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照片上的男人,自己的丈夫?夏小雨心里說道,一個第一次見僅僅看了一眼就如此讓人心動的男人,曾經的自己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才能嫁給這個如此優秀的男人呢?她低著頭斜著眼楮偷偷地打量著門口站著的男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是在浴盆中坐著。
「爸爸!」上官程諾看到了門口的上官程軍,高興地從浴盆里跳出來,跑到他跟前,「爸爸,媽媽跟諾兒在洗澡澡,爸爸也洗澡澡。」
夏小雨這才反應過來,慌忙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自己竟然果著上半身坐在水中,剛才,竟然被他看光了,「啊——」她尖叫起來,下一刻,立馬鑽到水中,只露出一個腦袋在水上,警惕地看著門口的上官程軍,這個他們都說是她丈夫的男人。
「丫頭……」上官程軍沒有理會上官程諾,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水中只露著腦袋的夏小雨,真的是她回來了嗎?這是真的嗎?他不敢眨一下眼楮,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消失不見了,「丫頭,真的是你嗎?」
夏小雨瞪著圓圓的眸子,緊張地看著一步步靠近的男人,嚇得話都說不順溜了,「你,你要干,干什麼?」
上官程諾突然想起什麼,跑過去一把拉住了上官程軍的手,「爸爸,舅舅說媽媽忘了我們。」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一瞬間,將上官程軍炸清醒了,他扭過臉怔怔地看著上官程諾,然後再看向夏小雨,這時他才注意到,她不一樣的眼神,驚慌不知所措,更重要是她的長發已經沒有了,頭上還包著紗布,頓時,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
「你,你,你出去。」夏小雨結結巴巴地說道。
現在的她,像極了幾個月前她失憶的時候,對他一臉的警惕,但是,只要她還好好地活著,就算是她忘了所有,再也記不起他,也無所謂,他會讓她重新愛上他,哪怕她這輩子再也不會愛他,只要她好好活著,看著她快樂,他就知足了。
「爸爸,媽媽想不起你了,你先出去吧。」上官程諾小聲說道,然後看向夏小雨,「媽媽你不要害怕,這是爸爸,爸爸不是壞人,爸爸是不會欺負媽媽的。」
上官程軍微微扯了下嘴角點點頭,「好,我出去,你不要害怕,我現在就出去。」說完他轉而看向上官程諾,輕聲說道,「諾兒,不許鬧,趕緊洗完出來,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媽媽還要早點休息呢。」
「知道了。」上官程諾笑著點點頭,再次爬進浴盆里。
上官程軍出了浴室,突來的喜悅讓他此刻真的有些措手不及,站在浴室門口,他扯著嘴角,雙手無措地不知放在哪里才好。
看了看門口,夏小雨這才小聲問,「諾兒,他真的就是你爸爸嗎?」
「當然了,諾兒就一個爸爸,也一個媽媽,還有一個媽咪。」
「媽咪?」夏小雨皺起眉頭,媽媽跟媽咪不是一個人嗎?為什麼一個媽媽,一個媽咪呢?
「對啊,阿帝媽咪,她跟媽媽長得一模一樣,所以諾兒問她叫媽咪,問媽媽叫媽媽,不過媽咪是數數的媽媽,不是諾兒的媽媽,媽媽才是諾兒的媽媽。」上官程諾這幾句話說的夏小雨一愣一愣的,沒听懂,也沒弄明白。
「媽媽不要著急啦,等一會兒洗完澡諾兒再慢慢告訴媽媽。」
夏小雨點點頭,吁了一口氣,這才從水中出來,還沒來得及再開口,上官程諾突然笑了起來,「媽媽,你剛才的樣子好可愛耶!」
「呃?」夏小雨一愣,隨即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自己剛才竟然被那個男人偷看啦,真是丟死人了。
「小雨,小雨。」走廊里一個陌生的男聲響起,上官程軍抬眼看向門口。
「小雨——」終于看到了在走廊地喊叫的男人,上官程軍微蹙起眉頭,什麼時候家里來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你是誰?」他走到門口,冷冷地問,堵在了門口。
夏雷雨看了一眼上官程軍,「你又是誰?你怎麼在小雨的房間里?」繼續向房間里進去,
「站住!」上官程軍冷聲喝道,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不經過他允許的人踏進他們的臥室,尤其還是個男人。
他這一生吼叫,嚇了夏雷雨一大跳,趕緊止住了腳步。
兩個男人,就這樣四目相對站立著。
「哥。」夏小雨穿了一件寬松的睡衣,抱著光溜溜的上官程諾從浴室出來,就看到門口站著對峙的兩個男人。
「小雨,我還以為你不在這里呢。」夏雷雨笑著看著夏小雨,再次準備進去,可是一看上官程軍那駭人的眼神,他又沒敢動。
上官程軍轉過臉看向夏小雨,又扭過來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你是誰?」
「爸爸,舅舅說就是這位叔叔救的媽媽。」上官程諾說道。
「爸爸?你就是小雨的丈夫?」夏雷雨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足足比自己高出一頭來的男人,他就是這個家的主人?怪不得這麼厲害呢,不過小雨怎麼會嫁給這個人呢,凶巴巴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就像是電視上的那種黑幫的頭頭,大壞蛋一個。
「是你救了丫頭?」上官程軍反問了一句,看著眼前這個大概只有20歲的男人,不解,為何會是他救了她,他有什麼能力救他的女人?
夏雷雨沒有回答他,看向夏小雨,「小雨,我給你換藥,然後你就要睡覺了,已經很晚了。」
「好。」夏小雨點點頭將上官程諾放在大床上,「諾兒,等一會兒媽媽給你講故事,你先躺在床上。」
「恩,諾兒最愛听媽媽講故事了。」上官程諾點點頭,鑽進被窩里,「爸爸,你也去洗澡,快點,一會兒媽媽給我們講故事呢。」
上官程軍沒有吭聲,因為他發現了一個讓他極為震驚的事情,她懷孕了!頓時,心里某處像被什麼狠狠戳了一下,原本興奮的心情瞬間跌落至悲傷,她已經懷了別人的孩子,她去醫院把屬于他們的孩子做了,卻再次懷上別人的孩子。
夏小雨小聲對堵在門口的上官程軍說道,「我,我可以過一下嗎?」
上官程軍木然地錯過身,讓她出去,冷氣,從他的腳底升起。
「爸爸,爸爸。」
「嗯。」上官程軍應了一聲,表情很難看。
「爸爸,你先給諾兒講故事好不好?叔叔給媽媽換藥要等一會兒才能過來。」
「對了,爸爸,諾兒有妹妹了,媽媽說這次給諾兒生個妹妹。」想到有了小妹妹,上官程諾高興得才床上打起滾來,「我要當哥哥了,我有妹妹了,我要當哥哥了。」
「可是,她不是你妹妹!」上官程軍面無表情地走到床邊坐下,她真的已經不要他了,不要他們父子了,就算是現在她就在他身邊,可是,卻是那麼的遠,他再也不能抱她了。
上官程諾瞪大了眼楮看著他,「爸爸,你的表情好可怕!」
上官程軍沒有吭聲,雖然剛才在路上他還想,如果她真的還是決定要離開他,那麼只要她好好地活著他會放手讓她離開,可是現在,真的就這樣了,他的心卻真的很痛很舍不得。
「爸爸,她為什麼不是我妹妹?」
「諾兒……」上官程軍將上官程諾緊緊抱在懷里,從此,即便是她還好好地活著,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每天晚上將她抱在懷里看著她安靜熟睡的樣子,從此她的身邊躺著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再也不是他了。
「爸爸,你怎麼了?為什麼媽媽肚子里的妹妹不是諾兒的妹妹?那她是誰的妹妹?」
「諾兒乖,听話,讓爸爸抱著你,不要說話,好嗎?」緊緊抱著懷里的兒子,上官程軍心里真的好難受,命運為什麼要給他開這樣無情的玩笑,將她從他身邊帶走,然後再把她送到別的男人身邊,為什麼要用這樣殘忍的方式來折磨他。
「恩,諾兒不說話,諾兒也抱著爸爸,諾兒知道爸爸不喜歡那個叔叔,對不對?諾兒其實也不喜歡他,他總是叫媽媽小雨,媽媽應該叫柯兒,可是,舅舅說是他救了媽媽,諾兒不能對他不禮貌,可是,諾兒真的不喜歡他,不喜歡他離媽媽那麼近,諾兒想讓爸爸給媽媽換藥。」不愧是上官程軍的兒子,連自己爸爸怎麼想的他都知道,緊緊抱著爸爸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他嘟著小嘴,不高興地說著。
「你們,這是怎麼了?柯兒回來了難道你們不高興嗎?如果不高興的話我馬上就把她再帶走。」北貝剛洗完澡出來就听說上官程軍回來了,可是柯兒卻坐在客廳,一問才知道他們父子在臥室,這個男人似乎有些不對勁啊,平常他可不是這樣安靜的,所以就上樓來看看,誰知剛到門口,就看到這對父子相互擁抱著。
「舅舅……」上官程諾抬起頭,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
「嗯,你們這是怎麼了?」
上官程諾悶悶不樂地看著北貝,「爸爸不高興了,諾兒也不高興,爸爸說媽媽肚子里的妹妹不是諾兒的妹妹,舅舅,為什麼不是諾兒的妹妹?」
北貝一愣,有些不解,隨即不解的神情便被笑容覆蓋,接著他大笑出聲。
「舅舅,你怎麼了?諾兒和爸爸不高興,你怎麼怎麼開心?不喜歡舅舅了,哇——」上官程諾委屈地大哭了起來。
北貝立馬止住笑聲,「好,舅舅不笑了,諾兒你別哭了,別哭,千萬別哭。」
「舅舅你討厭,諾兒再也不喜歡你了,再也不喜歡你了。」
「你出去。」上官程軍冷聲說道。
北貝笑著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時候你這個霸道的男人會選擇成全他人的幸福,自己躲在角落里悲傷?真是看不出來呀。」
「滾!」上官程軍惱羞成怒,他是多麼的驕傲,怎容得了別人這樣的戲謔,尤其是對待北柯的問題上。
「來,諾兒,跟舅舅回房間,就讓某些人自己發脾氣吧,晚上諾兒跟舅舅睡。」
「諾兒不要!諾兒再也不理舅舅了,哼!諾兒要跟爸爸一起,爸爸不高興,諾兒也不高興。」
「唉!我該怎麼說你呢,上官程軍,說你笨吧你還真笨,其實不應該說笨,而應該說你這個人的醋壇子味太濃了,雷雨才21歲,都快能當你兒子了。」
「你什麼意思?」上官程軍一臉的疑惑。
「沒什麼意思,唉,某些人如果不想要自己的女兒就算了,我看我還是帶著她們母女離開,免得某些人看了不高興。」北貝說著轉身向外走去。
「你說,柯兒懷的是我的女兒?」上官程軍「噌」地站起來,走到北貝跟前。
「你自己去問,不要問我,我不知道,諾兒,過來,跟舅舅去睡覺。」
上官程諾看了看北貝,又看了看上官程軍,慌忙擦了擦眼淚伸出胳膊,「舅舅抱。」
「走,我們去睡覺了。」北貝抱起上官程諾出了臥室,留下了一臉迷茫的上官程軍還傻愣在那里,她不是已經做了流產手術?難道是騙他的,他真的有了女兒,真的有了女兒!
「小雨你慢點。」這時,夏雷雨的聲音傳來,他扶著夏小雨從外面進來。
「丫頭……」上官程軍激動地走上前,推開夏雷雨,一把將夏小雨抱進了懷里。
「你——」夏小雨微蹙眉頭,推了他一下,但是卻沒有再推他,因為在他抱著她的那一刻,她的心里並沒有一絲的反感和厭惡,相反自己的心竟然猛烈跳了起來,這種感覺很奇怪,而且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丫頭……」上官程軍再次叫了一聲。
「你身上有好大的酒味。」夏小雨突然說了一句,捂住了鼻子。
上官程軍慌忙松開手,低頭聞了聞自己,有些尷尬地看著她,「呃,我,我去洗澡。」
剛走一步他才意識到她還在門口站著呢,他又轉過身,「我先把你抱在床上,我再去洗澡。」夏小雨還沒有來得及說不用,下一刻雙腳已經離地,整個人就落入了他的懷抱。
「你——」她頓時漲紅了臉頰。
「砰!」臥室門關上,差點撞住了夏雷雨的鼻子,他皺了皺鼻子,轉身向客房走去。
「我知道你想不起我了,不過沒關系,以後再也想不起來也沒關系,你只需要記住,你是我上官程軍的老婆,我的丫頭,我是你老公就行了,以後就讓我好好愛你,寵你,疼你,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了,哪怕是我們再次面臨命運的捉弄,你也不許再拋下我一個人離開。」這是他的決定,更是他的承諾,雖然現在她想不起來,但是他還是要告訴她這些話。
「我以前也愛你嗎?」夏小雨傻傻的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
上官程軍微微扯了一下嘴唇,將她輕輕放在床上,趴在她身邊,輕聲說,「以前的事,我會慢慢告訴你,你現在告訴我,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鐘情?」
似乎是被人看到了心里的想法,夏小雨的臉頰更加的紅了,「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話。
「傻丫頭,你呀,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可愛,你知道你這個樣子讓我很想狠狠地要了你,可是,為了我們的寶寶,我只能暫時忍忍了。」
夏小雨的眼楮倏地瞪大,這個男人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本能讓她伸出手。
「啪!」清脆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上官程軍還沒反應過來,就這樣硬生生地挨了她一巴掌。
打完這一巴掌,夏小雨也被自己的舉動嚇壞了,慌忙坐起來,害怕地看著上官程軍,「你,你流氓!」
上官程軍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傻丫頭,別怕,沒事這一巴掌一點兒都不疼。」
就心到子。夏小雨依然一臉警惕地看著他,緊緊抱著被子不敢動。
「傻瓜,不要再這樣看著我了,會讓我犯罪的。」說完他伸出手將她抱在懷里,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喜悅興奮是那樣的真是卻又讓他覺得如在夢中一般,那天,他親眼看著她墜入不見底的懸崖,他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她,而現在,她就這樣真實地靠在自己胸口。
漸漸地,夏小雨漸漸放松下來,不自主地伸出手輕輕環在他的腰間,靠在他懷里的感覺是那樣的安心踏實,這些日子來雖然自己很快樂,有爸爸媽媽有哥哥,但是總感覺心里某一個地方空空的,因為什麼,真的不知道,而此刻,在他懷里,那個地方竟然被填的滿滿的,她說不出來這種感覺是什麼,但是就是感覺很舒服。
輕輕吻著她包著紗布滿是草藥味的頭頂,上官程軍的眼楮澀澀的,她再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再一次給了他彌補的機會,所以,從現在開始,不管以後老天再將如何捉弄他們,他也不會退縮,他要戰勝它!
「痛嗎?」他輕聲問。
「什麼?」
「頭,頭還痛嗎?」
夏小雨輕輕搖搖頭,「我想听你給我講講我們以前的事,好嗎?」
「好。」
「那你先去洗澡,你身上的酒味,真的好難聞。」夏小雨小聲說道,然後偷偷看他一眼,生怕他會生氣。
上官程軍扶起她,柔聲說道,「好,我去洗澡,你先睡覺,我很快就洗好,听話,有事叫我,嗯?」
「恩。」夏小雨笑著點點頭。
上官程軍去洗澡了,夏小雨輕輕走下床,四處看著這個大大的臥室,淡藍色的格調,奢華卻不張揚,寧靜悠遠的藍色格調將它的奢華在低調中呈現,帶來溫和的舒適感,大大的床坐落在圓形設計的透明地板上無疑成為了臥室的亮點,美得讓人驚心動魄,巧妙的設計搭配卻讓人更加有一種想要安靜地躺在上面細細享受它舒適溫馨的沖動。
她不得不深深佩服這個成功的男人,同時也為自己曾經是他的妻子而倍感榮幸。
光腳踩在軟軟的長毛地攤上,她不由自主跳了起來,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原來其實除了擅長彈鋼琴外,舞蹈也不差。
從浴室出來的上官程軍徹底呆住了,他從來還沒有發現,她的舞蹈竟也如此的優美!
她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時而旋轉,時而挺立,輕盈地踮著腳尖,微帶著笑容,雖然懷有身孕,可是絲毫沒有影響她這樣美麗的姿態。
不忍打擾她,可是又害怕她累著,他輕輕走過去,從後邊環著她的腰,輕聲說道,「丫頭,你真的好美。」
「我不知道,原來我會跳舞。」夏小雨輕聲說道,很明顯聲音里不僅僅是驚訝更多的是驚喜。
上官程軍輕笑了一下,轉過她的身子,擦了擦她額頭細細的汗珠,說道,「傻瓜,你還會彈鋼琴。」
「真的?」夏小雨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鋼琴只在電視劇上才能看到呢,是真的嗎?
「恩。」上官程軍點點頭,「不過,今天不能去彈了,累了一天,要好好休息,明天我陪你彈,好不好?」
夏小雨想了一下點點頭,「我真的可以看到鋼琴嗎?就像電視上的那種,有黑色和白色鍵的那種鋼琴?」
「真的,不信我現在先抱你去看看,看完我們再回來睡覺?」
夏小雨笑著點點頭,可是卻又看了看牆上的鐘表搖搖頭,「都這麼晚了,明天再看吧。」
「那好,那我們去睡覺。」說完他將她抱起來坐在了床上。
夏小雨愣愣地看著他,然後指著沙發,「你,你睡那上面。」
「我保證就這樣輕輕抱著你睡覺,絕對不會犯規,你放心,我保證只抱著你睡覺。」
看著他認真的樣子,一種異樣的情緒悄悄在夏小雨的心底蔓延,她輕輕點點頭,算作是同意了。
上官程軍滿意地扯了扯嘴角,伸出手輕輕地將她抱在懷里,猶如抱著一件稀世珍品般小心翼翼,然後躺在了床上,「累了就睡吧,我看著你睡。」他好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有著催眠般的作用,也許是因為有些尷尬的緣故,她沒有說話,輕輕閉上了眼楮,不久便進入夢鄉。
他怎能睡著,這一切真的就像做了一場噩夢,夢醒了,她原來還在身邊,真實地躺在他懷里熟睡,像個嬰兒一樣,卷縮著身體,兩只手臂不知何時摟在了他的脖頸上,就像以前一樣。
夜已深,深遠的夜空中繁星點點,月色傾瀉,穿越天際,隔著大大的落地窗,透過如薄紗的簾子,靜靜地打在潔白的床榻上,熟睡的人兒身上。
此刻,熟睡的她,美得那麼不可思議,皎潔的月光將她圓潤的小臉映襯得更加的有光澤,如出水的芙蓉般縴塵不染,柔軟潔白的床榻上,她睡得如此沉靜。
一切似乎都安靜下來,美麗的壁燈散發著隱隱柔和的光芒,與窗外靜靜灑下的月色和諧地融和在一起,好似天籟萬物都被這里感染,靜,屏住呼吸,享受著這如此和諧之美。
然而,上官程軍原本不平靜的心湖更加的泛起圈圈漣漪,輕輕伸出手,撫在她隆起的月復部,這里,再次有了他們愛的結晶,只是他知道,她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孩子來得多麼的不容易,他還曾經殘忍地誤解她,深深地傷了她。
「嗯——」夏小雨嚶嚀一聲,向他懷里鑽了鑽,微微揚著嘴角,似是找到了一個極為舒服的睡姿。
他倏地連呼吸都屏住,生怕吵醒了她,再也不敢動了,但是卻再次小心翼翼拉起被子,蓋著她伸在被子外面的手臂,輕輕抱著她柔軟的身體,怎麼也無法閉上眼楮。
丫頭,這次忘了就忘了吧,不要再記起,這樣或許有些殘忍,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悲傷難過,忘了以前,讓我們都過得輕松一些,忘了吧,在心里默默念道,他閉上眼楮假寐。
天,漸漸亮了,而他一夜無眠,但她卻是這麼多天來第一次睡得如此的沉,如此的安心。
微微動了動睫毛,夏小雨緩緩睜開眼楮,對上的是他深情的雙眸,倏地她的臉頰通紅。
「你,早醒了?」
上官程軍笑著點點頭,「恩,早醒了,餓了吧,我讓趙嬸把飯菜送上來。」
「幾點了?」夏小雨扭過臉看了看窗口,陽光明媚,夏日明媚的陽光懶洋洋地打在她圓潤的臉頰,她不由得輕輕扯了扯嘴角。
「快12點了。」上官程軍輕語。
「啊?我睡了好久。」她輕嘆一聲,自己竟然如此貪睡,這好像還是第一次。
上官程軍伸出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上柔聲說道,「傻瓜,現在你可不是一個人睡。」
夏小雨頓悟地小聲說道,「哦,也是,現在是三個人睡哦。」
「三個?你——」上官程軍詫異地看著她。
「醫生說是兩個寶寶。」
「兩個?」上官程軍激動地一把抱緊她,「真,真的嗎?」
「恩。」夏小雨點點頭。
「曾經我們失去過兩個孩子,一定是他們回來了。」
北柯這次不再說話,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而且慢慢地在心底蔓延。
「丫頭,吃完飯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好嗎?」
「才檢查過,醫生說就是兩個寶寶。」
「我知道,這次是檢查檢查你的營養是否能跟得上。」
「哦,是這樣,那好吧,那你不用上班嗎?電視上演的像你這樣的人也要上班的。」
「陪著你才是我每天必上的班。」
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心里的那種異樣情緒的滋生,她選擇避開,趕緊從他溫暖的懷里出來,「哦,那我去洗洗,真的有些餓了。」
「好,我們一起。」上官程軍輕輕坐起來,依舊像從前一樣,將她拉至懷里,按了一下床頭的按鈕,「趙嬸,一會兒把飯菜送上來。」zVXC。
夏小雨這次不再驚訝了,這樣的豪華的臥室,這樣現代的裝置是理所當然的。
洗手間里,夏小雨正在刷牙,抬眼看到鏡子里他靠在牆上,面帶笑容地看著自己,頓時有些無措,「你,你怎麼不洗?」
「我想看著你洗,等你洗完,我再洗。」他說的理所當然,卻讓她有些難為情,這樣被他盯著洗臉刷牙,好別扭。
別過臉,不去看他,她匆忙刷完牙,彎下腰開始洗臉,他從背後輕輕環著她的腰。
「啊——」夏小雨叫了一聲。
上官程軍輕笑一下,下巴抵在她的肩頭,低喃,「傻瓜,我給你洗臉。」
「不要。」還是以前一樣的語氣,一樣的表情,低著頭,夏小雨的臉頰通紅通紅。「听話,我給你洗,以後每天我都給你洗臉。」他輕聲哄著。
「不要,真的不要。」
他從鏡子里看著她的表情,輕笑一下,緩緩開口,「那你自己洗,我就這樣抱著你。」
他的退讓,不容她再拒絕,她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點頭。
「丫頭,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有什麼事情再也不許隱瞞我,讓我們一起去面對,一起去承擔,好嗎?」
夏小雨揚在半空的手僵在那里,鏡子里他認真帶著深深自責的眼神和表情,讓她想起北貝給她說的他們以前的事情,頓時她有一種好想好想將他緊緊抱在懷里的沖動。
轉過身,面對著他,她伸出手抱住他靠在他懷里,「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妻子,但是,我承認,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跳的好快,快要跳出來了。」
上官程軍愣了一下,捧起她的臉,認真地說道,「傻丫頭,你不是我老婆那是誰的,你那是愛,雖然你忘了我,但是卻無法阻擋自己心里的那種感覺。」
夏小雨眨著眼楮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他說的似乎很對。
「丫頭,我想親你,可以嗎?」害怕她不同意,他輕聲問。
北柯紅著臉搖了搖頭,「男人跟女人是不可以隨便親嘴的。」
「就一下。」上官程軍懇求道。
就在北柯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不可以或者點頭的時候,他已經俯身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