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蕊走進大帳看著地上的血,項羽抱著一個女子,女子的頸動脈割破,項羽哭泣中,淚如泉涌。他的臉埋在虞姬的肚子上,盡情哭泣。旁邊的士兵也站作一排哭。
項蕊沒有忍住,眼淚啪啪掉下來。「哥。」他緩緩抬頭,眼神里面充滿殺氣,眼楮紅紅的,甚是恐怖。他沒有說話,只是模著虞姬的臉,然後在她額上深深一吻。
「妙弋,你說過,如果一個人珍惜你,會在你的額頭上吻下一吻,我說過每天都會吻你額頭。所以……」說罷他拿出一把鋒利的劍,準備割下她的頭顱。
「哥,你干嘛?你想嫂子身首異處嗎?」他不理睬,只是一味的模著虞姬的臉「妙弋,你不是不高興我打仗時不帶著你嗎?現在好了,我割下你的頭顱,把你帶在身邊可好?你一定會同意的,籍提出的要求,妙弋一定會答應的,籍會輕輕的,不疼。」
項蕊開始覺得好冷好冷,她縮緊身子,兩只手反復摩擦手臂。
她鼓起勇氣,小跑到項羽身邊,蹲坐,用手拉住項羽的袖子。「不要這樣好不好?就這麼安葬嫂子吧。」在一個現代人看來這是多麼的變態。他甩下她的手。
「我恨你,我恨你嬴靈!」
嬴靈……他叫她嬴靈,這個名字直戳她的心。
「你叫我什麼?為什麼恨我,我又做錯什麼了?」
「哼,別以為換個名字就是另外一個人了!為什麼把妙弋帶到這里來?你一切都知道是嗎?你知道為何要帶她來這里!什麼都要插手,我割下妙弋的頭顱你也要管!你算什麼啊!不過是個亡國之人!」這一字一句說的項蕊心痛,她攥緊拳頭。她在忍。
「如果不帶她來,你知道後果嗎?彭越在我們離開後就開始攻打彭城,大軍涌進,你能確保你的妙弋就不會被玷污?我只是讓她能夠見到你,一年多見不到心愛的人,你也知道是怎樣的感覺吧!對,我是嬴靈,我是亡國之人!我本來就不算什麼!那麼你呢?還不是跟我一樣!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又算什麼?醒醒吧,你割下她的頭顱只不過是想說明你很愛她而已,你何不趁這時間想想怎樣突圍!籠中之鳥!」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她狠狠的看著他,臉上出現了紅色的手掌印,他又打她了。
「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再說,你沒有資格打我!從你叫出‘嬴靈’那個名字起就沒有資格了!你不過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既然你不听取我的建議,那麼,你會後悔的!想想因為你多疑死去的亞父,想想因為氣不過劉邦而損失的八千江東子弟!我是為你好,你不領情算了!」她擦去嘴角的血漬,不由心痛。她皺了皺眉頭,站起身子,走出去。
他拉住她的手,慢慢的說「對不起,不要走。陪陪我吧!」
她甩開他的手「別打了我又來模我!你想怎麼就怎麼樣吧!我希望你平靜過後,听到你叫我‘蕊兒’而不是嬴靈。整理一下心情,或者憑著這一怒氣突圍,這就是你的潛力。」
她需要靜靜的待會,她本來想笑,可以一扯嘴角,鑽心的疼。下手真狠。
「蕊兒。」她回頭便看到項羽,別血染紅的衣服。他還是割下虞姬的頭顱。
「你來作甚?」
「對不起。」
「你已經說過了,請不要說第二遍。」
他一臉無奈「突圍吧,等一下一起,你去韓信那條路。我們一定要出去!我……疼嗎?」他伸手想去模她那腫起的臉蛋,她別過頭。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甚是尷尬。
「對不起,我不是西楚霸王,我會疼!」
他一把抱住她。她反抗,就如那日一樣。
「你的脖子上有莊弟的吻痕,你沒有反抗他,為何反抗我?」
「您不覺得跟怪異嗎?您的妻子剛剛死去尸骨未寒,您現在卻抱著另外一個女人。您讓您的妻子在天之靈怎樣想?」
「我不管!你就是不準和莊弟一起!」項蕊還是盡力推開,越推他抱得越緊。
「你是誰啊?你是我的誰啊!憑什麼命令我!」
「你是。我的女人!」
「放屁!我是項蕊!我是你的親人,你的妹妹,雖然不是親生的!放手!」
「不放!」
「你真賤!」
「為何?」
「打了我又來討好我,不是賤是什麼!你再不放手,那麼就錯過突圍的好時機了!還有請哥哥別太……親密了!」
「我不親密,不過是抱抱而已,那麼莊弟呢?你給我解釋解釋你脖子上的東西!」
「我不想解釋!要是我的妙弋,一定會詐尸,然後給你一巴掌!」說到妙弋,他正常了。松開手,對著項蕊笑笑「對,我不能。所以,你只能是我的妹妹,莊弟也一樣。」
果然是項莊和項羽是兄弟。接下來他們整裝待發開始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