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
「砰砰砰……」數十響拳拳相撞聲爆起。
听起來只有數十響,其實我們一瞬間各自擊出了三百多拳,還是因為度太快,多數的聲音都重合在一起了。
哈司烈炎的攻擊手段很簡單,玄勁極度狂暴,出拳度快,力與達到了海藍人類的極限。到了他這個境界,別的花招已是無效,全部回歸為基本原理。狂力,對方躲不過就要硬接,接不下就會完蛋。表面上看和咱的手段差不多,但人家那是返樸歸真,咱是沒樸沒真,境界上區別血大!
可是,他畢竟是個凡人!因此,他擊出多大的力道,咱就模擬成相同力度;他度有多快,咱就跟成多快;他自上而下撲擊,咱就自下而上頂之……
對!接!撞!分。
三百多擊結束,雙方各回原位,仿佛從沒對掐過。
哈司烈炎也不言語,把外袍一月兌又是沖上,白色的衫衣竟然沒有一粒扣子,雙襟兩側大敞猶如一對白色翅膀,飛撲而至,一拳怒出。
這一拳尤其力重,度卻不快,拳上的火氣烈焰騰騰在燒,暴狠的一拳,暴烈的一拳。拳狂的怒擊,同級別的大宗師或許都不敢硬接。
但,咱敢!那就,接!完全同樣的一拳送出,沖他而去。
「空」一聲低沉之音即刻響起,聲音不大,但是一股火紅色的氣波自雙拳接縫中激蕩而出,四散開來。哈司宗寨恍若遭遇地震,劇烈地晃了幾晃,我倆所處的小院兒已是不見。腳下,四周,被他的火勁蕩成焦黑,殘磚碎瓦,一片狼藉。
哈司烈炎在這凝重一拳後,想也不想,毫無停頓,另一只手抬高一擺,就準備再凝一拳。
擺什麼擺?凝什麼凝?我突然加快度,一個閃電偷襲,一拳放在他鼻子上。此拳沒用多大力道,以他的護身玄勁來說,鼻血不會流,但酸鼻兒是一定的。
「啊!你個賊小子,真打我鼻子?我的酒,你一壺也休想!」哈司烈炎捂著鼻子開始了眼淚狂 ,咱的能量刺激不是他用玄法可以化解的。
「我自己能找到,但是我不要了,不就是一口酒嘛,不喝而已。」我大聲宣布的同時,心中作出決定︰酒不搶了,鼻血也取消,還是下不去手啊。也罷!無所謂。酸鼻兒一個,履行了揍他的承諾就行了。
哈司宗寨某房頂之上。
我和哈司烈炎坐在瓦面之上,喝著酒拉著家常。兩個外貌和年齡都不相符的人,如同一對哥兒們。
「是拳頭那個臭小子指使你,給我鼻子破血的吧?」哈司烈炎的語聲不高,卻很是肯定。他這種頂級人物,怎會連這個都猜不出呢!
「我偷了他的酒。」我現在喝的也是「火焱兄弟」,是哈司烈炎剛才去提來的一壺。他順便套上了一件白色長袍,更添瀟灑飄逸。
「烈焰玄勁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練的,這些年我過得很辛苦,心里明明不生氣卻壓不住胸中暴火,娃兒們是沒少挨打。只有玄法大成後,才可自行化解這種弊端。所以,娃兒里我只傳了不到十人,性子都是堅韌沉穩。錘娃兒是女孩子,體陰,情形就好得多,不過,她那個性也不是普通男子能消受的。我一直擔心這個女娃兒嫁不出去,知道了你,既高興也好奇,所以很想見見你。果然不錯,錘娃兒好眼光。」哈司烈炎緩緩地把自己脾氣火暴的原因講了出來。我猜測道︰「釀酒也是泄火的一種手段吧?」
「不錯,火氣耗盡後新火再生,如此循環才能有所進步。」哈司烈炎點頭道出答案後話鋒突轉︰「小子,你現在有多少個女人?」
「鐵錘是老三。」我仰頭把第三杯酒干光。
「哈哈,差!差!差!我僅是家里的女人就有四十多,武法宗師不算什麼,我最得意的是這個。」哈司烈炎這個泡妞大師開始和我探討女人話題了。
「你很會修飾自己,我喜歡剛才你的黑白配,頭長得也很有水平,嗯,腦門上的火焰也很個性。」我由衷地贊嘆了一番。
「這些是玄法大成時所得。至于修飾打扮,我告訴你啊,年輕時我在古絲城里特意學過半年,期間換過三個裁裳老師。我離開時,他們都很舍不得啊。」可能是平日里那副莫測高深的宗師風度擺久了誰都會厭煩,哈司烈炎此刻也是話頭頗多,談性大漲。
他繼續道︰「你小子的身材樣貌,自身條件可比我還要好。可惜啊!你看看你,你看看你,這都穿了些什麼?古絲的流浪狗都比你會穿。不行,我要打扮打扮你。告訴你啊,泡妞是我第一得意,修飾打扮第二,第三才是武學,我要給你拾掇拾掇。」
「不用費勁了,你剛才的黑白配以後不許穿了,我接手了,我喜歡那勁頭,幫我準備二百套吧。項鏈還有嗎?」上次剽竊左老頭的氣質,這次,咱又面對著原創者公然要求侵權,還是全侵的那種。
「行!明天讓人準備。不過項鏈沒有了,這條是我六歲時了結的第一條生命,一只雄獅的爪子穿起來的,戴了近八十年了。我那老爹可毒,把我一個六歲的娃兒扔進獅籠子。等我自己爬了出來,足足躺了一個月。唉,還是拳頭運氣好,可以在自己老子沒死的時候,找人揍他解氣。」哈司烈炎唉聲嘆氣,一副羨慕神色。看來,受玄法特性影響,哈司一族中的家庭暴力也是代代相傳。
「他找我揍你,看起來你並不生氣,我也能感受得出,他對你感情是很深的。」我說這話,並沒有為老鬼求情的意思,直覺如此。
「廢話!親爺倆還能真記恨?……你近期打算做點什麼?」哈司烈炎先罵後問。
「玩一個月,月後有點事忙活。干嘛?」我瞪眼回問。
哈司烈炎下出訂單道︰「我給你三十壺酒,你和我去一個地方辦一件事兒。可能需要揍一個老家伙,我們對掐了幾十年都沒結果,不知道這次他去不去那里。」
我討價還價道︰「五十壺,六日後的二十天內我就是你的打手。不講價!」地球上常有人花錢請咱解決糾紛或者清理債務,而且哈司烈炎給我的感覺很象當時一起混日子的好兄弟。
「好。多給你二十壺,跟我出去二十天,讓鐵錘在家等你,別整天守著婆娘。」哈司烈炎低吼一聲,還狠狠地拍了我的肩膀。
「成!」
和老鬼一起回古絲的路上。
「什麼?你給他一酸鼻兒?他流眼淚了沒?流啦?流眼淚了!哈哈,哈哈。老家伙被揍哭啦。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啊!老子被揍幾十年都沒哭過,你個老家伙居然如此娘們兒。好啊,比什麼烏眼、光 都好啊!哈哈哈哈哈哈……」老鬼騎在馬上大喊大叫極其滿意,哈哈大笑之勢看來得持續一會兒。
「他已經猜到是你搗鬼,我也承認了,你自己小心點吧,難說他以後不會找由頭扁你。」終于等到老鬼的笑聲作罷,我才出言提醒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此時,已是路程近半。
「不怕!能把他揍哭被他扁死了也值,大不了以後躲著點兒。想到老家伙娘們一樣抹眼淚兒,我就想樂。不行,忍不住啦。哈哈哈哈哈……」老鬼又開始了大笑,估計這次能笑到抵達古絲城門,也不怕灌進一肚子涼風。
到了古絲城下已是深夜,城門早關。我上前狂敲旁側的小夜門,出示了班老兄給的金品城衛暗探腰牌後,得以入內。
和老鬼道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