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天一。」林子徵擺了一下手從外面走了進來,三年不見,他變得更加的成熟,穩重,舉手投足間散發著無盡的魅力。
也地時起。「三年不見了,你還老樣子。」皇甫天一笑笑站了起來,走向前幾步,伸出胳膊緊緊擁抱了他。
「你不還一個樣,跑了三年,也不給我打一個電話,怎麼?現在良心發現,想起我這個兄弟了?」林子徵錘了皇甫天一一拳,笑著再次擁抱了他。
「臭家伙,你下手可真狠啊。」皇甫天一也還了他一拳。
「你呀,什麼時候可以讓讓我,還當大哥的。」林子徵笑著推開皇甫天一一把,然後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我這個大哥,不還是沒有你這個當弟弟的厲害,快要做爸爸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超級激動?」
「兩個字,‘幸福’。」
「氣我啊,不要得意,有老婆管著的日子應該不怎麼好受吧。」皇甫天一調侃道。「總比你想讓人管卻沒有要強吧。」林子徵也不甘示弱。
皇甫天一下了一下,說道,「想吃些什麼?我請客。」
「老樣子,客隨主便。」
「你呀!」皇甫天一搖搖頭,他還是老樣子,每次請他吃飯都是這句話,一點都沒有變。
「那就老樣子,我點什麼你吃什麼。」
「沒問題。」林子徵點點頭,輕聲問,「這三年你可是跑遍了差不多大半個地球,怎麼樣,有什麼感想或感受?或者是有什麼新的收獲?」
皇甫天一點了一些菜,然後故作深沉了一下,緩緩回答,「感受就是為什麼世界這麼大,收獲就是我還是轉回了原點。」
「什麼呀?這是什麼收獲。」林子徵笑著搖搖頭。
皇甫天一笑了笑,沉默了片刻,表情變得有些低沉,「其實,這三年,我在法國呆的時間最長,應該有半年吧,然後就開始四處漂泊,現在又回到了英國。」
「怎麼,還是沒有讓自己釋懷?」林子徵輕聲問。
「你放下了嗎?」皇甫天一沒有回答,反問了一句。
「我?」林子徵笑了一下,「我早就是她的哥哥了,說好了做她一輩子的哥哥,更何況我現在已經結婚,孩子也快出生了。」
「三年了,我以為我真的再也看不到她——」
「你的意思是她還在?」林子徵激動地差點站起來,三年前當他們從小貝那里知道她出了事後,天一就開始了世界周游,而他做不到天一的堅定,他只能守在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城市,靜靜地等待,如今听到她還活著的消息,他怎能不激動。
「雖然我可以肯定那一定是她,可是她已經忘了我,就連我跟她說上官程軍,她都記不起來了,但是真的是她,就像我們那年遇到她的時候,留著長發,穿著白色的運動服。
「忘記?」林子徵吃驚地看著她。
「小貝說她當年腦部中了兩槍,應該是這個緣故。她現在叫如凡,邵如凡,是邵彼酉的妹妹。」
「邵彼酉?」
「對。」皇甫天一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她一些事情?」
「只要她好好的,忘記了又算什麼?當三年前,我記起以前的事情,我就已經決定,只要她快樂,我就快樂,我會一直在她身旁,即便是無法觸及,卻會永遠默默地愛著她。」
「三年前如果不是我手術後忘記了跟她的約定,如果不是藍一南的出現,或許她可以跟我一起去海邊。可是,生活是沒有如果,沒有或許,所以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吧,雖然比上官程軍要先遇到她,可是終究不會是陪著她走過一生的那個人。」
「只是,不知道上官程軍和小貝是否也知道她依舊好好的活著,不知道她再次見到上官程軍,在忘記了他之後,還是否能愛上他,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又何嘗不能放下?」說完後皇甫天一微微笑了一下,看向窗外。
「這些年一南依舊還在等著你,你可以試著換個角度,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她一個機會。」林子徵輕聲說道,愛情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奇妙,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又回歸到原點,而他們終究還是錯過。
「我無法像你一樣,找一個跟她很像的女人,就這樣過一輩子,我的心里,只容得下她一個人,再也容不下第二個女人了,對于藍一南,我只能說,我們注定都是孤獨的人,愛上了不該愛的人。」皇甫天一說完端起紅酒一飲而盡。
「也許試著放下,才可以饒過自己,人生有幾個30年,不要讓伯父伯母他們再為你操心了。」
「我呀,上輩子肯定是欺負了她,不然這輩子她怎會如此折磨我,來,子徵干杯!」皇甫天一自嘲地笑笑,再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再這樣喝,你一會兒就醉了,你要是醉了,我可不管你。」林子徵笑著伸過手奪過皇甫天一手中的酒杯,放在一旁。
「我,我決定了——」皇甫天一停了一下,「下午去看看她,然後我就離開這里,去巴黎,我答應過她要帶她去巴黎,可是我沒有做到。」
「她在這里嗎?」林子徵問,然後看了看周圍。
「兩天前我在這里遇到她,不過這兩天沒有再見過,而且我已經知道她住在哪里,一會兒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找他。」
「你喝醉了,下午還怎麼去?走了,今天的飯就不吃了。」林子徵說完走到皇甫天一跟前,見他扶起來。
「我沒有醉,真的沒有,一會兒我還有去找柯兒呢。」皇甫天一甩開林子徵又坐了下來。
「好好,你沒醉,我先扶你回酒店,一會兒去找柯兒。」林子徵無奈搖搖頭,扶著他搖搖晃晃出了酒店。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里好,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皇甫天一推開林子徵,搖搖晃晃地走著唱著,引來路人詫異的目光。
林子徵無奈搖搖頭,跟在他後面。
不遠處的一個咖啡館里,一個穿著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扎著馬尾的漂亮女子悠閑地攪著眼前桌上的咖啡,不時看向窗外,最後,微微嘆了一口氣,低下頭。
「一南,就一個人嗎?」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笑著走了過來。
「麗麗,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藍一南回過頭笑笑。
「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在哪里?三年了,他在哪里你就跟到哪里,只是卻從來不出現在他面前,不是嗎?」何麗在對面坐了下來,然後要了一杯溫水,扭臉也看著外面的兩個男人,其中那個她深愛的心里卻永遠裝著別的女人的男人,可是她真的已經知足,感謝遇到了北柯,她一輩子的朋友。
「你等了三年了,而他卻絲毫沒有看見,一南,試著讓自己放手,或許生活會比較容易。」何麗喝了一口水,輕聲說道。
「其實,從來沒有想過那天他可以回頭看看我,只是我卻依舊傻傻地在他背後,只想這樣默默地摻雜著疼痛地愛著他就足夠了,如果他是一個隨便就把感情轉移給別的女人的男人,我也不會愛他這麼多年,到現在還我無法真正將他從生活里抹去。柯兒離開三年了,杳無音信,而他卻一直等著她,更何況我呢,他好好的,我想看的時候看看他,雖然不能出現在他身邊,卻比他好了許多,至少我愛的人就在眼前,而他愛的人卻不知身在何處,或許早已不在。」
「我們不都是一樣,雖然現在我守在他身邊,但是卻永遠不能拴著他的心,因為我們愛的兩個人的心都給了一個女人,不知我們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何麗輕聲說道。
「不說這些了,說說別的吧。對了,寶寶還有多長時間出生?」藍一南笑著看著何麗問道。
「再有一兩月就出生了。」何麗輕輕撫模自己的月復部,這里孕育著她和子徵的孩子。
「真好,到時候出生後一定要做我的干兒子。」zVXC。
「也不一定是兒子啊,說不定是個女兒呢。」何麗笑著說道。
「哦,對呀,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認定了,到時候你可不許賴賬。」
「好,好。」
「對了,見過柯兒的兒子了嗎?跟她長得真像,很可愛。」何麗輕聲說道。
「見過了,簡直就是上官程軍的縮小版,叫上官程諾,只是,這麼小的孩子,從小就失去了媽媽,如果柯兒有知的話,會很難過的。」藍一南有些黯然傷神,想起她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那樣的美好,卻又是那樣的短暫,也許美麗的東西都不會長久吧,就像她跟上官程軍,沒有想到她自始至終愛的人都是那個高高在上惡魔般的男人,可是,如果不是愛上那個男人,或許就會躲過這場劫難吧,如今只能在回憶中,尋找關于她的點點滴滴。
「也許柯兒跟上官程軍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對吧,記得上大學的時候,我經常開她的玩笑,說她跟上官程軍有夫妻相,其實,你有沒有發現,他們真的長得很像。」何麗說著,抬起頭看向藍一南。
藍一南這才想起來,她記得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上官程軍,是那次天一生病在醫院,他陪著北柯來看天一,當時她就覺得奇怪,他們竟然如兄妹般相像,「恩,第一次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有些吃驚,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是夫妻,我還真的以為柯兒是他的妹妹。」
「大二那年,如果不是我去參加那個混蛋男人的生日晚會,也就不會把柯兒給害了。」想起當年的事,何麗就自責不已。
听完何麗講了當年的事情,藍一南淡淡地笑了一下,沒有吭聲扭臉看著窗外,干淨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落寞與不滿,有的只是歲月沉積給她的成熟與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