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我們錯過了嗎?(一)
最近,傅泊宴過得十分糟糕。
從被綁架開始,再到昌棋懷孕,然後是別墅被燒,這接二連三的意外,讓他有些疲于應對。
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霉運,差不多都在這個時候爆發了。
都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
他在情場里失意得莫名其妙,在賭場里更是輸得稀里嘩啦。
他本想釋放一下壓力,卻總覺得,無論做什麼,都無法找到曾經隨心所欲的感覺。
他的心呢?
也許是他將心丟了吧?
當他將心丟給熊格格的時候,她卻變得不屑一顧。
他的心啊,當真是一個不值錢的鬼東西!
傅泊宴想︰事情總是要有始有終。他的霉運從昌棋開始,自然要從她身上結束。
他想找到昌棋,問清楚事情的始末,然後給熊格格一個合理化的解釋。然而,昌棋卻消失了,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他怎麼聯系,如何約定不見不散,她都置之不理。
等昌棋再次出現的時候,她直接送給傅家一份「大禮」,那便是一張化驗單——昌棋,懷孕了!
送完這份「大禮」,昌棋再次玩起了消失。她怕傅泊宴找到她。她知道,傅泊宴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他冷血,他無情,他霸道,他蔑視一切!他不會因為一個孩子,而娶她。如果,她提前見他,他一定會逼迫她,將孩子打掉。沒有了孩子,她就沒有了留住傅泊宴的籌碼。就目前來講,這個籌碼雖然要挾不了傅泊宴,但是對于爭取到傅家上上下下這批同盟軍而言,已經足夠了。昌棋只是在等。等孩子在她的身體里成長。等傅泊宴見到她渾圓高挺的肚子時,不忍心再去親手扼殺那個即將見到爸爸的小生命。
昌棋懷孕的消息,致使傅老爺子激動異常。他一直想抱著自己的大孫子,到處顯擺一下。如今這個願望即將達成,讓他如何能不激動?
他讓蘇媽媽打電話叫傅泊宴回家,商量一下婚禮的事情。
這事兒,不能再耽擱了。等孩子大了,顯懷了,老傅家和老昌家的臉,都掛不住。大家知道內幕是一回事兒,真正的內幕直接暴露在眾人的眼前,又是另一回事兒。
傅泊宴沒想到,昌棋會給他來這一招……釜底抽薪!
昌棋的這一招,實在太狠了!她一箭正中靶心,將傅泊宴射成重傷。然而,她卻忽視了一點,傅泊宴並不是一個任人拿捏的主兒。
傅泊宴找昌棋的時候,她躲起來,不肯見他。如今,當昌棋主動找他,他反倒不急著見她了。他是和她發生過一夜,也有可能會種下屬于傅家的種子,然而,那又如何?因為算計而得來的孩子,無異于偷。對于一個自以為是的小偷,他要讓她知道,何謂本分!
傅泊宴在電話里,直接拒絕了蘇媽媽的提議,並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不見到昌棋,是不會相信孩子的出處的。
此時此刻,他忽然十分想見熊格格。熊格格沒有心機,為人寬厚,雖然偶爾心思蕩漾,十分猥瑣,但那也是對自己愛好的一種堅持。
想起熊格格,思想立刻膨脹了起來,如同排山倒海般襲來,打得傅泊宴措手不及。
他調轉車頭,飛快地向著醫院駛去。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和她談一談。
讓傅泊宴意想不到的是,熊格格竟然已經出院了!
什麼時候出的院?為什麼沒有通知他一聲?熊格格去了哪里?是不是和蘇杭在一起?一連串的問題,讓傅泊宴有些氣惱。
如果不是他最近實在太忙,也不至于讓蘇杭鑽了空子。哎……蘇杭那家伙,也不是一個省心的東西。
傅泊宴掏出手機,打給蘇杭,直接問道︰「熊格格在哪兒?」
蘇杭略微沉吟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地址。
傅泊宴趕到的時候,看見了十分不可思議的一幕——蘇杭正在給熊格格洗頭!
畫室里,熊格格後仰躺在椅子上。她的身下鋪了一層厚厚的長毛毯,看起來就十分舒適柔軟。
蘇杭站在熊格格的身後,一手拿著裝水的瓶子,一手揉著熊格格的腦袋。
那些潔白的泡沫,在熊格格的腦袋上調皮地跳著舞。
蘇杭的手指十分靈活,卻不太會做這種工作。
他左抓抓、右撓撓,眼神是十分專注的,樣子是小心翼翼,表情卻是十分滑稽的。
熊格格眯著眼楮,像一只調皮的寵物貓,比手畫腳地指揮道︰「淌了淌了,左邊淌水了……」
蘇杭立刻用手在熊格格的左臉上劃拉了一下,口中還責怪道︰「都說讓你別亂動,你晃什麼腦袋?!多動癥啊你?!」
熊格格反駁道︰「我都說自己能洗了,是你非要……呀!後脖子……進水了!」
蘇杭隨手扯過一條毛巾,系在了熊格格的脖子上,手忙腳亂地吼道︰「閉嘴!你以為我愛給你洗啊?我是怕你傷口養得不夠好。那個……你得趕快好起來,我這邊的工作這麼多,不能讓你繼續偷懶了。」
熊格格漲紅著臉,指著自己的脖子,張了張嘴,沒發出一點兒聲音。
蘇杭誤以為她因為他說她偷懶而紅了臉,忙解釋道︰「你盡管偷懶,我養得起。不是,你別偷懶。你隨意吧隨意吧……你愛什麼時候上班就什麼時候上班,主要是要將身體養好。」語無倫次了。
熊格格扯了扯脖子上的手巾,沙啞道︰「你系得太緊了,我快被你勒死了!」
蘇杭恍然大悟,罵道︰「你怎麼這麼麻煩!」手伸向熊格格的脖子,解開了那條手巾,泄恨般,用力扔在了床上。
傅泊宴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這種感覺讓他恐慌,不知所措,仿佛原本屬于他的,很重要的東西,已經……易主了。
他應該怎麼做?
是要憤怒嗎?是要暴走嗎?是要質問熊格格為什麼不再圍著他轉了嗎?是要趕走他的弟弟,警告他不許再靠近熊格格嗎?
呵……很幼稚呢。
第二十二章我們錯過了嗎?(二)
雖然那些想法都很幼稚,但卻是傅泊宴在此刻最想做的。
他深吸一口氣,直接走進屋子,裝作剛到的樣子,問熊格格︰「出院了,怎麼沒通知我?」
熊格格沖著傅泊宴揮了揮手,笑吟吟地回道︰「蘇杭說你忙,讓我別打擾你。」一句話,直接將人賣了而不自知。
傅泊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淡淡地掃了蘇杭一眼。
蘇杭躲開傅泊宴的目光,低頭將熊格格的頭發沖洗干淨,然後取來大毛巾,將她的短發擦干。
熊格格舒服得眯起了眼楮,像極了一只討人喜愛的小狐狸,就差哼哼兩聲,蹭蹭肚皮。
傅泊宴真想奪過蘇杭手上的毛巾,取代他的工作。然而,事實卻是,他只能選擇隱忍。只因為,熊格格並不屬于他。這樣的認知,讓他心痛如絞。
他本想問問熊格格的傷怎麼樣了,但一開口,卻是直接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工作?」回來工作吧。只有回來工作了,他才可以靠近她,爭取她。
熊格格微微一愣,立刻站起身,回道︰「馬上!我明天就……」
「不許!」蘇杭當機立斷插話道,「你的傷還沒好利索,這麼早上班,找死啊?!」
熊格格看看傅泊宴,又看看蘇杭,後知後覺地發現,此刻的氣氛似乎很緊張吶。她咽了口口水,縮起肩膀,準備隱身。做為一名資深的腐女,要懂得權衡利弊,不強出頭。尤其是在帝王攻和別扭受針鋒相對的時候,要懂得審時度勢,要懂得隔岸觀火,要懂得坐看風雲起,要懂得……偷窺才是硬道理!可以當炮灰,也可以當女配,但是絕對不能隨便摻一腳,讓生活變得更悲催。
傅泊宴見熊格格即將隱身到犄角旮旯里,不得不出聲叫住她,認真道︰「熊格格,你出來,我們談一談。」
蘇杭身形一晃,擋在熊格格的面前,十分自覺地成為了熊格格的代言人。他說︰「沒什麼好談的。」
傅泊宴皺眉,動怒了,沉聲喝道︰「蘇杭!」
蘇杭挺直了腰板,挑眉道︰「熊格格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你不覺得你找她單獨談話,有些唐突嗎?」
傅泊宴看向熊格格,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解釋,或者說,給他一個答案。他不相信,熊格格已經成為蘇杭的女朋友。
蘇杭也看向熊格格,並用眼神兒威脅道︰如果你敢搖頭,我今天就捻死你!
好吧,熊格格是一個很慫的人,她是怕威脅的。
再者,傅泊宴已經有女人有孩子了,還要和她談什麼?當小三兒嗎?她不是當情婦的那塊材料啊!勾心斗角她不行,見風使舵也不在行,明爭暗斗更是不適合她。像她這種沒有志向,不會爭寵的小三,要來何用?!
思及此,熊格格沖著傅泊宴呲了呲牙,算是笑著默認了蘇杭的話。
蘇杭偷偷地噓了一口氣,伸手一攬,環住了熊格格的肩膀,那樣子簡直囂張到讓人想狠揍他一頓!
傅泊宴的臉色有些蒼白。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深深地瞥了熊格格一眼,便轉身走了。
熊格格想要叫住傅泊宴,卻被蘇杭一個眼神兒瞪了回去。好不容易打發掉了一個資深情敵,他怎麼可能給他倆制造舊情復燃的機會?哦,錯!錯!錯!不是舊情復燃,是勾搭成奸的機會!
熊格格受制于人,硬生生地接下了蘇杭的威脅。
傅泊宴離開後,蘇杭臉色不善地逼問熊格格︰「你想叫住他做什麼?」
熊格格坐在椅子上,一邊啃著苞米,一邊含糊地回道︰「我就是想問問,我這幾天的病假算不算帶薪的?」熊格格也是有心眼的。雖說她看見傅泊宴那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忍不住想要安慰一兩句,但是這些真心話,她是不會對蘇杭說地。她又不是受虐體制,被吼一百遍也不嫌夠。
蘇杭信以為真,又怒其不爭,于是瞪了熊格格一眼,說︰「我昨天剛給你開了上兩個月的工資,你還惦記那點兒帶薪病假做什麼?」
熊格格嘿嘿一笑,沒有回話。
蘇杭覺得熊格格那笑,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懷好意。就好像干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一樣。他想問個清楚,又怕熊格格覺得他是個「事兒爹」,什麼事兒都要過問一二的樣子。
忍吧,忍吧。好好兒忍著,沒準兒他哪天就成為了小朋友心中的最愛——忍者神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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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泊宴走出畫室之後,不知道要去哪里。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車里,眺望著遠方。一種被剜肉的痛,開始蔓延。
他錯過了嗎?
他可以繼續爭取嗎?
蘇杭是他的親弟弟。他看得出,蘇杭對熊格格的在乎,已經不能用單純的喜歡去定義。
為了親弟弟,應該拱手相讓自己的幸福嗎?
也許……可以。
為什麼「可以」兩個字有如千斤重,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答案是錯誤的?!
是的,答案是錯誤的!
不是可以,而是……不!
他曾在懵懂少年時,經歷過感情。那時候,他以為那便是愛情。他以為,只要兩個人互相喜歡,就可以天長地久。事實證明,這世上的誘惑太多,不是他走錯,就是她踏錯。
當他經歷了一場接著一場的感情,不再相信愛情的時候,熊格格卻出現了。
她固執地守著自己的喜好,堅持著自己的堅持,在社會大染缸里,仍舊保持著自己的一份率性和純真。
她從灰不溜丟到驚艷四方,經歷了瞬間質變的過程,卻……並沒有變得浮華。她仍舊是她。一個慢吞吞的,喜歡yy,喜歡美男,熱愛生活,燒得一手好飯菜的女人。
她會在深夜里為你等候,她會在你受傷時挺身而出,她會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婬笑,她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語出驚人……
她,如此鮮活,如此特別。
傅泊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不去喜歡她?!
為了熊格格,他不惜與蘇杭來場明爭暗斗!
然而,他還有那個資格嗎?
一想到熊格格那疏遠的眼神兒,他就痛得不能自己!
為什麼會這樣?都是他的錯嗎?受了誘惑,就要付出代價?呵……這個代價,也未免太大了。
也許,他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給幸福一個機會,給……未來一個交代。
深吸一口氣,傅泊宴走下車,再次進入蘇杭的畫室。
站在門口,他沒有話說,只是靜靜地凝視著熊格格。
蘇杭看見去而復返的傅泊宴,眼中有著防備,卻沒有行動。
熊格格心下了然,于是抿了抿唇,站起身,向著傅泊宴走去。也許,將事情攤開了也好,免得彼此都這麼別扭。
黑漆漆的門外,傅泊宴凝視著熊格格的側臉,熊格格卻仰頭眺望著星空。
時間滴答而過,熊格格的脖子有些受不住了。
她伸手揉了揉脖子,訕笑兩聲,說︰「你也不說話,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要不,你就一直別說,听我說吧。我覺得你對我挺好,就對你產生了非分之想。那種想法剛燃起個苗頭,就被扼殺了。昌棋說,她懷了你的孩子。我不想做第三者,更不想當狐狸精,所以……呵呵……就有點兒疏遠你。剛開始的時候,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是現在已經完全好了。要不是你非要和我談一談,我也不想說這些的。畢竟,都過去了麼。那個,我困了,先回去睡了。你要是沒地方住,也可以到這里來。我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過幾天就能回去上班。哦,我去睡覺了。晚安。」
熊格格 里啪啦的說了一堆話,然後轉身跑回了畫室。
傅泊宴望著熊格格離去的背影,猶如自言自語般沙啞道︰「都過去了嗎?」為什麼,心這麼痛?如同被生生剜開般,那麼痛!
第二十二章我們錯過了嗎?(三)
當一些報紙相繼登出尋人啟事的時候,蘇杭終于知道,熊格格的那些工資是如何消費的了。
熊格格用從他這里拿到的工資,去登了尋人啟事。她要尋找的那個人,是一位間歇性精神病患者,是一個看起來很有味道的男人,是一個喜歡到超市里吃「試嘗商品」的男人,是一個名叫傅姜的男人!
蘇杭拿著那些報紙,指著上面的一張大頭照,問︰「你從哪里弄到的小叔照片?」為什麼他覺得這張照片有些怪異呢?先不說那張大頭照上的表情,就是這個圖片的剪裁上,就有問題。誰照相不照個脖子什麼的?而傅姜的大頭照上,僅有一張大臉,被剪裁得嚴絲合縫,嚴格按照臉的最寬位置直裁下來的。再說這張大頭貼的表情,那簡直就是匯集了蕩漾、勾引、猥瑣與誘惑!那頭發,為什麼感覺上是濕漉漉的?
面對蘇杭的質疑,熊格格選擇睜眼說瞎話,「我給他照的。」實事求是地說,不是照的,而是攝錄的。她曾偷偷地攝錄下傅姜沐浴的現場版。這張登在報紙上的大頭貼,便是她裁剪下來的。如果貼上整張圖,那是會讓人噴鼻血的!如果將整張圖登出去,不但不像是在登尋人啟示,反而更像是……登招鴨的野廣告。太危險了!
蘇杭做夢也想不到,熊格格會有膽子拍傅姜的浴照。當然,他即使做白日夢也更想不到,熊格格不但拍了傅姜的浴照,還拍了傅泊宴的果照,以及……他的毫無遮掩的果睡照!
這個女人看似無害、膽小、慫到了一定份上,但是,她那顆猥瑣的小心髒,著實強悍得很。
蘇杭不疑有他,攥緊了手中報紙,繼續發難,問熊格格︰「在登尋人啟事之前,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
熊格格坦白道︰「我和你說過,要找傅姜的。你卻說,不用找,等他瘋夠了,自然會回來。這都快到一個月了,他也沒有回來。」時間越長,她越是擔心。最近這幾天,她已經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再這麼折騰下去,傅姜能不能找回來她不知道,她敢肯定的是,她一定精神混亂,內分泌失調,鐵定廢了!
蘇杭直視著熊格格的眼楮,小心翼翼地問︰「你很在意他回不回來?」
熊格格閃躲開蘇杭的目光,回道︰「總是掛記著的。」
蘇杭深吸一口氣,坐在了熊格格的身邊。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熊格格,如果我跟你說,他沒有一個月是回不來的,你信不信?」
熊格格詫異地問︰「你怎麼知道?他為什麼非要一個月才回來?他去哪兒了?」
蘇杭略顯諷刺地彎了彎唇角,道︰「我哪里知道他去了哪兒?只不過,他每年都會消失上那麼一個月。誰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自從他十二歲那年,無故失蹤了一個月之後,每年都會發生同樣的事情。」
熊格格突然變得很氣憤!她激動地吼道︰「明知道他失蹤了,怎麼還不去找?!明知道他精神不正常,怎麼還任其消失一個月?!就因為他精神不正常嗎?!所以就可以不找、不關心?任其自生自滅?!」
蘇杭微微一怔,隨即皺眉道︰「找?能找得到才行!你激動什麼?吼什麼?我又不是耳背,听不見你的話。」
熊格格轉開頭,不想說話了。傅姜是個精神病,難道就不值得別人牽掛了嗎?傅家人明明知道他會消失一段時間,卻沒有人想過,要問清楚他去了哪里,為什麼會消失不見?沒人有去找他,任由他自生自滅。如果……如果在這一個月里,傅姜真的精神失常,他將會過著怎樣的生活?會不會被人毒打?會不會饑寒交迫?為什麼沒有人去關心他?!
熊格格覺得氣憤異常,想要找個地方狠狠地發泄一番。卻又覺得渾身無力,就連精神也疲乏得很。她對傅家人的冷血感到心寒。這傅家人中,自然包含了傅泊宴與蘇杭。
蘇杭見熊格格如此,誤以為她只是不滿他對她的指責,于是便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的胳膊,哄道︰「喂,你想什麼呢?我不是怪你擅自登了尋人啟事,而是……算了,沒什麼。尋人啟示你也登了,也該消停了吧?別瞎想了,我們吃飯去吧。」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吃自助餐去!」拉起熊格格手,將人拖上吉普車,直奔烤肉自助餐館。雖然熊格格的燒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還是不宜吃發物。
在自助餐館里,熊格格再次回復了活力。熊格格想得是,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花了錢,就不能對不起自己的這份消費。吃!死勁兒地吃!將所有不滿都化為食欲!吃撐到了,就站起來,晃一圈,消化消化,然後……繼續吃!
不知道傅姜有沒有吃飯?有沒有吃上這麼可口的飯菜?傅姜,你要早點兒回來。
蘇杭望著上躥下跳格外歡實的熊格格,整整的一顆心都塞滿了柔情。
熊格格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女人。
他讓她快樂。多好。
接下來的幾天里,熊格格和蘇杭的感情終于有了升華。
二人朝夕相伴,一同為漫畫事業奮斗著,也算是有了共同的興趣愛好。
熊格格想︰既然她答應做蘇杭的女朋友,那就交往著看看吧。她要努力,對蘇杭好。
蘇杭想︰既然熊格格答應做自己的女朋友,那就要寵著她,讓她時時刻刻都離不開他。一定要對她好。
在和蘇杭的相處中,熊格格模出一個相處模式。只要蘇杭提出的意見,她遵從;只要蘇杭送給她的東西,她接受;只要蘇杭創作出的作品,她夸好;只要蘇杭想要輕輕抱住她的時候,她不掙扎,蘇杭就會對她和顏悅色,好到不能再好。至于那些惡毒的語言攻擊,則變得少之又少。挺好。
在和熊格格的相處過程中,蘇杭也琢磨出了一個相出之道。偶爾,為熊格格畫幾張十分狗血的曖昧圖畫,她會興奮得兩眼冒銀光;偶爾,在換衣服的時候稍微減慢一些速度,增大一些動作的幅度,她會亢奮得歡實一整天;偶爾,想要擁抱她的時候,可以提前請她吃一頓自助餐,飯後,她會變得懶洋洋地任你抱著,乖巧得不得了;偶爾,想要進一步發展,來個深吻什麼的,還得……繼續想辦法。蘇杭不敢貿然行動,只因為,他對種植牙的那個過程,十分恐慌。
真的,只要能將熊格格抱在懷里,他就滿足了。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一個那麼容易滿足的人。
呵呵……
兩個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在相處的過程中,逐漸了解對方,逐漸模索出彼此相處的道理,逐漸習慣彼此的存在,逐漸變得親密起來……
這一天,二人出去吃完飯,剛準備回到畫室,熊格格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熊格格接起電話之後,原本懶洋洋的表情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一張粉女敕女敕的小臉也隨之變得慘白。
整個通話過程,都是對方在說。直到掛下手機的前一秒,熊格格才從口中擠出一句話來,「我要馬上回去!」
蘇杭見熊格格的眼中泛起了淚花,忙問道︰「怎麼了?你要回哪兒去?」
熊格格攥著拳頭,帶著哭腔,大聲喊道︰「蘇杭,我求求你,馬上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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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航航,你表現的時候,到了!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