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他去了醫院,路上還算順暢,沒有T市堵車堵的那麼嚴重。
去的時候有些晚,但還是拍了片子,香港的大醫院果然不一樣,比我記憶中家附近那個一到晚上就掛牌的衛生所好多了,設備也齊全,沒一會帶著眼鏡的老醫生拿著片子走了出來。
面色不郁,責怪地看著他,道︰「年輕人怎麼這麼不注意身體,都已經胃潰瘍那麼嚴重了竟然還敢喝烈酒,是不是非要弄到胃出血才甘心。」
說完轉過身看著我,「你也是,作為人家女朋友就要多管束點他,酒這東西確實戒,但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是……
那不是二字卻在秦子陽幽深漆黑的眼神下吞了回去。
「行了。住院觀察一天,扎個點滴,明天再看看怎麼樣。」
「我不住院。」秦子陽說,聲音有些冷。
「那怎麼行。」老大夫可不管他那套威嚴直接拂了回去。
我拉著他的手就往病房里走,指著里面的一張床。
「躺下。一會讓人給你扎針。」
他看了一眼四周,眼中雖然沒有鄙夷,卻可以看出是不滿意的。
「這里太吵。」
「現在醫院就跟不要錢似的,看病的人多的是,你別那麼挑剔,很多運氣不好的來了連病房都沒有呢。」我邊往里推他邊說。
他白了我一眼,不再說話,直接掏出手機簡單的說了幾句,過了十幾分鐘,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就匆匆走了過來。
又是點頭又是詢問,病房也一樣子變成了單間,電視空調都有,以前只在電視劇中看到過,沒想到有一天真在高干病房里呆著了。
高干……
呵呵,我怎麼就忘了,秦子陽是誰啊,他怎麼能和我們一樣。
一伙人不知什麼時候退了出去,病房中就剩下我們兩個,他的左手上吊著點滴,身子斜靠在床頭。
「坐過來點。」他說。
「我坐這挺好的,我不跟你擠。」
「坐過來。」他又說了一遍,臉色更沉了。
我堅持。
他干脆站起來就要往我這走,那點滴的輸入管眼看著就要被扯掉。
我急了,忙大步走了過去,「你干什麼,再扯就掉了。」
他笑,不說話,一雙眼就那樣眯眯著,卻也是有神。
「你很關心我?」
「才沒。」我反駁。
「蘇念錦,做人要誠實……」他低低沉沉地嗓音蘊著笑,說著我的名字時格外的動人。
「我一向誠實。」我挺著胸脯,佯裝鎮定地回答。
「哦,是麼……?」他的聲音拖得很長,別有意味地笑意掛在臉上,「我怎麼看到你的臉上分明寫著心虛兩個大字。」
手上的動作比心里的要快,當我窘著一張臉,懊惱地時候手已經先一步模向臉上。
「呵呵……」他看著我很沒氣質地笑出聲,這笑還是我第一听到,不是那種悶笑,低低沉沉的,而是開闊的,爽朗的,讓人听了有著說不出來的愉悅,好像,好像,他真的很開心。
「蘇念錦你就跟了我吧,以後出門有奔馳開著,購物有VIP卡用著,走到哪都有人捧著,你看,多好。」
他說這話時一臉的嚴肅,但那內容所滲透出來的輕浮就如同他骨子里的清高一樣讓我不舒服,我感覺到我的胃似乎也潰瘍腐爛了,甚至還有血往外滴,雖然不是大把大把的,很快讓我疼死,但那一滴一滴緩慢而綿長的滴淌也讓我整個人一下子就癱軟了下來,但心卻抽跳的更猛烈,啪——的一下子,我看見秦子陽陰沉不定的臉,還有上面那暗紅的手掌印。
他看著我,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我,他說︰「很好。」這兩個字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似乎還依稀能听到牙齒用力相踫時傳來的咯吱聲。
我一下子就慌了,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甩人一個耳光,還是一個男人,一個秦子陽這樣驕傲的男人。
握緊手中的房卡頭也沒抬頭的就往外跑,用力地跑,使了全力地,就連當年運動會決賽的時候也沒這樣用力過,不知跑到哪里,只覺得胸口疼的發緊,,肺里的空氣一下就被抽走了,扶著一旁的柱子,我用力地呼吸,就仿佛這輩子都沒吸過空氣一樣。
再抬頭就看到秦子陽的臉,他就那樣站著我面前,表情不猙獰,甚至更為沉靜,手上還帶著血,是強硬把針頭拔去流淌下來的。
「你的手……唔……」嘴被封死,狠狠撞擊,沒有溫柔,沒有纏綿,更沒有繾綣。有的只是冰冷,還要……憤怒。
他瘋狂地撬開我的貝齒,如同狂風一般地掃著每個角落,然後揪住我的舌頭,狠狠地吸允,像是要把它們融為一體,又或者是給弄壞,弄斷。
「蘇念錦,你是這輩子第一個打我的女人。」他邊吻著我的唇邊低聲說,聲音清涼如水,但卻讓人覺得那麼熱,熱氣騰騰地吹拂在耳際,癢癢的,想要去抓,卻又抓不到,只能發出不滿地唔唔聲,最後干脆連這聲也發不出來,整張嘴,整個人就被他禁錮在**的氛圍中,不知所以。
放開我時他那雙眼亮得嚇人,沒有受傷的手繞過我的肩,狠狠地按住。
「蘇念錦,我已經忍你夠久了。」聲音很輕,輕得和剛剛的激烈不成比例,卻讓人心底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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