈頓城的雪景。
總的說來,愛德華一共錯過了九年的雪景,那些時間段,愛德華或許在聖瑪羅納帝國四季如夏的土地上。又或者在結界所保護地聖厄斯塔山以及費特烈克城,其中蘭開斯特大森林以及華爾盛帝國也呆過一段很長的時間。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女孩問過我這樣地一個問題。她笑著對我說︰你知道天空為什麼會下雪嗎?」
「那時候我回答了很多,可她總是一臉微笑地搖著頭,最後靜靜地望著天空給了我一個很是簡單的答案。」
「她說︰因為天空想下雪,所以就下雪了。」
愛德華淡淡一笑,道︰「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開始了與眾不同的人生,而我的一生,就因為她一句簡單的話徹底改變。我不再追求名利也不願去接觸權貴。因為自從她走後,我才現,原來世間地所有榮譽和財富在人死後,也就永遠不再了,所以我比別人更珍惜身邊的人,更用心地保護她們。」
站在愛德華身後的柯莉絲汀夫人眉頭微微一皺。感慨道︰「你真地與一般貴族子弟完全不同,我也曾在卡弗吉尼亞那里听說過不少關于你地事情,你給人的感覺很是特別,用我的話來說,你就像一個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人,明明就跟我們讀著同樣的書籍,有著同樣的文化,卻給我們一種神秘地感覺。」
愛德華淡淡一笑,打趣道︰「或許我也像休默林德的第一任家主,同樣不是來自這片古蘭大6。」
柯莉絲汀夫人掩嘴輕笑。笑臉如蘭。神態端莊優雅,她笑看著愛德華。輕聲道︰「我可是親眼目睹了你的出生過程,你愛德華絕對是如假包換的人類。」
「那也是。」愛德華淡淡一笑。
就在此時,柯莉絲汀夫人走到了愛德華的身旁,眺望著漫天飄灑的白雪,感慨道︰「我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如同這些白雪一樣,可以自由自在肆意的飄揚,可這個願望從未實現過,因為越長大我越是明白,出身在休默林德這種大家族其實是一種悲劇。」
「怎麼說?」愛德華疑惑道。
柯莉絲汀夫人苦笑了聲,嘆息道︰「知道當年你的爺爺為什麼會舍棄休默林德這個姓氏嗎?」
愛德華點了點頭。
柯莉絲汀夫人接著道︰「本,他是個自主性非常強的人,也正是因為這個桀驁不馴地性格,才造成了當年慘痛地悲劇,其實他當年跟維明瓊斯並不是全無感情,相反他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而意外的是,本一直將維明瓊斯當作妹妹看待,就如對待我一般。本和維明瓊斯從皇家魔法學院畢業後沒多久,突然有一天柏拉圖德家族突然對休默林德家族提出了聯姻,長老會那時候並沒有詢問過本地意見,而是直接答應了這門婚事,可事情偏偏就生在這一個細節上,那時候的本已經找到他所喜歡的女人,就在婚禮的前一個月,他被長老會強行押回家族,並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甚至不惜以那個女人的性命,來威脅本與維明瓊斯順利舉行婚禮,可讓長老會沒有想到的是,本竟然會在婚禮會場上公然拒婚,並誓從此舍棄休默林德這個姓氏。」
柯莉絲汀夫人,自嘲一笑︰「本離開休默林德家族後,所有的重擔一下子壓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也順其自然的成了哥哥的代替品,家主的位置突然落在了我的頭上,那時毫無反抗能力的我,只能任由長老會擺布,我沒有本的那種勇氣,也沒有那種實力,所以就這樣日復一日的拖著,直到現在,我依然還是個受長老會擺布的棋子。」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想讓你幫我毀掉休默林德家族的長老會,如果這些原因還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告訴你,就是長老會逼著精靈女皇彌忒斯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