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家酒館!
整個酒館不太大,一百多平米,牆壁上裝修過的痕跡所剩不多,到處是紫黑的斑印,或大或小,明顯是風干了很久的血跡。當然,也有顏色鮮紅的新濺品。
桌椅都是大塊石頭鑿刻而成,是連體的,顯然是為了防止被人舉起成為武器。桌面暗紅色。
酒館里的客人有十七個,不是穿皮甲的,就是套鐵皮的,我這個穿織品服飾的反而顯得另類了。
跨過地上一個滿面開花,嘴里還在起伏著血泡的悲慘漢子,我來到吧台前。
一個年輕女子正用抹布擦拭著手背上的血跡。看來,地上的悲慘漢子是她剛剛放倒的杰作。
此女二十多歲,身材相當不錯,豐滿火暴,特別是,圓鼓鼓的,很是誘人;她的五官精致秀美,頭很淑女地挽成了髻;衣服看起來就與淑女不搭界了,怎麼看都是一個女海盜裝束︰上身白色花邊單衫,袖子高挽,衣擺塞進了緊身馬褲里,腳蹬一雙到膝皮靴。
這個海盜樣子的美女,眼神銳利,氣勢彪悍,一副隨時可能動手揍人的架勢。
吧台里的男性伙計臉上有一條斜長刀疤,長得五大三粗,18o公分的身高。
我對刀疤伙計道︰「什麼酒最帶勁,來一杯。」
刀疤伙計看了我一眼,沒理我,反而給旁邊的海盜女倒了一杯酒。
海盜女抓過杯子,喝了一大口,轉臉對我道︰「他沒舌頭,不能說話。進來前,看過牌子上的字了?」
我回視著她漂亮的雙眼,笑著點了點頭。
海盜女上下打量我幾眼,略帶贊許地道︰「嗯,看你的架勢,應該挺能打的。嘗嘗這個,喜歡,就喝了,你第一次來,這杯免費。」說完,把她手里喝過一口的木頭酒杯塞給我,轉身蹦上吧台。她坐在台面上的一把椅子上,高高地俯視著我。
原來她是老板娘。我喝了一口木杯內藍色的液體,有點甜,有點辣,往下一咽,不是辣,是火辣。
有味道啊,有味道。環境有味道,陳設有味道,老板娘也有味道,酒更有味道。
哥兒們喜歡這里!我端著杯子,隨便找了個地兒,坐了下來,開始合計剛才二狼和左老頭說的話。
……
酒喝完了,心里也有了計算,我放下木頭杯子,決定開始找茬,當然不是找老板娘的茬。
嗯,就那桌吧,誰讓你們人最多呢。四個人,還都套著鐵甲,手上輕點,能多揍一會兒。
我盯著其中塊頭最大,長相最丑的那個。此漢一直在與另外三人海吹狂侃,一小節完畢,喝酒潤喉時,才覺我在盯著他。這家伙的牛眼立刻瞪了起來。
瞪什麼瞪?我都盯你好久了,才現?覺悟這麼差,怎麼做流氓?我蔑視地向他撇了撇嘴,放在石桌上的手豎起中指,做了個靈掌類生物都應該看得懂的手勢。
果然,他看得懂!這家伙立刻就毛了,轟身站起,繞過桌子,咚咚咚地沖過來了。
來到身前,二話不說,舉拳就砸向我的腦袋。(果然爽快,哪象地球上,雙方聲嘶力竭,浪費了三升唾沫也不動手)
左手上揚一擋,右手一拳轟在他胸前鐵甲最厚處。咚咚咚,那家伙又被錘了回去,比來時度還快。
人沒倒,被他的同伙扶住了。這家伙明顯連大狼的四個保鏢都不如,所以,我這一拳看似凶狠,其實勁道以送為主,沒什麼殺傷力。這不都是怕過早傷了他嘛。
即使如此,他也非常非常不好受,胸前鐵甲凹了進去。估模著,受了點震蕩。他咳嗽了兩聲,又沖了過來,陪同的還有三個同伙。
我起身,迎上,面對四人的拳腳不閃不避,除了奔頭部而來的打擊,其他的全然受下,以同樣的度,拳腳回應。
「啪啪啪…」他們在我身上奏起的樂章;「砰砰砰…」我在他們盔甲上敲出的戰鼓。
對方四人,不愧為武者,動作明顯是成套路的,講究路線角度等等。
再看咱,毫無章法,直來直去,大開大合,拳掌膝蓋肘,腿腳肩膀頭,甚至連後背,哥們都用來撞人。一通好打,只為回憶地球上曾經的日子。
「夠了!」老板娘一聲嬌喝,制止了這場不公平的斗毆。
老板娘的喊聲極具威力,四個鐵甲大漢很听話地剎住車。
人家停止了,咱也不好再繼續。
我的衣袍盡碎,露出了上身結實好看的肌肉。褲子用心核能量護住了,完好無損,這里可不能破。
對方四人,也都沒什麼大礙,只是全身的鐵甲呲牙咧嘴,幾不成型。
老板娘怒視著我。我知道,自己故意找茬的行為她一清二楚,畢竟人家坐得高看得遠。
我壞笑著對老板娘擠了擠眼楮,隨手把上半身的破布都扯了個干淨,彎腰揀起掉落在地上的小錢袋。
老板娘轉身對著四個慘男道︰「看不出來他是在逗你們玩嗎?快把身上的破鐵皮摘掉!」
四慘男把身上已經快掛不住的鐵物件幾下扒除,一個個都露出了一身比地球健美先生還夸張的多毛上身。
老板娘又轉回身,再次狠狠地盯著我。
我沒有看她,環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武者,他們紛紛回避我的目光。
我朗聲而道︰「本人許久沒有打架了,手癢得很,看到在座這麼多壯漢子,實在是按耐不住。我請大家喝酒,敞開喝,別怕給我花錢,就當兄弟賠禮了。」說完,拿著錢袋走向吧台。
「再來一杯剛才的酒。另外,給他們都去倒滿。」我對吧台里的刀疤伙計吩咐著,自己又模起了一個空杯子。
這次的酒,倒得極其痛快,然後,伙計抄起幾個酒壺服務去了。
「你真的是手癢?」剛喝了一口,老板娘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對老板娘揚了揚手中的杯子,答非所問道︰「我很喜歡你這里,酒也不錯。另外,你也很漂亮。」
老板娘雙手一撐吧台,輕盈地跳坐了上去,低頭對我道︰「喜歡,就常來,順便幫我教訓不听話的。但是,不許再主動生事了。」
「這可不能保證,看到不順眼的,必揍無疑。」我沖她揚了揚眉毛。
「我打不過你,否則,我就揍你無疑。」老板娘湊過臉來咬著牙,狠聲說完,接著伸過手來捏著我的胳膊,問道︰「護身玄法不錯嘛,挨了這麼多下,居然一點痕跡都沒有。咦?不象呀。」
我任由她好奇寶寶一樣在我身上捏來掐去,把最後一口火辣的飲料仰頭倒入喉嚨,接著從錢袋里模幾枚金幣,扔在吧台上。
「我得走了,下次來你再模吧。」說完,我快在她的臉頰上回捏了一下,歪頭躲開隨之而來,直奔鼻子的小拳頭,轉身走出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