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游戲︰丫頭,別鬧了! 卷五 嫉妒幸福

作者 ︰ 草荷女青

兩人正在吃早飯,門鈴響起。

「我去開門。」上官程軍站起身。

「你果真在這里,我猜的沒錯,柯兒呢?」北帝提著水果站在門口,伸頭朝屋子里看了一眼。

「阿帝。」北柯叫了一聲,這個臭丫頭這幾天跑得無影無蹤打電話催她回來她說有事有事,到底有什麼事。

北帝深吸了一口氣將水果塞到上官程軍懷里徑直進了屋子,「好香啊,大早上就做這麼多好吃的,正好我沒吃早飯呢。」說著她毫不猶豫坐在上官程軍剛才坐的地方,將北柯拿在手里的筷子奪走然後將上官程軍的遞給她,「你用他的,我用你的,上官程軍你再去廚房拿一雙筷子。」

「你自己不能去廚房拿呀,真是的。」上官程軍嘟囔了一句,向廚房走去。

「這兩天你跑哪兒去了,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北柯問。

北帝大口吃了幾下後這才漫不經心說了三個字,「在醫院。」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北柯一臉的緊張。

北帝頭也不抬吃得津津有味,隨口說了一句,「確實有些不舒服,因為我懷孕了。」

「懷孕?」北柯瞪大了眼楮。

良久,北柯回過神一把按住了沒事人一般的北帝的手,「孩子是邵彼酉的?」

北帝點點頭,從北柯手里抽出手又夾了一塊肉塞進嘴里這才抬起頭看著她,「怎麼了?你不信?那你以為會是誰的?」

北柯慌忙擺擺手,「不,不是,不是阿帝,你真的懷孕了?」

北帝點點頭,「沒錯,兩個多月了。」

「兩個多月,我怎麼不知道?」

問完他接著又問了一句,「阿帝,你不會是也才知道吧?」

北帝一臉的坦然,「對啊,上周四下午才知道的,這兩個月月經一直沒來我也沒在意,以前也有沒來過的時候,我以為這跟我平日的訓練有關所以也就沒在意,上周四早上從你這里離開後一直覺得胃里不舒服然後就去醫院了,檢查的結果是,我懷孕了,而且已經兩個多月,你說他在我肚子里已經兩個多月了我竟然都沒有感覺到,是不是很搞笑?」北帝笑著看了一眼北柯低頭繼續大口吃著東西。

北柯沒有笑,神情有些凝重盯著北帝看了好長時間,她才開口問,「你這幾天一直在醫院?」

北帝點點頭。

看著北帝蠟黃的臉色有些憔悴的模樣,眼淚一下子盈滿北柯的眼眶,她打了孩子為什麼不跟她說一聲,雖然她懷著大肚子但是也可以照顧她呀,她一個人在醫院里呆了一周一定感覺很孤單很難過,「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在醫院?」

「告訴你又能怎樣,還不是讓你擔心,再說了我只是在醫院養胎又沒什麼事,每天躺在床上什麼——」

「你說什麼?你沒有打胎?」

北帝差點沒噎著,慌忙咽下嘴里的東西抬起頭,笑著看著北柯,「我為什麼要打胎?我盼望這個孩子還來不及呢,干嘛要打掉他?你不會是以為我這幾天在醫院是打胎吧,傻柯兒,怎麼會呢,就算是他不愛我,但是這個孩子是無辜的,而且當時我跟他在一起的目的就是能讓他愛上我,並且懷上他的孩子,現在他沒有愛上我但是我懷上了他的孩子,起碼也達到了一個目的,這樣我已經知足了,從現在開始我跟你一樣都是幸福的孕媽咪了。」

北柯笑著擦了擦眼楮,「你呀,害得我難過了半天,那從今天開始你不可以再什麼都不注意了,尤其像你第一次懷孕什麼經驗都沒有,所以以後都要听我的知道嗎?明天跟我們一起回別墅,這樣有人照顧你而且又在我身邊我就放心了。」

「知道啦,我問你柯兒,是不是懷孕的時候都是不一會兒就感覺餓得不行而且每次吃還能吃很多?」

「那當然,因為懷孕的時候又不是跟以前一樣你一個人需要營養,現在寶寶也需要營養,所以從今天開始你每天要至少四頓餐才行,這樣你和寶寶的營養才能跟得上,老公,你要給阿帝找個營養師。」

上官程軍笑著點點頭,夾了一些菜遞到北柯的嘴邊,「來,張嘴。放心吧,這件事情包在老公身上,現在你們兩個女人都懷孕了,幸好不是一天懷孕的,否則現在你們兩個都挺著大肚子而且又是一樣的發型,回到別墅下人們肯定認不出哪個是少夫人哪個是北小姐了。」

「怎麼會呢,柯兒那麼溫柔我那麼粗魯,一眼都分清楚了,對了柯兒,那我會不會吃得很胖,變得就像是樓下哪個胖女人那樣?」北帝擔憂地問,她听說樓下那個胖女人就是因為生小孩所以胖成那樣的,而且現在孩子都出生一年多了可是她還是瘦不下去,那腰簡直比水桶還要粗,看著都讓人恐怖,要真是那樣她還要考慮考慮是不是不要這個孩子,反正那個混蛋也不愛她,他要跟那個狐狸精結婚,她干嘛要獨自養著他的種,她才不要呢。

「不會的,傻瓜,姐姐現在有那麼胖嗎?」北柯笑著問。

北帝搖搖頭,「你一點兒都不胖,可是我怕我會吃胖,我是一吃就會胖的那種人跟你又不一樣。」

「你就放心吧,肯定不會胖成那樣的,如果真的吃胖了那等生完寶寶也可以減肥啊,到時候我跟你一起減肥。」

上官程軍慌忙揚起手,「別,千萬別減肥,老婆你現在這樣剛剛好,要是再瘦成以前那樣絕對不行,那樣營養不良而且模著也沒有手感,胖些好,胖些好。」

「你——」北柯羞紅了雙臉。

北帝跟北柯不一樣,尤其是男女之間的那些事情,她覺得那是小孩子都懂的東西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她贊同上官程軍的觀點,點點頭說道,「柯兒,你別不好意思,我跟你說,他說的是實話,男人心中完美女人的標準是,腰既要細得跟水蛇一樣最粗不能超過1尺9,胸又要大至少D杯以上,而且——」

「阿帝!」北柯的臉更紅了,她偷偷看了上官程軍一眼,見他正抿著嘴點頭,她伸出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你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標準?」

上官程軍點點頭。

「你——」北柯生氣地瞪著他「那我現在這樣子是不是非常的丑,胸是大了可是哪里還有腰,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你說?」

上官程軍放下筷子伸出手捏了捏氣鼓鼓的臉頰,笑著說,「我哪里有,我老婆可是世界上最美的孕媽咪,誰要敢說你丑我一定剜了他的雙眼,用膠水粘上的嘴巴。」

北帝把玩著脖子里的項鏈一臉鄙視地看著上官程軍,「他敢說你丑,他要是敢說你丑不要你我第一個不會饒過他,我會讓他跟邵車宇一樣變成太監。」

看著阿帝手里玩著她脖子里掛著的項鏈北柯突然覺得這條項鏈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阿帝,你脖子里的項鏈是從哪兒弄的?」北柯問。

上官程軍扭過臉看向北帝。

「你說這個?」北帝低著頭笑了一下,那樣子簡直比吃了蜂蜜還要甜,「是那個混蛋送給我的,怎麼了?你喜歡?喜歡也不給你,它是我的寶貝。」說完她將項鏈藏進了毛衣里一臉得意地看著北柯。

「你說是邵彼酉送給你的?」

「除了他還有誰,再說了別人送的我會要嗎?」

北柯陷入了沉思,這條項鏈到底在哪里見過?雖然現在記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這條項鏈她絕對見過不止一次。

見北柯似乎在努力想什麼,上官程軍和北帝相互看了一下,上官程軍輕聲問,「怎麼了,想起什麼事了?」

「阿帝脖子里的這條項鏈我似乎在哪兒見過,但是就是想不起來了,而且我敢肯定這條項鏈我見過肯定不止一次,到底是在哪見過的呢?」

「肯定見過不止一次了,你跟邵彼酉也不止見過一次。」北帝見怪不怪地看著北柯。

北柯搖搖頭,「不是,你取下來讓我看看。」

「那你不許搶走不給我。」

「讓你取你就快點,丫頭怎麼會稀罕你那破東西。」上官程軍不耐煩地說道。

北帝撇了撇嘴巴將項鏈取下來然後不舍地遞給北柯,「一會兒要還我。」

北柯沒有吭聲將項鏈拿在手里,不知為何拿在手里讓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又不完全是,總之這種感覺很奇怪很微妙,說不出來但是卻又能感覺不一樣,盯著手里的項鏈她的黛眉深鎖可是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誰身上在哪兒見過這個東西。

「想起來沒有?如果不行就打電話問問邵彼酉,問他是從哪兒弄來的這條項鏈。」北帝在一旁說道。

北柯沒有吭聲但是輕輕閉上了眼楮,在大腦里努力搜索跟這個項鏈有關的人和事,突然,她倏地睜開眼楮,想起了一件事情。

「柯兒,你想起來了?」北帝緊張地問,從剛才北柯那緊蹙的眉頭里她似乎察覺到了這條項鏈背後一定藏著某個秘密,而這個秘密似乎不是好的事情。

「閉上你的嘴。」上官程軍瞪了北帝一眼。

北柯依然沒有說話,那件事情她怎麼能忘記,那是差不多四年前的事情,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晚上她被幾個戴著面具的人強暴其中那個最先強暴自己而且手里拿著相機錄像的那個人脖子里戴著的那條項鏈跟這個差不多,她慌忙又低下頭,沒錯,跟這個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難道那晚上那個人是邵彼酉!!!!

上官程軍擔憂地扶住北柯的肩膀,感覺到她的身體正在顫抖,他瞬間緊張起來,「柯兒,你怎麼了?想起什麼了,臉色這麼差?」

良久,北柯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四年前強暴我的人中有邵彼酉。」

「什麼?!」北帝的反應異常的強烈,上官程軍也微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便平靜下來。

「為什麼這麼說?」他輕聲問。

「雖然那天那幾個人都帶著面具但是這條項鏈我不會忘記。」

「我要殺了那個混蛋!」北帝倏地站起身相當的激動,如果真的是他,她一定會打掉這個孽種而且親手殺了他!

「丫頭,你確定是這條項鏈?」

北柯點點頭,「除非有一個跟這個一模一樣的,但是這條項鏈一看就知道有很多年了,而且從做工和光澤上看絕對不是商場銷售的一般的玉,它倒像是傳家寶之類的。」

「不對!」北帝突然叫了一聲,「邵車宇也有一條這樣的項鏈,邵彼酉告訴我的,他說這是邵振東給他們兄弟的,說這是邵家的傳家寶,已經傳了二十多代了而且還說是什麼年間的我也記不清楚了,反正邵車宇身上也有一條跟他的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只有一點不一樣,邵彼酉說他這個背面的刀字是長方形的,邵車宇的那個是正方形的。」

北柯慌忙翻到背面,雖然沒有比較但是背面這個刀字確實有些細長,如果真如阿帝所說那麼邵車宇的身上絕對也有一塊,現在必須找到邵車宇才能知道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阿帝,既然這是邵彼酉的傳家寶那他怎麼會送給你?」北柯問。

北帝嘟了嘟嘴低下頭小聲嘟囔,「其實這塊玉是我從邵彼酉那里搶來的,他死活不給我但是我搶著不給他而且因此我們還打了一架但是我還是沒有還給他,所以才會在我這里……」

北帝突然有想起了什麼,她倏地抬起頭,「不對!上官程軍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一件事,那天你跟柯兒去看皇甫天一我遇到了邵車宇跟他打了一架然後閹了他那件事?」

上官程軍點點頭,「我知道。」

「其實那天邵車宇跟我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剛開始我沒明白,後來他說起柯兒月復部的刀疤這讓我很奇怪,因為我確實見過柯兒月復部的那幾道傷疤,通過他的話我大概知道他對柯兒做過一些事情所以我當時很生氣就一刀割了他,現在看來我當時應該多割他幾刀然後殺了他才對。」

「所以你那天打電話問我月復部的傷疤是怎麼來的是因為你想確定一下事情是不是如邵車宇所說的那樣?」北柯問。

北帝點點頭。

上官程軍暗暗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他那些手下都是吃米飯的家伙,原來事情沒有弄錯,至于邵車宇現在尸體恐怕已經被狗吃完了吧,至于邵振東那個混蛋之所以讓他再多活這一段時間是因為他還有些用處,很快他就會讓他也去陰曹地府跟他兒子做伴。

伸出手輕輕撫模著她柔軟的發絲,上官程軍輕聲道,「現在什麼都不要想了,事情都交給我處理就行了,你們兩個現在都是孕婦,所以不能想太多這樣的事情,知道嗎?」

北柯點點頭,靠在了他的懷里,「有你我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再說了你可是我老公,是要照顧我,保護我一輩子的男人。」

看著她依偎在上官程軍的懷里,北帝輕輕扯了下嘴角,沒錯,在愛情的國度里,有人熱烈的追求,有人痴痴的等待,而她既是那個追求的人也是那個痴等的人,但是她究竟要痴等到何時才能夠像柯兒這樣可以驕傲地對將她緊緊抱在他結實的臂膀里的男人深情地說有你我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因為你是保護我一輩子的男人。

因為曾經深深的愛過,曾經因為愛快樂過,曾經因為愛而痛苦過,所以說,緣,妙不可言,愛,遙不可及,因為愛過,所以注定了寂寞……

落寞地轉過身重新坐回椅子上,北帝拿起筷子默默地大口吃著好吃的菜肴,可是眼淚卻不知不覺順著她有些消瘦憔悴的臉頰滑落,流到嘴里,咸咸的,苦苦的,原來難過的時候眼淚真的是苦的,是咸的。

北柯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北帝的感受,慌忙從上官程軍懷里出來,「阿帝……」她自責地叫了一聲。

北帝抬起頭笑著說,,「快點吃飯吧,都已經涼了。」

她燦爛的笑容下又有誰能知道她心中的傷痛,又有誰能體會得到?

愛上了那個不該愛的男人注定了要孤單寂寞,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情願自己沒有愛上他,甚至都不曾遇到他。

塵世的風花雪月注定都是鏡中花水中月,一切原本是虛的,又何必計較當真,然而寂靜的長夜里,思念與傷感相互凝望,想你念你放佛是我上了癮的毒藥,怎麼戒都戒不掉……邵彼酉,你可知道遇到你是我這輩子唯一一件最遺憾最失敗的事情。

「阿帝,等這次回去我跟他見個面——」

「不用柯兒。」北帝打斷了北柯的話,美麗的小臉上掛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神情,但是遇到了那個男人後,有了,「你說過如果他愛我的話他總有一天會來找我,如果不愛就算是我夜夜與他同床共枕那也無用,我不想讓他因為我懷了他的孩子因為孩子而勉強跟我在一起,那樣的話我是在自欺欺人,而且這件事我也沒想過讓他知道。」

北柯嘆了一口氣,「那好吧,那我就听你的,不去找他,那你要答應我不許自己帶著孩子離開讓我找不到你。」

北帝笑了笑,臉上的憂傷瞬間隱藏的無影無蹤,恢復了以往的沒心沒肺,「放心吧,我才沒有你那麼傻呢,自己一個人那麼辛苦地帶著一個大圓球逃跑,多沒意思,我要跟你們住在一起這樣有人照顧多愜意。」

「那好,我跟他商量了,在生寶寶前的這一個多月我們想去海邊住,那里空氣好而且心情也會好,你去不去?」

「去海邊啊?讓我想想……好,沒問題就去海邊,那我懷孕了是不是就不用去上學了?」一想到過兩天就要去學校北帝的頭就痛。

「唉!不去了,不去了,就知道你不想上學,不過雖然不用去學校,但是卻要在家里學習,每天會有家庭教師來給你上課,不過你放心我會陪你一起學習的。」

「還要學啊,我可是孕婦耶,孕婦可不可以優待不用學習?」

北柯搖搖頭,「不可以。」

「柯兒你一點都不好。」

北柯點點頭,拿起筷子,「對啊,我一直都是這樣子,誰讓我是你姐姐呢,所以你就要听我的話,對了,有沒有檢查是一個寶寶還是兩個寶寶?」

「一個,我才不要兩個呢,你看你一個寶寶肚子都這麼大,那我要是懷了兩個那肚子豈不比瑜伽球還要大,我才不要呢,難看死了,低頭連腳都看不到了,走個路都要小心再小心。」

北柯笑了笑搖搖頭,如果可以她情願懷上三個孩子,把上次意外夭折的那兩個寶寶也一起找回來。

第二天回了A市,北柯去北貝實習的公司看了他,然後就跟上官程軍還有阿帝帶著趙嬸和齊叔五人浩浩蕩蕩地去了海邊的觀景洋房,日子一轉眼就過去了一周,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北柯真的很開心快樂。

「我想去海邊嘛,你就讓我去,好不好?我保證絕對不沾水,你就同意好不好?」大清早剛吃完飯還沒來得及從餐廳出來北柯就嚷嚷起來,「好不好嘛,今天的天氣這麼好你就讓我去海邊還不好?老公……」

「不好!」上官程軍這次沒有再像上次那樣縱容她,兩天前她也是這麼說的,說只去海邊走走,後來呢,卻一不小心摔倒在冰冷的海水里,幸好他在旁邊,要不然他可真的不敢想象會有怎樣的後果,所以今天他堅決不同意她再去海邊,現在是初春,不是夏天。

北柯見剛才那招不管用,這次索性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而且還朝他放了幾次電,撒嬌起來,「老公,這次我發誓我堅決听你的話,離海水遠遠的好不好?」

上官程軍將臉撇向一旁,堅決不被她誘惑,斬釘截鐵道,「說不行就不行。」

某人見美人計不行,那就用殺手 ,使勁揉了揉眼楮擠出了一滴眼淚,然後帶著哭腔又叫了一聲,「老公……」

上官程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扭過臉,對于很少撒嬌的她來說,他真的無法不答應她,伸出手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蛋,「你呀你,什麼時候能長大?」

「我已經很大了,我都23歲了,已經很大了,老公你就陪我去海邊走走好不好嘛?」

「哪有你這樣磨人的小妖精呢?誰讓我這麼的愛你呢?」上官程軍彎下腰打橫抱起她,其實,自從她懷孕後,他總是喜歡抱著她,他說了,他要在孩子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抱著他,這樣就可以多他幾個月。

「老公,謝謝你!」北柯快速在上官程軍臉頰啄了一下,將臉扭過去,羞紅了雙臉。

「你呀,任性的丫頭。」上官程軍溺愛地輕嘆一聲,卻甜蜜至極,朝趙嬸點了一下頭,趙嬸笑著拿起早已經準備好的斗篷大衣披在北柯身上。

門外,早已等候的沙灘車停在那里,冷四打開車門,上官程軍抱著北柯上了車。

「冷嗎?」上官程軍輕聲問了一句,將斗篷大衣給北柯裹緊了一些。

「不冷,一點都不冷,對不對,乖兒子?」北柯撫著月復部笑著說,她希望是個兒子,跟他那樣英俊的兒子。

「女兒,你告訴爸爸,你冷不冷?」上官程軍趴在北柯的月復部小聲問道,他倒是希望這次是個女兒,女兒多好,父親的貼心小棉襖。

「女兒說她不冷。」他抬起頭驕傲地說。

「那當然,兒子結實著呢。」北柯仰起小臉,一臉的得意,卻引來上官程軍的一陣低笑。

「不對,是女兒。」

「是兒子。」

「女兒。」

「兒子!我說是兒子就是兒子!」

到現在他們依舊爭論著到底是生個女兒還是兒子,他堅持說是個女兒,她也不讓非說是個兒子,如果有奇跡的話,生個龍鳳胎就好了,北柯經常這樣想,她知道是不可能了,因為,她輕輕模了模凸起的月復部,這里只有一個寶寶。

最後上官程軍妥協,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老婆,你這個樣子很可愛,怎麼看也不像要做媽媽的人了。」

「哪有?我怎麼不像做媽媽的人了,你說說?」北柯不滿意地嘟起小嘴,看著他,放佛要等他說個一二三來,說她到底哪里不像做媽媽的人了。

「真是個傻丫頭。」上官程軍笑著將她的頭按在胸口,看著遠處的大海,今天天氣不怎麼好,陰沉沉地,還刮起了大風,可是她執意要出來,拗不過她,所以只好陪著她出來。

見車子不走了,北柯小聲說,「可不可以再走近一些。」

「那你只能坐在車里,不許出去,不然我們現在就回去。」上官程軍將車窗打開一些,讓她可以清楚看見大海。

她喜歡大海,喜歡听海水拍打岩石的聲音,喜歡它的時而寧靜時而澎湃,喜歡它的深邃悠遠,快要做媽媽了,北柯也更加喜歡大海,多麼希望有一天可以在海邊看到媽媽,因為她小時候做過一個夢,夢見媽媽從海里面的一個貝殼里走了出來。

「知道了。」北柯知足地點點頭,將下巴抵在車窗上,看著被風吹起的浪潮,听著嘩啦作響的潮水聲,心里莫名的安靜。

「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陪在你身旁。」知道她又想媽媽了,每次她坐在海邊都會很安靜很安靜,讓他既心疼又無奈,溫韻的事情暫且還不能告訴她,否則以她的性子肯定會去找邵振東,所以他現在只能隱瞞她,一來想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後再跟她說,二來到那時候煞七或許可以將溫韻安全地帶離那里,如果這樣的話既不會讓她擔心也能讓她見到母親。

「上官程軍,」北柯轉過臉叫了一聲,打斷了正在思索的上官程軍,他愣了一下回過神。

「嗯?」

「等生完孩子,我可不可以出去工作,整天在家里有些無聊。」

「你這女人啊,養著你,你還覺得不夠,非要出去工作受累,無數女人想這樣還求之不得,你呀……」上官程軍對她真是無可奈何。

「我才不要你養著呢,不然以後你哪天跟我吵架了不讓我吃飯我怎麼辦。」明明知道這是不會發生的事,可是嘴硬的她還是想听听他說出來那是不可能的事。

「哪天啊,你就下下下輩子再等吧,這輩子,不可能的。」他心情極好地跟她承諾著,知道她那一點點小心思。點寶什官。

「那你到底同不同意我出去工作?」

「估計到時候不是我不想讓你工作,而是你自己不去工作。」他神神秘秘地說著。

「為什麼?」她的確不是一個喜歡想太多的人,每次對于他這樣有些話中帶話反應遲鈍。

「因為……」他故意賣著關子。

「什麼?快點說啊?」北柯伸出手抓著他的衣領搖晃著,她喜歡把他平整的襯衣抓得皺巴巴的,這樣她會有一種成就感。

「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我不,你不說算了。」北柯扭過臉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

「那我……」上官程軍趴在北柯肩上小聲說道。

「不許鬧了,我剛才是認真的,等生完孩子,我去工作,好不好?」北柯轉過頭,看著他認真地說著,她一直都有個夢想,當一名出色的設計師。「等生完孩子再說吧,說不定到時候你又有寶寶了,你說呢?」上官程軍笑著看著北柯,伸出手撫模她已經長長的頭發。

「哦,那生完諾兒後,能不能過兩年我們再要孩子?」

「為什麼?你要跟我生一支足球隊呢,就算是一個接著一個生也要生十多年呢。」

「我才不呢,畢業這麼長時間了,我都沒有好好工作呢,我才不在家給你生孩子呢,我要出去工作,你就同意嘛,好不好?」

「想工作啊?那你就跟我去公司,你做總裁,我做你的秘書怎麼樣?」

「你又笑我,不理你了……」窩在她懷里,北柯一直微笑著,她一直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遇到他。

只是她卻沒有想到,連他也沒有想到,有時候這樣的安靜其實暗藏著危險,因為連老天爺都嫉妒幸福。

他們這樣幸福僅僅一個星期而已,魔爪已經悄悄伸向他們……

意外,總是在拐彎處發生,在他們都以為從此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的時候。

「晚上我有點事晚些回去,你先休息,不要等我。」上官程軍站在窗前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車輛,笑著跟北柯打電話,今天晚上他要去參加一個商業宴會,如果不是必須去他一定不會參加,自從她回來後,他幾乎推掉了所有的應酬,雖然現在住在海邊跟原來的住處都在一個城市里,但是離公司卻遠了幾乎一倍的路程,但是每天中午和晚上下班他依然都會回家,而且在公司的時候也是一直想著她,有時候他也笑自己,什麼時候自己的自制能力這樣差了?可是他喜歡這樣的自己,喜歡自己迷上她的樣子。

「知道了,那你路上小心,晚上我在阿帝的房間里,等你回來叫我。」

「好,知道了,不過吃完飯後早些休息,我估計回去都很晚了,不要等我。」

北柯點點頭,「那好吧,等晚上八點的時候我準時睡覺。」

「真乖,那你們繼續上課吧,我掛了。」掛了電話,上官程軍拿起外套出了辦公室。

晚飯過後,北柯彈了一會兒鋼琴,他還沒有回來,她知道他最近很忙,雖然每次他都按時下班回來陪他,但是她知道每次她睡著後他都會回到書房忙到很晚,然後再回來睡覺,看著他這樣忙碌的樣子她很想幫他分擔,可是她什麼也不會,而他也不讓她插手公司的事情,所以她只能看著他如此辛苦勞累卻無能為力。

很晚了,他還沒有回來。

由于懷孕,北柯常常感覺乏困,不知不覺趴在鋼琴上睡著了。

趙嬸輕輕把衣服披在北柯身上,慢慢走了出去,這麼晚了先生還沒有回來。

昏睡中北柯迷迷糊糊听到有吵鬧的聲音,趕緊站了起來,笑著回過身,卻呆立在那里——

被煞七扶著出現在客廳,他雪白的襯衣已經被鮮紅的血浸透,頭發凌亂地垂在眼前,頭無力地耷拉著,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冷四和刀三則快速跑向上官程軍書房隔壁的房間,那里是上官程軍早就為北柯準備好的產房,他說過要讓她在家里生寶寶,這樣她就不會緊張。

「丫頭……」上官程軍吃力地叫了一聲,笑著伸出手朝向北柯。

「你,你怎麼了?」北柯捂著嘴嚇得哭了起來,雙腿瞬間軟綿無力,搖搖晃晃向一邊歪去。

「不,不要……」上官程軍驚慌地喊道,每說一個字,都艱難無比,胸前的傷口痛得他幾乎難以承受,如果不是怕她擔心他或許早已經昏死過去,而之所以支撐著他能清醒著趕到家的都是她。

「少夫人。」趙嬸匆忙扶住北柯,才避免了一場災難的發生。

「傻……丫頭,我……我……沒事,不要……害怕,我……就是回來看看……」上官程軍伸出手撫模北柯的臉頰,緩緩閉上了眼楮,閉上眼楮的那一刻,他笑了,自己終于堅持著看了她最後一眼,只是真的好舍不得她,好舍不得閉上眼楮……

「不!你不要睡!上官程軍,上官程軍……你听到沒有,我不許你睡!」北柯驚恐地看著上官程軍緩緩閉上了眼楮,倒在自己懷里,他的臉貼在自己的月復部,北柯明顯感覺月復中的胎兒在劇烈地動著,她驚慌失措抱著他的頭,想讓他坐起來,使勁搖晃著他的身體,隨即也跟著昏了過去。

「快點,把少夫人扶起來送進房間!」煞七冷靜地吩咐道,抱起地上的上官程軍向已經準備好的房間跑去,北柯跟著也被抱進了這個房間。

「醫生!醫生!」煞七大聲吼道。

只見一群穿著白色褂子的醫生匆匆忙忙跑著來到房間。

「快點!如果少爺和少爺夫人有什麼事,我斃了你們!」煞七憤怒地吼著。

頓時,整個海邊觀景洋房被籠罩在緊張的氣氛中……

幾分鐘後北柯緩緩睜開眼楮。

「少夫人,你別擔心,少爺一定會醒過來的。」煞七不是一個多言的人,只會說這句話,他知道她有多擔心,但是卻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

今晚確實超出了他的意料,他沒有料到除了邵振東外還有什麼人想置少爺于死地,這些年少爺已經很少再跟什麼人結怨,之前的那些冤家也都已經了結,理應除了邵振東外不應該還有什麼人跟少爺有積怨,這是他的疏忽,否則少爺一定不會受傷的,在確認是蓄意謀殺後,這更讓他感覺肩上的重擔,所以他迅速召集了其他跟他一樣的五個人,更是加派了人看守這里。

少爺現在還沒有月兌離危險,夫人千萬不能再出什麼事了,不然他怎麼對得起少爺!

可是到底是誰要害少爺?自從他潛伏在邵振東身邊開始,少爺已經不再親自管理程組織,所有事情都交由刀三處理,平日他出去也都只帶著冷四一個人今天奇怪的是,出事的時候冷四竟然不在少爺身邊,但是剛才卻在半路的時候踫到了他,上次他調查以為刀三是叛徒可是少爺說不可能是刀三,如果不是刀三難道是冷四?

煞七倏地扭過臉看向冷四,冷四似乎察覺到了煞七射來的目光,他也同時扭臉看向他,在四目相對的一瞬,冷四有些不自然地撇過臉。

難道真的是他?煞七的拳頭不由得緊緊攥在了一起。

北柯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一群醫生護士緊張地給他做著手術。

「柯兒。」北帝也被吵醒,醒來後才知道上官程軍出事了,她匆忙來了房間里,見北柯木呆呆地坐在那里,她走上前輕輕攬住了她,「他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北柯緊緊抿著嘴點點頭,然後說道,「嗯,我知道,他說過他還要第一個抱寶寶呢,所以他一定會沒事的。」

「柯兒,你听話,跟我回房間睡覺,等明天睡醒了他就醒來了。」北帝輕聲說。

北柯搖搖頭,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手術台上的他,「我要在這里陪著他,等他醒來,我知道他醒來第一個想看到的人就是我,我要在這里陪他。」

「柯兒,你現在懷有身孕,如果要是有個什麼意外怎麼辦?不要讓他擔心好嗎?听話跟我回房間休息,等你睡一覺醒來他肯定也就醒來了。」

北柯搖搖頭,眼淚猝然掉落,「我不要回去,我要在這里陪他!」

北帝看了看手術台上的上官程軍,又低頭看了看北柯,將她的頭緊緊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好,那我就在這里陪你一起等他醒來。」

「嗯。」

煞七停了片刻,在心里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出了房間。

「老四你也出來。」

冷四看了煞七一眼跟著他出了房間。

「老三,調動程組織所有人員,這次務必將凶手找出來,少爺的仇一定要報!」煞七冷冷地說道,冷冽的雙眸如狼般凶狠,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匹饑餓了許久的狼一樣,不要讓它踫到獵物,否則那獵物死的會很慘。

「明白。」刀三點頭,此刻他眼中的冷不亞于煞七。

「現在就我們三個人,老四現在你解釋一下少爺出事前的那段時間你在哪里,在干什麼?」煞七冷冷地看著冷四。

「我看到三哥出去,所以我跟了出去。」

「那你跟住了嗎?」煞七問。

「我看到他跟一個人在宴會門外拐角處說話,在我正準備上前去听他們在說什麼的時候,有人從後面打昏了我,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郊外的一個干涸的溝里躺著。」

「老四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一直都在大廳里從來沒有離開過,你絕對在說謊!」在他們八個人中除了煞七外,對少爺感情最深的就是刀三,他對少爺的感情絕不亞于煞七的感情,所以就算是所有的人都背叛少爺他刀三也絕對不會!

「我沒有說謊,那個人就是你,我看的清清楚楚。」

「胡扯!明明是你背叛了少爺卻還要狡辯,老七不要跟他再說什麼直接斃了他!」刀三說著掏出槍抵在了冷四的頭上。

兩個人都說得像是真的,那到底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煞七現在無法定論,但是他相信很快他就知道答案,如果老四說的是真的老三說的也是真的那麼一定是有人假扮了老三,讓老四誤以為那是老三,而有這個本事而且也慣于用這樣伎倆的人只有一個人,他就是——邵振東!

煞七冷冷地看著兩個人吩咐道,「你們現在都不要爭了,誰說的是真的我心中自有分寸,現在各自去干各自應該做的,但是我提醒你們,任何人如果沒有我的準許都不許隨意進入這里!」

「另外去把北貝找來,少夫人需要人照顧,而且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再出事。」煞七繼續交代著。

「我已經讓老八去了。」刀三說道。

「封鎖所有的消息,如果有誰敢將少爺受傷的事傳出去,格殺勿論!」

「還有,通知老爺子,非洲那邊肯定也會出事。」煞七繼續交代著,他總是能在最亂的時候還依舊保持清醒的頭腦,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上官程軍一直把公司的事務交由他打理的原因,他不但值得信賴而且處事不驚,能在最亂的時候還能有條不紊地處理著那些看似簡單卻又不簡單的事情。

一一交代完後,煞七又回到了房間。

「少夫人,你身體要緊,我想少爺如果醒來的話看到你在這里守著他,他一定會自責的。」

北柯依舊沒有抬頭,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一直就那樣傻呆著,坐著,已經整整兩個小時。

「柯兒……」北貝匆匆忙忙走了進來,看見北柯好好的,這才松了一口氣。

「小貝……」北柯這時才反應過來,抱著北貝低聲哭了了起來,「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和孩子了……」

「他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如果他這次再敢放手,我一定不會讓他再見到你。」北貝輕輕拍著泣不成聲的北柯,安慰道。zVXC。

「不要哭了,听話,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堅持住,寶寶馬上就要出生了,你要好好的,知道嗎?」北貝扶起北柯,給她擦去眼淚。

「恩。」想起寶寶,他們的寶寶,北柯頓時理智了許多,擦擦眼淚點點頭,她一定會好好生下他們的寶寶。

「小貝你勸勸柯兒,讓她回房間休息,她這樣子怎麼行呢?」北帝在一旁說道。

北貝點點頭,「那柯兒現在听話,回房間睡覺,我在這里照顧他,好不好?」

「我不要!」北柯搖頭,堅持不去休息,不管誰說都沒用,她一定要等到他醒來,一定要等他醒來!

「柯兒,你要听話,他要是知道你這樣子,心里會難過的,听話,我照顧他你還不放心?」北貝拉著北柯的手,堅定地點點頭。

北柯看著北貝,使勁地搖著頭,淚流滿面,「我就是不回房間,我不回去,我要等他醒來……」

「柯兒,你听我說,現在有醫生還有我還有大家都在這里,他肯定會醒來的,如果你這樣不听話寶寶要是有個什麼意外怎麼辦?到那時候你還能對得起他嗎?」北貝輕聲說道。

北柯低著頭緊緊抿著嘴輕輕地撫模著月復部,停了一會兒,她點點頭,「好,我回房間休息,那他要是醒來了你一定要去叫醒我。」

北貝蹲在地上伸出手邊給她擦眼淚邊說,「好,我答應你,柯兒是最堅強的,所以不許再哭了知道嗎?回去後洗個臉然後好好地睡一覺,等明天醒來就能看到他坐在床邊了。」

北柯點點頭,仰起臉看著北帝,「那阿帝你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北帝點點頭。

「可是……」走到門口,北柯卻又停了下來,回過頭。

「听話,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他就醒了。」北貝輕聲說。

北柯抿著嘴點點頭,北帝扶著她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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