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月溪旁。
黑袍白衫的我坐在石頭上,手入水中感受其動。
橫行馬在稍遠處啃草,我不許它靠近。這家伙連拉帶尿的,會污了這處清流。這些天它又見長,黑毛油亮,肉膘塊塊條條,移動間展示著充足的力量,馬中已是無敵了。
不夠,還早著呢!它還得再挨上個幾十針。
告別了老算計(以後不叫他老惡心了,感覺他順眼多了),我來到這里,來和她聊聊天。這水,以前還真不知道,她也有生命,也存在著思想。我的手一入水,她就感受到我來了,立刻活躍起來。我感到了她的開心,我對她說︰我來了,來看看你。
就這麼陪著她……
一個多小時後,她告訴我,她懷里有一個人和我很象,卻不太一樣,正順流而下,就快到了。
怪不得不一樣,這是個姑娘,而且那身材看起來棒。
我把她從水中撈出,翻過來一看臉。嗯,較丑。但,這是假臉,下面還有一張臉。但,更丑,丑得不同凡響,丑得似鬼,丑得很假。但,卻是真臉,既不是化裝易容,也不是創傷破相。我念力之下,無假可藏。
她多處受傷,都不太重,死不了。不過也難說,得看能不能遇到人救。
能量給她在傷處清潔消毒,又嘗試著進行滋潤,催其快愈合。嗯,還真成。咱的能量果然威力巨大,功能無數!
再輕輕一激,「嗯~~」聲申吟,她醒了。陽光下,唯一漂亮的睫毛掛著水粒顫抖地睜開,里面沒別的,全是迷茫。
「謝謝,你,救我。」半晌,她出細微聲音,告訴我她清醒了。
「嗯,你歇一會兒,捋順捋順腦子再告訴我打算。」我把她放到身邊的草地上,再次伸手探入水中。
「你,你在做什麼,笑什麼?」受傷女子現了我的神情和動作有些怪異,禁不住地好奇問。她的聲音低沉沙啞,怪怪的但不難听,若在地球上唱歌絕對屬于特色型,一定能紅。
「想好了嗎?說吧,不麻煩的話我會幫你。」我沒有回答她的提問,因為沒法回答。告訴別人我在與溪水談心,誰信?
「我想找個地方養傷,躲仇人。」她的回答很小心,可能是擔心我會扔下她。
「嗯,知道了,我帶你走,沒人可以傷你。」俯身將她抱起,精神力與「水」道別,上馬,回家。
路上,我緩緩地用能量溫暖她緊張冰涼的身體。逐漸軟,逐漸正常,她在我懷里睡了。
終于野外救女了,雖然級不美。英雄救丑?哼哼,無所謂。
回到紫雲閣,找了個靠近咱獨院小家的房間安置下,再吩咐小廝去找大夫,又委托了小芸照顧一二。
再回到獨院兒家中,貧嘴——吃飯——貧嘴——義務——哄睡——去箱子見唐詩——貧嘴——天亮回房。
哈司烈炎一早就來了,他這兩天也住在紫雲閣,搞了一大幫子女人幾乎把客房佔滿了。
「老哈司,你說,為什麼要把君君帶走那麼多天?我不許!」鐵錘一听到我們要離開二十天的消息就毛起了,上去對著哈司烈炎就是狂暴攻擊,玄勁激蕩,錘腳相加。
「小子,拉住你婆娘。瘋丫頭,嗯,你現在是瘋婆子了,弄髒了我的衣服就揍你頓實落的。」哈司烈炎大喊著躲閃,關鍵是怕弄髒雪白長袍。
他今天的著裝是白外袍黑內衫,里外的款式與我的一模一樣。
搞什麼搞?冒充黑白雙煞?我看著,心里很是不樂意。
「小錘兒,我們要出去業務。乖,听話,停下吧。」在我的溫聲勸阻下,鐵錘乖乖地停手了。
「可你怎麼能業務這麼久呢?我會很想很想你的,還有,還有義務怎麼辦?」鐵錘開始是小聲委屈,說到一半,找到了強壯理由,轉成高聲質問。
「來,紫雲也過來。」我招呼她倆湊近,在她們耳邊輕聲保證晚上一定回來履行義務,最起碼也是兩天必有一天回來。當然,女孩子對義務的重視程度大都沒有男人強烈,只是喜歡和心愛的人待在一起。這些心思,咱多少懂點。
哈司烈炎見狀,凝勁試圖偷听,其神態全無大宗師風度,真是人前人面,人後鬼臉。咱能量成罩,他听得到才怪。
「哦,那還可以,你走吧。」鐵錘雖覺奇怪,但對咱的能力和保證那是絲毫不作懷疑,她完全信任自己的男人。
「莫急,吃了早飯再走吧。」這當然是越來越溫柔的紫雲才能說出的話。
整頓飯照舊溫馨。哈司烈炎點頭贊許,認可了咱在家里還是有些地位的。
精神力出召喚,打過腦開針的橫行馬會自動地來找我。我在它的腦內留下了一絲精神印記,大6上任何距離下,它都能感應到我的命令。
走前,先去探望一下咱救起的丑丑丑……女,不能因為人家外貌像鬼就愛搭不理。
她的房間內。
「謝謝先生救我,不知道先生貴姓?我的名字叫‘那那然然’。」鬼女的狀態還不錯,見到我來,在床上撐身坐起。
「客氣。安心養傷,住多久都成,不走了也無妨,沒人會趕你。這里絕對安全,也沒人能再傷害你。我要出去一些日子,回來時估計你也該康復了,你有什麼決定到時再說吧。」我溫和地對她說著,心想︰那那然然,這名字好玩。一回念才想起人家問過自己的名字,回道︰「我叫君不滅。好了,我要出了,有事隨便叫人,我都囑咐過了。」
「謝謝您,君先生。」那那然然很是感動,顫抖的感謝在我身後響起。
我剛欲出門,想起一事,回頭對她道︰「對了,沒什麼講究的話,就把面具摘了吧,別捂出個好歹來。」
「啊?您知道了?」那那然然小小一驚。
「從水里撈你的時候就知道了。沒關系,你自己看著辦好了。不過,要對照顧你的姑娘提前打招呼。走了。」我轉身出門。
她里面的真臉那麼具有視覺殺傷力,若是一不小心,假臉掉落,突然間嚇著咱家小芸,那可就吃大虧了。
機器護衛一個不帶,留下保護紫雲閣。去倉庫裝了二十壺酒,五十套衣服,騎上橫行去大門口找到了哈司烈炎。
娘咧,這家伙打算干什麼?居然騎一白馬。
你看看他,咋想的?全身上下都跟咱反著,白袍對黑袍,黑衫對白衫,白馬對黑馬,長對短。這些還不夠,褲子和靴子也都白的,這不是成心出洋相嗎?
我頓時產生了強烈**。啥**?美中不足的遺憾,性別還相同啊,**就是閹了他!
閹不閹?算了,還是趕緊低頭快走吧,別讓熟人見著。
出了。
果然,一路上我倆成為一道靚麗的風景,人人為之側目。
邊上矮了一截子的哈司烈炎還在趾高氣揚地惋惜道︰「可惜啊,找不到你下面那麼高的馬,更別說是純白的,美中不足啊!」
「別擔心,一會兒出了城,我把你的脖子拽長些就夠高了。你個神經病!快走吧。橫行,加。」我加快了馬,可畢竟是城里,惟恐撞著別的馬或車,快也有限。心里這個恨呀!這要是在地球上,一百個人見了,99+1的都認為是一對玻璃。老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