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山寒人遲
當晚柯月泉想了很多，想起以前和秋楚聞一起游玩嬉戲的日子，很想和他見一面，一起聊聊天。又想起了以前在秋雨山莊的時候李夫人對她說的話，又覺的自己不合適和他見面。思前想後，不論怎麼做都覺的左右為難，讓柯月泉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晚沒睡好覺，眼看天都快亮了，柯月泉還是覺的思緒煩亂難以入睡，最後柯月泉牙一咬，點了自己的昏睡穴，這才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
那知道這一睡，柯月泉竟然睡到了第二天臨近傍晚才醒來。這個時候晝短夜長，要是現在上路可能走不出這個鄉天就黑了，再加上柯月泉還沒決定要不要去秋雨山莊看望秋楚聞，于是柯月泉就將就今天不趕路了，在客棧多留一天，明天再上路，同時仔細的思量下到底要不要去秋雨山莊。就這樣柯月泉就在客棧多逗留了一天。
當晚柯月泉趴在桌子上，用竹簽條不斷的挑弄著油燈的燈芯，柯月泉邊擺弄著燈芯邊思考著要不要去秋雨山莊。想個半個多時辰，柯月泉想的頭都大了，依舊沒能決定下來。柯月泉把竹簽往桌面一插，惱怒的抓著頭喃喃自語的說道︰「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接著走到床邊，癱倒在床上折騰起了棉被，折騰一陣後柯月泉安靜了下來，這時忽然想到一個辦法，就回到桌子旁邊，然後從懷中掏出六，七枚銅錢。柯月泉認真的挑選了一個比較好看的銅錢。柯月泉想用擲銅錢來幫自己做個決定，銅錢一面是「開元通寶」四個字，另一面有個月亮的花紋。
開元通寶是當時的流通錢幣，在唐初時還是用隋朝的五銖為錢幣，但是因為當時錢幣混亂復雜，于是唐高祖為了方便錢幣流通，就廢除了五銖，統一用開元通寶作為當時的錢幣。到個唐玄宗的時候出現了背面鑄有星星，月亮等花紋的開元通寶。
柯月泉想；等下要是字朝上就不去，要是月亮朝上就去。柯月泉把銅錢放在手上，一彈，叮的一聲，就翻飛起來，當掉落的時候就，啪的一聲，用坐手背接住，右手按在上面，柯月泉慢慢的打開手，一看現是字面朝上。柯月泉看了一下，眉頭微皺，努努嘴，自言自語的說道︰「三局兩勝，再拋兩次。」說著柯月泉點了點頭，然後就又拋了一次，這次是月亮朝上，柯月泉微微一笑，接著第三次拋起銅錢，啪的一聲，接住後柯月泉有點緊張，稍停了一下，然後慢慢的挪開右手，赫然現那銅錢是字面朝上。柯月泉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看著手背上的那銅錢，過了好一會兒才吐了口氣，就把那銅錢扔到桌面的銅錢堆里，揮手拍滅油燈，然後就一頭撲到在床上睡覺去了。
第二天，柯月泉早早就起床了，一切準備妥當後就騎上明月上路了，前進的方向是仙陵山的秋雨山莊。雖然柯月泉昨晚拋出了兩次字面朝上，但是柯月泉知道的自己還想去秋雨山莊，和秋楚聞見一面，看一下他的傷怎麼樣了。
今天天氣很好，沒有起風下雪，陽光明媚。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柯月泉騎著明月在中午時分就來到了仙陵山的山腳下。雪後的仙陵山，銀裝素裹，雲霧繚繞，少了一分往日的清秀絢麗，多了一分高雅神秘。山腰的間的秋雨山莊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猶如蓬萊仙境的雲中閣樓。
柯月泉下了馬，站在那滿是落雪的階梯前，抬頭望向上望去。柯月泉原以為自己來到了仙陵山就能毫無顧慮的爬上仙陵山，進入秋雨山莊，但是當自己站到仙陵山腳下，望著山腰間那大氣的秋雨山莊後又不禁遲疑了起來。
就當柯月泉站在那里進行著困難的思想斗爭，要讓自己做出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的時候。後面走來一男子，那男子二十來歲，一副儒生打扮，臉龐稜角分明，寬額挺鼻。身穿著一件略嫌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衣襟和袖口處用紫絲繡著祥雲飛蝠紋，腰扣雪狸絨毛邊金黃帶，腰懸三尺青鋒，一尺劍穗上懸玉佩，看來這劍乃是配飾之物。此人服飾雖然簡單，但是卻無一不是做工精美的上品，看來此人非富即貴。白衣男子右手拿著一壺酒，走沒幾步就喝上一小口，向柯月泉這邊走來。
那白衣男子來到柯月泉旁邊，問道︰「這位姑娘，我很遠就看到你站在這里，恕我冒昧的問一下，你是不是有事要到秋雨山莊？」柯月泉听這人說話的語氣好像對秋雨山莊很熟悉，而且有點臉熟，好像在哪里見過的樣子，于是就說道︰「我是來看望一個朋友，前一兩個月他受傷了，我想看他現在傷好了沒。」白衣男子問道︰「那就上去看望一下，這有什麼讓姑娘你為難的地方嗎？」柯月泉低頭說道︰「這樣……就這樣上去有點太冒昧了。」白衣男子小鎮說道︰「這有什麼冒昧不冒昧的，既然是你的朋友，他既然受了傷，你去看望一下也合情合理，理所當然的。難道你去看望一下還要事先寫個帖給他嗎？然後才能登門拜訪嗎？你們是朋友，你來看望他，不論什麼時候他都應當為此感到高興。」雖然白衣男子不了解柯月泉的為難之處，但是他這番話卻依舊說動了柯月泉。這時白衣男子接著說道︰「姑娘，其實秋雨山莊我經常去，若是不嫌棄的話，就讓我陪姑娘你一起進去。」有人陪著一起上去，這樣就方便了很多，柯月泉高興的笑著點頭說道︰「那麼就有勞公子了。」隨後白衣男子就接過柯月泉手中的韁繩，陪著柯月泉一起登上仙陵山，朝著秋雨山莊走去。
倆人一邊走一邊交談著，原來這白衣男子這秋楚聞的多年好友，姓宣名費京，是本地人，家中是做古玩的。閑暇時經常找上其他幾位朋友和秋楚聞一起游山玩水，吟詩作賦。宣費京此次前來是因為，听其他朋友說秋雨山莊來了位難得的貴客，宣費京又剛剛好有空，因此就來秋雨山莊看看是哪位貴賓。听到這里柯月泉才忽然想起來，難怪覺的他那麼臉熟，原來以前剛剛來到武州的時候，宣費京曾和秋楚聞在一客棧討論佛經，當時他穿的黃色的衣服。然後柯月泉也向宣費京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說下當初和秋楚聞認識的過程。
此時仙陵山上的層層的松枝，戴著白絨般的很厚的雪，沉沉下垂，不時的掉下一兩片手掌大的雪塊，無聲的堆在雪地上。倆人沿著階梯一步一步往上走，腳下的石階上下都厚厚地堆滿了水沫似的雪，兩邊的的樹上，雪著得很重，在雪的下層並結了冰塊。路邊的雜草從中不時會出現幾株盛開的無名野花，正在艷開著粉紅色的花朵。那花朵有些墮下來的，半掩在雪花里，紅白相映，色彩燦然，讓人感到華而不俗，清而不寒。
過了半響，倆人吐著熱氣，終于來到秋雨山莊。山莊上下的人都知道宣費京和秋楚聞是多年朋友，因此不用他人的通報，宣費京跟看門的侍衛說一下，就帶著柯月泉徑直的往秋楚聞的別院走去。看著四周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景色，想到馬上就能見到秋楚聞了，柯月泉的心怦怦的跳了起來。倆人來到前院，順著小石子鋪成的小徑向前走，繞過一座假山，隔著一金魚池就能看到了秋楚聞的書房間。
這時候恰巧小晴從另一邊走了過來，看到柯月泉和宣費京忽然來到，急急忙忙叫喚著跑了過來，來人倆人跟前匆匆忙忙欠身說道︰「宣公子，柯姑娘你們好。」然後就一把拉住柯月泉的手高興的說道︰「柯姑娘你怎麼來拉？好久沒看到了你了，好想你啊。」柯月泉歡喜的笑著說道︰「呵呵……我也很想你。」倆人就站在路上聊了起來，這時被冷落在一旁的宣費京見狀搖了搖頭，喝了一口酒，然後見她們倆人寒暄的差不多了才說道︰「小晴你家公子呢？在家中嗎？」小晴聞言拍了一下腦袋，吐了下舌頭說道︰「哎呀，不好意思宣公子，我光顧著和柯姑娘聊天了。我家公子現在人在書房，這樣吧，我先帶倆位到客廳坐下。」
然後小晴就拉這柯月泉的手，帶著宣費京，來到客廳，奉上一杯熱茶後就先告辭，去書房通知秋楚聞去了。柯月泉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秋楚聞了，心就怦怦直跳。手都不禁的有點顫抖起來，柯月泉端起茶杯打算喝口熱茶，穩定一下情緒。宣費京現柯月泉的手在抖，于是問道︰「柯姑娘，你怎麼了？手一直在抖。是不是衣服沒穿夠？」柯月泉急忙笑道︰「哦……是啊，我，我沒想到山上會冷的這麼厲害。」宣費京說道︰「那等一下，就讓小晴借你幾件衣服吧。」柯月泉點了點頭說道︰「嗯，好的。」宣費京見秋楚聞還沒來，就說道︰「本來我是打算找朋友一起去賞雪飲酒的，但是臨走前听我朋友說，秋雨山莊來了個貴賓，當時那人來的時候，秋莊主和李夫人都到門口迎接了。」柯月泉雙手捧著茶杯，驚訝的說道︰「這麼隆重的迎接，那麼這個人應該很不簡單，不知道會是什麼人？」宣費京往著牆上的字畫，說道︰「我和你一個反應，所以我就順道來找秋楚聞問個究竟。」
就在柯月泉和宣費京倆人在等秋楚聞的時候，此時在李夫人的別院——段香院。李夫人對身邊一女子笑著說道︰「走，陪我一起到楚聞那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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