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醒後不見任何人,包括炎彬、老夫人和葦媽。只是冷擎蒼總是強行闖入的,她想攔也攔不住,只好隨他去了。
芊芊坐在冷擎蒼派人從望凝居為她搬來的木榻上,等著海棠回來。
沒等多少時間,海棠垂頭喪氣的從門外進來,癟癟嘴,一臉的委屈。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消息可送出去了?」芊芊微微起身詢問道。
「小姐,海棠剛到桃園門口就被守衛攔了下來,好說歹說了半天那守衛都不讓海棠出去,直說------直說是莊主的命令,西苑里的任何人沒有莊主的允許誰都不得出去。」
芊芊冷笑一聲,她,這是被軟禁了?冷擎蒼到底想干什麼,非要逼她恨他嗎?她派海棠回莊府通知爹爹來接她,她想回家,她可以對旁人不提半字換血的事,但是她真真的回家,回到家後就可以與他不再相見------
「去跟守衛說,我要見莊主!」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跟他談條件了。她只要一紙休書,與他的恩怨瓜葛一筆勾銷。
「小姐,我听冷毅說莊主最近都忙得很,每天都進宮,一去就是一整天,恐怕得深夜才能回來呢。」海棠一提起冷毅,不免露出小女兒家神情。
芊芊看看海棠,若是冷毅是個可以依靠的人,海棠也算是有個好歸宿了。
「海棠,冷毅對你可好?」芊芊拉過海棠的手,讓她坐在榻上說話。
「小姐,您別笑海棠了。冷毅是莊主的人,可是莊主又這麼對待您!海棠跟冷毅是不可能的------」芊芊忽然感到海棠不似以前那個傻乎乎的小丫頭,果然,兒女情事讓她成熟了不少。
「傻丫頭,他是他,冷毅是冷毅,怎麼能相提並論呢?若是能把你嫁出去,也算了了我心頭一件大事。」芊芊看看自己這幅身子,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小姐您別這麼說,您這是不要海棠了嗎?海棠可是要伺候小姐一輩子的呢。就像老夫人和葦媽一樣,白發蒼蒼時還能在一起喝茶聊天憶往事不是很好嗎?」海棠眼中已有淚光浮動,跟隨小姐這麼些年,她的心思自己怎會不明白?
「是很好,只不過我恐怕不能跟老夫人一樣活到白發蒼蒼了------」芊芊淡淡的笑著,輕拍著哭出聲的海棠。
「小姐,海棠保證------您會長命百歲的------唔------」海棠抽泣著,想故作輕松,眼淚卻不給她機會。
「要活那麼久做什麼?榮華富貴、人心偽善我都經歷過,也不枉來這里走了一趟,只是,我此時只願與他永不相見!」一行清淚從芊芊眼角滑落,芊芊從指間抹去,原本以為自己已不會落淚,卻不知情之深傷之痛,一替他就足以讓淚海澎湃------
「小姐,您到哪里海棠就跟您去哪里。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咱們都不要去想他們了!」
芊芊看著哭到不行的海棠,點頭對她以示安慰。素手輕拭面頰淚水後,看著窗外的天空,離開的決心更加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