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女萬歲萬萬睡 第二十章 火起(一二三四)

作者 ︰ 小魚大心

第二十章火起(一)

蘇杭不緊不慢地開著車,正享受著和熊格格的二人世界。雖然這個二人世界缺少了配合,但絕對稱得上祥和。

你看,他在開車,熊格格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酣然大睡,那憨態可掬的小模樣,多可愛。

蘇杭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撫模上熊格格的臉蛋,為那份觸覺而激動不已。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如此痴迷于熊格格。這種痴迷,好像一顆原子彈,埋藏了多年,瞬間爆發一樣,那般強烈威猛,令人措手不及。

也許,在這漫長的時間里,他一直在等待這樣一個女人——不世俗,不自以為是,像一只勤勞卻天生緩慢的小蝸牛,固執地往前爬。

蘇杭的手指眷戀在熊格格的唇瓣之間,原本只是輕輕地觸踫,卻不想,熊格格竟然張開了小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頭!

蘇杭的下月復一緊,車子險些撞上花壇。

他努力平復著混亂的呼吸,卻無法壓制住從體內升起的**。那**如同烈火,頃刻間將他吞噬!

這一刻,他清楚地听見自己血肉為之燃燒的聲音——劈啪作響!

蘇杭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指,卻又無比眷戀那種被熊格格含在口中的幸福感。是啊,被她咬住的幸福感。那種微微的刺痛加上口腔中的柔軟,讓他的靈魂為之亢奮著、顫抖著!

睡夢中的熊格格,夢見了範寶兒。範寶兒掏出一根棒棒糖,在她的面前來回晃悠。她一張口,咬住棒棒糖,含在口中,心滿意足地舌忝弄著。氣得範寶兒兩眼瞪得跟燈泡似的。

熊格格的喉嚨里發成輕微的咕嚕聲,像是在笑。

熊格格的眉毛翹了翹,像是在使壞。

熊格格的小鼻子緊了緊,像是在挑釁。

熊格格……熊格格!熊格格的臉,在蘇杭的心中變得生動異常,那一顰一笑都牽引著他的喜怒哀樂。

許是熊格格口中的「棒棒糖」沒有甜道,她微微皺眉,吐出了「棒棒糖。」

蘇杭盯著自己那根被口水滋潤了的手指,鬼使神差般,將其送入自己的口中,吸吮掉上面的口水,讓其在自己的味蕾上綻放。

他……眯眼笑了。

蘇杭放緩車速,希望這一路可以變得漫長。

可惜,路程那種東西就擺在那里,無論你怎麼慢,總有到達的時候。

快到別墅門口的時候,蘇杭的心里產生一陣陣的失落。

別墅里,有不要臉的小叔傅姜,有外表冷漠內心火熱的大哥傅泊宴,熊格格的目光不會在停留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不過,這都不要緊。最要緊的是,熊格格已經答應她,做他的女朋友!他要在第一時間宣布自己的領土權,不許任何人窺視他的熊格格!

思及此,蘇杭又變得歡快起來,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傅姜和傅泊宴。哦,他開始期待,他們一臉受傷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車子拐入別墅門口的時候,蘇杭才注意到,他的家竟然著火了!

蘇杭加快速度,沖進院子,然後一個急剎車,從吉普車上跳了下去。

面對燃燒著的別墅,他掏出電話,急忙撥通了119,然後撥打出傅泊宴的手機號碼。

傅泊宴接起了手機,只說了一句話,「我在家門口。」

蘇杭回頭,看見了傅泊宴的車子。他稍微噓了一口氣,又撥打出傅姜的手機號碼。

吉普車里,熊格格揉了揉因為蘇杭緊急剎車而撞痛的腦袋,從車座上爬了起來。

這是哪兒?怎麼烏煙瘴氣的?

當她看見那燃燒著的別墅時,身體先意識一步,跳出了吉普車,沖著蘇杭大聲喊道︰「還有誰在別墅里?!」

蘇杭焦躁地皺眉道︰「我打了小叔的電話,他沒接。」低下頭,繼續撥打電話。

熊格格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響。她撒丫子跑到用來澆花的水龍頭下面,將自己淋濕,然後一咬牙,向著別墅沖去!

蘇杭和傅泊宴都沒有想到熊格格會沖進去,待二人發現熊格格不見的時候,一種恐怖感瞬間席卷了他們的感官!

就在這時,又一輛車子從外面駛入別墅。

傅姜從車子上跳下來,先是掃了一眼燃燒著的別墅,然後突然瞪大了眼楮,問︰「熊格格呢?」

蘇杭語無倫次地說︰「我……我打你電話你沒接。是的,你沒接。我沒注意到熊格格。她……她去哪兒了?」轉頭,望向那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別墅。他在猜測,卻不肯相信自己的猜測。

傅姜的臉色一白,二話沒說,揚起拳頭,狠狠地打在了蘇杭的臉上。然後,轉身沖到那還未被關上的水龍頭下面,將自己淋濕,剛準備往別墅里沖,卻看見一個灰色的小人兒抱著一個巨大的東西,從別墅里跑了出來。

那動作十分迅速,快得令人眼花。

傅姜再也無法保持往日的鎮定,上前兩步,用兩只鐵鉗似的大手,狠狠鉗住熊格格的兩只胳膊,瞪著猩紅的眼楮,用嘶啞的聲音怒吼道︰「你進去做什麼?我問你,你進去做什麼?!你不要命是不是?!是不是?!」

熊格格被吼得兩耳發麻。這樣的傅姜是他從未見過的,令她覺得害怕。熊格格眨巴著被煙燻得直流淚的眼楮,一邊咳嗽一邊回道︰「我……我以為你在里面。」

傅姜的心猛地一震。按理說,他此刻應該十分感動,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十分生氣,甚至可以說是怒不可遏!他真想……真想狠狠胖揍熊格格一頓!然後,吻得她嬌喘連連。

這個女人!

傅姜的心情很復雜,略顯神經質地大聲質問道︰「我是傻子嗎?著火了,我不會跑出來嗎?!你當我是什麼?我沒有智商嗎?!熊格格你給我听好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兒,我都不用你救!你听見沒有?!不用你救!」如果在救他的過程中,熊格格出了什麼意外,要他怎麼活?怎麼活?!

熊格格忙點頭,委屈道︰「知道了,知道了……」貓了個咪的,不識好人心!

傅姜的心一軟,鼻子一酸,忙用力抱緊熊格格,真想將她狠狠地揉進懷里,塞進心里。這個蠢家伙,竟然冒火跑進屋里去救他!

「嗯……」熊格格悶聲一聲。傅姜的擁抱,壓到了她的傷口,痛死她也。但是,熊格格的忍耐力是超強的,她沒有尖叫,只是悶哼一聲而已。

傅姜立刻放開熊格格,將心提到嗓子眼兒,關心地問︰「怎麼了?你怎麼了?」

蘇杭和傅泊宴也終于從極度震驚中回過神兒,忙跑上前,一口同聲地問︰「你受傷了?!」

熊格格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回道︰「後背,好像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她跑出來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從房頂掉落,砰地一聲,砸在了她的後背上。如果不是她身強體壯,有功夫護體,一準兒被砸昏過去,然後被大火燒成粉末。想一想,還是挺後怕的。

傅姜不知道熊格格的經歷,但是光是想想,就令他心驚膽戰了。如果熊格格出了事,他真的會瘋。

他深吸一口氣,繞到熊格格的身後,看見那片被燒得黑乎乎的肌膚,心痛得險些抓狂!他咬著牙,當機立斷道︰「馬上去醫院!」

他真想將熊格格揪過來,暴打一頓!但是,當她看見熊格格那張燻得黑糊糊的小臉,以及那忍痛偷吸氣的表情後,一顆心瞬間載滿了心疼。他低下頭,溫柔地凝視著熊格格的眼楮,問︰「還能走嗎?」他不敢抱她,怕再次弄疼她的傷口。

熊格格點了點頭,拎著那個黑漆漆的東西就要往車里走。

傅姜好奇地追上去,問︰「你從屋里抱出來的是什麼?」如果是她的那些奢侈品,他一準兒一巴掌拍死她!

熊格格扔掉左手上捏著的一沓所剩無幾的碎紙片,十分懊惱地皺了皺眉毛,然後將右手拎著的箱子遞給了傅姜,「喏,這不就是你的寶貝嗎?」

傅姜伸出顫抖的手指,拎過皮箱。此刻,他有一種想要掐死自己的沖動!

他用盡全力攥緊那個皮箱把手,微微垂下眼臉,用一種十分低沉的聲音,問︰「你不知道我是一個精神病嗎?也許,這里面裝著的東西,根本就是垃圾。」

熊格格微微一愣,隨即瞪著眼楮,說︰「你最好祈禱這里面裝著的是有價值的東西,不然,我……那個,算了,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寶貝的東西自然也不一樣。就像我,我就寶貝那些漫畫書……啊!我的漫畫書啊!」轉身,又要往別墅里沖。她的漫畫書啊,那可是她收藏多年的精品。如果沒有了那些漫畫書,她的人生將沒有了意義!

傅姜眼疾手快,一把抱起了熊格格的腰肢,盡量避開她的傷口,將其用力攬入懷中,低頭吻上了她的唇瓣。

被煙燻火燎的唇,散發著淡淡的苦澀味道,卻令傅姜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他愛這個味道,勝過任何一款世界級的香水。熊格格,是他的寶,獨特的寶,絕無僅有的寶!

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為他至此。更沒有一個人,值得他如此深情。

如果可以,他真想將她化為骨血,融入自己的身體。讓他疼她,愛她,時時刻刻不離開她。一輩子,既是如此。

火勢在蔓延,將背景燃燒成一片紅艷。

熊格格能感覺到傅姜的顫抖,卻不得不試圖推開傅姜的擁抱,躲開他的深吻。

他……他……他怎麼又吻她?他壓痛她的傷口了!好痛!痛!痛!火燒火燎的痛!痛不欲生的痛!

熊格格嗚咽著、掙扎著、顫抖著……卻,沒有用。

傅姜就像一座銅牆鐵壁,緊緊地抱著熊格格,吻著她,不肯松手。

痛?就讓她痛好了!

他要讓熊格格記住這次的痛,因為,這是因為他才產生的痛!

從此以後,他不會再讓她痛。因此,這次的痛,就顯得彌足珍貴。

痛吧,痛到無法忘記,痛到產生恐懼!以後,她就不會再那麼冒失!不會再為他沖進火里!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命懸一線,他不要她靠近他,救他。

他要讓她要恐懼痛,害怕痛,不敢靠近痛!

只因為,他想給她的,只是快樂。而她的快樂,才是他的幸福啊。

第二十章火起(二)

這一刻,面對傅姜的執著,熊格格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明白。傅姜是個謎。他喜歡親近她,喜歡抱著她,喜歡啃她的嘴巴。在她以為他對她有意思的時候,他卻又像是一位閨蜜那樣,和她一起八卦起其他男人。

但是,誰的閨蜜會這麼用力地啃著對方的嘴巴?

熊格格十分詫異地發現,她貌似並不反感傅姜的吻。難道說,她已經習慣了他突然的怪異舉動?

呀!難道說,精神病也會傳染嗎?

莫不是和傅姜呆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她的神經也抽風了吧?她,不會在某個炎熱的夏天,和他一起果奔吧?哦,上帝啊,你別試圖鍛煉她的那顆小心髒,好不好?!

熊格格覺得有些恐慌,她想要使用暴力,掙月兌傅姜的懷抱,傅姜卻對她說︰「你所有的漫畫,我都會送你一套新的。保證,一本不缺。」

這句話堪比靈丹妙藥,立刻緩解了熊格格的疼痛,讓她精神抖擻,斗志激昂!

但見她立刻停止了掙扎,並用一種十分熾熱的目光盯著傅姜看。

就這眼神兒,都把傅姜看得不好意思了。足見其功力之強,瓦數之高,非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地。

傅姜小心翼翼地抱起熊格格,上了蘇杭的車。

蘇杭一拳頭砸在車蓋上,將其砸出了一個大坑。他跳上車,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怒火,才沒有將傅姜踹下車,然後碾死他!

傅姜那廝竟敢親吻熊格格?!

太可恨了!

許是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太令人震驚,他才沒有反應過來,沖上去,將傅姜打得半死不活!待他反應過來,傅姜當著他的面親吻了熊格格,想要沖上去的時候,傅姜已經抱著熊格格坐進了車里。要不是見熊格格受了重傷,需要趕快進行治療,他……他……他真想耽誤那麼幾分鐘,活剝了傅!姜!

蘇杭咬牙切齒,臉色鐵青,足見氣得不輕。

傅泊宴比之蘇杭,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將拳頭攥了松,松了攥,幾次都想打死傅姜那個不要臉的小叔!但理智尚存的他,知道自己此舉缺乏立場。所以,只能將這股子恨意吞進肚子里。

傅泊宴真想找出一個詞兒,可以準確地定位傅姜這個人。但是,他翻遍腦海中的詞匯庫,愣是找不到一個恰當的詞兒。

傅姜,果然還是適合精神病院的。

傅泊宴深吸一口氣,登上車,從車上翻找出急救箱,然後冷著臉,對熊格格說︰「你忍一忍,我先把你的衣服月兌下來,簡單清洗一下傷口。」

熊格格扭捏道︰「不用了,等會兒我……啊……」

傅姜抱起熊格格,將她壓在自己的腿上,露出整個後背,然後對傅泊宴說︰「把剪子和清水給我,你去前面坐著。」他可不想熊格格的後背被傅泊宴看見。熊格格是他的,從頭到腳都是他的。傅泊宴能靠近熊格格十米以內,都是他的恩典了。

傅泊宴氣極,卻不能在這個時候和傅姜置氣。他指著揮舞著雙手的熊格格說︰「你一個人制不住她。」

傅姜抓起熊格格手,放到嘴邊, 嚓一口咬下。

「嗷……」熊格格慘叫一聲,不再掙扎了。

傅泊宴滿頭黑線。對付別扭的女人,竟然得使用暴力。他對熊格格的策略,是不是出現了偏差?如果他在遇見熊格格拒不配合的時候,也這麼咬上一口,事情會不會變得好辦一點兒?傅泊宴搖了搖頭,將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外。他敢肯定,如果他敢咬熊格格一口,熊格格一定當他是怪物,從此遠離他。是啊,他不是傅姜,不是一個可以讓人原諒的……精神病。這一刻,傅泊宴有些羨慕傅姜的精神病頭餃了。不得不說,在某些時候,這個頭餃還是滿好用的。

傅姜見傅泊宴不但不避開,反而盯著熊格格的後背愣神兒,眼楮一眯,釋放出兩道犀利的光,冷聲問︰「你想看什麼?我露個後背給你看?」

傅泊宴顫抖了一下,立刻轉過身,目視前方,用行動表明自己不想看傅姜後背的立場。可想了想,他又覺得不對勁兒。憑什麼傅姜可以幫熊格格清洗傷口,他卻需要回避?!就算傅姜露出後背給他看,他也大可以睜著眼楮,掃視一番。思及此,傅泊宴又轉過頭,抿著唇,也著手清洗起熊格格的後背。

但見他輕輕拉起熊格格那被燒壞的衣服,然後拿著剪刀,一點點兒將其剪開成兩半。

傅泊宴的手在微微地顫抖,足見其有多緊張。

傅姜橫了傅泊宴一眼,卻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兩個男人一同動手,分工合作,小心翼翼清理著那礙事的衣服。偶爾,衣服和皮膚燒焦到一起,在傅泊宴的輕輕拉扯下,熊格格的身體會微微顫抖兩下,但是她卻自始至終沒有發出一聲痛苦地悶哼。這一點,讓車廂里的三個男人,更加心疼。

當熊格格的後背被清理干淨,那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水泡和燒焦了的肌膚,刺痛了傅姜和傅泊宴的眼楮。

蘇杭十分焦急,一邊努力提高車子的速度與平穩度,一邊抻著脖子喊道︰「她怎麼樣了?傷口嚴重嗎?」

沒人回話。

蘇杭氣極,卻也沒時間生氣。

當他將車停在醫院的門口,便在第一時間里從正駕駛的位置跳下去,拉開後車門,想要抱走熊格格。

傅姜卻直接交代給他一個任務,「去找護士,推一張移動病床過來。」

蘇杭掃了一眼捂著胸口,防止自己春光外漏的熊格格,二話沒說,立刻掉頭去找護士。比起和傅姜置氣,熊格格的傷顯然重要得多。

第二十章火起(三)

經過一晚上的折騰,當他們七手八腳地將熊格格送進病房休息的時候,天已經微亮了。

三個男人,疲憊地守在熊格格的病房門口。按理說,折騰了這麼一晚上,大家應該都困了、乏了,但是,每個人卻都沒有一丁點兒的睡意。

傅姜倚靠在病房門的左側,傅泊宴倚靠在右側,蘇杭則是癱坐在了椅子上,望著病房門發呆。

傅姜模了模褲兜,掏出一包已經浸濕了的香煙。他將香煙盒攥成一團,空投,扔進了垃圾箱里。

傅泊宴閉著眼,說︰「醫生說,燒傷比較嚴重,一般的大老爺們也挺不住這種痛。不過,他給熊格格上藥的時候,熊格格卻一聲也沒吭。」那藥涂抹在傷口上,應該很疼吧?

蘇杭突然從椅子上彈跳起身子,掄起拳頭,照著傅姜砸去。如果不是熊格格誤以為傅姜在別墅里,就不會沖進去救他,更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傅姜用手接住蘇杭的拳頭,冷冷道︰「你為什麼憤怒?是因為知道自己出局了?熊格格為了我,不惜沖入火海。我為她,亦如此。你不要像個孩子似的鬧情緒,這只是不成熟的表現。你沒有做好為熊格格沖入火海的準備,便沒有資格向我揮拳!」

蘇杭的呼吸亂了半拍。他在猜測出熊格格沖入火海之後,確實沒有想過,要沖進去將她拉出來。不不不,或許,他想過的,只不過那時候情形實在太緊迫了,連他自己都沒有留意到,自己在那個緊要關頭,都想了什麼,想做些什麼。

面對傅姜的指責,蘇杭沒有可以辯解的東西,他只能咬牙吼出心里的恐慌,「我才沒有出局!熊格格已經答應我,她會做我的女朋友,和我交往!」

一聲吼過,全場寂靜。

傅姜的臉色一變,諷刺道︰「你在做夢吧?」

傅泊宴皺眉道︰「蘇杭,這話不能亂說。」

蘇杭冷笑道︰「我沒有亂說!我不但問過了熊格格,而且……」驕傲地一笑,「我還吻了她的唇。那上面,有我的印記!」

傅姜的心中一痛,令他眯起了眼楮,勾起了唇角,用十分陰森恐怖的聲音說︰「蘇杭,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蘇杭挺直了腰板,怒視著傅姜,朗聲威脅道︰「從今以後,你最好離熊格格遠點!」

傅姜挑眉,表達著自己的不屑,「如果我說不呢?」

蘇杭怒道︰「我……」

傅姜呵呵一笑,沖著他搖了搖食指,說︰「你想怎麼樣都不要緊,因為,我並不把你放在眼里。就算你想罵我的祖宗,我也可以接受。」來吧,盡管罵吧,他們是同一個祖宗。

蘇杭氣極,掄起拳頭就要去打傅姜。

傅泊宴還算比較冷靜。他攔下蘇杭,說︰「好了,蘇杭,別鬧了。你先回老宅吧。這里,我先守著,你明天再來換班。」

蘇杭甩開傅泊宴的手,冷哼一聲,說︰「這里沒你什麼事兒,你回去吧,我自己守著!」

傅泊宴微微一愣,問︰「你怎麼了?」

蘇杭哧鼻道︰「我沒什麼的。我就是听熊格格說,你的昌棋要生寶寶了。你不去關心自己的老婆孩子,跑到這里站崗,算個什麼事兒?」

傅泊宴的臉變得有些扭曲。他望著蘇杭的眼楮,沉聲問︰「熊格格是這麼跟你說的?」

蘇杭眯眼笑道︰「是啊。」

傅泊宴轉身便要去推病房的門。他要和熊格格解釋清楚,他在和昌棋發生關系的時候,還沒有愛上她。

蘇杭忙攔下傅泊宴,說︰「這種事兒沒什麼好解釋的。你不要去打擾她的休息。」開玩笑!他怎麼可能讓傅泊宴去和熊格格解釋?熊格格那個蠢貨,被傅泊宴忽悠兩句,不就乖乖就範了?他可是深刻地記得,熊格格曾對傅泊宴有過那麼一點兒的意思。死灰復燃,萬萬不可!

傅泊宴見蘇杭當道,心生不快,皺眉道︰「讓開!」

蘇杭傲慢地揚起嘴角,態度堅決,「不讓!」對,不讓,就是不讓!

傅泊宴十分爽利,一句話也沒多說,直接揚起拳頭,打在了蘇杭的月復部。說實話,這一晚上,听著蘇杭在那里大放厥詞,大聲宣布熊格格是他的女朋友,早已讓他甚是不爽。蘇杭這個腦筋短路的,就知道和自己大哥較勁兒,怎麼不去針對傅姜那個匹夫?!

傅泊宴心中有氣,拳頭沒有留情。

蘇杭悶哼一聲,吃了痛,火氣瞬間上漲,直接掄起拳頭,砸向了傅泊宴的臉!身為大哥,對自己的親弟弟都能下得去狠手?!他也就不需要留什麼情面了!打吧,打吧,誰的心里不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擦!

寂靜的醫院里,空曠的走廊中,只看見兩個兄弟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悶哼,是必須地;疼痛,是必然地;拳頭,是永恆地!

面對倆兄弟的拳腳相向,傅姜則顯得十分悠哉。他懶洋洋地斜倚在門側,看著兩兄弟大動干戈,顯然十分盡興。

他的唇角勾著一絲笑意,幾分諷刺,幾分不屑,以及那麼幾分的不可捉模。

呵……蘇杭和傅泊宴,真是兩個乖孩子。如果他是蘇杭,或者他是傅泊宴,他第一個動手的人,一準兒會是那個叫傅姜的惡劣家伙。卻不想,兩個乖小孩還挺懂得尊重長輩的。

只不過,那個叫傅姜的家伙,可從來不知道要愛護幼小哦。

傅姜自嘲地一笑,繼續觀戰。

他眼見著蘇杭不是傅泊宴的對手,便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笑道︰「作為長輩,我不能再袖手旁觀了。」說完,照著傅泊宴的肚子便是一拳。

我擦……擦……擦……

人家兩兄弟打架,你沖上去做什麼?!

蘇杭愣了,怒了,吼道︰「誰他媽讓你幫了?!」他和他大哥打架,關傅姜什麼事兒?!

傅姜回過頭,沖著蘇杭咧嘴一笑,然後十分自然地抬起手,又給了蘇杭一拳,「那好,我只能公平對待了。」

蘇杭氣極,痛極,倒吸了口涼氣罵道︰「你他媽個神經病!」

傅姜呵呵笑了,道︰「不好意思,我忘記了,神經病打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虧我剛才還想了半天,要用什麼理由修理你們一頓。呵……我還真是不正常啊。」

傅泊宴和蘇杭恍然大悟,感情兒,傅姜就是要教訓他們倆啊!

好啊,既然傅姜為老不尊,也就不能怪他倆痛下殺手了!話說,他倆早就想對傅姜動手了。要不是礙于輩分在那里放著,早就將他打得重回娘胎里去輪回了!

思及此,兄弟二人對視一眼,一同向著傅姜招呼而去。

三個人,終是混戰在了一起。

拳風嗖嗖中,打得彼此鼻青臉腫,悶哼不斷。偶爾有幾滴血飄過,那也是激情燃燒的結果。

四點過十分的時候,熊格格拉開了病房的房門,看見得便是三個男人扭成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的畫面。

熊格格打著哈氣,睡眼朦朧地問︰「你們在玩3P嗎?」

三個男人瞬間停止了動作,仰起頭,看向熊格格,身體僵硬在了當場。

熊格格見男人的嘴角還掛著紅色的血痕,當即眼楮一亮,驚呼道︰「呀!還有落紅!」

三個男人集體石化了。不,他們三個是想集體自殺了。

熊格格吸了吸鼻子,轉身回到了病房,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句多麼驚悚的話啊!啊!啊!

天啊,一定是她沒睡醒,尚在夢中。躺下躺下,再睡一會兒。沒準兒,在夢中,她會夢見他們三個醬醬釀釀來著……

好猥瑣,好激動,好……羞射啊!

熊格格的腦中,自動構思出一幅極其生動鼻血的畫面。

因為河蟹橫行,所以畫面就不具體描述了,但是,其中的對話卻值得深思啊。

傅姜說︰小杭杭,乖哦,忍忍就好,不痛的。

蘇杭說︰哦,不行,太痛了!你個王八蛋!你想撕裂老子嗎?!

傅泊宴說︰杭,這樣就受不了了?再加上我,你會壞掉的。

蘇杭說︰哦!你們這兩個禽獸!

呃……這是一個混亂的關系。從中不難看出,他們在熊格格心中的地位。

哦,不對不對,傅姜雖然很月復黑,能降得住蘇杭,但是……他被她踢廢了。

所以,這些對話將重寫。

蘇杭說︰擦!你別亂動!

傅姜說︰小杭杭,你如果不行就說不行的,不要控制我的行動。

蘇杭吼︰誰說我不行?!讓你看看我的厲害!今天,非得要你哭出來不可!

傅伯宴說︰仔細著些,別弄壞了。

蘇杭說︰大哥,我們一起吧。這個賤人,受得住。

傅姜說︰我個人十分贊同小杭杭的觀點。

熊格格躲在被子里,再次羞射了。

呃……她是純潔的,真的!絕對純潔的!

第二十章火起(四)

男人之間的感情,很微妙。一般來講,最好的朋友都是打出來的,這話絕對不假。

別看三個男人已經打在了一起,可等彼此上完藥,看著對方那青一塊紫一塊、嚴重變形的臉時,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嘶……」笑得太夸張,扯痛了傷口,三個男人齊齊倒吸了口涼氣。痛!真他媽地痛!

蘇杭瞪傅姜一眼,暗道︰這廝下手忒狠了,專往他肚子上打!

傅姜瞥傅泊宴一眼,暗道︰這個悶**,拳頭還挺硬。

傅泊宴掃了蘇杭一眼,暗道︰這是親弟弟嗎?打得他的臉都變形了!

三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這仗打得那叫一個暢快!自己被揍了,痛!自己打了別人,爽!

如今,架也打過了,氣也消了,該干什麼還得干什麼。

傅姜指揮道︰「蘇杭,去買早點。」

蘇杭哼了哼,說︰「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傅姜嘖嘖道︰「你就是這麼跟自己小叔說話的?真是太沒有教養了!來,讓我揍幾下,讓你長長記性。」

蘇杭炸毛道︰「你還好意思以長輩自居?!哼!反正我就是不去!你讓大哥去!」

傅泊宴將臉轉向蘇杭,說︰「你覺得我這個樣子,能出去嗎?」

蘇杭見傅泊宴的一張臉已經變形成了南瓜,便忍著笑,站起身,乖乖地去買早點了。他想︰熊格格一定餓了。等他把早點買回來,熊格格吃著他的愛心早餐,一定會沖著他傻笑的。哦,不,是嬌笑。

等蘇杭買來早點後,尚未來不及和熊格格說上一句話,便被蘇老爺吼回了老宅。

老宅里,蘇老爺子精神抖擻地拄著拐杖,先是關心了一下蘇杭的臉部受傷問題,然後將蘇杭從頭數落到腳,追根揭底卻是讓他趕快找個女朋友安定下來,讓他老人家趕在去見老祖宗之前,能抱一抱蘇杭的兒子。

蘇杭一想到他的兒子會是他和熊格格結合下的產物,那嘴角就忍不住開始上揚,一不小心扯痛了傷口,真是痛並快樂著。

傅泊宴本想和熊格格解釋一下他和昌棋的關系,卻不得不去警局,協助警察調查昨晚發生的火災。其實,警察應該找傅姜調查的。因為,昨晚最後一個出現在別墅里的人,是傅姜。但是,傅姜是個精神病,他的口供不可以作為證詞。

病房里,只剩下傅姜和熊格格。

熊格格用勺子攪拌著小米粥,自言自語地喃喃道︰「最近怎麼總進醫院?莫不是犯太歲啊?」如果真的犯太歲,一定是犯到了傅家那三個惡人的身上。她用不用跑一趟寺廟,驅趕一些霉氣?

傅姜拿走熊格格手中的勺子,親手將小米粥喂到熊格格的唇邊,「來,我喂你。」

熊格格看向傅姜,堅持道︰「我自己能吃。」

傅姜溫柔地堅持道︰「乖,張嘴。」

熊格格打了一個冷顫,固執道︰「我是後背燒傷了,又不是手燒傷了。」

傅姜挑眉道︰「用手吃飯的時候,你後背不疼嗎?」

熊格格坦白道︰「疼,但能忍受。」

傅姜舉著勺子,眼中泛起心疼的痕跡,裝作戲謔的樣子,說︰「你不想用勺子吃飯,難道是想讓我用嘴喂你?雖然你從早晨到現在都沒刷牙,但我還是可以滿足你這個請求的。」如果熊格格敢點頭,他敢向天上所有的神明保證,他會立刻撲上去,好好兒喂食的。老天,你不用心疼他,盡管讓他當一回喂食的鳥兒吧!

不想,熊格格並不配合。她立刻張開嘴巴,含住勺子,吞下小米粥。

傅姜嘖嘖感慨道︰「熊格格,你還真不懂情調。」

熊格格含糊道︰「你的情調太有深度,我理解不上來。」這是實話。

傅姜深情地凝視著熊格格的眼楮,用一種十分性感的語調,誘惑道︰「呵……有深度嗎?要不要我表現得更直接點兒,讓你明白得更透徹一點兒?」

熊格格的心跳開始加快,臉頰悄然升起兩朵紅雲。

傅姜緩緩低下頭,如同呵護珍寶般,小心翼翼地向著熊格格的唇瓣吻去。

熊格格仿佛受到了蠱惑,竟然不知道要躲閃。

就在二人的唇瓣即將觸踫到一起的前一秒,病房門被敲響。

熊格格立刻低下頭,捧起小米粥,仰頭倒進了自己的口中。嘶……真燙!貓了個咪的,就差那麼一點兒,就親到了!哦,不不不,她不是那個意思。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就差那麼一點兒,就能親到?傅姜,是她閨蜜吧?她怎麼能被自己的閨蜜勾引?!她的這個閨蜜,也太沒有操守了!一會兒調戲蘇杭,一會兒又來勾搭她,真是……讓她很糾結呀!

她這麼純良的一個人,不要總是讓她想那些不純潔的事情嘛!

哎……沒整了!

傅姜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一臉陰霾地瞪著病房門,喊道︰「進來!」

一個快遞員以閃電般的速度出現,又以閃電的速度消失。留下的,只是一個包裹。包裹的接收人是——傅姜。

傅姜略微沉思了片刻,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他並沒有當著熊格格的面將包裹拆開,而是沖著熊格格眯眼笑了笑,說︰「我出去抽根煙。」

熊格格還記得傅姜的笑容,是那一種會給人幸福感的笑容。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揚,狹長的眼楮彎成了月牙兒。月牙兒里,是寵溺的光。

熊格格之所以那麼深刻地記住了傅姜的笑容,是因為,傅姜在那一笑之後,便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真正的消失了。

就像他十二歲那年,突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沒有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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