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花千骨撅嘴,她不過是想鬧個玩笑,他卻來個順水推舟,直接回絕了自己,莫非,此行甚險!
還未及多想,身子便被他抱起,高舉過肩膀,讓花千骨睇看著自己,「不過,你必須乖乖地呆在這里,等我回來,記住了,不許亂來,好好地在客棧等我,我一定會回來!」
雖然知道依她的個性,決計不會靜坐等待,但他希望她能明白自己心底的那份情,也請她相信自己,有能力解決目前的問題!
他要為她撐起一方天地,為她遮風擋雨!
花千骨看著他,卻在心底輕嘆,他還是不夠了解她,她不願成為只能受人保護的女人,她不願只在他的庇佑下生活,她想成為能與他並肩而立的女子!
玉飛狐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只是,目前太危險,而他卻不想讓她涉險,將她擁入懷里。
一道身影站在不遠處的林中,雙眼緊緊地鎖住泉水中的兩人,冰冷的寒意緩緩地騰起,天夜祁不知自己站在這里多久了,久到他以為自己都要和這里的風融合在一起,周身泛起的冰冷卻讓這一方的林子里連一聲鳥鳴都沒有,糾結的青筋卻突起在緊攥的雙拳上!
他不知自己為何要站在這里,看著他們纏綿,為何不沖出去,狠狠地揍那個男人一次,是心虛,是膽怯,還是,割舍不了,心中的那份愛………………
最後,他還是選擇轉身離去,徒留下一身的落寂,在那鋪滿了金色的林間小道上。
當花千骨來到原先的客棧時,才知道夜天凌也離開了。
「他怎麼也不知會一聲就走了?」正疑惑時,一張紙條卻躍入眼中,她拿起紙條,「女人,我有事,先走了!回見!」
額——————紙條上用歪歪扭扭的字體寫了幾句話,而且還錯字連篇,就那麼短短的幾句話,他居然錯了將近一半的字。
花千骨看著嘴角直抽搐,這個夜天凌,該不會連字都不識得幾個吧!
扶住額頭,她直搖頭,這樣的一個男人究竟是如何生存下來的!
對了!突然她意識到,像夜天凌這樣一個心思單純的男子,究竟是如何會在狼谷里出現,據他所述,是被他的族人扔在了狼谷里,而當時有個仙女(他是這麼描述那個女子的)從天而降,不但從狼嘴下救了他,還教了他一身的武功,那麼,對于夜天凌而言,這個女子就是恩人了,他說要來這里尋找恩人,怎麼又突然走了?
不知為何,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花千骨對救了夜天凌的那名女子甚是在意,她會是何方人?
就在這時,門口出現了一抹人影,花千骨以為是夜天凌去而復返,轉過身喊道「夜天凌,你…………」
目光在觸及來人時一頓,「怎麼是你?」
雪無痕慵懶地依靠在門板上,雙眼卻直直地盯著花千骨。
「你干嘛那麼看著我,我的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花千骨被他盯著看,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她伸手模了模臉,「你怎麼來了?」
他不是該在城外駐扎嗎,怎麼就到了城里?
「怎麼,你似乎不願意看到我?」雪無痕的眼里卻是冷然,他放開雙手,走了進來,「他走了?」
環視了一下四周,他卻冷聲道,「你想他?」
「你說什麼?」花千骨被他說得有些迷糊,她萬分不解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盡說胡話?」
「我沒有說胡話,你是不是喜歡他?」看到她只帶了他來這里,卻將自己留在了城外,雪無痕的心里卻百般的不是滋味,雖然知道她是自己的嫂子,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她,尤其是當他得知了她與自己的皇兄之間的種種,他發現對她的心已然在不知不覺間變了,從最初的不屑,到後來的好奇,最後到了如今的不舍。
當他恍然大悟了這份情感時,他曾試著逃避,卻在兜了一個圈後,又回到了她的身邊。
「什麼喜歡,莫名其妙,我不和你說,等你清醒了以後再和我談!」花千骨從他的身側走過,卻被他一把拉住手。
「你!」花千骨轉身,怒視著他,「放手!」
「不放!」他堅定卻固執的話語,讓花千骨一震,她不解地看著他。
他這是怎麼了,這樣瘋狂有些偏執的他,她從未見過,為何僅是幾日,他就好像變了個人似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別走!」雪無痕卻突然將她抱住,一種從未有過的惶恐夾雜著甜蜜,將他的心填滿,當他知道她被困在皇宮中時,那種惶恐的感覺將他席卷,要不是五哥攔著,他會帶兵直接沖進城里,第一次,他有這種感覺,他不可以失去她!
啪——————花千骨掙月兌了他的懷抱,迎面便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你瘋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一臉狂亂的男子,他的雍度,他的自負都到哪里去了!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變成這樣也是因為你!」他沒有想到她居然打了他,焦慮不安如狂,飆了起來。
「我?」她困惑!
「是!」
「關我什麼事!」
「因為,我愛你!我該死的愛上了你,愛上了你這個沒心的女人!」他狂吼!
她卻被震呆了!
因為我愛你,我該死的愛上了你!
他狂吼的模樣在眼前凝固,他那近乎咆哮的聲音在耳畔回蕩,花千骨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雷劈中了般,身子一僵,五官全無,人呈呆立狀。
別怪她太驚詫,要是換了別人對她說‘我愛你’三個字,她至多一笑而過,但是雪無痕對她說的這三個字卻字字如驚雷轟鳴,將她霹了個七零八落。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花千骨張大嘴巴,呆呆地看著他,最後所有的驚愕都化作了一聲的冷笑。
「我從不開玩笑!」雪無痕臉色一沉,雙手按在她的肩上,「我說,我愛你!」
啪——————一盆水潑在了他的臉上。
花千骨一個轉身,利索地躲開了他的雙手,隨手拿過架子上的水盆,潑了他一身。
「我想這樣,你就可以好好地靜一靜!」花千骨生氣地甩袖離去,對于雪無痕的突然表白,她只感覺從未有過的羞憤。
為此,她從一開始便開始排斥他,她與他身份懸殊,是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且拋開身份不談,她也不會答應,因為,她從未愛過他!
雪無痕全身濕透,站在門口,有些茫然。
轉角處,一抹白色的微微一頓,又退了回去。
天吏恆怔怔地看著站在門口發呆的雪無痕,心頭微微一顫,他從不知道六弟居然有這般心思,六弟他是何時,何時愛上千骨的?
而自己又為何會在意,當听到六弟說愛她的時候,自己的心卻猛地一揪,有種微微的不悅在心頭躍起。
天吏恆伸出手,捂住心口,那里到現在還微微發疼,他這是怎麼了,為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莫非,心頭一顫,他抬頭看向失魂站在門口的雪無痕。
莫非他也………………
花千骨走出客棧對于雪無痕突然的表白,她有些茫然,他說他愛自己,可是,他怎麼會愛自己呢,又是何時愛上了,哎,總之,令人頭疼,捂住額頭,她輕搖著頭,再抬起頭時,卻看到領無雙坐在馬車里,掀開簾子,朝她微微一笑。
「你找我,是不是宮里出了什麼事?」不然,他不會急著來找自己。
「祁王爺今早便離宮了。」領無雙神情凝重,當時他看到天夜祁從外面回來,那種悲痛的眼神,那種極度絕望的感覺,領無雙覺得定是他去追花千骨時發生了什麼事,以至于讓他如此的悲慟。
「他走了,去那里了?」花千骨也十分的訝異,他怎麼突然間就走了,「烽皇國主的傷勢如何?」他居然丟下他的父皇。
「你不知道嗎?」領無雙也驚訝,看來他離開沒有告訴任何人。
「什麼?」花千骨驚訝。
「王爺將國主交給一名叫千秦天的人照顧,自己則去了飛鳳國。」
「爹,他也來了!」花千骨更加吃驚,不過想想,烽皇派師傅鎮守京都,定是派爹爹鎮守城外的大軍,他才放心來赴這宮廷宴。
「他是你爹!」難怪,他身上有著某種她的氣質,一種堅毅的氣質。
花千骨思索了一會兒,道,「勞煩雪王爺帶我進宮,我想見我爹!」
「好!」領無雙點了點頭。
飛鳳國
玉飛狐看著眼前一身冷銳的天夜祁,心中便明了,「你要和我決斗?」
「是!」天夜祁冷冷道。
「為何?」決斗總得有個理由吧。
「沒有理由!」說罷便舉劍朝玉飛狐刺去。
一看到玉飛狐,便想起那晚,他們在泉水中的親昵,一股怒火便沖到腦門,理智便被這一剎的嫉妒沖垮。
玉飛狐見他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朝自己揮劍,立刻一個閃身,躲開劍鋒,旋身反揮出一劍,直逼天夜祁的下肋。
起著著花。天夜祁揮劍擋開,向後躍起,雙手一揮,又舉劍朝他刺去。
激蕩在空中的火花四溢,兩道身影在空中激斗。
「天夜祁,你瘋了,為何一聲不吭就要殺我!」玉飛狐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想在這里和他糾纏不休,一劍擋開他的劍鋒,飛身往後躍出幾步。
「你該死!」天夜祁的雙眼迸射出殺氣,玉飛狐心頭一驚,突然間他明白過來,天夜祁的眼里那種仇恨的目光,難怪他覺得熟悉,那種極度仇視的目光不正是自己當初知道了千骨和他的事後,自己所露出的目光,原來他那晚都看到了。
「哼,原來如此,既然你開口了,那我也把話說開,我愛千骨,我會娶她為妻,你還是放棄吧!」玉飛狐挑眉,自信滿滿道。
「住嘴!」天夜祁吼道,「她是我的,除非我死了,否則,你休想把她從我這里搶走!」
玉飛狐斂起眸子,「看來,我們之間今日是非得分出個勝負才行!」
「我奉陪!」天夜祁咬牙道。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飛揚在蒼穹之上,扣動心弦。
「是誰!」天夜祁不喜歡這種曲調,曲中隱約含了某種嘲弄。
玉飛狐卻眉頭一擰,心中了然,「是他!」
「他是誰?」天夜祁側目看著玉飛狐,「你認識他?」
曲調緩緩而動,似乎隨著風在朝這里靠近,天夜祁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雙眼緊盯著曲調傳來的方向。
一襲白衣飄然,出現在前方的林蔭小道上,月璃一身的月牙白,風度翩翩而來。
「是你,月璃!」玉飛狐沒想到他會主動來找自己。
月璃放下手中的玉笛,看了他們一眼,「好久不見了,看你的樣子,似乎很不錯。」
「你就是月璃!」天夜祁不喜歡他,因為他的身上有太多玉飛狐的影子,同樣的兩人讓自己心里沒來由的煩躁。
「正是在下,祁王爺,剛才你說的話,月璃不敢苟同。」月璃彬彬一禮。
「哦,何處不妥?」
月璃對于他的冷漠一笑而之,「你說千骨是你的,我不這麼認為!」
「你!」天夜祁眉頭一擰,「她是我的王妃,自然也是我的,我不認為這麼說有何不妥!」
「呵呵,我想你不夠了解她,她是個生性灑月兌之人,猶如青鸞可飛翔九天,你卻將她囚于平凡世間,你說這是愛她,我卻覺得這是你的自私,自私地想要將她的雙翅折斷,不讓她自由翱翔!」月璃走近他,面帶微笑,「你這不叫愛,愛一個人,就要成全她,放她自由。」
天夜祁低頭,「看來你很了解她。」再抬起頭時,眼底卻是無盡的掙扎。
他愛她,這是他心底的真實感受,愛到幾乎讓自己失去了理智,記得那時他在貞月閣,還曾嘲笑她,說什麼情愛都只是愚鈍之人的困鎖,可如今呢,他卻可悲地發現,自己也深陷了進去,不可自拔。
只是當愛來臨時,他才發現,愛如潮涌的炙熱。
他可以看出,千骨愛玉飛狐,那麼,自己呢,是不是真的要像月璃的說的那樣,放她自由,成全她!
看到他的掙扎,玉飛狐剛想說什麼,卻听從天空傳來一陣的鳥兒長鳴,心頭一凜,伸出手,那只盤旋在空中的鳥兒便落在了他的手臂上,玉飛狐從鳥腿的小竹筒里拿出一卷紙。
玉飛狐展開信箋一看,眉頭緊鎖。
「信上寫了什麼?」月璃看到玉飛狐的臉色一變,有些擔憂。
「我娘她果真用獨角獸的角,布下了嗜血陣!」他的擔憂竟成了最大的噩夢。
「那我們還等什麼,立刻去阻止她!」天夜祁收回劍,大敵當前,他暫時放開個人恩怨,齊心對敵。
「信上可有說她在那里布陣?」月璃問道。
玉飛狐抬起頭,朝向北方,「千狼谷!」
「是那里!」月璃似乎萬分的驚詫,眼底迅速掠過一抹暗芒,隨即臉色一沉,「如果是那里,就麻煩了!」
「為何?」天夜祁不解。
「那里介于飛鳳國和巰煌國之間,要是在那里發動血咒,飛鳳國勢必被牽連在內!」月璃知道,雪娘她是在怨自己,她怨自己沒能站在她那邊。
「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去千狼谷!」天夜祁剛想走,卻被玉飛狐攔住。
「我和舅舅去阻止娘,你帶兵在谷外埋伏,我們此行必須將樊瑯天一舉擒獲,以免後患無窮!」對于樊瑯天,天夜祁自是恨之入骨,他點了點頭道,「好,我帶五萬精兵,在谷外攔截他!」
「舅舅,你可有把握?」月璃畢竟曾發動過血咒,也許他可以有什麼辦法阻止這場災難的發生。
月璃神色變得異常凝重,「正因為我發動血咒,才知道它的可怕,施咒的人位于陣中,除非有人闖入陣中,將她殺死,否則,無解,可是,一旦陣法發動,任誰也無法闖入陣中,更別提殺了雪娘!就算有人能闖入陣中,要殺雪娘,也必須賠上自己的一條命!」
玉飛狐身子一震,「我必須馬上趕到那里!」他不能讓娘親死去!
天色殘如血,從天際蔓延開來,讓人的心都升起一種極度的悲傖。
該來的始終都要來,命運之輪轉動齒輪,一場廝殺在蒼茫大地拉開了序幕。
當花千骨趕到皇宮時,卻見爹正坐在床邊,與天烽皇交談著。
「爹!」花千骨走到他跟前。
「千骨,你來了!」千秦天轉過身,花千骨看到他身後,一臉憔悴的天烽皇。
「國主!」花千骨微微一頷首,對于天烽皇,花千骨的心里更多的則是敬佩,也許之前他曾做錯了,但作為一國之主,他卻肯在大殿之上承認自己的過錯,並用生命來懺悔,他這樣的舉動卻又不失為一種值得敬重的勇氣。
只是,錯便是錯了,撇開他的勇氣,之前他卻是犯下了不可彌補的罪過。
「千骨,你來。」天烽皇朝她招了招手。
花千骨走到他的跟前,「國主您有事?」
「千骨,我想請你幫我個忙。」虛弱的聲音響起。
「國主但講無妨,千骨一定盡力而為!」
「我想你能陪在祁兒身邊,幫助他安邦定國。」天烽皇緩緩說道,「我相信你定能成為一位出色的國母,輔佐祁兒成就一方霸業。」
「國主…………」花千骨剛想開口卻被他打斷。
「我這一生,虧欠最多的就是他,從小我便將他送到天闕國為質子,他在這里受盡了苦難,如今,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這個孩子孤單太久了,有個人能陪在他身邊,我才放心,我看的出祁兒他很愛你,我想這個世上能夠幫他,陪在他身邊的人只有你,千骨,你能答應我嗎,就算是完成我這個垂暮老人的最後一個心願。」他說的誠懇,言辭間盡是父愛的慈悲,這讓花千骨不忍心拒絕。
見她有些猶豫,天烽皇又道,「莫非,你不愛祁兒?」
「不,我…………」花千骨咬了下唇,低頭,其實她不是不愛天夜祁,當日在懸崖邊,他舍身隨自己跳崖的那份情,為自己斷臂的那份恩,她怎能忘了。
「那就好,千骨,我就把祁兒交托于你,這樣我也走的安心。」說完,天烽皇猛地朝前一撲,吐出了一大口的血。
「國主!」千秦天慌忙攔住他,「你別太激動,好好休養!」
「秦天!」天烽皇突然抓住千秦天的手,眼里迸發出光芒,「我知足了,能再見到她,我知足了!」
「是,國主!」千秦天眼里含著淚,從來不曾流淚的他此刻也禁不住淚閃。
「爹。」花千骨走出寢室,「國主他?」
「哎…………」千秦天長嘆一聲,「國主一直為當初的決定而感到後悔,如今這樣也算是他的一種心願,他希望能為自己做過的錯事而贖罪!」
「爹,你也希望我留在他身邊?」從父親的眼里她看的出父親也是希望自己能輔佐天夜祁,成就一代明君。
「難道你不喜歡他?」
花千骨咬住下唇,「不,孩兒不是不喜歡他,只是…………」
「只是你發現自己又愛上了玉飛狐,在他們兩人之間,你一時難以取舍,對吧?」千秦天慈愛地笑著。
「爹,你!」花千骨驚訝地看著他,爹怎麼知道自己的想法,莫非…………
「爹也曾有過和你一樣的感受,只是,爹最後卻失去了你娘,直到最後,爹才發現,哪個隊自己而言才是罪重要的,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爹,別說了,女兒知道,女兒會考慮仔細的!」只能擇其一嗎?
「去吧,正視自己的心,別錯過今生的緣分,別像爹一樣,後悔終生。」千秦天語重心長道。
花千骨點了點頭。
城外
「你們來做什麼?」花千骨看到雪無痕,立刻覺得頭痛不已,她是要去飛鳳國找天夜祁和玉飛狐,可是為什麼連天吏恆和雪無痕,還有領無雙都來了!
「自然是陪你了!」領無雙一笑道,「你一個人去飛鳳國,我們都不放心,就一起來了!」Pxxf。
花千骨驚訝的看著領無雙,又看了看天吏恆,最後目光轉到雪無痕的身上,卻極快地撇開,「那麼不放心,為何不索性派整支軍隊來護送不是更好,就你們幾個,夠什麼用!」
「怎麼不夠用,足夠了,我們能以一敵百!」說著領無雙還伸出手示意自己很強大,惹來花千骨的一番白眼。
「好了,千骨,既然我們都來了,就讓我們陪著你去吧!」一直沉默的天吏恆終于開口道,「反正你也需要幫手!」
領無雙掩面而笑,目光卻在三人間來回掃過。
「好吧,那我們就一起去吧!」都到城外了,花千骨也不再堅持。
一行人駕馬奔馳在曠野里,沒多久便來到了飛鳳國的邊城。
幾人尋了間客棧住下。
「抱歉,幾位客官,我們這里只剩下兩間房。」
「就給我兩間房。」
「好,幾位請隨我來!」小二哥便帶著他們上了二樓的客房。
花千骨剛躺下,一支飛鏢便從窗外飛了進來。
她用兩指捻住飛鏢,鏢上除了插著一張折疊好的紙外,還掛著一枚玉佩,花千骨將紙張取下,展開一看,再看看手中的玉佩,心頭猛地一震,她立刻翻身從窗戶而下,朝郊外飛奔。
在她身後不遠處,一道身影緊隨其後。
花千骨來到信中的所說的地方,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樊瑯天,我來了,你出來吧!」
樹林里發出沙沙的聲響,花千骨聚精會神地凝听,嗖的一聲,一根冰針便朝左側飛射出去。
只听得輕微的 的一聲響起,冰針被擋了回來。
花千骨反轉手腕,接住被擋回來的冰針,眼底掠過冷光,直直地盯著冰針飛出的地方。
樊瑯天從樹後走了出來,當他看到花千骨時,眼底掠過一抹暗芒,嘴角緩緩地勾起,「千骨。」
「我來了,告訴我,天夜祁他們究竟在那里?」他在信中說天夜祁他們中了雪娘的陣法,被困在陣中,若要救他們便來小林一聚。
她本來不信,不過樊瑯天居然拿出了原本應該只屬于天夜祁的玉佩,這讓她不得不冒險來這里見他一面。
樊瑯天慢慢地從樹影中走出,當斑駁的樹影映照出他清瘦的臉龐時,花千骨才驚詫地發現,樊瑯天的臉上居然和雪娘一樣,縱橫交錯著許多的可怕猙獰的青筋。
「你的臉!」花千骨驚詫地後退了一步,原本俊朗的臉上,居然多了這麼多恐怖的傷痕,怎叫人不驚詫。
「你害怕了,厭惡了?」樊瑯天卻冷冷地勾起嘴角,「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你怎樣,與我無關,我問你的話,還沒回答我!」花千骨雖然吃驚,但並不關心他,只是吃驚後便又冷漠的說道。
「你!」樊瑯天見她如此的冷漠無情,心中騰地升起一股怒氣,緊攥拳頭,「好,既然你如此的無情,我也就不必再和你講什麼情義!」
「你我之間,有情義嗎?」花千骨譏笑道。
「你別後悔!」樊瑯天的眼里閃過一抹狠戾,花千骨心頭一驚,他該不會又想什麼歪招吧!
隨下心中警惕,身子後退了一步,擺開架勢準備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