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男女老少都在熱烈議論著北慕與東蜀的這場戰爭,人們最津津樂道的還要數北慕皇帝御駕親征後一連打的幾場勝仗。
「哎,听說北慕皇帝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他手拿一柄長劍,出劍砍死兩個,收劍又是兩個,這麼一來一回就是四個!」幾個在後院曬草藥的下人邊工作邊聊起天來。
「對呀對呀,我還听鎮上的小鐵匠說那個北慕皇帝受了傷從來不上藥,扯塊布條一勒便去繼續殺人,殺到最後眼楮都是血紅的哩!」說道這里大家禁不住瑟縮了一下,話中有畏懼,亦有崇拜。
「反正這次東蜀是咎由自取,沒事做去惹北慕做什麼?簡直是不自量力!」一個嬌俏的小丫頭挎著草藥籃子過來,白淨的小手捻著草藥看他們是否全部干透。
「呦?這是怎麼了?你個雀丫頭到底是南凌還是北慕人啊!難不成想嫁去北慕?」一個婆子打趣道,眾人都齊齊的笑了開來。
「雀丫頭,你沒听人說北慕皇帝後宮只有凝妃娘娘一人?你若去了那也是件好事------」話沒說完,雀丫頭就追趕起這個說話的人來,頓時後院笑罵聲不斷,熱鬧非凡。
坐在廊下的芊芊起身回房,她恰巧經過卻很不巧的把他們的談話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原來在她「死」後,他們真的廝守在了一起。芊芊快速的往房間走去,他還是騙了她,以前是,現在更是!
芊芊回到房中,轉身把門閂插上,還未轉身便跌入一個滿是血腥味的懷抱。
芊芊驚慌,張嘴便要大叫,冰冷的唇覆上她的------
芊芊看著眼前被放大的面孔,滿臉的殺氣掩蓋的只有疲憊。他抵死糾纏著她,大手牢牢把她困在懷中仿佛要融入骨血一般。
芊芊停止了掙扎,不反抗亦不回應,如同個沒有靈魂的木偶般承受他的狂放的掠取------
「我知道是你,從你一開口說話我就知道是你。」察覺出她的異常的,冷擎蒼頹敗的放開了她的唇,窩在她的頸窩深吸久違了的馨香。
「那又如何?」芊芊話語中不帶一絲溫度,他與她的事恍若前生,他們此生只應是陌生人。
冷擎蒼雙手鉗制住她柔女敕的肩膀,稍稍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芊芊這時才知道那股讓人惡心的血腥從何而來!冷擎蒼身上穿的正是領兵作戰時的戰袍,此時的戰袍呈現出紅褐色,昭示他殺過的人不計其數。
芊芊轉頭不看他,這股血腥讓她想起以前,讓她憶起自己飲血的痛苦------他要做什麼?非要逼她走絕路不可?
「芊芊,我------」他挫敗松開雙手,在戰事稍微穩定後,他拋下前線將士馬不停蹄、日夜兼程趕來看她。他有好多話要對她說,他無數次的幻想她會擔心自己的安危,她會撲到他懷中痛哭------
可現在呢?什麼都沒有,甚至連恨都沒有------
「我先走了,你多保重!」或許離開才是對她最好的補償。他不是四年前那個狂妄的以為只要自己願意就可以把天吞下的冷擎蒼,他早已明白錯過了就是過錯,需讓他孤獨一生去償還。
他回頭,看著容顏依舊絢麗奪目的她,干裂的唇角扯出釋然的笑。還能乞求什麼呢?她還活著,就是上天對他的憐憫。這樣就夠了,知道她在這兒,自己至少還可以朝著她的方向瞭望,乞求她此生少受磨難,平平安安。
冷擎蒼走了,芊芊垂頭,前襟一片血紅觸目驚心!鮮紅的血液染上她月牙白的衣衫,那是他剛留下的血漬,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