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轉載
燈,忽明忽暗的,然後是自己的腳步聲,嗒,嗒,嗒與地面相觸,不禁讓人聯想到恐怖片中的一些場景,但定定心,再仔細看看,其實那燈一點也沒閃,通亮著,只是自己心里面有鬼,便覺得平常的東西看起來都可怖的很。
而那只鬼就是我對張董的忌諱,畢竟不久前在那輛大奔上,他才剛對我動手動腳,即使後來克制住了,卻依舊心有余悸。
我鼓著氣想著那五十萬,心里就覺得充滿了力量。
當當地敲了兩下門,沒等我用手去推,門就被從里面拉開了。
「坐吧。」他手比了比沙發的方向。
「不用了,我只想盡快解決那些錢的事兒。」
他走向桌旁,拿起上面的一根煙,是中華,軟包的,然後抽出一根火柴,籠著火點燃,深深吸了幾口,又吐出一大圈的煙霧。
好半天就只是看著我,卻不說話,這樣的情景讓我覺得很詭異,那種莫名的恐懼和擔心又緩慢地一點一點地涌了上來。
「張董,那筆錢對我來說也不是小數目,我很急。麻煩您能不能給個準信兒,到底是怎麼個情況現在?」我語氣急急地問道。
「我知道。」
最後狠狠吸了一口,把煙蒂按滅在大大的景泰藍鏤空的煙灰缸中。
抬起頭,眼楮忽然銳利的盯著我,像是兩把劍,上面的鋒芒晃得人眼楮睜不開,只覺得有鈍鈍地焦灼感四處散開。
「那筆錢要不回來了。」他干脆地說。
嗡地一下,大腦轟炸開來,這句話就像是對一個等待判決的人宣布死刑一樣,所有的期許,等待,焦灼,最終都化成一個泡影,前方的天空一下子就暗沉了下來,灰蒙蒙地什麼也看不見,不,不只是天空,我的周遭,就連那些沒有具體形態的空氣也變成了灰色。
我就那樣呆呆地站在那兒,像是沒了靈魂的木偶,可惜木偶還有牽線的人,我卻什麼都沒有,只有這個一無所有的軀殼在死死地硬撐著。
他也不說話,一雙眼,沉如大海,靜靜地望著我。
他走過來,雙手緩緩地搭在我的肩膀上。
頭抵在我的額頭。
「蘇念錦,我真喜歡你,很久沒有這樣心動的感覺了,上次對你說的那些話不是因為醉了,我……我只是借著酒瘋說些那些心理的話,那話我壓了很久,壓得我這樣的人都常常徹夜難眠,不知為什麼,和你在一起時我總覺得這穢濁的空氣變得清新起來,人好似也跟著年輕了起來,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歲時的心境,就好像……就好像是一個沉在海底被困頓住很久的人突然看見一艘潛水艇,那潛水艇堅挺,充滿了干勁,最主要的是,它能把我帶出那邊海底,見到海面上的陽光。」
「呵呵,別怪我,年歲大了,滿腦子裝的都是些生意經,竟然搬出這樣一個破比喻來,不是潛水艇,是……哎,口拙的很,總之我希望你能夠清楚。」
他抬起頭,眼楮直逼著我︰「蘇念錦,跟我在一起吧,我會對你好的。那五十萬我也會給你。甚至更多……」
我的耳邊仍是嗡嗡聲,腦海中所能呈現低信號仍舊只是那五十萬沒了,要不回來了。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地開始運作,然後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咬了一口一樣,忙推開了張董的手,驚恐地往後退了數步。
「我不會答應的。我,蘇念錦,不會去做任何人見不得光的女人,五十萬不行,就是五百萬也不行。」
說到五百萬時心里突然難過起來,那種難過幾乎要把我整個人淹沒,巨大的洪水沒過了我的脖子,勒住我的咽喉,讓我無法喘息。
我的雙手顫抖,顫抖到沒有辦法去控制,內心深處的某種東西讓我對這句話產生了深深地戰栗與抵觸。
「你別激動,小蘇,我不會委屈你的,我會給你名分。」
「名分?」
我嗤笑起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張董似乎已經有老婆了,女兒是美國加州大學物理系的高材生。兒子在清華美院學藝術。」
他頓時沒了話語,眉頭緊鎖。
手撐著桌子,嘆了口氣,「給我時間,我會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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