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茵茵慪氣了許久終于盼來了傾訴的對象,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心里郁悶著的好些事情都跟林瑯說了個遍,她倒是說出來心里舒服了,睡得也安穩。林瑯卻翻來覆去不能入眠,披了外套輕手輕腳的出門去。
炎珂和秦影依然各坐沙發一頭,茶幾上已經擺了好幾個啤酒的空罐子,看來炎珂如今也並不痛快啊。
「怎麼喝那麼多酒,這麼晚了也不休息。」她走近有些心疼的嗔怪。
兩個男人都驚訝的抬了眼皮,看見她款款走過來,秦影原先冷寂的眼神立馬含了笑意,他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炎珂看著他們一派和諧的景象,更加受刺激,迫不及待的追問她︰「她睡著了嗎?有沒有說什麼?」焦急的心情溢于言表。
林瑯企圖坐正身子,誰知身邊的男人又把她拉進懷里,如此這般折騰完全不顧忌有旁人在,忒不好意地的咳了一聲,她斂了神情道︰「我問你,是不是真的只愛茵茵一個人?」
炎珂被問得愣住了,半晌才梗著脖子低吼︰「你怎麼可以懷疑我的真心,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嗎?不是因為愛她我能追了半個地球找她嗎?」
「那你為什麼還和那個什麼什麼絲的不清不楚,哦,好像叫麥莉絲的。」不再顧及情面林瑯開門見山的追問炎珂,他們的問題可不就出在這什麼絲的身上嗎?
「啊?」炎珂模不著頭腦,秦影在一旁看著也不做聲,林瑯心想我都說得這樣明白,他還在裝什麼傻呀!莫不是真像茵茵說的那樣,他現在對她已經膩煩了,看這一天他時時操心的模樣又不太像。
林瑯在腦中思考了一下,又語重心長道︰「茵茵的性格從來都是強硬的,她跟你糾糾纏纏這麼些年我這個閨蜜都被瞞得死死的,現在她既能主動開口跟我訴苦,肯定是心里有苦實在撐不住了,也證明她是多麼的在乎你對她的感情。你可別負了她這份真心啊!」
「問題是我確實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麼會這樣啊?」炎珂一臉苦逼的控訴。
「你是木頭做的嗎?」她終于忍不住罵了出來,深吸了一口氣,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會把炎珂如今短路的腦袋敲開。
秦影拿著酒杯的手抖了一下,他撫著她的後背安慰,卻壓不住聲音里的笑意道︰「也許有什麼誤會也不一定,不值得你這樣著急。」
「炎珂,我告訴你,不管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反正我就替茵茵傳個話吧,你若是不和那些鶯鶯燕燕斷個干淨,別指望她能跟你過一輩子。你總看見她要強好勝的一面,就以為她的心也是經得住傷的嗎?你的那些老情人是如何明著一套,暗里給她小鞋穿的,你知道嗎?她挺著個肚子還得受你們這些什麼上流社會的窩囊氣容易嗎?」林瑯一口氣把該說不該說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倒了個干淨。
秦影向炎珂使了眼色,呆頭呆腦的炎珂才傻傻的反應過來︰「茵茵她是吃醋了嗎?」
「醋你個頭!」林瑯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
「先前你說麥莉絲是不是對茵茵說了什麼?我完全不知道啊,麥莉絲家跟我們家世代交好,此次婚禮她還是幫了不少忙的。」
「我說你們這些男人,平時只會假聰明,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嘖嘖,我看你平時不是很靈光的嗎?」林瑯斜眼看著若有所思的炎珂,不想被某人強行轉過身子,他眼角挑的高高的反問︰「誰們男人假聰明啊?」
「啊?哈哈……當然是他們啊!只有你是最英明的!」明知自己殃及池魚,還是一條會反抗的魚,她只好非常沒骨氣的打著哈哈。
「不行,林瑯。你得給我講講清楚,就算死也得死得明白不是?到底茵茵是怎麼了?」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的炎珂,抓著林瑯可憐兮兮的哀求。
「那個什麼絲的是不是從前跟你有一腿?如今你是一心要娶茵茵,可未必人家就對你死心了,女人心海底針,她表面對你百般祝福。茵茵離家背井的,那什麼絲的要是想使點手段刺激茵茵還不是易如反掌,具體什麼情況我也說不清楚,不過看樣子茵茵是被她刺激得不輕,你知道你老婆腦袋一根筋,耍手段這些事她是做不來的。你自己好好想想該怎麼辦吧!」如今她只能當個傳話筒,要怎麼解決還得看當事人自己了。
炎珂凝了神色,他起身似乎要離開,臨走之際語氣篤定的留下話︰「我知道了,反正羅茵茵這輩子注定是我炎珂的妻子,誰也別想阻止這次婚禮。」
炎珂這副模樣,林瑯就知道羅茵茵擔憂的事情不會再困擾她,想不到她來英國一天就把事情解決了七八分,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本事,多少有情人就是因為這些誤會錯過了彼此,真是令人扼腕痛惜!
「影你說他們這就叫做當事者迷,旁觀者清對不對?」她兀自感慨一番,回過頭才發現有人漫不經心的喝著手里的酒,眼楮卻死死的盯著她看。
她緊張的吞咽了一口,悄悄的挪了一體,小心翼翼的躲避他的目光,暗自揣測是不是剛才自己的表現過于激動,過于強悍,震到他了。
「你坐了這麼長時間飛機,又喝了好多酒,一定很累了吧?還是快點回房間休息好不好?」她好言好語的征求他的意見。
秦影眼楮里一片雲山霧罩,看不清楚到底藏了些什麼意味,嘴角倒是揚得角度優美。他忽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一臉茫然坐在沙發上的林瑯。
「人家的事你倒解決得圓圓滿滿,我被你冷落了這麼一天,你是打算怎麼補償我?」他言之鑿鑿的發問。
林瑯縮了縮脖子,支支吾吾答道︰「炎珂不也是你哥們嗎?我也是在幫你啊!一舉兩得嘛!哈哈!」
「有道理,既然你都幫他們花費了那麼多心思,接下來為我費點兒精力也是可以的……」話畢他將林瑯一把撈到懷里,腳步透著急切。
林瑯在他懷里掙扎了兩三下,被他漫著酒氣的薄唇強力鎮壓,她只能老實呆在他懷里,悲催的發現她擔心他累著都是在浪費表情,人家精力旺盛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