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者再次一爪向伍天凡抓來之時,伍天凡就感覺到自己黔驢技窮了。生平所學在他腦海之中閃過的那一瞬間,竟然現老者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爪竟然沒有半點破解的方法。此刻的他能做的只有束手就擒了。
伍宏此刻當真是急了眼,兒子剛剛恢復兩天的時間內,竟然兩度遭到別人的挾持,而且每一次他這個做父親的都無能為力,看著老者向伍天凡漸漸逼近伍天凡的那一爪,伍宏知道……自己這次向大長老一脈討回公道的想法要宣告破產了。
眾目睽睽之下,老者終于屈指抓住了伍天凡的頸部。然而,還不待他說一句話,甚至他連勝利的笑容都來不及表現出來,一股強悍的劍氣轟然而至,狠狠地擊在他握住伍天凡的手上。
「是誰?給我站出來,大長老一脈正在處理事務,閑雜人等請離開!」老者被對方一招逼退,不禁露出駭然之色。感覺到對方那股強悍的劍氣絕不在自己任何一擊的威力之下,只得搬出大長老的旗號希望能夠迫退對方。
老者聲音剛落,只見一個黑衣人影剎那間出現在他的面前。來人著一身黑衣,就連面部也用黑色布料擋住,叫人看不清面容,只是那殺氣凜然的雙眼直射老者,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手中長劍也在微微地顫抖著,與黑衣人充滿殺氣的雙眼相呼應。似乎只要老者再對伍天凡有任何舉動便會將其當場格殺。
「是黑影衛!是族長的貼身護衛黑影衛!」人群中突然有人大聲嚷道。
听了這道聲音,眾人心中不禁舒了一口氣,知道這場家族內戰即將結束了。
黑影衛乃是歷代王家族長培養出來的護衛,其中無一不是殺伐果斷之輩,他們的存在不單單是為了保護族長的安全,更是幫助族長去完成一些隱秘的任務。而他們之中實力最低者也有先天前期的實力,加上黑影衛悍不畏死和殺伐果斷的特點,就算是越級挑戰都有一拼之力。最主要的是,每當黑影衛單獨出現,必然代表著族長的命令。此刻黑影衛的出現,定然說明族長已經知道此間生之事,派黑影衛前來阻止了。
「敢問閣下是黑影衛中的‘血煞’還是‘玄劍’?」老者對黑影衛的了解並不多,但還是知道他們當中唯有「血煞」和「玄劍」是慣用劍的強手。更知道這二人皆是先天中期的強者,當下語氣不自覺地再次恭敬了一些。
「玄劍!」黑衣人淡淡地說道。便不再說話,而是目光凌厲地掃視眾人。不一會兒,他的目光便鎖定在了伍宏的身上,幾步走上前去,「敢問閣下可是伍宏伍前輩?」
「玄劍」開口詢問道。言語之中恭敬之意不言而喻。當年伍宏大顯神威,解救整個王家之時,如今的黑影衛尚未成立,是故「玄劍」不認識伍宏也在情理之中。
「是!」伍宏也不多話,在弄清楚對方的來意之前他還不想與這「玄劍」過分親近,他甚至都做好了準備,倘若這「玄劍」意圖不軌,他就算是拼出最後的殺招與對方玉石俱焚也要將伍天凡送走。雖然這「玄劍」是黑影衛,從另一角度上可以說是族長王遠的代言人,可是這「玄劍」來此是否真的是來傳達族長的指令猶未可知。在整個王家之中,除了王遠和程浩,他伍宏可是一個都信不過。
「請伍前輩不要緊張,在下奉族長之命,請伍前輩和令郎去城西一敘。」「玄劍」一听對方正是伍宏,便屈膝半跪在伍宏的面前,恭敬地說道。
「王遠在城西?好!我這便隨你去一趟。」伍宏想到之前從城西傳來的爆炸聲,料想王遠可能是踫到了什麼麻煩了,當下也不含糊,當即便要前往。「天凡,你過來!跟為父一起去拜見你遠叔。」
「好的!」伍天凡現事情似乎有所轉機,連忙稱是。當即運轉九宮步,幾個轉身繞到了伍宏的身前。
倒也不是伍天凡有意顯擺,只是那先天境界的老者正好站在他和伍宏之間,為了避免對方再次偷襲,伍天凡只得運轉九宮步過去,更是時刻注意老者的動向。只要對方有絲毫動作,他便會施展九宮步逃開。好在老者礙于「玄劍」在場,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
「玄劍」看著伍天凡邁出的步伐,眼神之中不禁露出一絲駭然之色,不過好在他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角色,眼神中的驚駭一閃即逝。
「‘玄劍’閣下,不可啊!伍宏剛才毀了大長老的宅院,按照族規可是要重罰的。若是就此讓他離去,家族威嚴何在啊?」老者見三人準備離開,當即開口說道。不說別的,倘若大長老回來,現自己宅院毀了,而且肇事者也沒能留下,他們這些屬下必將是第一個受罰的對象。
听到老者的話,許多大長老宅院之中的人心中也有一些不平之色,也隨著老者的話高呼道︰「家族威嚴何在?」「家族威嚴何在?」「家族威嚴何在?」……
數十人振臂高呼的聲音的確不同凡響,倘若伍天凡不是轉世而來,恐怕當場就要別這股氣勢所嚇倒。饒是如此,伍天凡還是被驚了一驚,不過下一刻又恢復了淡定的神色。
「玄劍」見眾人竟然不想讓伍宏離去。也不阻止,只是陰冷地說道︰「
族長在我來之前告訴我,倘若有人阻攔,在下有權將其當場格殺。」
「玄劍」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能在數十人的高呼之中清清楚楚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頓時那近乎排山倒海式的聲音戛然而止。
就這樣,在玄劍,伍宏和伍天凡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大長老的宅院,前往城西去了。一路上,三人皆是不一言,場面頗有些尷尬。
「玄劍」此人本就不愛說話,說起來這與他長期以來的工作有關,長達十年以來一直都做著近乎殺手一般的工作,換做是誰也不可能變成一個多話之人。而伍宏卻是心中有些內疚,就在剛才,伍天凡再次差點被人挾持作人質,再加上之前自己對伍天凡的誤會,他覺得此刻伍天凡是真的恨他這個父親了。
伍天凡就表示很無奈了,他倒是想跟伍宏說說話來著,只是礙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自己的父親說話自然是不能用前一世在從商之時逢人便說一些客套話那一套了,可是他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眼見著三人都走出王家大院了還是一言不,伍天凡覺得有必要在這時候打破這種「僵局」了。
「老爹,我說,你也太不厚到了吧!」伍天凡跟伍宏拉近了一點距離說道。
「來了!兒子來興師問罪了!算了,不管他要抱怨些什麼,我依著他就是。再怎麼說都是我伍宏的過錯,孩子有些抱怨也是正常的。」伍宏心里暗暗想道。
「是!是爹沒做好!」伍宏說話之時不自覺地低下了頭,仿佛自己像是個犯錯誤的孩子一般。
「爹你太過分了!來砸大長老的場子你竟然不叫上我!我昨天就看那老家伙不順眼了,那麼多人在場,他竟然厚顏無恥到來欺負我一個小輩。拆房子這種事情雖然我不是很在行,但是老爹你可以教我嘛!」伍天凡突然想道前世十六七歲的時候經常有這種語氣跟長輩撒嬌,無話可說之下他也顧不得自己此刻的心智已經是一個二三十歲的成年人了,當即也把這種語氣用在了伍宏的身上。
「啊?呵呵,是嗎?那的確是老爹不太厚道了!呵呵!下次老爹去拆房子,一定叫上你!」伍宏沒想到伍天凡竟然蹦出這樣一句話,也就順著他的話答道。
「恩!這還差不多!」伍天凡笑著走到伍宏的身側,他相信,這樣的行為足以解除伍宏心中的猜忌。
走在前面的「玄劍」听到後面父子二人說話的語氣,饒是他性子淡漠,也不禁笑了一聲。哪有做父親的說以後要帶自己孩子去拆房子的?
伍宏一看兒子走到自己身邊,再想到之前話語之間親昵的樣子,哪里還會想到之前的愧疚。只覺得這樣的機會應該跟兒子好好聊聊才是。不過,他一介武夫,自然不會像韻琴一樣見著兒子去聊些家長里短的事。
「對了,天凡,剛才爹使出來那招‘混天碎棍擊’你看懂了多少?」伍宏突然想到自己在使出絕招之前跟伍天凡說的話,問道。
「老爹你說那招啊……說實話,孩兒愚鈍,沒怎麼看懂。」伍天凡實事求是地說道。
伍宏使出的那一招的確是強悍無匹,伍天凡當時看得入神,也想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道理,但是有些關節他沒想通。他生性不大喜歡將話說的太滿,所以伍宏問他看懂了多少,他也只得回答沒怎麼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