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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然回到家里,司海天正坐在客廳里看著財經報紙。
司然撇了他一眼,心底冷哼一聲。家對他來說到底算什麼?恐怕比酒店還不如,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有多久沒進這個家門了
司然收回視線,轉身準備上樓。
「現在招呼都懶得打了?」司海天嚴肅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司然沒有回頭,冷笑道︰「有什麼區別嗎?你應該早就習慣了才對。」
後面忽然寂靜無聲。
司然冷冷地勾一勾嘴角,無話可說了是嗎。他抬起腳步往樓上走去,後面似乎隱隱傳來人嘆息的聲音,司然腳下一頓,有些懷疑自己听錯了,他轉身往後看去,司海天正聚精會神地看著財經報紙。
果然啊。
他怎麼會奢望這種眼里心里只有商業的人會對發出那種嘆息,他真是可笑。
司然覺得心底一陣煩躁,他快步走上樓,不一會兒樓上傳來響亮的關門聲, 得一聲如驚雷般的巨響在別墅里回蕩。
客廳里。
司海天放下手中的報紙,深沉的眼底有一絲暗淡的光芒,他心中暗自嘆息,想要和他好好相處,竟然比在商場上拼搏廝殺還要來得艱難。
「老爺。」管家尹舜將泡好的茶放在茶幾上。
剛剛的一幕,都落在他的眼里,老爺和少爺之間的心結,難道永遠無法消除嗎?
可是老爺他也許外人不懂,可是他卻知道,老爺他是有苦衷的啊。
「尹舜,你在這個家有多少年了?」
「25年了,老爺。」尹舜回答道。
「嗯,司然這孩子現在在這個家,跟他唯一說得上話的人,就是你了,可以的話,幫我多勸勸他,不要再不務正業下去了,畢竟司氏集團這個擔子,以後還是要交到他的手上。」
司海天揉揉額頭,無力地說。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了,他只能在自己還有能力的時候,盡可能地為司然把以後要走的道路鋪的更加平坦順暢,但是,這個前提是,司然他自己也必須具有一定的能力,要不然就算他司海天有再大的本事、做得再多,最後的結果還是會一敗涂地,畢竟公司的那些董事們也不是吃素的。
「老爺,請不要怪我多話,其實少爺還是很在意您的,只是少爺他不善于表達,父子之間有多少隔閡是解決不了的呢?老爺您可以不可以放段去和少爺好好的談一談?」
「他在意我?」司海天的表情有些詫異,不知道是該笑還該哭。
「是的。」尹舜回憶著說︰「老爺上次去美國總公司那邊,少爺出了事,您讓江醫生來給少爺檢查檢查,我在一旁看得很清楚,少爺心里一定是想要您回來看他的。」
雖然少爺當時說的話很冷漠刻薄,但是他眼里透出的分明是失望。
如果不是在意,又怎麼會失望呢?
「是這樣嗎?」
「老爺,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您和司老是少爺唯一的親人了,但是司老遠在偏僻的鄉下,一年難得見上一次面,少爺的身邊,就只有您了啊。所以,我請求老爺,您能心平氣和的去和少爺談談嗎?」
尹舜嘆息道,談到司老時,他的眼里浮現出濃厚的敬意。
想當初司老白手起家,一手創立了現在的司氏集團,又在最鼎盛的時期將公司全權交給老爺,自己到鄉下安享晚年,那種淡泊名利的心境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啊。
司海天靜默不語,深沉的眼楮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是啊,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一次和自己的兒子心平氣和的談過。
心平氣和嗎
夜幕降臨,窗外寒風呼嘯。
司海天慢慢走進司然的房間,微微听見房內的洗手間里有水聲,應該是在洗澡。
司海天仔細地觀察著司然的房間,整個房間簡單沉靜,擺飾很少,一打開房門就看到簡潔整齊的書桌,往里面看去,一目了然,純灰的條形被褥。
他有多少年沒進他的房間了,自從她走的那年開始。
不是他不想來。
而是當他每次看到司然怨恨冰冷的眼神時,就沒有那個勇氣走進來,那麼小的時候,他就用那麼深刻的恨意的眼神看他
不知不覺司海天走到書桌前。
書桌上擺放著一張照片,司海天拿起照片,頓時眉頭緊皺,眼底寒光閃現,一股火氣涌上心頭。
照片里,司然和一個陌生的女孩子正在接吻。 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