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貴族 第二一八章 門與守門者

作者 ︰ 亂言

隨著血色藤蔓的瘋狂枯萎。愛德華枯槁般的身軀奇跡般恢復著生機,彼岸黑花開始凋零,落在地面,便砸出一片綠草地,接著花草並茂,眨眼間,廣闊無垠的伊甸園景象展現在眾人眼前。

此時,愛德華走下祭台。

有一種溫和、浩瀚的能量自他的身軀透射而出,猶如大海般浩瀚的‘域’籠罩著整個鏡禁地,他抱起喜極而泣的塔木德,拂去他眼角的淚花,微笑的走向龍葵和潘多拉兩位地獄君王,維琪尼雅默不做聲跟在身後,她確實沒有想著太多,只是看著塔木德臉上足夠多的笑容,便覺得這樣已經足夠。

面對蘇醒的‘貝薩流士’。地獄最為耀眼的兩顆明珠,竟露出罕見的嬌羞模樣,姐妹同時喜歡上一個男人,而讓她們感到尷尬的是,那位名叫‘貝薩流士’的君王,至始至終都沒有正面對她們示愛過。

‘貝薩流士’的蘇醒。讓潘多拉有些彷徨,甚至想轉身逃跑。但那張永世難忘的笑臉,還有他歷歷在耳的話語時刻撞擊著她的神經。「不許逃避,勇敢面對他,哪怕是他的責備,哪怕是他的憤怒。」潘多拉不斷警告著自己。

或許,結果總不願讓人如願,出乎意料的是。

愛德華將塔木德交給維琪尼雅後,徑直走到潘多拉身前,望著她的臉,感慨道︰「有些事情,是我處理得不夠妥當,是我沒對你多些關注,那時,我以為我們會是最好的朋友,只是沒想到,我的邋遢和對你們的隨便,會給你們帶來這種情緒。」

潘多拉紅著眼楮,咬牙道︰「起初,我不在意,後面我才意識到,那就是愛。」

愛德華有種負罪感,前世的經歷告訴他,朋友間的友誼若是升華,那便是愛情的結晶,千萬年前,滿是榮耀光環的‘貝薩流士’不懂。無形中,他毒害了幾位出類拔萃的女王,而潘多拉就是當中中毒最深的一個。

彼岸的玫瑰正在泛紅,在橘紅色的溫暖和洋溢著青草花香的空氣里。那個屬于潘多拉遲到的擁抱整整跨越千萬年光陰。靜靜躺在‘貝薩流士’懷抱里,潘多拉可以看到,兩人曾經共同住過的格雷高塔,塔的另一邊,潔白如夢的沙灘上,殘留著許多腳印,在那個叫做‘格雷’的小島上,記載著潘多拉一生中最為美好的回憶。

潘多拉緊緊抱著愛德華的身軀,喃喃道︰「時間走了很久,我還生活在過去,一次次想念著你的微笑、沉默、得意、失落,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放不下,當你離開‘格雷’的時候,听說你和我姐在一起,那時我的身軀就如刀割,我堅持了很久,直到有天再也听不到你的消息,我差點瘋了。」

「對不起。我離開是有原因的。」愛德華嘆息道。他轉向性格相對溫和的龍葵,感慨道︰「對于當年的突然失蹤,我非常抱歉,事實上,當年我找到通往彼岸的門後,還生一系列事情。」

「什麼事情?」龍葵驚訝道。印象中的‘貝薩流士’已經是天堂和地獄無法越的君王,是即將邁向‘神王’領域的存在,實在很難想象,還有怎樣的困境逼得他失蹤千萬年,逼得他不得不通過輪回從而再次降臨于世。

愛德華感慨道︰「聖厄界門不過是通往彼岸的門,事實上,那時候我在找的並不是通往彼岸的聖厄界門,而是聖殿山頂峰的真理之門,那時,我已經確定真實之門的具體位置,只是沒有想到,彼岸聖殿山竟有位‘守門者’。」

「聖殿山?守門者?」潘多拉皺眉道︰「聖殿山是天堂和地獄最古老的傳說,據說那里確實有道通往真理的真理之門,但有史以來,還真沒有君王到達過聖殿山,據說它已經湮沒在歷史長河里。」

愛德華點頭道︰「沒錯,聖殿山確實已經不存在,但真實之門還有守門者依舊還在,當初讓我感到震驚的是,守門者竟是那位在歷史上平白無故失蹤的‘華珈玉瑪神王’,起初我也不敢相信,這位高高在上的神王,竟會出現在那種地方,竟是那道真理之門的守門者。」

「華珈玉瑪神王!」听到這個名號。龍葵、潘多拉、維琪尼雅三位君王,同時露出震驚的表情,對君王來說,神王的話語便是命令,唯有服從,那是天堂和地獄的最高統帥,然而華珈玉瑪神王可以說是歷史以來最為強大的三大神王,唯一讓眾君王不解的就是她的無故失蹤。只是怎麼也沒能想到她竟是真理之門的守門者。

愛德華重重嘆息了聲︰「沒錯,就是她。彼岸的真正主人,而整個鏡禁地則是當年聖殿山的遺跡,正因如此,君王進入鏡禁地時,才會被剝奪大部分能力,當年我急于找出真理之門,或許是過于自信,竟向她起挑戰。」

龍葵、潘多拉有些難以置信,向神王起挑戰,還是那位史上最強的華珈玉瑪神王,她們兩人實在很難想象當初的‘貝薩流士’自信到何等地步,竟冒然向神王出挑戰。

維琪尼雅感慨道︰「歷史上,確實有過向神王挑戰的君王,但只有四個,加上你一共是五個。遺憾的是,前面的四位已經隕落,唯獨你安全活下來,雖然采用轉世的方法。」

愛德華搖頭淡然道︰「神王確實非常強大,但還沒有強到完全不可戰勝的地步,當年的我,雖然沒有戰勝華珈玉瑪神王的實力,但她也沒有徹底抹殺我的能力,只是將我困在彼岸,只是有些奇怪的因素,她不願離開聖殿山。也就是如今鏡禁地。」

潘多拉疑惑道︰「為什麼?」

愛德華搖著頭,道︰「她沒有告訴我,當初可能是她無聊,才會把我困在彼岸,可她沒有想到的是,千年時間的蛻變,我漸漸邁出最後一步,直到有天,我也站在同她一樣的高度上,因為她的固執不肯離開聖殿山,終于給了我一次機會。」

潘多拉震驚道︰「如此說來,華珈玉瑪神王是你殺死的?」

愛德華搖頭苦笑︰「正確說來,她是自殺的,我並沒有能力殺死她。就算同為神王,兩者間的實力仍舊萬分懸殊,正面對峙的話,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華珈玉瑪神王之所以隕落,更多的原因,還是要歸于她自己。」

「為什麼?」潘多拉不解道。

龍葵、維琪尼雅同樣很是不解,神王為何自己會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

愛德華嘆息道︰「當真理呈現在你面前時,就算高高在上的神王,也會崩潰。」

龍葵疑惑道︰「按照時間順序,在你消失年後,華珈玉瑪神王也在那段時期隕落,可離諸神的黃昏還有很多年,這段時間,你到底去了哪里?為何整個天堂和地獄都找不到你的身影。」

面對龍葵的質問,愛德華確實有些慚愧,那段時日,‘貝薩流士’曾回到第一天堂,前去尋找新月族的公主蓮姬,並實行十二祖靈計劃,但那時的‘貝薩流士’還未參破生死極限,沉寂一段時日後,他再次回到彼岸真實之門面前。毅然邁出那一步,正是那一步,讓他就此沉睡在另一個世界。

若不是休默林德的誤打誤撞,啟用他留下圖坦列蒙迷宮的法陣,愛德華恐怕很難再次回到這個世界來。直到蘇醒後,愛德華終于明白,華珈玉瑪神王為何要成為守門者,因為她也曾跨過真實之門,做過和‘貝薩流士’一樣的事情,那就是輪回,遺憾的是,對面世界的人類的壽命有限,付出太多真摯情感的她終于承受不住一次次生死離別,最後,得知‘貝薩流士’的意圖後,始終未能走出最後一步的華珈玉瑪神王甘願以己身冒險。

「在研究生死極限。」愛德華接著道︰「事實上,整個彼岸的血色藤蔓就是華珈玉瑪神王的化身,我跟她有過約定︰在她隕落後,我必須留在彼岸參透‘生死極限’,現在你們所看到的血色藤蔓其實都屬于華珈玉瑪神王,包括那些再度復活的君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屬于她身體的一小部分。」

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出現在鏡禁地,那是一名清純的少女,在她身後跟著一群虔誠萬分的君王,也包括那名身穿銀袍的樞機長老,但讓後面那些君王意想不到的是,這位新時代的神王走到愛德華身前,微笑道︰「貝薩流士,我們又見面了。」

潘多拉震驚道︰「您就是華珈玉瑪神王?」

藍少女面對潘多拉,微笑點頭︰「想必你就是潘多拉君王,貝薩流士曾跟我提起過你,果然跟他說的一樣漂亮。」

華珈玉瑪神王的贊美,潘多拉臉色潮紅起來,她實在難以想象,這位傳說中的人物,竟然如此好和善。藍少女背後的君王,尤其是那位銀袍樞機長老,已是震驚萬分,右手顫抖指著愛德華︰「你真的是貝薩流士?」

愛德華點頭道︰「怎麼,不像嗎?」

眾君王全都面露苦澀,他們曾有個願望,那就是揪出‘諸神的黃昏’的導火索‘貝薩流士’,但讓他們沒能想到的是,千萬年後再相見時,他已經不是君王,而是一名高高在上的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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