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表面蕩出層層波紋,墮落天使這麼一喊,愛德華雙眉一緊,更為猛烈的雷炎覆蓋著石碑,沖天的雷電猛擊在石碑上面,就在那一瞬間,愛德華清晰感覺到,石碑表面劇烈顫動起來,出「呲…呲…」的聲音,緊接著是一聲震耳的破裂聲,包裹石碑的那層黑色光芒就像玻璃般破碎開來。
一刻。
德華猛然抬頭望著石碑,一種難以形容的威壓自上而下,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在三途河遇見女帝奈望時,那種無法抗拒的沉重感。愛德華緊咬著牙,雙腳猛然一顫。三途河那次,愛德華沒有失去當一個男人的尊嚴,這次更不可能會。
墮落天使臉色異常蒼白,石碑表面閃爍著各種繁瑣復雜的線條,就像是上古禁制一般,面對君王級別所下的禁制,墮落天使沒有能力破解這種上古禁制,如今已經到關鍵時刻,只盼望著愛德華身上的夏洛爾,能有效地破解君王設置下的上古禁制。
「我知道你壓力大,但務必請你撐住!」墮落天使沉聲道。對于塔木德一族來說,只要解開這道封印,他們就能重新獲得力量,而塔木德的傳說也可以在人類時代再次綻放,經歷千萬的封印,墮落天使不想失敗,更不願意看到失敗的結果。
「吼…」
德華怒吼了聲,艱難的起身軀,雙眼不屈地望著眼前的石碑齒縫溢出淡淡的血絲,周身淡藍色的火焰沖天而起,再次籠向石碑源源不斷的雷龍撲向石碑,這種情景,就連站在一旁的墮落天使只能震驚萬分。
「這還屬于人的力量嗎?」
墮落天使搖著頭。愛德華本來就是人類。是純種人類地皇者歸根到底。墮落天使還是你願意相信。眼前地愛德華是千萬年前那個被稱為最弱地族群。想到這里。墮落天使恍然一悟道那個傳說是真地。
第七天堂皇族地封!
想到這里。墮落天使猛然望愛德華。那道挺拔地身軀。黑色眼楮、黑色短、黃色皮膚。怎麼看都有一種熟悉地感覺。想到這里墮落天使痛苦地抓著腦袋(憶中。有一道模糊地身影乎被人強行剝離。
「啊…」
德華張口狂嘯起來。以他為中心一里內遍布著淡藍色地火焰。火焰繞著石碑旋轉起來就像一條條巨蟒。爭先恐後地向著石碑涌去。
「 ……」
這是第二道禁制破碎的聲音,此刻石碑猛然一震,一層碎屑月兌落下來,轉眼間就被雷炎燒成灰燼,石碑消瘦了一圈,看著那包裹著黑色光芒的石碑,墮落天使再次提劍而上,狠狠刺在那點黑色光芒。
如此反復。
石碑第三層、第四層、第七層的封印接連被解開,看著那漸漸縮小的石碑,墮落天使越奮力,而愛德華這次真的做了回男子漢,石碑每縮小一圈,那威壓就越明顯,若是放在以前,他的脊椎骨早已經被折斷,唯有這次,愛德華不想放棄。
或許,這就是考驗。
接下來的時代,不單單是人類時代,諸神歸來,君王蘇醒,延續千萬年的戰爭即將再次打響,作為尤利西斯的家主,作為奧蘭帝國的公爵,作為裂石花騎士團的團長,愛德華很清楚,裂石花徽章的榮耀,不單單是尤利西斯的榮耀,更是奧蘭帝國的榮耀。
「強者為尊,弱肉強食嗎?」
德華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雙拳緊握起來,吼道︰「就算再逆天一次,我愛德華也不會被壓垮。」就像墮落天使所說,沒有實力,所有的志向和豪言壯語盡是狗屁不通的道理,這句話沒錯,也不是愛德華自不量力,更不是愛德華一時的裝逼,只是一種由心生的直覺。
我能站在世界的屋脊,俯瞰這個世界,不管是人類時代、眾神時代,甚至蒙昧時代。
「龍象,你也想要一個光芒萬丈的父親吧!」想起秋千上的小龍象,愛德華臉色越堅毅,渾渾噩噩的生活,並不適合自己,君子當仗劍,大殺四方,就算君王歸來,愛德華也有與之爭鋒的膽量。
燃盡萬物的夏洛爾,既然連君王封印都能破解,足以表明夏洛爾的彪悍和強大,愛德華堅信只要自己不懈努力,再做出突破的話,一定能像龍葵一樣,擁有那種毀天滅地的實力,再加上龍葵那一系列駭人听聞的話,愛德華篤信,夏洛爾能給他的人生帶來絕對的
「給我破!」
隨著愛德華一聲長嘯,方圓一里內的淡青色火焰,就像萬丈洪水般的向著石碑淹沒而去,這一刻,可以听到震動天地的爆炸聲,還有那禁制破碎的聲音。還來不及喘息的愛德華,突然听到熟悉的聲音。
莊嚴萬分的鐘聲、震攝靈魂的鼓聲,緊緊彈指間,愛德華渾身一震,這種聲音似乎在哪里听到過。
這種聲音。
阿塔拉斯魔法殿!
德華猛然抬頭,石碑寸斷裂,碎屑被雷炎燒成灰燼,只見石碑中央,一口古樸的靈柩懸浮在半空之中,詭異的刻紋,詭異的鐘鼓聲,還有那浩瀚的恐怖能量,愛德華呆滯望著那口靈柩,喃喃自語道︰「這是?」
墮落天使激望著那口靈柩,雙腳不自覺顫抖起來,那是塔木德一族的榮耀,塵封千萬年後,終于再現于人世,墮落天使喜極而泣,振翅飛到靈柩身上,指尖在右手臂滑出一道血痕,任由鮮血從他的手臂流出,滴滴鮮血落在靈柩上,愛德華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靈柩仿佛活物一般,竟可以清晰听到它的心跳。
望著眼前這口古樸的靈柩,愛德滿腦子都是阿塔拉斯魔法聖殿那口詭異的紅色靈柩,如果說眼前這口靈柩封印著塔木德一族的力量,那麼紅色靈柩究竟代表著什麼,難不成也封印著…想到這里愛德華,覺得思緒有些混亂。
人去城空,沃靈頓城片死寂蕭索的景象,昔日繁榮的大街被黃沙掩蓋,商店的招牌搖搖欲墜,樂器店的玻璃碎地滿地,里面能偷地東西都被偷走,唯有一架白色三角鋼琴安靜站立著,以往貴族出入最為頻繁的布道者歌劇院,如庭院雜草叢生,一道幽魂般鬼魅的聲音在歌劇院中回蕩著,盜賊經常在這里看到歌劇魅影的身影。
貧民尼坦區,這位身材矮小尼坦地主,站在高樓望著人去城空的沃靈頓城頗為感慨,神祇爭鋒那一天,他所有的財產徹底灰飛煙滅,因為他把所有的財富藏在神祇交戰的附近,當他趕到那里時,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黃沙,再也不是金燦燦的尼卡金幣。
這位視財如命的尼坦地主,此刻終于道自嘲是個啥滋味,這輩子沒有當上貴族,又做出那麼多缺德事,回想起拍賣台上那一張張被生活折磨地憔悴的臉頰,堂吉柯德此刻竟生起罪惡感,雙手在胸前畫十後,望著那條絞繩,毫不猶豫的站上椅子。
「 ……」
隨著一聲清晰可見的聲音,這位曾被謠傳是沃靈頓城最為富有的地主,就這樣結束他的生命,或許錢這個字眼,真的很深很深,堂吉柯德雙眼瞪圓的時候,仍然這樣想著,當初要是能帶上愛德華的那只裂石花之戒,哪怕只有一天,死的也心甘情願啊!
霍肯區,尤利西斯府邸。
這里恐怕是沃靈頓城最為干淨的地方,在整個死氣的城池中,恐怕也只有這里才有人氣,穿著藏青色布鞋的小龍象,坐在秋千上,不快不慢的蕩著,跟半年前比起來,龍象又長高了許多。
她就這樣望著頭頂那棵樹葉越稀疏的橡樹,透過樹葉的縫隙,可以看到淺藍色的天空,辛西婭站在秋千的另一邊,臉色異常平靜,那雙淺藍色的眼楮透射著一種寧靜,就像是無風無波的湖面。
卡弗吉尼亞管家恭敬站在一旁,依舊是招牌式的管家微笑。
府邸的另一端,華克遜親王、瑪伽、索菲婭圍坐在院落的圓桌旁,望著那潭清澈的湖水,三人相處的氣氛也越融洽,每每望著華克遜那張臉頰,索菲婭都是感慨萬分,當初華爾盛帝國的屠格涅夫大帝竟欺騙自己去恨自己親生父親。
想起血惡魔這個稱號!索菲婭不禁淡然一笑,以前討厭的字眼,現在竟多少以它為榮,尤利西斯府邸很安靜,有時候靜的都可以听見腳步聲,而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枯燥無味的等待,只為在等那個人的出現。
他才是這個家庭的主心骨,小龍象在等他,還有他承諾帶給她的禮物。辛西婭在等他,身為人妻的她,最高興地莫過于每天看著丈夫回家,索菲婭在等他,雖然中間隔著一條鴻溝,但她不奢求,只求能見到愛德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