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無痕將尸體拖到草叢後,月兌了他的衣服穿在身上,又在尸體上灑了些奇怪的粉末,尸體在瞬間便化作一團的粉末逐漸消失在了草地里。
「化尸粉,你居然有這個!」花千骨萬分驚詫,「這些事你做起來,倒是駕輕就熟!」言下之意,就是你經常干這種下劣的勾當。
「哼,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雪無痕倒無視她的嘲諷。
「我只是感到意外!」花千骨意外的是,那個聲名狼藉的六王爺,居然有這樣了不起的本領,看來,外界說他流連煙花之地的傳聞有誤,這也是位深藏不露的主兒。
「我的任務只是帶你出去!」雪無痕拉住她的手,往四處看了看,「我們走!」
「你確定能帶我出去?」花千骨挑眉,「你還找得到來時的路嗎?」
「為什麼不能,既然進的來,就一定出的去!」雪無痕倒是很自信,他絲毫沒感覺到自己正緊緊地拉著的女人的手,正是他一直以來十分厭惡的。
不過還未到一刻鐘的功夫,雪無痕便開始沮喪起來。
「媽的,明明路就在這附近的,怎麼就是走不出去!」他發現無論如何走,都找不到來時的路。
「你先放手,你捏的我的手好痛!」花千骨對于這個家伙的野蠻十分惱火,那手腕都被他捏的發青了。
「額!」雪無痕這才發現,他的失態,連忙放開了她的手,「這里究竟是怎麼回事,進的來,卻出不去!」
花千骨白了他一眼,揉了揉被他捏的青腫的手腕,「這里布下了迷蹤陣,你剛才估計是誤打誤撞進來了,迷蹤陣每隔一刻鐘便會變化一種陣法,你走原先的路,自然出不去!」
「迷蹤陣!」雪無痕轉過頭,驚詫地看著她,「這里居然就是傳聞中的迷蹤陣!」他只听師傅提起過,可從未見識過,如今卻在這深山老林中遇到了,「不知是誰布的!」
「玉飛狐!」花千骨看了看四周,不遠處,已經有人持著火把朝這邊尋來,「我們這樣是出不去的,還是先回去,再做打算!」
「你要回去!」雪無痕卻突然拉住她的手。
「是啊,不回去,你又出不去,怎麼辦!總不能干好在在這里吧!」
「可是你既然識得這個陣法,怎麼你破不了?」雪無痕眯起眼,懷疑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著。
「你懷疑我?」花千骨冷眉相對。
「我只是好奇!」他一向看這個女人不慣,誰知道她的心底又在打什麼算盤!
「哼!」花千骨甩開他的手,「你既然不相信我,就不必跟著我,你自己去尋路吧,我要回去了!」
「站住!」雪無痕下意識猛地按住她的手脈,「你!」卻突然發現,她的脈里,內勁全無,「你,你功力?」
「沒了!」花千骨淡淡地說著,似乎這只是件很平常的事。
「怎麼會沒了?」她不是有武功,怎麼會一點內力都沒有!
「被人廢了,這下你滿意了!」為了解開樊瑯天下在自己身上的血蠱,玉飛狐只有先廢了她的功力,然後才能順利取出血蠱,這就是代價!
「對不起…………」他放開了花千骨的手,低垂下雙簾掩住眼里的神情說道,原來她沒了功力,所以才被困在這里,他之前誤會她了!
「又不是你的錯,你到什麼歉!」花千骨拉了拉衣袖,「走吧,跟在我後面,什麼話也別說,見機行事,這點不用我多說吧!」
「恩…………」
「花小姐!」人聲從那邊傳來,「花小姐,你在這里啊!」
「恩,什麼事?」來人似乎很著急,看到花千骨的瞬間,神情才放松了一下。
「少主來了,沒見到你,正大發雷霆,花小姐你趕緊跟我去見少主吧!」Pxxf。
雪無痕暗中拉了拉花千骨的衣袖,花千骨朝他示意,要他忍耐!因為玉飛狐絕對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家伙,萬一他貿貿然行動,自己的計劃就會被他破壞!
雪無痕皺了皺眉頭,不屑地撇了撇嘴,哼,玉飛狐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人而已,怕什麼!
花千骨白了他一眼,無知而狂妄的人最可悲!
雪無痕挑眉,你竟敢藐視本王!
花千骨直接甩袖,懶得再理他!
你!雪無痕擰眉,這個女人實在可惡!
當然前面的人自然不會知道就在剛剛的那一會兒,這兩個人已經用眼神相互交流了好幾回。
花千骨剛一到小築,便看到一襲的白衣索然,玉飛狐雙手負背站在長廊里,神情有些凝重,眉宇間縈繞的淡淡的憂慮。
「你找我?」花千骨踏上台階,走到他的身邊,望向他看的方向,那里一片的荷藕清清,偶爾有一陣輕柔的風拂過湖面,泛起小小的漣漪。
「你去那里了?」玉飛狐看到她的腳上沾了些紅色,眉頭一皺,「你去了北林?」
「哦,我去那邊散步,怎麼,不可以嗎?」花千骨雖然驚詫他敏銳的洞察力,但面上還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不是…………」玉飛狐抬起頭,看了看北面,淡淡一笑,「只是那里比較偏遠,經常有野獸出沒,你的功力沒了,萬一遇到什麼猛獸,我怕你受傷。」
「你派了那麼多的人跟著我,害怕什麼!」花千骨暗自偷笑,他果然夠狠,居然把雪無痕比作野獸,嘴角勾起,「再者我只是失去功力,武功招數我還是記得的,對付一般的野獸…………」說著她迅速朝雪無痕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惡作劇的笑,「我還是綽綽有余!」
「還是小心為妙。」玉飛狐似有所指,「在這里出沒的野獸,都非一般。」
花千骨眉心一跳,卻沒看他,心中暗自驚詫,莫非他知道了什麼!?
這邊雪無痕卻听得直在心里吐血,丫的,這兩個人唱雙簧啊,居然把他堂堂的王爺比作野獸,孰可忍孰不可忍!
「也對,的確不一般,能夠蟄伏忍耐的靜待獵物出現,的確不是不是一般的野獸,是獸中極品才是!」花千骨的余光瞥見雪無痕一臉的郁卒,似乎有些耐不住了,她連忙說道。
雪無痕立刻听出她的話外音,一咬牙,好!小王我忍,忍的住的人才能抓住獵物!
看到他終于忍住了,花千骨在心底也大大地松了口氣,還好,這小子總算是可教也!她剛才還真怕他沉不住氣,跳出來和玉飛狐單挑,那無疑就是找死!
玉飛狐狐疑地順著她看的方向看去,「你在看什麼?」
「我在想事。」花千骨很自然地轉過臉,看著他,沒有絲毫的慌亂,似乎剛才她真的只是在想事,「想知道你找我什麼事?」
「娘想見你…………」見她如此的鎮定,玉飛狐也沒有再多加詢問,只是淡淡地說道,但他的語氣去卻沒有喜悅,有的只是淡淡的惆悵,「你準備下,我帶你去見她。」
「今晚?」這麼快?!
「是的!」
「我不去!」花千骨抖了抖衣擺,尋了個位置坐下,「我為什麼要去見她!」笑話,她是他的娘,又不是她花千骨的娘,憑什麼她說要見,就一定要!
「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玉飛狐走到她的身邊坐下,單手捋起她鬢邊的細發放在耳邊,動作溫柔,「你是我的娘子,遲早都要見一見。」
雪無痕因為扮成侍從,只能站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看著,當他看到玉飛狐親昵地捋起花千骨鬢邊的細發時,一股怒火立刻沖上腦門。
這個女人,在干什麼!
花千骨立刻朝他這邊似無意卻有意的朝他這邊瞥了一眼,你丫的,給我沉住氣,再亂來,小心我扁你!
雪無痕眉心一跳,扯了扯嘴角,又沉了下去,也回瞪了她一眼,眼里警告她,你是失了功力,但也像個沒用的女人似的,這麼隨便就讓他欺負!
花千骨懶得理他,直接翻了個白眼,又將目光轉到玉飛狐的身上。
「你娘親不是不喜歡美女,你就不怕我這副模樣嚇壞了她老人家?」花千骨譏笑道,「我看我還是不要去,嚇壞了她老人家,我可擔待不起!」
為何他總是‘娘子’,‘娘子’叫個不停,她嫁的天夜祁,壓根兒和他沒任何的關系!
「不會的,娘親她可不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再者,我的娘子的美不在外表,在這里…………」說著他伸出手指了指她的左胸口,「娘親,她會明白的。」
當他指著自己的左胸口時,花千骨的心猛地一跳,捂住心口,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而來,這里她無比的熟悉,卻又無比的痛,記憶隨著痛苦鋪天蓋地而來。
那一晚,她舉起木簪毫不留情地扎進了心口,那一夜,血流如妖冶的花,開遍了心口,那樣的痛,那樣的悲,她怎麼能忘記!
她無法忘記!
他為何他要這麼指,這麼說,他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花千骨慢慢皺起眉頭,看著他,卻見他神色如常,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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