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駱懷之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小丫頭心里有什麼煩心事別憋著,說出來舒服些。」
我側頭看他,他還是一樣的心細,可是在面對我的心意時怎麼就那麼粗心,不論我當初怎樣暗示仍是一副懵懂的樣子,還是說,只是裝著不懂罷了。對于駱懷之,恐怕是後者。
我笑了笑,搖搖頭︰「沒,只是有點累了。」
「那一會到家了好好休息休息,沖個澡,上床睡覺。」他溫聲囑咐著。
「恩,好。」我心口不一地點著頭,把臉側向了窗外,看著一排排的樹木緩慢地向後移動不禁想到了秦子陽,坐在他車上時,樹木向後移動的速度該是飛快的吧,可惜我沒注意過,因為每次在面臨那急速的沖刺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腦一片空白,沒有辦法再去思索其它。
沉思中,車子已經到了門口,我下了車,向駱懷之道別,「今天謝謝你。」想了想,輕聲補了一句「懷之」。
他仍是溫和地點著頭,笑意掛在兩旁,可是目光卻格外幽深,像是潮濕的湖水,有著波光般的漣漪,細細蕩漾著……
「念錦。」他突然叫我,拉住我的手。
我心頓時砰砰直跳,一動不敢動地看著他。
「你臉上有東西。」他輕輕地抹去我嘴上的渣滓,是剛剛在唱歌時,程珊遞給我的爆米花留下的。
這下我可羞愧的沒臉見人了,忙甩開他的手,背過身去,心里懊惱著自己,怎麼剛剛出來時就不仔細看看,這麼大的一個東西掛在嘴邊竟然沒有一點感覺,而且在誰面前丟臉不好,卻偏偏是他……
「呵呵……」身後響起駱懷之那溫和的笑聲,「小丫頭,還是這麼別扭。」
听了這話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滋味,當初看到他和蘇畫走在一起時她曾生氣的不讓他給自己補課,他也是這樣說的,「小丫頭,怎麼還是這麼別扭,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不想讓自己再想起以前,連帶著想起那些心痛的事,我命令自己冷靜下來,用听不出一絲破綻的聲音說︰「挺晚了,我上去了,你開車小心。」說完也不等後面人回答,蹬蹬地跑上了樓,一口氣到了五樓才停下來,背靠著門,呼呼地喘著氣。
第二天,起來時頭疼的厲害,請了一天假,再上班時發現每個人臉上都雀躍異常,離老遠就看到程珊那家伙眉角帶笑地看著我。揮著手。
「怎麼精神這麼好,戀愛中的人果然不一樣。」我戲謔道。
「嘖嘖,你不是病了麼,怎麼一張嘴還是這麼厲害,我告你個天大的好消息。」
「啥?」我挑眉。
她不吱聲,還和我賣起了關子,我見四處沒什麼領導之類的人,整個電梯內空蕩蕩的,便伸出手向著她的腋窩搔去。
她咯咯直笑,忙求饒地喊錯。
「知道厲害了吧。」
「知道了。」
「下次還敢不?」我又問。
「不敢了。」
「那快說。」
「小的這就說。」她站直身子,湊到我耳旁,「我們公司被並購了。」
「什麼?」我驚呼,以為自己听錯了。
「真的,我今天給老總打文件的時看到的。不過這風兒恐怕是很多人都听到了。」
「成鑫也不是小企業,哪的集團胃口這麼大。」
「別說這集團胃口還真就一向不小。」
「趕緊的。」我催促她。
「是瑞宇集團。」
瑞宇?听到這兩個字時我腦海中緩緩浮現出秦子陽的臉,那樣一張臉,沒有咄咄逼人架勢,也沒有傲慢冷酷的姿態,但骨子里卻自有一股矜貴與倨傲,即使靜靜地站在一角,卻也讓人無法忽視。
「怎麼了?想什麼呢?」程珊用胳膊肘撞我。
「沒,在想這事。」
「有什麼好想的,那是上層該操心的事,就你我這職位,只有看熱鬧的份兒,就是真有什麼變動,也不是咱能插上話的。再說,被這麼大的集團並購,怎麼說,咱以後也是瑞宇的人了。」
「我知道。」我突然靜默下來,這時電梯剛好開了,我走了出去,程珊似乎還在我後面說著什麼,我也沒理。
想著秦子陽那句「蘇小姐,我們還會再見的。」,再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那已經不再痛了的頭又無端痛了起來,大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過了半個月,一直傳著風的消息終于通過正式的批文發告下來,上面被大換血,底下卻都相安無事,沒有裁減任何員工,反而要拓展一個市場部,目前正在招攬新的員工,應屆名牌大學的學生優先考慮。
我聳聳肩,這事和我沒有關系,第二天卻被老總叫到辦公室,笑容可掬,態度也是從未有過的親切。
「小蘇啊,這回上面說要拓展市場部,空了一個肥缺,這位置我已經向上面反應,沒有意外,過不了幾天就能下批文,等人事部的命令一貼出來,你就可以立刻接任。」
我誠惶誠恐地看著老總,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
P這幾章先鋪墊下,後面感情是很激烈的,口味較重的一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