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她永遠都能記得,這是當日冥絕費盡千辛萬苦在街頭賺來的錢,只為博紅顏一笑,讓她刻骨銘心。
真如冥絕所說,末蓄那堅硬如磐石的心,已經在慢慢松軟了。
一時間很多路人聚集到冥絕的前面,把這條路圍的水泄不通,本來一個超級養眼的帥哥就可以奪人眼球,何況這個帥哥還在公開示愛。
意大利本來就是個熱情浪漫的國度,如今在大街上看到有人公然求愛,那些本土的意大利人是樂意湊這個熱鬧的,然而他們湊熱鬧並不是看熱鬧,而是被這份熱情所感染,他們願意送上祝福,這就是意大利人和其他國家人的不同。
人們順著冥絕的目光看向末蓄,他們看得出來冥絕是在向這個白衣勝雪的女子在求愛,更有些年輕人一起起哄,吹口哨,鬧的末蓄羞愧不已。
一邊的吉他聲想起,冥絕握著麥克風開口,唱起了意大利的經典老歌‘TiAmo’,‘TiAmo’是一首意大利名曲,由老牌歌手UmbertoTozzi演唱,這首歌當時風靡整個意大利,‘TiAmo’是意大利語我愛你的意思。
冥絕用真誠動人的歌聲,打動了所有人,打動了末蓄的心房。
情愫的萌生,使得人們美化自己心儀的對象,也努力美化自己,愛情的確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是重要的生命體驗。
末蓄听見過以不同的語言唱頌的情歌,那無一不在述說著一篇篇真摯動人的羅曼史,愛情以苦悶內斂和熱烈外放的面貌同時呈現。
當她發現自己的故事曾經發生在異國他鄉,曾經發生在某個熱帶雨林,她突然驚訝,原來他們都一樣,會為愛勇敢振作,也會為愛落淚痴狂。
末蓄的眼淚潸然而下,有感動,有傷感。其實說句良心話,冥絕對她真的很好,很寵,她大多的時候是折磨人的,有時候她就是心里明淨的刁難他,可是他都沒有任何怨言,如今他只為了博她一笑,就甘願自放身段在街頭賣場。
如果……她要是不用顧慮煉獄堂,不用顧慮米愛姐姐和展顏姐姐的話,她一定會不能控制的撲向冥絕那寬闊的懷抱,可是……不能,至少現在不能。
末蓄的心思,其實冥絕很懂,所以他不強迫她,她有她要顧慮的事和人,米愛和展顏對她如同母親,如同親姐姐,她不可能不管她們。如果換做是他,他也不可能不顧銀陌他們幾個,放肆的追求自己的愛。
所以,一切他都能理解,只要末蓄不恨他就好,所以他只是想對她好,想在允許的時機下盡可能的對她好,一旦她離開了意大利,回到煉獄堂,他們的身份會立馬變成黑手黨的教父和煉獄堂的堂主,那便無關情愛了。
冥絕的歌聲不足以媲美歌神,但是足以打動人心,真的有人給他扔錢,冥絕輕笑,笑的很愉悅,很釋然,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會在街頭賣藝賺錢,不過……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很值得。
人群散去,冥絕從地上拿起他自己賺來的錢,也不多拿,就拿夠他買那枚蝴蝶頭飾的錢。
他從小就不知道什麼叫缺錢,現在更是如此,他現在手上的財力足以媲美一個國家,他從不曾向今天這樣有目的性的去賺錢,雖然今天賺的錢九牛一毛,但是他卻前所未有的有成就感。
原來,為了心愛的女人去拼搏是這樣有成就感,是這樣的滿足。
他拿著幾張小面額的歐元走到哭的梨花帶雨的末蓄身前,用專治且無限寵溺的目光看著她,用五指分明的手指為她擦去臉上的淚,「傻丫頭,哭什麼。」
他做的這些是為了看她輕松的笑,不是看她哭。他喜歡看她沒心沒肺,和偶爾古靈精怪的笑容。
末蓄低頭看著被緊握的手,她的手反用力握住冥絕的大手,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冥絕,「冥絕,有些事我不敢保證,雖然現在我不能給你什麼承諾,但是我需要時間,我需要變強的時間。」
放下仇恨,還有許多無奈。
冥絕激動的幾乎要飆淚,但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的呼吸緊致,生生的憋回那因為感動差點流出來的眼淚,她說不能給他什麼承諾,但是這又何嘗不是變相的承諾。
她的承諾不是現在,卻是以後。他相信這承諾在不遠的將來,一定會實現。
「我不需要你的承諾,你不需要多說,我便懂你的想法,你不需要刻意做什麼,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交給我。」他是男人,他會為末蓄鋪好路。
末蓄卻搖頭,「不要,你不要為我做什麼,我要證明我自己,我要向煉獄堂的兄弟們證明,等我真正變強了,才有說話的權力。」
冥絕沉默,算是默許。但是……他不反對不代表他答應,末蓄有自己的堅持,他也有他的執著,他要為末蓄做的誰也阻止不了,因為那是黨派之間的交易,誰也不能說不,他一定會做的滴水不漏,不被別人有談論的機會。
末蓄怕冥絕做的太絕,她繼續柔聲勸說,「只要我們倆的心在一起就好了,等幾年以後,我變強了,堂里兄弟就不能以我來要挾米愛姐姐和展顏姐姐,那時候的我一定可以命令所以人了。」她明白,現在的自己很不讓堂里的人服氣,米愛姐姐和展顏姐姐縱橫江湖多年,沒有軟肋,可她偏偏是她們兩個的軟肋。
冥絕突然一笑,「傻丫頭,想什麼呢,我說的交給我,是說軍火生意交給我,你現在想反悔可來不及了,我們黑手黨的黑神,和煉獄堂的鬼魅已經達成協議了,而你也答應合作了,這時候反悔可要讓道上人笑話了。」
「哈?你說的是這個啊!」末蓄囧囧有神,她還以為以冥絕的火爆沖動脾氣,會牽著她的手牛哄哄的向整個黑道宣布,煉獄堂的末蓄是老子罩著的,你們都給老子小心點。
沒想到……他說的交給她,說的是軍火生意,嗚嗚~好丟人。
冥絕卻耳聞補充,專挑自己愛听的听,他饒有興致的反問,「可是你說的,我們的心要緊緊連在一起,別回頭就不承認了,知道嗎?!」
「去死啦。」末蓄不好意思了,早知道不表達的那麼露骨,就應該一直吊著他,免得他這麼的小人得志。
「末蓄,你記著,你隨便去闖,我不攔著,我會在背後支持你,等你多少年我都願意。」冥絕突然很認真很正經起來。
末蓄默默的嗯了一聲,重重的點點頭。
他們兩個繼續並肩的走在意大利的街頭,末蓄突然說了句,「你對我真好。」
真心的,你對我真好。末蓄在心里又重復了這麼一句。
現在想來真傻,當初怎麼會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怎麼會因為心里那卑微的想法,加罪于這個一心一意為她的男人。
冥絕的腳步頓了一下,緊緊的頓了一下,轉而繼續前行,只是高大的身子顯得更加輕快了,嘴角的笑容更濃了。
夠了,有她一句話,就夠了。
這些日子他受的委屈就沒白費。
末蓄在一處從外面看著很神秘的小房子前停下,又抬頭看了眼冥絕,表示她想進去,但是……又不敢,因為塔羅牌佔卜很靈驗,很邪門。
冥絕低頭看末蓄,皺皺眉,「佔卜,你想進去?!」對于神明,他一直都不相信,他們這種人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們早就做好面對死亡的準備。
比起神明,他寧願相信實力。
可末蓄卻想進去,她征求冥絕的意見,只是有些害怕而已,她怕被預測出不好的未來,她剛從傷痛中走出來,她不確定自己有那個能力再面對一次傷痛,或者更痛的事實。
「想進去就進去吧。」冥絕到底心軟,看不得末蓄那可憐巴巴的表情,明明想進去,但是卻又不敢的無辜樣。
末蓄這下開心了,露出笑容朝著冥絕嘻嘻笑起來。冥絕伸手在她額頭上一點,壞丫頭,明明自己想進去還要問他的意見,他現在是讓她進去,她才對他露出笑容,如果他反對的話,她的嘴一定撅的能吊油瓶。
進去後,佔卜的女巫看了末蓄和冥絕一眼,什麼都沒說,只是擺弄了幾下桌子上的塔羅牌,然後讓末蓄抽出三張,放在桌子上。
末蓄扭頭看了一眼冥絕,心想,好神秘,她進來都一句話沒說呢,佔卜的女巫就開始給她佔卜了,她都沒自己想問什麼。
這種神秘讓末蓄莫名的緊張。
對于神秘神秘的佔卜術,冥絕一向沒興趣,他一直都覺得這是危言聳听罷了,騙無知少女的,所以他對此無感,而他也沒覺得有什麼神秘感。
這暗黑的環境,不過是為了增強神秘感故意擺弄出來的罷了。
「選一張。」佔卜的女巫指著末蓄選出來,放在桌子上的塔羅牌。
末蓄‘ ’了一聲,雖然很好奇,但是還是听話的選了一張,一向敢說敢問的末蓄,此刻真的被這神秘的氛圍給感染到了。
女巫抬眼掃了眼末蓄,「我每天只算一掛,今天算你運氣好,我們很有緣。」
末蓄有些意外,意思就是說,她不是誰都給算的,即使是開門做生意,也只不過是遇到有緣人才給算,而且只算一掛,她選出了三張紙牌,代表著三種時間三種命運,現在她只能選擇一種才行。
她莫名的覺得這女巫很強悍,很有氣場。
一旁的冥絕卻冷笑一聲,心里暗想裝神弄鬼。
女巫的眼楮一轉,掃了一眼冷笑的冥絕,面上平淡的說,「是不是裝神弄鬼,以後便知道了,我跟這丫頭有緣,這掛我算定了。」
意思是,不管信不信,我都會算,信不信是你們的事。
本來還鄙視女巫裝神弄鬼的冥絕,也不冷笑了,這才認真的看著這佔卜的女巫,連他心里的話都能算出來?
他還是不相信這些東西,隨即他想,不過是從他的反應上判斷出來的而已,佔卜嘛,三分算,七分猜。
女巫不再理冥絕,隨便他怎麼想都可以,他又不是主角,只是平淡的看著末蓄。
末蓄在塔羅牌里選了中間的一張翻開。
女巫看了塔羅牌一眼,又看了末蓄一眼,然後眉毛稍微皺了一下。
末蓄擔心的問,「怎麼了嗎?」
「有些事情強求不來,別太執著。」這是女巫看了末蓄選的塔羅牌後給出的評價。
末蓄心驚,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冥絕,有些事情強求不來,意思是說她和冥絕不能太執著?難道她這麼避諱還不行嗎?
「你什麼意思?」冥絕的想法也跟末蓄一樣。都以為女巫指的是他們兩個人的關系。
「能不能具體說一下,我不懂。」末蓄耐心的請教著。
什麼叫別太執著,具體指的是什麼呢?
「我不是神,具體的事我不能預測,但是日後你會有血光之災,且做出的事可以堪稱為逆天的行為,有違人性,非常人所能接受。」
末蓄和冥絕都沉默了,血光之災?逆天?有違人性?這說的是他們嗎?
良久,末蓄和冥絕不說話,女巫也不說話,原則上冥絕是不太相信的,血光之災不用她算也會有,末蓄現在身為煉獄堂的堂主,日後的交易談判絕不會少,何況末蓄現在剛以影魅的身份名動江湖,日後的暗殺訂單一定會增加。
至于逆天,末蓄的實力再雄厚,也不至于逆天吧,他和銀陌他們都沒有逆天的本事,何況一個本質仍然很單純的末蓄?!
至于有違人性,那就更不可能,末蓄單純到骨子里了,遇到個買花的小姑娘賣萌都不舍得拒絕呢,她還能干出什麼有違人性的事,如果一定要說有違人性,那便應該是殺人了吧,可是她們做暗殺的,那是不能避免的,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她們的殺戮是不能避免的。
至于說道人性,沒錯,人性使然,你生活在血腥的圈子中,你不動手,就只有等著被殺,這就仿佛一個有規則的食物鏈。
所以,這女巫的話在冥絕看來,太過夸大其詞。
可末蓄卻信了,緊張的問,「能不能避免?」
女巫搖頭,「不能,只能面對。」命中該有的,不能避免。
「就沒有辦法了嗎?」末蓄很緊張很認真,血光之災她不怕,可是逆天和有違人性這兩個詞對于末蓄來說,太難以接受了。
女巫繼續搖頭,「命中注定的事不能強求,只能別太執著,只有釋懷了才能放下一切。」
講解完,女巫不再說話,不再做任何解釋,有些話點到為止,她也不能泄露太多的天機。
出了神秘的小屋,末蓄的心情大減,血光之災、逆天、有違天性,會是什麼事讓她作出逆天的行為呢。
「行了,別想了,你身為煉獄堂的堂主,又是人稱影魅的殺手,你想沒有血光之災都不行,別說你了,我們其他人哪個身上沒有血光之災,天天都有。至于有違人性,我們的職業本身就是有違人性的,你找個普通老百姓來問問,如果一個人一天殺一百多個人是什麼行為,他們絕對認為那是有違人性、喪心病狂的行為,所以這也算是逆天的行為,別想太多了,我們的職業擺在那里,只是佔卜的女巫不知道罷了。」
善與惡也不能用職業來判斷,比起他們這些明面上的真壞人,那些偽裝在暗處的真小人要惡的多。
所以,善與惡,每個人的心中自有判定。
冥絕看末蓄的眉頭緊鎖,一看她就是過于緊張,太往心里去了,于是一一的幫她分析。別看末蓄平時大大咧咧的,真較真的時候就是個死心眼。
「真的嗎?真的沒其他事嗎?」末蓄心情缺缺的問。
冥絕嘆息一聲,然後停下腳步無比認真的看著末蓄,「丫頭,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有我,只要你別把我排除在外就行,不管前路是暴風雨和是洪水猛獸,還是槍林彈雨,我都陪你一起闖。」
他最怕的就是末蓄瞎想,早知道他就不讓她進去了,平白多生這麼多事端,他們兩個剛剛和好,末蓄剛剛原諒他。
冥絕很陰暗的想,如果末蓄真因此又冷落了他,他回頭一定把那處佔卜點給炸了。
末蓄一听就知道他才多想了呢,她沒想要不理他,經過這麼多,如果她還那麼執著那麼執念,她就真白活了,這些日子的經歷和錐心的傷痛,她已經承受夠了,不想再重復一遍那種刻骨的思念了。
「你才多想了呢,我是在想,我這麼清純活潑又善良的姑娘,怎麼會干出逆天的事情呢?」末蓄眨巴著水靈的大眼楮盯著冥絕看。
盯的冥絕撲哧一笑,「純潔?你?」
末蓄虎著臉假裝怒視呵呵笑的冥絕,「我純潔你有意見嗎?」
「嗯,你純潔,小純潔。」冥絕很明顯是在敷衍她,是誰成天拍著手跟米也口口聲聲的嚷著3P,又是誰見到帥哥就上前勾搭,夸人家長的帥?
她純潔?確定?!
末蓄看冥絕明顯在質疑她的純潔度,插著腰板牛哄哄的威脅道,「我看我做的逆天行為就是滅了你這個妖孽。」
兩人打打鬧鬧的一路回了黑手黨總部,經過冥絕的分析,末蓄也不再糾結佔卜女巫的話,即使真的會發生什麼大事又怎麼樣,像那名女巫說的,凡事別太執著,沒有過不去的坎,只要勇于面對。
又如冥絕說的,不管前面是怎樣的槍林彈雨,都有這個男人在身後追隨,那還怕什麼?!她只要知道,這個男人不會離棄她就好了,這少在這個冰冷的世界還有一角能溫暖她。
而且,溫暖的不止一角,還有很多角,她還有米愛姐姐和展顏姐姐,還有那些非親人非朋友的人,在外人的眼里,意大利黑手黨的幾個領導人就是窮凶之極的人物,可她認為,他們都是一群非常可愛的人。
世間很多事都無法預料,也無法避免,既然不能避免,那麼何不珍惜眼前?!這是這段時間末蓄對人生的感悟。
這要是以前的末蓄,她會想,一切都沒發生多好,冥絕沒攻打煉獄堂,她爹地沒被冥絕殺死,她沒當上煉獄堂的堂主,那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麻煩事,她也不會參與到江湖的搏斗中,殺手排名單里就不會有影魅這個人,那些所謂的血光之災、逆天行為、有違人性的行為就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可是現在的末蓄已經成長,她的年紀雖然還只是一個18歲的姑娘,但是心智已經很成熟,現在的她會感激這期間發生的所以事,因為這些事讓她成長,讓她有所頓悟,讓她警覺這個世界,讓她學會珍惜眼前人,讓她不再抱怨,讓她學會了接受。
兩個人手牽著手回了黑手黨的總部,這次末蓄已經想好了,米也哥哥再嘲笑她,她就大方的承認,看他還怎麼嘲笑她。
一路進來,很多黑手黨的兄弟們都看見他們的老大居然牽著煉獄堂老大的手進來的,他們都是經受過特殊訓練,最後才被選拔進黑手黨的,可饒是他們這些定力超強的人,都避免好奇,這……兩個老大在一起合適嗎?!
這幾天煉獄堂的老大都住在黑手黨的總部,他們私下已經覺得不妥了。
然而現在看來……這兩個老大在一起是要聯姻?
總總的猜測也無非就是猜測而已,沒有人敢上前去問冥絕,更沒有人敢對冥絕產生質疑,雖然他們不太看好黑手黨和煉獄堂聯姻,但是那不是他們該管的事,他們要做的只有服從。冥絕在他們心中的震懾力那是絕對的。
末蓄這一路看見黑手兄弟們的表情,她心下了然,對于他們的目光,她輕笑。
冥絕卻突然眼楮一厲,轉頭掃了一眼看他們的兄弟們,那些人看到冥絕肅殺的目光,馬上進進出出各做各的事,沒人敢停留。
「別在意他們,他們只是擔心。」冥絕怕末蓄多心,畢竟不久前煉獄堂的上一任堂主才帶著戰斗機來轟炸黑手黨,挑釁黑手黨的威嚴,試圖搶黑手黨的軍火生意。畢竟不久前他們的老大才帶著戰斗機去攻打煉獄堂,兩個組織剛剛經過一場轟動整個黑道的廝殺,現在兩大領導人卻走到一起,確實讓他們難以接受。
對此,冥絕心里很清楚。但是,這姑娘他認定了,他就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和別人的想法,誰都不能撼動他,就是銀陌他們幾個也不行。
銀陌他們幾個之所以不反對冥絕為末蓄無條件的付出,就是因為他們了解冥絕,他是不可能放棄的。既然相信冥絕,那麼他們也選擇無條件的支持。
末蓄听了冥絕的解釋後,笑嘻嘻的看著冥絕搖搖頭,「我只是在想,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做到你這地步呢,手下的人明明對你有所質疑,可是卻無條件的服從,真正的不怒而威,現在煉獄堂的兄弟表面對我服從,不過是看在兩個姐姐的面子上罷了。」要強到什麼地步,才能做到冥絕和米愛姐姐他們這樣的程度呢,恐怕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和成果才行。
「急什麼,跟在哥哥身邊好好學。」冥絕一听末蓄是為這個笑,不是在擔心,他就放心了,于是傲嬌了、蕩漾了。
末蓄決定不理自戀的人。
剛走到樓上的會客大廳,就听到她最最最最熟悉的聲音。
末蓄松開冥絕的手,飛快的跑上樓,很是沒形象的沖進會客大廳。
「啊!展顏姐姐,你怎麼來鳥!」末蓄一下撲到展顏的懷里撒嬌賣萌。
今天的展顏沒帶面具,就以真面目出現的,因為她已經知道黑手黨的這幾個人知道了米愛的真實身份,當時她們身受重傷住院時,還是冥滅還給她和米愛治療的,所以冥滅自然看到過她的真顏,而且米愛是鬼魅他們都知道了,以米愛和展顏的關系,他們又是那麼機靈的人,自然能猜到她就是暗魅。
既然身份已經暴漏,那還有什麼可掩飾的,她想來不屑于偷偷模模。
所以她才大大方方的以真面具來黑手黨。
展顏就是這麼狂妄的一個姑娘,無懼任何人,即使現在獨來黑手黨,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既來之則安之。
而且她剛到的時候,冥魂就跟她談過,說煉獄堂的末蓄和米愛都同意跟黑手黨合作了,那就更沒什麼不妥了,有冥絕和末蓄這兩個人橫在中間,合作總比廝殺來的好,何況目前的煉獄堂根本不可能撼動黑手黨,人家黑手黨願意跟她們煉獄堂合作絕對是她們高攀了。
如此一來,相信米愛和黑神的仇恨也會過去,一直以來,她也不希望米愛那麼執著于和黑神的過去,她已經有了銀陌,就讓那些不愉快的事過去,最好。
還有一點就是,冥滅怎麼說也算救過米愛和她的命,她們雖然殺人無數,而且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她們卻有自己的原則,她們做不到恩將仇報,對于救命恩人,她們的槍口永遠不會指向冥滅。
同時,冥魂也跟展顏第一時間說了米愛的近況,她並沒有什麼危險,那只是米愛自己用的計而已,只是為了讓末蓄著急,因為末蓄著急了能找的人只有冥絕。
展顏听後暗笑,米愛嘴上毒,說要殺了冥絕,說要讓末蓄一輩子都別理他,可是轉過身還不是不聲不響的給冥絕創造機會,算計末蓄,讓她自己自投羅網?!
對于末蓄撒嬌,展顏那冷眼的臉上總算露出一點點暖意,但也只是一瞬間的變化而已,你要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展顏一巴掌拍在末蓄的腦袋上,「好好說話,煉獄堂的堂主就這麼撐不住場面?」展顏笑罵,她自然看到跟末蓄一起進來的冥絕了,看這兩人的表情就能看出相處的不錯,而且末蓄在黑手黨也住了幾天了,想必跟冥滅他們幾個相處的也算愉快。
所以,她也樂意用末蓄的身份跟她開玩笑,這是大家自動行程的默契,在平常的時候,他們都把末蓄當成以前那個小丫頭,包括冥滅他們也是,根本沒把她看成煉獄堂的堂主,可是在開玩笑的時候,他們都會叫末蓄為堂主。
末蓄揉著被打的頭,一幅我好無辜的表情,「怎麼鳥!他們又不是外婬。」末蓄頂著一張純淨的臉蛋說著不符合她形象的婬話。
末蓄的話逗的冥魂他們幾個呵呵直笑。
展顏頭疼,看來這丫頭在黑手黨這幾天沒白留啊,恢復了以前那個開心的末蓄不說,還跟冥魂冥滅他們也混的很熟,果然是看到帥哥就會賣萌的姑娘,居然把冥滅和冥魂都騙的團團轉。
誰要是敢跟她說末蓄清純單純,她都不樂意。這不,又抽風了。
「這些天末蓄打擾你們了。」展顏這話是沖著冥絕說的,語氣中透著一股故意裝出來的疏離。
因為她還沒確定末蓄跟冥絕到底是個什麼狀態,看樣子是和好了,不過……她身份不合法的監護人,她有必要親自跟冥絕確認,有必要親口听冥絕一個承諾。
冥絕從後面走到前面,大大方方的坐下來,然後很正式的面對展顏,他也知道展顏的身份,也見過展顏的真面目,那就沒必要假裝不認識了。
「照顧末蓄是我應該做的。」冥絕說。
展顏突然冷艷艷的一笑,只是這笑容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哦?你應該做的?這話我听不太懂!我不認為末蓄跟黑手黨之間需要這麼不見外。」
冥絕深呼吸一口氣,哎,為了末蓄,他這輩子沒做過的事情都做個遍了,他突然有個認知,如今看來是必須要跟展顏姑娘低頭了,可問題是,過了展顏這關,還有米愛姑娘那關呢,為什麼她們倆就沒一起出現呢。
老天爺,你最近看不上我是吧,最近的倒霉事都讓他攤上了。
冥魂、冥滅和米也三個人在一邊听著也不說話,他們同時向冥絕投去一個眼神︰兄弟,你自求多福,我們無能為力。
可是冥絕再傲氣也知道展顏在末蓄心里的地位,貌似他還是不要去挑釁的好。
「以前的事,是我做的疏忽了,考慮的不太周全,以後我會照顧末蓄,她的路隨便她怎麼闖,我只會幫助她,不會干涉她,更不會妨礙她。」冥絕只能說到這地步了,畢竟他也是傲氣的人,跟末蓄怎麼賠罪都行,甚至要他跪下他都不帶鄒個眉頭的。
但是跟展顏,他還是有所保留,畢竟末蓄是他愛的人,而展顏是跟他同樣站在高峰的人,高手之間有著某種氣場是不能點破的。
就如同兩大高手,誰也不能對誰先低頭一個道理,讓冥絕正經八百的跟展顏道歉,他還真做不出來。
展顏的嘴角已經慢慢的露出笑容,只是她極力的憋著而已,她其實想大笑的,她真的沒有米愛那麼滑稽,她現在才知道,原來故意刁難一個人真多很累的。
「展顏姐姐,你別這麼嚴肅嗎?他又不會把我怎麼樣,而且我也沒說要跟他怎麼樣。」末蓄撲到展顏的身上,果斷的蹭胸吃豆腐。
現在煉獄堂不是還亂著呢嗎,反正現在不能跟冥絕對外宣布什麼。
展顏一個巴掌派過去,笑罵,「你個沒出息的,我身為你姐姐幫你出頭,你反過來幫人家說話,都說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你這還沒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我和你米愛姐姐就是這麼教你的?」
「切,你還不是怕我傷心,背地里勸我那麼多次,要不是你告訴我,我哪知道冥絕背後找機會給我安排任務啊,這還不都是你的功勞。」哎,她展顏姐姐就這點不好,總是裝冷酷,其實心里可熱了。
「嗯?!」展顏瞪眼楮威脅末蓄,她不習慣在外人面前多流露自己,對于展顏而言,除了末蓄和展顏以外的人,都叫外人。
冥絕看了一眼展顏,原來展顏跟米愛一樣背後做了那麼多,他很高興末蓄有兩個這麼疼她的姐姐,比親生父親都疼。同時他也感激展顏,雖然她和米愛兩個人在他們的感情里沒起到據對的作用,但是他相信,她們也一定起到了相當大一部分的作用了。
畢竟末蓄最听她們兩個的,她們兩個的話,她多少也會听進去一些的。冥絕在心里暗自記著米愛和展顏的人情,他和展顏、米愛一樣,對于敵人,他們不會手下留情,但是對于自己的恩人,他們也不會翻臉不認人。
末蓄馬上坐直身子,「師傅教導我,一、出門在外,不能使壞。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讓他借尸還魂。三、功夫不到家,只能當個豆腐渣。」
末蓄認認真真的背著師傅師訓,頓時會客廳里哄堂大笑。
首先是米也,「末蓄,你背的是什麼啊。」這還是他頭一次听末蓄背這東西,太搞笑了。
然後是冥魂,「是啊,末蓄,這被這東西太滑稽了,是什麼啊。」
來是米也,「末蓄,你就是根據這三條東西長大的啊,怪不得你這麼與眾不同呢。」
笑的最夸張最沒形象的當屬冥絕了,「寶貝兒……」
可是……冥絕還沒發表意見呢,就看見展顏笑的讓人毛骨悚然,然後末蓄在一邊一個勁的遞眼色,手搭在嘴上做噓噓聲。
冥絕多聰明啊,立馬明白了,馬上話風一轉,「哈哈哈,寶貝兒,我說你這麼天生麗質呢,原來是師傅教的好。」說完還狗腿的看了一眼展顏。
看展顏收起笑容他才放心,果然這姑娘不適合笑,太特麼詭異了。
隨即轉頭瞪那三個無良的兄弟,媽的,兄弟果然是用來出賣的,居然把他往溝里帶,混蛋啊混蛋。
「展顏姐姐,你怎麼突然來了呢。」末蓄怕展顏姐姐生氣,覺得馬上換話題才是最明智的,因為她展顏姐姐不記仇,過後就忘了。
「還不是你急急忙忙的讓人給我送情報,說你米愛姐姐被人綁架了,我能不擔心嗎!回去我再罰你,做事這麼毛毛躁躁的。」展顏又要敲她腦袋,但是看見她可憐的像個小狗似的,算了。
末蓄繼續賣萌撒嬌,「人家不是擔心嘛,嗚嗚~」
「行了,別裝了,今天干什麼去了?」這丫頭派她來調查米愛的下落,這丫頭居然給她跑出去逛街談戀愛。
簡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翻了天了。
「還能干嗎,上街唄,好看嗎?」末蓄獻報備似的把冥絕送她的那枚頭飾給展顏看。
展顏看了一眼,很別致的小頭飾,很襯末蓄淡雅的氣質。
別看展顏平時冷艷不多語,對于時尚,她的目光還是很獨到的。
「哪來的。」其實,展顏已經猜到是冥絕送她的了,可是看到末蓄那麼滿足的樣子,她又不忍心打破她心里的美好,算了,讓她一個人得瑟去吧。
隨著她了。
「嘻嘻嘻,冥絕送的。」末蓄顯擺了,傲嬌了。
「哦哦哦~」米也等人齊齊裝作驚訝,其實都知道怎麼回事兒。
末蓄紅撲撲的臉蛋惹的冥絕各種暗爽,剛才在外面還一幅不屑一顧的樣子,現在卻這麼嬌媚的樣子是怎樣,故意氣他麼?!
「末蓄,其實你今天一天都是故意的吧?!」他目前很肯定她就是故意的,看她得瑟的表情就知道了。
展顏也看著末蓄,展顏可是很少對什麼事情好奇的,這股好奇讓末蓄很欣喜,她展顏姐姐又人情味的時候可不多。
于是跟展顏他們說了今天在意大利的大街上發生的所以事。
冥魂听完豎起大拇指,「末蓄你強,我認識冥絕這麼多年,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他向誰低頭認過錯,何況你還這麼故意刁難。」
末蓄哼了一聲,「哼,誰讓他以前讓我傷心難過來著。」
展顏很冷艷的說,「不要小瞧了每個月流血七天不止,還存活在這個世界的女人,我們是逆天的存在。」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