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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驟亂的刀劍勁氣席卷冰雕之城整個天空,毫無目標的四處飆射,那些實力較低一點的人,甚至是被這刀劍之勁逼得現象環生,最後在周邊頂尖的武皇強者出手庇護下,這才避免了受傷的結果。
「此招,不差!」
立身風暴中央,應日注視著那個被極端刀氣沖擊得幾欲崩潰的位置,口中不由發出一聲贊嘆。
若不是盤旋之力在彌補緩和沖擊力,恐怕這劍冰風暴,已是要被古掀震的‘隕星流刀’所破。
趁著風暴掩住自身氣息,應日左手帝魔琴急速顯現,撼宇神劍瞬間入鞘,右手手指跳動在帝魔琴琴弦之上,發出了陣陣悅耳的天籟之音。
隨即,從帝魔琴上沖出的浩然劍氣,全數灌入了冰劍風暴上,那被古掀震攻擊至最為薄弱的地方,在這番強度的提高下,風暴強度在瞬間便是暴漲而起,‘隕星流刀’的刀勁,也是在這個時候被盡數給蕩開。
隨著刀勁強度越來越弱,‘隕星流刀’禁招也逐漸是強弩之末,在應日劍冰風暴之前,古鏡元這燃燒生命力的招式,竟然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應日這次修為的提高,究竟是達到了何種恐怖的地步!
「夠了,戰皇大人,夠了……」
「跟隨戰皇大人至今,我等今日就算戰死,也不枉此生!」
「戰皇浩威,天地永存!」
……
一口鮮血由口中狂噴而出,古掀震身上的氣息在使出‘隕星流刀’之後,急速萎靡了下來,而此時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了寒冰谷眾將士的聲聲壯烈之吼。
冰劍風暴的勁氣逐漸散去,應日依舊手執撼宇神劍傲立天地之間,只是這個時候,他看古掀震的眼神當中,明顯帶著一些復雜意味。
在應日的記憶中,當初自己在魔界的父親炙邪,也曾經為了保護魔族子民,做出了如此自我犧牲之舉……
「還有一招,我還有機會,一定要保住他們的性命,即使,即使……」
右手幾乎連提刀的力氣都沒有,古掀震左手捂著自己胸口,嘴角仍然不斷在滲著鮮血,緊緊咬著牙根,他雙眸之中滿是堅定意志,顫巍巍移開胸口的左手,盡力凝聚著體內所剩不多的武魄。
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想怎麼做,他又還能怎麼做?
微微皺起銀灰色的眉頭,應日有些不解的看著古掀震前探的左手,面有所思。
而此時听到古掀震那不羈話語聲的寒冰谷強者們,卻早已是個個引手拭淚,身上武魄一一爆發,已然準備好了臨時前的最後反撲。
「難道?!」似乎是想到什麼一樣,應日雙目一挑,渾身猛的一個激靈,‘嗖’的一聲,急速朝著古掀震爆沖而去,左手之上緩緩出現了一個型空間漩渦通道。
「古掀震,住手,若是你敢爆散武魄本源,本帝就下令殺光你寒冰谷的所有人!」雙目的銀灰瞳孔逐漸放大,應日在發現出手或許會來不及後,立馬張口大聲喊道。
是的,古掀震此番舉動,正是要出手毀掉自己的武魄本源,以此來獲得短時間內的超級力量,當然,這種舉動的後果,最終會是以性命作為代價。
不,像古掀震這號人物,絕不能讓他死,這是應日此時心中的第一個念頭。
听到應日的這一聲大吼,古掀震原本擊向自己丹田位置的左手立馬頓了一頓,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應日的手通過型空間漩渦通道,緊緊握住了古掀震的左手。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抬起頭看著瞬息之間便已到達自己身前,手緊緊捏著自己的應日,古掀震很是愕然,也甚是不解。
動了,應日竟然離開了原本的地方,也就是,這三招之約,應日輸了。
可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惜輸掉這三招之約也要阻止自己,古掀震此時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而應日剛才的那句威脅話語,也是頗為讓人費解。
古掀震當然不知道,此時應日心中已然對他自我犧牲的舉動,產生了無的敬佩之意,應日他,原本就是一名善良並具有男兒血性的人。
「你的決心,令本帝折服,三招之約,我會遵守,記住,這並不是憐憫,而是我真正意義上的敗服!」撤掉了身上冰皇之氣,應日松開自己握住古掀震的手,語氣平和的向眼前之人道。
「憐憫也好,折服也罷,只要我的部下們能夠安然,我,無謂也,無謂也……」听聞應日親口應承三招之約,古掀震輕晃著腦袋,口中喃喃,隨之他的精神一松,再也堅持不住,身子瞬間癱軟,朝著地面直落而下,而嘴角,卻是餃著欣然微笑。
‘咻’
身體隨著古掀震直落而下,應日一個閃身後,順利接住了古掀震的傷軀,並且祭動體內武魄,啟聲揚音。
「寒冰谷之人听著,古掀震身體並無大礙,今後,汝等皆為我神劍宮之一員,他日我自當讓護宮左右使親自編排,而你們依舊可以跟隨著你們的戰皇,邙荒帝國也依舊會讓你們繼續駐守,只是,寒冰谷自此之後從無名大陸上除名,這里從此之後,改名為冰劍宮,為我神劍宮之另一處總部!」
就在此時,虛空之中,卻是不合時宜的傳來一道滿帶戲謔之魔音︰「哦……,想不到這里竟然在上演這麼感人的情景,真是使人熱淚盈眶啊……」
烏雲急速凝聚籠罩,天空之中驚雷閃爍,原本陽光照耀下的冰雕之城,竟是在短短十幾個呼吸時間內,便是變得陰沉昏暗。
「又是你,此回,你又想玩什麼把戲呢,瀕胤!」來到天極老者身旁將古掀震交給了他,應日雙目凝神,看向下方冰雕之城的城門處台階上。
那里,一名身穿血紅衣袍,懷抱不世神器‘不動龍棍’的青年男子坐在上面,面帶燦爛笑容,背靠台階旁的異獸浮雕,正翹著二郎腿轉頭看向應日所在的天空位置。
此人,正是魔族異端,足以讓天下人動容的魔皇子——瀕胤。
「哈,在偉大的應日大人面前,我怎敢玩什麼把戲,此回只是閑來無事,跟著‘我們’那可愛的弟前來這冰雕之城游覽一番罷了,也好順便接回魔族那些無用的族人們。」戲謔一笑,瀕胤並沒有過多動作,只是開口出聲回了句。
因為他已然瞥見,應日此時額頭上的劍型圖騰,正在閃爍著耀眼的光輝,這種情況下,即使是任意妄為,狂傲不羈的魔皇子瀕胤,也是不得不謹言慎行。
可見上一次瀕胤的攪局,確實讓應日對他的忍讓到達了真正的臨界點,若是此時瀕胤再有任何不軌舉動,應日絕對會使用心劍,立即將他擊殺于此,即使他是應日的親弟弟!
「哼,希望你不可再觸我底限,否則,本帝絕不放你干休!」應日言語鏗鏘,怒然以對。
而瀕胤倒是一臉輕松,遠遠朝應日擺了擺手道︰「好啦好啦,別那麼凶嘛,我也沒要去觸你那什麼鬼底限是吧。」
‘轟隆隆,轟隆隆……’
「這,這是……」
蔽天烏雲中,狂雷躁動不安,四處亂竄,瞬間察覺不對的應日猛然抬頭,卻是赫然發現,在百花宗;神劍宮;寒冰谷三大勢力的大軍之外,竟是出現了另一股驚世駭俗的超級武息。
「眾將听令,今日,絕對不可放過任何一名魔族余孽!」
「遵命!」
冰雕之城內,已無任何寒冰谷之人存在,而這個時候,一張金黃色天羅瞬間由城頂撒開,將冰雕之城盡皆籠罩入內。
聲音落下同時,冰雕之城城頂近處,一道道不世身影也逐一由空間能量漩渦內步出。
天浮殿副殿主鏡揖丘!
四靈將——南方鳳凰風逍遙,西方麒麟雷玲瓏,東方神龍火靈子,北方潛龜水玉仙!
八聖宗,還有天浮殿的最強軍師——寂寞侯!
天浮殿除了帝雲天之外,幾乎所有的精銳全部傾巢而出,這陣容,足以讓在場所有人感到一陣窒息。
然而,接下來出現的兩道浩瀚武息,更是連那一向玩世不恭的魔皇子瀕胤,臉上神情也不由逐漸凝重,緊握手中不動龍棍,緩緩站起了身軀。
亮銀色劍型圖騰,由一口亮銀色巨劍,周旁盤繞八口正常尺寸劍氣組成的劍型圖騰。
這個圖騰代表的是什麼,只要在無名大陸上稍有混跡的人都清楚。
寄身圖騰內那人,正是劍界另一名傳,與劍神夜儒齊名的那名傳中之人物——劍聖越無!
截然不同于撼宇神劍的紫雷‘茲茲’作響, 啪之聲不絕于耳,在亮銀色劍型圖騰出現後,沖天妖氣由空間能量漩渦內不斷溢出,隨即在眾目之下,一道青紫色身影緩緩踏步而出,竟是曾經在大陸青年選秀大會上出現過的妖之國墨凌。
此人乃是妖之國皇子幽泉的親叔叔,在妖之國內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實力在妖國內更是罕有敵手。
「天浮殿台面上的全部戰力,還有劍聖越無,妖之國皇室的超級強者墨凌,竟然擺出這種陣勢,看來天浮殿的寂寞侯已經注意這場戰事許久了,可惡,沒想到事情竟會演變至此……」
失察了,應日此時才明白,自己此回還是將‘文冠武冕’寂寞侯的存在給漏算了,蚌鶴相爭,漁翁坐收其利,寂寞侯早已算準了魔族會趁著三大勢力爭戰之機,前來援救寒冰谷內被擒的魔族族民。
對應日而已,他當然不可能親自下令將魔族族民釋放,畢竟那樣做,很有可能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即使沒有暴露,也難免會讓人起疑心,所以他才會暗中通知魔皇瀕影,借機前來接回被擒的魔族族民。
而這,恰恰迎合了寂寞侯一旁對魔族的虎視眈眈,這一切是巧合,也是必然。
看著一道又一道在無名大陸成名已久的身影出現眼前,應日心跳速度不由加快了幾分,要知道,這個時候魔皇瀕影可正在冰雕之城內啊。
若是此時魔族四聖獸也在,應日倒也不會這般緊張,但城內只有瀕影與瀕胤兩人,在此等陣勢之下,縱使他兩人的修為悍然異常,也是一樣難月兌生天。
無奈之下,應日只得硬著頭皮,憑借著自己神劍宮宮主的身份,朝著那帝袍紫冠的鏡揖丘拱手道︰「鏡殿主,在下正在處理宮內一些要事,不知遠道而來,有何指教。」
「看閣下氣度恢弘,英姿煥發,想必是季謄國神劍宮那撼世才應日宮主了。」同樣朝應日拱了拱手,鏡揖丘露出了一貫的和馨笑容︰「宮主,神劍宮之事,天浮殿自然不會多加干預,此回前來,乃是別有要事,正如宮主眼中所見,這當下揖丘就先失禮了,待事情辦完,我當與宮主好好深交闊論一番,請。」
鏡揖丘不愧為天浮殿副殿主,回答干脆明了,又不失禮貌,使得應日一時竟是無從再度啟唇,只能是訕訕笑了幾聲,幽幽懸浮于原處靜觀事態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