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瑯和他的關系好似進入某種規律的循環,除了偶爾吃飯,還有不可預見的接吻之外他們並沒有其他更進一步的發展。這樣的關系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難過,這樣不溫不火的看起來要持續一段時間,如果要真是發展到實質的關系林瑯卻又下不了決心。
本來以為他還是一樣會帶她到超市購買食材,然後逼迫她到別墅給他燒飯。話說此人真是用心太險惡了,第一次到她家吃飯時對她的手藝不屑一顧,現在反倒隔三差五的命令她煮飯給他吃,完全把她當廚娘使喚。
車子左拐右竄的把她帶到一家裝潢考究的形象設計室,里面那個性別模糊的設計師讓她憋著笑。
「費,你幫她弄好。」他好像和設計師很熟。
「OH,影,你真是太令人吃驚了。」居然第一次帶個女人到他這里,要知道他對女人從來大方但極少讓她們接觸自己的朋友,上次已經听聞軒庭的趣事看來丹尼斯沒有騙他。
「為什麼要來打扮。」林瑯發現那個叫費的設計師看她的目光無比挑剔,讓她很不爽。
「今晚陪我參加個酒會。」他淡淡的解釋,里面含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你從來就不會尊重我的意見!」林瑯不滿的向他抱怨,她恨死這種後知後覺的挫敗感。
站在一旁的費設計師饒有興趣的看著兩個人在斗嘴,敢于挑釁影的女人不得不讓人令人相看。他挑眉涼涼的看著林瑯,她明白那眼神代表什麼。
「好了,我會去,你不必提醒我。」林瑯向他擺擺手自覺的坐到鏡子前。
「一會兒丹尼斯會來接你,我有事情要辦先走了。」他心里有點歉意,語氣不免變得溫柔起來。
林瑯沒有理會,表情冰冷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看了一眼隨即離開,林瑯在心里嘆了口氣。
被冷落一旁的費終于找到機會出場,他的視線在林瑯身上上上下下掃視一遍之後,向身後的助理囑咐幾句,助理會意的拿來一條豆沙色的長裙讓林瑯去試衣間換上。
她穿上之後才發現這裙子簡直太清涼了,領口差不多到肚臍開著一條口子,後背只有腰部以下是遮住的。
「我想這條裙子實在不適合我,能不能換一條?」她苦笑著看向費。
「NO,NO,這條裙子非常適合你,雖然性感卻很高貴,一會兒我幫你搭配好妝容配飾,保準你也會愛上自己的打扮。」費設計師的眼光從沒人質疑過,他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
「可是,我很不習慣穿這樣的衣服。」這麼露肉的禮服簡直和沒穿一樣,她怎能見人。
「好了,听我的絕對沒有錯,快坐下化妝,要不來不及咯。」費向助理使了眼色,然後合力將她按在椅子上。
林瑯的抗拒最終臣服在費超級強大的自信下,任憑他在自己身上發揮。終于一切完成後,費用他那細細的「嘖,嘖」聲表示對自己工作的無比滿意,林瑯站在鏡子前看著里面那個煥然一新的女人,不得不承認費的自信是有道理的,豆沙色的曳地長裙讓她整個光滑美背盡露,胸前的超長領口因為衣料的垂墜只是隱約看見里面的風光,頭發被打理成風情萬種的波浪披散在肩膀和後背上,果色的魚嘴高跟鞋讓她看起來更高挑,無任何配飾卻一樣光彩照人,她幾乎不相信那里面的女人是自己。
丹尼斯來到的時候也是一臉驚艷︰「哇,瑯瑯,我簡直快被你迷暈了。你真的太,太漂亮了。」
「謝謝,都是費的功勞。」對于設計師的巧手她是誠心贊美。
「能來接你是我的榮幸,真希望今晚可以做你的男伴。」丹尼斯紳士的執起她的手背印上一吻,隨後為她打開車門。
挽著丹尼斯的手臂出現在酒會上時,明顯可以感覺到別人投過來的艷羨目光,她幾乎有點飄飄然了,但是虛榮的快感在看見他們時被徹底澆滅。
就像每一部狗血的肥皂劇,她總是在自己最得意的時候踫到讓自己慘敗的克星,房浩和江羽珊再次牽手出現在同一個酒會,此時他們正和某人談笑正酣,可以看見江羽珊的小月復微微凸起,牽著最愛的男人,作為準媽媽的她臉上散發的是昂貴化妝品都無法描繪的神采。秦影此時手臂上也挽著一位年輕的佳人,林瑯突然覺得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像是一種諷刺,原本的好心情消失的無影無蹤。丹尼斯覺察到林瑯臉色的變化,體貼的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耳語。
從她進到酒會他就已經注意到了,看著她身上那件禮服他就來火,穿得這麼少難道要勾引男人嗎?到處可以看見露出的絲滑肌膚,眼神瀲灩嫵媚,居然還和丹尼斯動作那麼親密,要不是顧慮場面他會馬上把她扔到車上帶離這里。
「瑯瑯,你不舒服嗎?」丹尼斯永遠都是女士優先的紳士做派。
「我覺得這里空氣有點悶,我想到露台那邊透透氣,你不介意吧。」她隨口撒了個謊,不想再和他們打照面。
「OK,那我送你過去,我跟影打個招呼,隨後就來。」體貼的將她護送到露台,丹尼斯隨後向某男走去。
「嗨,影,這兩位是?」丹尼斯知道林瑯是在躲避他們,所以他有些好奇他們的身份。
「這位是江尚企業江總的千金——江羽珊小姐,這位是江尚的總經理——房浩先生。這位是我的朋友丹尼斯。」他簡單的給他們做介紹,眼楮卻看著露台上扶著欄桿吹風的女人。
「幸會,兩位請隨意,我那邊有位朋友,我過去招呼她。下次再聊」丹尼斯禮貌的欠身告辭隨後拿起兩杯香檳走向露台。房浩下意識看過去卻赫然發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對面的男人絲毫沒有放過他臉上閃過的復雜變化。
還好有丹尼斯的體貼讓她不至于無所適從,直到某人滿臉陰郁的出現,還有那位挽著他手臂的佳人,既然有女伴干嘛還非要她來出丑。林瑯一樣沒有給他好臉色,只有丹尼斯在這樣的場合可以如魚得水。
「影,你覺得瑯瑯今晚的打扮怎麼樣?我們倆很搭配吧!我想邀請她做我的女伴怎麼樣?」唯恐天下不亂是他作為好朋友的功能之一。
「隨便你,不過我得提醒你米蘭也許等會兒就到了。」嬉皮笑臉的丹尼斯臉色立馬垮了下來,看來每個人都有死穴。
「我先去下洗手間,失陪了。」有些惱怒他的自作主張,林瑯丟下話後徑直離開。
越是想避開的人遇見的機會越多,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總之林瑯還是被房浩踫上了,沒想到他的力氣居然那麼大,握住她的手一句話不說將她拖到走廊處。
「干什麼,很痛的你知道嗎?」用力將他甩開。
「林瑯,為什麼穿成這樣?」他眉頭緊皺看著她。
「要你管。」沒好氣的揉著手腕瞪著他。一股力氣突然將她轉身壓制在走廊的牆上,驚呆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已經刻在心里的臉龐,他從來沒有這麼粗魯的對她,現在又是一種什麼狀況,眼鏡片上的反光讓她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緒。
「林瑯……別這樣,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要拿自己的幸福做賭注,他不適合你。」沙啞的嗓音有些微顫抖,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最近和那個男人走得那麼近,因他不止一次看見他們在她家樓下親密道別。
「那麼你告訴我誰適合我,誰能給我幸福?」她早就不期望從男人身上得到幸福,現在的一切不過是交換利益。
壓住她的身體旋即怔住,不再反抗只有臉上深深的悲涼,房浩可以預見自己的決定卻無法預見她的悲傷。
「房浩,你忘記了嗎我們離婚了,不再有關系了。」撫上曾經讓她迷戀的那張臉,嘴里說出的話卻似雙刃劍割傷了對方自己一樣會受傷。把眼里的淚逼回眼眶趁房浩失神之際她得以月兌身,正欲離開身後溫暖的懷抱把她箍緊,有涼涼的水滴從她頸間滑下。她無法再動彈滑下胸口的那是什麼東西她知道,但是他為什麼要流淚?
「林瑯,再見,你一定要幸福。」房浩松開她,轉身離開不再回頭。
靠著牆慢慢滑下,她把頭埋在膝蓋間,眼淚滴在裙擺暈出一片水漬。走廊一頭一個男人冷冷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