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看上去挺柔的，可是一旦觸及到她的私事，她就會突然像只刺蝟一樣，渾身是刺的保護自己。
到底是什麼樣的過去，讓她如此的不相信別人，如此渾身帶刺的保護自己呢？！
「你怎麼就听不明白我說的話呢？！」冥魂郁悶了，難道他說的還不夠明白？！他覺得他表達的夠清楚的了。
「反正生活是我自己的，知道你們都瞧不起當小姐的，我也沒指望誰瞧得起。」艾瑪思面對冥魂竟然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她以前從來不認為她去陪酒有什麼不對的，雖然職業有些低賤，但是因為她缺錢，而且這也是她辛苦賺來的，不偷不搶的，所以她一直挺理直氣壯的，可是自從認識了冥魂，跟他接觸了幾次後，她總覺得很自卑。
有一種在冥魂面前，突然變得很渺小的感覺。
冥魂卻笑了，「我還真沒瞧不起你，你不瞧不起我就不錯了。」
「說什麼呢？！你是黑手黨教父，誰敢瞧不起你啊。」艾瑪思瞪著圓目。
「你看看，你也說了，我是黑手黨教父，黑社會啊，有什麼好光彩的。」不得不說，冥魂此刻為了艾瑪思真是甘願自放身段了。
他還真就沒覺得自己是黑社會有什麼可恥的，也沒覺得艾瑪思是陪酒小姐有什麼不光彩的，可是既然這女人介意，他也只有給她找台階下了。
這回換艾瑪思沉默了，她倒是從來沒覺得冥魂的身份有什麼不光彩的。
所以說啊，這就是自卑心理，只能看到自身的缺點，卻看別人都是好了。
「不過，黑手黨教父也沒什麼不好，關鍵有錢啊。」冥魂放松的說，其實他就是在炫富，他知道他在艾瑪思面前的優勢是什麼，絕對不是外貌，也不是身材，是錢，因為這女人是個守財奴。
「我就說你自戀吧。」似乎冥魂受傷躺在床上以後，艾瑪思也沒那麼怕他了。
都受傷了有什麼好怕的，他又不能起來打她，她的想法就是，她能得瑟幾天是幾天。
「我上次送你的包，你喜歡嗎？」冥魂想，還是聊一些對他有好處的話題吧，一提起那包，只是想提醒她，他當初送過她東西，要知道，他冥魂可從來沒送過女人東西。
「呃~挺~挺喜歡的。」艾瑪思突然心虛起來。
冥魂是什麼人，比猴還精呢，一听艾瑪思這斷斷續續的語氣就听出了不對。
「你背著去上班沒？很多女老師都羨慕你吧？畢竟是好幾十萬的包呢。」冥魂試探的問她。
「那麼貴的包，哪能隨便用啊。」艾瑪思卻唏噓，那包那麼貴啊！這下可慘了。他怎麼就突然想起那包了呢。
壞了，不會是後悔了，不想給她了吧。
「那有什麼，只要你喜歡，我可以多送你幾個。」冥魂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艾瑪思連忙擺手，「還是不要了，太貴了。」她承受不起那個數字。
「對于我來說是小錢，我還沒看你用過呢，你現在背一背，給我看看如何？！」冥魂一看艾瑪思這態度，更確定這其中有事了。
「那麼貴的包，還是別拿了，萬一刮了呢。」艾瑪思回絕。
「刮了再買。」冥魂堅持。
「老實跟你說了吧，那包我賣了。」艾瑪思一副壯士如歸的悲壯感，更有一種等死的感覺在其中。
「什麼？你賣了？！」冥魂突然拔高嗓門嚴肅的逼視她。
艾瑪思悶著的頭，此刻更低了。
「問你話呢。」別看冥魂現在躺在床上，那氣勢可一點都不弱。
而艾瑪思到底是理虧，剛才的那麼咪咪點的理直氣壯也沒了，只是面對冥魂的問話，她不敢開口了，只敢點頭，也不敢看冥魂那嚇人的目光。
「賣誰了？」
「不認識。」艾瑪思仍然低著頭。
冥魂氣的只能嘆氣了，最後瞪了艾瑪思一眼，又問……
「多少錢？」冥魂趴著床上，語氣仍然很嚴肅。
「五萬。」此時艾瑪思抬頭了，抱歉的笑容，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
「你也知道錯了？幾十萬的包，你賣五萬，你不傻嗎？！」冥魂教訓著。
是啊，傻啊，艾瑪思也糾結呢，她哪知道那包那麼貴啊，當初冥魂給她的時候只說是名牌，還很貴，也沒說是幾十萬啊，怪不得當初賣包的時候，對方一听她要價五萬，馬上就成交了呢。
感情人家買包那位是懂行的啊。
「以後我再送你東西，不許賣了，知道麼？」冥魂又嚴厲起來。
「知道了。」艾瑪思點頭，笑話，犯錯了，不點頭行麼。
「 ？你還要送我東西？」艾瑪思好奇的問，這男人受傷的時候，是不是傷到腦子了啊，有錢也不用這麼禍害啊，還送她？！
冥魂有些不自然了，「嗯，就當做是你送我的酬謝了。」嗯，這理由不錯。
「真的？！」艾瑪思還真不敢相信了。
「真的，你想要什麼？！」冥魂問了一句，他在想，這女人把包賣了，是不是不喜歡包啊。
「我要什麼你都送，都作為我救你的酬謝？！」
「當然。」他從來不是小氣的人，難得有個女人跟他要東西，而且這女人還不是他討厭的。
其實，他心里有種優越感，就好像一個女人肯依賴你，肯給你敗家的感覺。
「我突然一瞬間很喜歡各種世界名牌，名牌衣服，名牌手表，藍鉑金項鏈，蘭博基尼跑車，祖母綠手鐲，還有觀海大別墅。」艾瑪思一一數著她能想到，且知道的東西。
看到冥魂有些詫異的表情，艾瑪思笑了，「看吧，這些東西要好多好多錢，怕了吧，我就是考驗考驗你的經濟實力是不是真那麼雄厚。」
「行，沒問題，過幾天把東西給你。」讓人沒想到的是，冥魂居然點頭同意了。
這下艾瑪思可傻了，她真的是開玩笑隨便說說的，別的不說，蘭博基尼的跑車和海邊別墅就超級貴的，這男人一下就答應了？！
「我是開玩笑的。」艾瑪思忙解釋。
「我是認真的。」他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在心里都記下了這些東西的名單，他打算回頭就給小天打電話，讓他準備好，然後送過來。
正說著，艾瑪思听到有人在院子里叫她，一听到熟悉的聲音，艾瑪思的眉頭皺緊，也不跟冥魂說話了，起身走出了臥室，直接沖著門口走去。
「你來干什麼？」艾瑪思很不友善的語氣，讓室內的冥魂很好奇來找她的是誰，他雖然不太了解艾瑪思，但是跟她認識了也有一段時間了，這幾天他又都是跟她在一起的，可以肯定的是，這姑娘不是一個態度不友善的女人。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你欠我錢，我過來不行？」這人是湯姆，理直氣壯的語氣很讓人不喜歡。
「這個月和下個月的錢不是給你了嗎？」艾瑪思對湯姆這個人一向沒有好感，如果不是每個月都還他錢，她可沒心情跟他見面，這人對她存著什麼不良的心思，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女人拼命賺錢也不容易，我都說了，只要你嫁給我，那錢就當是我給你聘禮了。」听听，多財大氣粗，這才叫真正的財大氣粗呢。
可是屋子里的冥魂听明白了，原來艾瑪思一直拼命賺錢，整天一副守財奴的樣，原來是欠錢，要還債的，而她的債主對她不懷好心，要讓她嫁給他。
靠，什麼惡心的男人。本來冥魂想教訓教訓那男人的，雖然他受傷了，但是養了好幾天了，他下地沒問題了，相信教訓一個沒什麼功夫的男人也沒問題，可是冥魂最終卻沒動，他倒是想看看艾瑪思是個什麼態度。
艾瑪思嘴里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高攀不起。」聲音很疏離，很陌生，與她跟冥魂說話時的那種語氣完全不同。
「別不知好歹，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嫁給我有什麼不好的，以後你就不用吃苦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錢是怎麼賺來的，也就我還要你，其他男人誰不嫌你髒。」其實湯姆並不知道艾瑪思具體是怎麼賺錢的，可是一個女人每個月都要還他三萬塊錢，還要養活一個傻弟弟，想必也干不了什麼好事兒。
無非就是賣肉唄。
「你給我放尊重點，當初是說好了的，我只要每個月能還上你三萬塊，你就不能逼我結婚，我們是有合同的。」還好當初她留了心眼，跟他簽了合同。
就那合同是讓湯姆最郁悶的，當初他以為這丫頭不可能有什麼賺錢的辦法，所以簽了也就簽了，他根本沒當回事，可是沒想到這半年來，這女人每個月都能還上他三萬塊錢，一個月都沒耽誤過。
而且，這次還一下還了兩個月的錢，一共六萬啊，她哪來的錢。
「尊重？！哼哼，別忘了，你還有個弟弟呢。」湯姆知道艾瑪思的軟肋在哪，所以想要威脅她，簡直太容易了。
艾瑪思一听湯姆說起她弟弟，馬上沒了理智，轉身抄起案板上的菜刀就沖著湯姆砍了過去，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弟弟是確實是她的死穴，誰提她就跟誰拼命。
更何況是湯姆，如果不是湯姆，她弟弟也不會變成那樣。
湯姆一看艾瑪思突然發瘋了，居然拿刀砍他了，嚇的他拔腿就跑。
艾瑪思也沒真追上去，追上去又怎麼樣，她還能把湯姆真砍了不成，如果她沒有弟弟要照顧的話，她真想跟他同歸于盡了，可是不行，她還要照顧弟弟呢。
艾瑪思見湯姆跑了，這才頹廢的轉身進屋，她都沒注意到自己的手里還拿著菜刀呢。
她剛進來，冥魂就看到她手里拿的菜刀，根據她此刻有些神經緊張的神情，再結合剛才的對話，不難相處，她剛才拿刀追著別人砍是個什麼樣的畫面了。
「你遇到麻煩了？」冥魂強壓下心里那股沖動，耐心的問。
說實話，讓他躺在這什麼都不做，就听著剛才那個男人侮辱艾瑪思，真是考驗他的耐性，如果不是他考慮到這是艾瑪思家，會對艾瑪思照成不好的影響，要不他早就沖出去直接給他一槍了。
艾瑪思這才放下刀，神色疲憊的說，「沒事，每個月都會有這麼一回的。」她不是習慣了，是無奈了，這樣的生活，其實讓她感覺特別的無力。
「這樣的事情，還每個月都會發生一次？你過的是什麼日子。你還有個弟弟？」冥魂听到剛才那個男人是提到了她弟弟，她才突然激動拿菜刀砍人的。
艾瑪思點頭。
「那我怎麼沒見過他？」他都在這里住了好幾天了，也沒見過她弟弟啊。
艾瑪思的神色更淡了，「在醫院。」
「怎麼回事，別想騙我，直接說。」冥魂更好奇了，他可以肯定這女人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可是顯然艾瑪思不願意說，家丑不可外揚，何況她和冥魂也沒熟到那種地步呢，連朋友都算不上，他們的關系只是，欺壓和被欺壓的關系。
「就算你不說，我也有辦法查到。」他想知道點什麼還不容易，只不過他想听她親口說罷了。
艾瑪思嘆氣，看來是躲不掉了，于是她從頭開始說起，「我是被我爸爸和媽媽收養的女兒，以前我爸爸也是做生意的，雖然不是那種享譽國際的富商，但是在我們這里還是挺有錢的，收養我的幾年後，爸爸媽媽生了自己的兒子，可是他們沒因為有了自己的孩子而冷落我，相反的，怕我心里有壓力，反而對我更好了。本來挺好的一家四口一起過了很多年幸福的日子，前些年也不知道怎麼，爸爸就染上了賭博和毒品。」說道這里，艾瑪思的語氣有些落寞，然後看了眼房子，有繼續說。
「你看到這房子了嗎，其實以前旁邊的三間房子都是我們家的，算是個獨門獨院的別墅了，後來都被爸爸給換毒品了，染上毒品和賭博的人還有好嗎，去年爸爸死了，死以後我們才知道，原來他還欠了二百萬的債，媽媽因為一時無法接受也死了。」
「債主就是剛才那個男人？」冥魂抓住重點了。
「嗯，他叫湯姆，挺有錢的，爸爸死後他就拿著欠條來找我們，媽媽也是看到欠條才病的，我們家那時候已經被爸爸掏空了，他篤定我們還不出來錢，所以逼我嫁給他。媽媽這下被氣的一口氣沒上來，死了。」艾瑪思說著說著，都沒注意到，自己的眼淚已經滑下來了。
冥魂心里有些不忍，一個女人扛著這麼多，也真不容易，怪不得她明明是教師，晚上要跑出去陪酒呢，二百萬的債務，對于一個普通家庭來說，那簡直是巨款了。
「可是最終你還是沒嫁給他。」冥魂又有些佩服她了，在這麼大的壓力下，竟然還能堅持到現在。
艾瑪思的眼里閃過一絲濃重的恨，「我恨不得殺了他，怎麼可能嫁給他。」
「為什麼？」以她對那男人的很，冥魂想，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哼，我不肯嫁給他，我說我會還錢的，可是他卻用我弟弟威脅我，我爸爸媽媽剛死，他就用我弟弟威脅我，我當然不肯了，我說了會還錢就一定會還，可是……沒出幾天，我就看見我弟弟被人抬回來了，渾身是血，我當時差點沒暈死過去，強撐著一口氣到了醫院，到了醫院後，醫生告訴我，我弟弟變成白痴了。這時候湯姆又來找我，說只要肯嫁給我，他給我出錢，幫我治我弟弟。我用他治？那我弟弟死的更快。」
「怎麼說，你知道了什麼？」冥魂問。
「當然知道，我弟弟就是被他找人打成那樣的，他自己也承認了。」艾瑪思哭的更慘了，她一想到含恨而死的媽媽，和一向聰明帥氣的弟弟突然變成白痴了，她就心痛，每次都有種想跟湯姆拼命的沖動，可是每次想到弟弟，她又忍了，如果她有事，她弟弟就沒人管了。
「所以你就去當陪酒小姐，還那二百萬？」冥魂終于知道艾瑪思為什麼要去陪酒了，按理說，一名教師是不可能去陪酒的。
艾瑪思搖頭，「不止二百萬，我不能放棄我弟弟的治療，每個月還有兩萬塊的醫療費。其實開始湯姆也沒那麼痛快就答應我分期付款，後來他看我態度堅決，要麼同歸于盡，要麼答應我每個月還三萬塊，他可能是篤定我每個月還不出那麼多錢，所以才答應的吧，這個月我不是賺了四萬塊的陪酒錢，後來又把你給我的包賣了，所以我把這個月和下個月的錢都還給他了。」
冥魂這下明白了，那個叫湯姆的，看艾瑪思居然有能力一口氣還兩個月的錢，所以又過來找茬了。
而冥魂這下也明白了，一切的奢侈品對于艾瑪思來說都是虛的，他需要的是錢，所以她把他給她的包賣了，那五萬塊錢對于她來說，真的能解燃眉之渴。
「你想沒想過湯姆跟你父親的死有關？」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巧合，他可不信，怎麼那麼剛好艾瑪思的父親染上毒品，然後又欠湯姆的錢，時候湯姆不急著要錢，卻是一味的逼著艾瑪思嫁給他。
還多虧了艾瑪思這女人能沉得住，不然換做一般女人早就放棄了。
此刻，冥魂更加佩服這女人的，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是卻能獨自撐起一片天。
「想過，但是我沒證據，有錢人又不是我能扳倒的，所以一直也就這樣了，我現在也不想那些了，我就想著什麼時候能把錢還清，我弟弟能恢復就好了。」其實最讓她擔心的是她弟弟，都治了半年了，也不見好。
而且醫生還說了，就算能治好，以後也怕會留下後遺癥，她就是擔心她弟弟會不會以後的智力會很弱，或者反應慢什麼的，或者是癱瘓，不管是哪一種，她都怕。
「別擔心，還有我呢。」冥魂說完，自己都震驚了，他說這話完全是沒經過思考，月兌口而出的，當他看到艾瑪思那種無助時，他就有心有生一股想要保護她的**。
別看這女人有時候張牙舞爪的，看上去好像挺牛氣似的，其實膽子很小，她也不像米愛和展顏那種性格，所以他想，她自己撐的應該很辛苦，不然也不會走上當陪酒小姐的道路。
「你？還是算了吧，別連累了，還是讓我自己破罐子破摔吧。」艾瑪思也很震驚，但是她很快就恢復冷靜，她什麼身份，他什麼身份，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冥魂知道她不信，其實他也不信，他怎麼就突然對她有好感，怎麼就突然想要保護她了，其實他最開始不是想要看她出丑，看她受苦的麼，可是沒想到當他真看到她生活的不容易時，他卻心軟了。
要知道，他從來就不是個心軟的人。
「你把床底下的黑皮箱拿出來。」冥魂也沒多說別的。
艾瑪思听話的把床底下的黑皮箱拽了出來，她不記得她家有這個皮箱啊，想來應該是冥魂的。
「打開。」冥魂此時躺著呢，他沒法自己打。
艾瑪思也沒多問，直接打開了鎖。
當箱子打開的那一瞬間，艾瑪思睜圓的雙眼，因為箱子里面裝的都是一捆捆的美元，整一個塞的滿滿的。
「這里是五十萬，你先拿著，回頭我再把剩下的給你送來。」這五十萬夠她用一陣的，回頭等他傷好了，他再給她把錢送來好了。
「給，給我？」艾瑪思真嚇到了，開什麼國際玩笑，五十萬啊，五十萬是小數目麼，怎麼讓冥魂的說跟五十塊似的，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其實別說，這五十萬對于冥魂來說，還真不算事兒，他窮的也就只剩下錢了。
「沒錯，要想不受制于人，就要先把債務還了。」其實冥魂心里早就有打算了，以他的脾氣，那個覺湯姆的沒有活著的必要了，不過他怕艾瑪思心里有壓力，所以先給她錢，讓她覺得他是想用錢來解決問題，等日後他對湯姆動手了，她也不會想到是他動的手。
這件事他也沒打算讓她知道，那個叫湯姆的一定給艾瑪思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既然傷害造成了，又不可避免，那就讓他來出頭好了，幫她解決了那個男人。
現在冥魂找不到什麼形容詞來形容湯姆，無恥在他眼里都是贊美詞，他只想直接做了他，一了百了。
艾瑪思愛錢沒錯，可是那都是她辛辛苦苦賺來的，可是她卻知道取之有道的道理，她從來沒奢望過天上掉餡餅的事，會掉到她身上來。
所以她拒絕了，「算了吧，平白無故的，我要你五十萬算怎麼回事啊，等下個月結束了，我再去娛樂城就可以了。」她算看透了，在那里賺錢雖然麻煩點，雖然要喝酒，但是賺錢還是挺快的，至少每個月都能把還給湯姆的三萬塊，和她弟弟的兩萬塊治療費用賺出來。
「我說你怎麼那麼固執呢，你不要我這五十萬，難不成最後要被逼的嫁給湯姆？！」冥魂有些急了，這女人太頑固了。
這要是換做別的女人，早就撲過來了，就她還端著呢，笨。
不過，他自己卻誒看透，他不就是欣賞艾瑪思這種勁頭麼。
「我會自己賺錢的。」艾瑪思還是拒絕。
冥魂突然大喊起來，「怎麼賺，陪男人喝酒？！這叫賺錢？！又不是沒辦法了。」
艾瑪思被冥魂突然大喊嚇了一跳，隨即淡定下來說，「事實上，是沒什麼辦法了，不然我也不會去陪酒，教師的工作實在是太低了，根本不夠我還債的。」
冥魂的大腦迅速的一轉，當下樂了，「誰說沒有其他辦法，錢你拿著，就當是工資了，從明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助理了。」
「助理？沒听說過黑社會還需要助理的啊，你身後應該一大批小弟吧。」艾瑪思記得他們娛樂城的老大，還是冥魂的屬下呢。
冥魂尷尬的撇開頭，然後牽強的說，「我不是受傷了嗎？男人都粗心，哪會照顧人，你就負責我的生活起居就行了，年薪加分紅，我去哪，你就跟著去哪。」他突然覺得他就是個天才，這理由實在太充分，太圓滿了。
「可是……」艾瑪思有些猶豫了，不得不說，他開出的條件很誘人，可是要做黑社會老大的助理，她還真沒什麼準備，也沒經驗，當初冥魂在她眼前開槍的那一幕她還沒忘呢，萬一她做錯事，他一槍斃了她怎麼辦。
「別可是了，磨磨唧唧的，就這麼定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助理了。」冥魂突然霸道起來。
艾瑪思低下頭把自己縮起來，然後小聲的問，「我惹你不高興，你會不會殺了我？」這是她最怕的。
「噗~那你就要小心了，千萬別犯錯。」冥魂撲哧一下樂了，這女人的大腦什麼構造，他對她還不夠好麼，居然還能胡思亂想那麼多。
開始隨即，艾瑪思又擔心了，她一次還了湯姆兩個月的錢，他都激動的故意來找茬，她要是一次性還五十萬，他還不得過來搶人啊，她倒是行了，跟冥魂走了。開始冥魂是黑手黨的教父啊，想必不能總在拉斯維加斯呆著吧，以後她跟他走了，留下她弟弟一個人怎麼辦？！
她就是怕湯姆會對她弟弟不利。
艾瑪思自己擔憂了半晌也沒說話，冥魂抬眸看了她幾眼，把她眼中擔憂的神色都放在了眼里，然後他拿起電話打給小天。
「小天，調幾個人過來保護一個病人，另外，給我準備一棟觀海的別墅，祖母綠手鐲，藍鉑金項鏈……」冥魂說了幾樣以後，抬頭問了句艾瑪思，「還有什麼來著。」
艾瑪思一愣，隨即想到她剛才的玩笑話，慌忙的擺手，「不用了不用了，什麼都不要，我就是開玩笑的，真是開玩笑的。」這男人還真認真了啊。
這不是讓她無地自容麼，他都給了五十萬了，再給她別墅和珠寶的，她要怎麼面對他啊，怎麼感覺不當陪酒小姐了，倒是成了二女乃了呢。
「先這樣吧。」冥魂說完掛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小天可就凌亂了，這老大又抽什麼瘋呢，前幾天讓人買包，這幾天居然要送別墅和珠寶了，這是要金屋藏嬌了麼。
掛了電話的冥魂跟艾瑪思解釋說，「我調了幾個屬下過來保護你弟弟，我的屬手很好，所以你不用擔心你弟弟的危險，別墅是送給你的，你就讓你弟弟住吧，醫院的環境，未必比家里好。」
說不敢動是假的，艾瑪思沒想到這男人居然這麼細心。
其實冥魂的心里卻在想，本來他記得還有個蘭博基尼跑車的，不過她在這里呆不了幾天了，過幾天她就要跟他回意大利了，到時候在意大利給她買輛蘭博尼基吧。
「謝謝，可是……你為什麼要幫我啊？！」這是她最不明白的，按理說，她和他不算很熟吧，就算他有錢，她也不認為他是什麼善良的人。
沒听說過黑社會的人還會善良的。
冥魂被問住了，你要說是因為喜歡吧，還不全是，冥魂還不知道什麼叫喜歡，可是你要說不喜歡吧，他卻一點也不討厭這女人，而且還有種要把她留在身邊的沖動。
就像剛剛看到她受委屈，就想不顧一切的替她出頭，這要不是喜歡又是什麼呢，可是他卻知道，這完全不是愛。
很矛盾的感情，他自己都矛盾了。
「行了，別想那麼多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反正你知道我不會害你就是了。」這句話語氣是說給艾瑪思听的，倒不如是說給他自己听的。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他沒把話說死，以後有什麼變故誰也不知道，誰知道他對艾瑪思會不會由喜歡變成愛呢。
此刻冥魂才注意到，原來他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他想看看他會不會愛上這個一無是處，卻很堅韌的女人。
「可是你那些東西我真不要了。」她真的不好意思再要他那麼多東西了，他已經幫她很多了。
「只要這次別賣了就行。」冥魂調侃的說完，艾瑪思的臉馬上爆紅，這是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