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會兒,眾女的眼神已經明確告訴我,來之前的將信將疑徹底化作了完全相信。只不過,是相信了她們自己的判斷︰我出去的這一整天必定遭到過不幸,導致眼下胡言亂語,幻覺叢生。
班東旭是什麼人?在古絲上任十五年,就把古絲治理成大6案率最低的城市。而且,並不是僅靠嚴法酷刑這些手段,他自己創建的各種新奇管理方式,上不違反國家律法,下不背願風俗民情,簡單有效,合情合理。
因此,城衛衙門在古絲老百姓眼里,即使何等滲透血腥,那也是律之所在法不容情。
而眼下的我,明明身為刺殺城主大公子的頭號嫌犯,尚不知天高地厚地妄言明天,外帶要求法官破費,甚至表示大為高興!不是燒腦子了,還能為何?縱是凝聚全古絲廣大人民群眾的智慧,也實在想象不出其他對我有利的形容。
「哦?是嗎?那就請你告訴班某,明日,因何破費,如何破費。但若有理,並無不可。」班東旭沒有流露出任何奇怪神色,平靜地注視著我徐徐而言。
「為什麼要我說?與我關系不大,我最多也就是一陪客。二狼老弟,還是你說吧,此等不顧顏面的要求,你最擅長,我是開不了口。唉,你這也沒把椅子。班大人,待客之道,看來還需要多和二狼老弟學習掌握才是呀。」我算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把霹靂之言堅持到底了。
「這個,君兄你實在是狡猾,明明今天下午,在我郎府,昂,大家一起商量好的事情,昂,你怎麼現在全推給我了?不過,既然是君兄開口,莫說當當這厚顏小人,再大的事情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唐詩操縱著二狼s2型,有模有樣地表演著。
來前,我告訴了她這個小插曲,還把她著實興奮了一小下。緊急搜索表演類知識,連練習的機會都沒有,就在古絲衙門的公堂上與我進行起了彩排。
「好說,好說,慚愧,慚愧。」我嘴上客氣著,沖唐詩送了一道贊嘆的精神波以滋鼓勵。
「班叔叔,哦,不,班統領,我看,說正事之前,是不是先給君先生看座,讓君先生這麼站著,我實在心慌啊。」二狼s2型的丑惡嘴臉轉對班東旭,貌似申請,實為命令。以前稱其為叔,那是年齡輩分使然,現在二狼s2型古絲城主的位子已經坐實無疑,還不改口,等到何時?
眼瞅著這場公堂會審的鬧劇,逐漸在向著對自己不利的局面展,班東旭這種眼睫毛里都是心眼的人豈能任由事態惡劣下去。
「既然如此,後堂說話。退堂!」化被動為主動,絕不拖泥帶水。班東旭當即起身,引領我和二狼s2型進入後堂。
公堂之上,主審官和被告結伴不見,只留下一幫子面目表情極其豐富的男女們,大眼瞪小眼地不知所措著。
城衛衙門後堂會客大廳內,我故意背身站立,四處張望。看似在欣賞室內裝潢,實則是給他們二人私下交流的機會,讓表演欲狂漲的唐詩盡興揮去吧。
不過,我對班東旭此刻的心理活動很是好奇,于是,運用精神力感應著他的大腦思維。這算不上拷貝,應該稱為窺探。
「二少,不知此事,你能給予班某何種解釋?」班東旭極為不爽,質問二狼s2型。一直看不慣郎家的兩位少爺,是因為古絲城衛衙門里積壓的重大刑事案件,十之**,最終的嫌疑都指向了郎家這兩塊壞種。可是畢竟端人飯碗,自己也不是迂腐之人,放過小數,懲戒大數,留下有用之身,可以為民多做點事物。但是,不抓歸不抓,很多時候,想著被害者的冤屈,和城衛的職業操守,自己城府再深,難免會時不時不給那兩個人渣好臉子看。現在看來,郎大的遇害,即使不是郎二指示,也和他拖不了干系。
「班統領,你以為我願意呀?他剛才在公堂上對我的態度那般無禮和不留情面,你又不是沒看到。可他不是普通人,絕對絕對不能得罪啊!」二狼s2型一臉的悲傷加無奈,同時伸出手來,神神秘秘地向天空指了指。
班東旭眼中精光一閃,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來自上面,果然如此!
班東旭心中在想︰此案,略一分析便排除了郎二的嫌疑,自己確認是有人嫁禍于他。推測此事若繼續展下去,最大的受益人很可能不是眼前的廢人,應該就是當今國主。但是無有依據,同時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故此,才有了「紫雲閣」緝凶這出。而現在,那姓君之人,顯然是大廟來的和尚。無怪口氣頗大,甚是張狂。如此,一切就解釋的通了。那麼,此案依舊積壓,反正郎大郎二能有人整治,也是古絲之福。誰是城主,誰在做主,無甚區別,自己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即可。
想明白前因後果的班東旭哈哈笑起,來到我的身側,對我作揖施禮道︰「如此說來,確是班某有欠待客之道,還請君先生恕罪。至于明日做何安排,班某必定照辦。」這班東旭為了古絲百姓,絲毫不在意自身的面子問題,該屈尊就屈尊,確是拿得起放得下。
「好說,好說。來,咱們坐下說話,二狼老弟,你府上多事。就不留你了,我有班統領陪同,足矣。」我嘴上趕著二狼s2型走人,精神信號通知唐詩演出結束,可以謝幕了。唐詩明顯還沒過足戲癮,此刻一定是噘起小嘴,指揮著二狼s2型告退。
二狼s2型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我與班東旭一桌之隔,坐了下來。
「君先生,不知道您這次來古絲,欲留多久?班某要做到心中有數,派人對君先生的安全負責啊。」班東旭對我客套的同時,也是想順便模清楚古絲城今後的屬姓。
「班兄,如果看得起君不滅,就稱我一聲老弟。如何?」面對如此為民之官,我也是心生尊敬。雖說他的身份好比地球上的警察頭子,但為了今後便于交流,我樂于充當老弟。
「好。那我也不客套了,老弟,取得好名字啊。」班東旭的頭腦眼力,怎會看不出我的名字明顯是後天加工而來。
「瞎起的,見笑了。」幾個字的謙虛完畢,我正容道︰「廢話我就不多說了,你是好官。二狼那塊廢料,就交于兄弟我,古絲的治理,就完全交與班兄你。同意,就請兄弟喝酒。如何?」和班東旭這樣的人講話,無須拐彎抹角,直奔主題最好。人家腦子好使,更沒受過任何損失。羨慕!
「一言為定。明日,嘉慶樓,五時整。」班東旭威嚴的面容上綻出了自內心的笑容。
兩只大手握在一起,協議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