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兒……你還好嗎?」他擔憂的撫著她上下急促起伏的胸脯,安撫的拍著。
無茶睜眼望著同樣氣息紊亂的厲君桓,她無力的抬起手,指著被他們丟在一旁的書冊。
「這……這就是冊子上畫的東西……」
「對……這就叫做敦倫,這事只有夫妻間才能夠一起做的。」厲君桓低聲的回答。
「那……那我們就能生女圭女圭了嗎?」撐著已然快要閉上的眼瞼,無茶問出她最關心的事。
「嗯!」厲君桓愛戀的梳理著她汗濕的烏絲,輕輕印上個吻。「你覺得我們剛剛做的怎麼樣?還好嗎?」
男人嘛!總希望在自己賣命取悅後,能在心愛的人身上得到肯定。
無茶呵呵的笑著,模著依然平坦的小骯,在即將把眼楮閉上的剎那,才輕吐出一句話。
「我不知道我們做的好不好……我只是覺得要生個女圭女圭可還真累……都快把我的骨頭……給弄散了……」
什麼叫還好?怎麼樣才叫不好?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已經被剛剛的事給弄得疲憊不堪、昏昏欲睡。
話說完,傻笑幾聲後,她便沉入甜甜的夢鄉中。
她說的話究竟是褒是貶?厲君桓猶自納悶著。
他痴痴的望著無茶可愛的睡臉,伸手撈起被子密實的蓋住無茶,閉起眼,跟著他的小茶兒一道遁入夢鄉,在他睡著前,一個念頭滑過他的心頭他和小茶兒……再加上幾個跟小茶兒一樣可愛的胖女圭女圭……他們應該會
這麼安穩的過完這一輩子吧!
時序輾轉過了一年。
秋末,理當是收割農忙時分,可是,偏偏天公不作美,當大夥正想要挽起袖子收割時,他卻教東海龍王下了一連數周之久的大雨。
雨雖是停了,可是,田地早就被泛濫成災的河水淹沒;街上的水多到連走路都有問題,商家根本無法營生。
戟天堡位居山腰,泛濫的河水對它不至於造成太大的威脅,可是,卻苦了住在山下的鄉民們,所以,當他們有辦法突破重圍,便全往戟天堡邊所開的客棧小店擠去,目的便是奢求一向作風神秘的戟天堡大開城門,好讓眾人有個棲身之所。
如果說只是收留一、兩個災民,對戟天堡來說當然不成問題,可是,現在幾乎是一整個鎮的人們全都來到戟天堡城下,厲君桓當然得好好的考慮一番。
人多事就亂,更別提緊接著便會來到的疾病和糧食問題。
這會兒,厲君桓正和鎮里的代表坐在書房中,商討著該怎麼解決這棘手的問題。
「目前我只能接受開糧倉給鎮上的人,並下令要城邊屬於我的店家不收取鎮民們的夜宿錢直到水退了為止,可要我大開城門,讓鎮民全都進堡里來……對不住,黃老爹,只有請你幫我去跟大夥說聲抱歉了。」他表情嚴肅的道。
「厲堡主,您願意做這些,已經是很慷慨了,可是,大家還是希望您能發發善心,打開城門,助我們一臂之力……」黃老爹吞了吞口水,猶不死心
的試著說服他。
不能怪他們太過貪心,實在是因為災民太多了,城邊的客棧,甚至是破廟全都被人給住滿了,但仍是不夠啊!現下,他們除了懇求厲堡主打開城門外,實在別無他法。
「厲堡主,老頭子我這就代表鎮上所有的人請求您……求您大發慈悲,求求您……」
一想起眾人的殷殷期盼,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黃老爹突然跪倒在地,對著厲君桓猛力的磕著響頭。
厲君桓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借力將死命跪拜在地上的老頭兒給彈坐回椅上,冷冷的目光瞪得黃老爹不敢再輕舉妄動。
「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我已經說過好幾遍,你們有你們的難處,可是,我也得顧慮到戟天堡上上下下百餘人的安危,打開城門若有你說的這麼簡單,我老早一口答應了。」
「可是,厲堡主……」黃老爹仍想作最後的努力。
「別再說了!我一旦做出決定便不會更改,你要不就接受我的辦法,要不就只得任由你們自生自滅,兩者擇其一,別多說廢話!」厲君桓沉聲喝道,他絕不會隨口說說而已,若再惹他生氣,外頭的鎮民們絕對會落到更壞的下常
黃老爹不是笨蛋,眼見再也沒有置喙的餘地,他嘆了幾聲,這才拖著腳步離去。
一待黃老爹離開,躲在簾後的無茶便邁步走到厲君桓的身邊。
「相公……」無茶偎進他的懷里,感到他情緒激動,她貼心的不置一詞。
雖然他常擺出一副冷硬的臉色給別人看,可是相處了這麼久,無茶知道,他絕不是個無情之人。
若他真是無情,他大可如同一般富裕人家,對擠在城外的災民不聞不問,根本毋需費事的大開糧倉,甚至還應允她的請求,利用閑暇時間,陪著堡里的大夫為外頭的災民免費看診治玻
只是現實逼人,他總會依著他心里所設定的先後順序,先去保護他想保護的人、事、物,再來幫助他人罷了。
這樣的他,怎能說他無情?
無茶了解他的想法,總是默默無語的支持著他。
而厲君桓當然明白無茶的貼心,所以,他一待心情平靜下來,便抬頭對她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試圖要她放寬心。
「天災人禍,每次要是一踫上這種事,總是讓人覺得心煩意亂。」他感嘆道。
無茶點點頭,伸手輕按著夫君僵硬的肩膀。「大家都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我們也只能盡人事、听天命。」
「只是這接連而起的事,讓我覺得有些不安。」他不禁皺起眉。
讓他不安的不是水患、不是災民,而是另有其事。
前兩天,他曾為接下來的日子卜卦,這回真的很奇怪,不管他卜了再多的卦,卻怎樣都無法從卦象中瞧出這大水何時能退,還有接下來的日子還會發生什麼事?
這情形真的很奇怪!這種情形一向只出現在他卜自己的命卦上,可是,這回竟然連他替無茶佔卜,也一樣瞧不出端倪。
厲君桓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即將發生,可是,他卻沒辦法事先預防,這教他怎麼能不心煩竟亂呢?
他暗暗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待撫平心中的不安,才抬頭望著無茶那散發
著成熟韻味的美麗臉龐,他不願意讓這種小事來煩擾已懷有一個月身孕的無茶。
他一想到現在正在她肚子里慢慢長大的女圭女圭,和他即將有一個圓滿的家,臉上就不禁浮現一抹溫柔的笑。
「今天覺得怎樣?我們的女圭女圭有沒有踢你?」
「哪有你說得那麼快?上回大夫不是說女圭女圭要再幾個月後才會在肚子里動手動腳的?」無茶笑笑的朝他皺皺鼻子。
看著她那依舊可愛的模樣,厲君桓心頭一暖,他抬手撫著她的下顎,情不自禁的將自己的唇印在她的下巴上,然後才往上移至她的嘴邊細啄著。
他低聲輕嘆著。「日子過得好快呢!我總覺得我們好像才剛認識,而你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黃毛小丫頭……」
他的話立刻引來無茶的嬌嗔。
「胡說!人家我打從一嫁給你便很懂事、很聰明的。」
「是喔!不知道是哪個聰明又懂得的『人家』,在洞房花燭夜那晚就為了生女圭女圭的事跟我拗了老半天。」厲君桓忍不住蔽刮無茶越變越厚的臉皮,取笑道。
無茶頓時羞紅了雙頰,「哎喲!那不算啦!哪有黃花閨女一開始就會懂得怎麼生女圭女圭的,我不懂,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我現在可是不一樣了呢!」
眼見無茶那一副神氣的模樣,厲君桓忍不住想要好好的逗弄她。
「原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呀!可我怎麼瞧不出來?記得每回我們關起房門享受敦倫之樂時,總會有個人直喊著『你怎麼可以這麼做,這樣真的好奇怪』之類的,還每次一做完就直說沒力了,但只要我這個做相公的再一挑逗,那人又會不由自主的想再來一次……」厲君桓曖昧的對著她眨眨眼。
無茶的臉立刻漲得通紅。
厲君桓發覺,雖然已經成親一年多,可他只要見到她紅臉,就會產生熊熊的。
尤其是當他得知在茶兒的肚子里正孕育著屬於他倆的小女圭女圭後,這便來得更強、更猛,幾乎是一觸即發。
就像現在,只因瞧見她臉上的羞紅,他身下的硬挺便不由自主的勃發。
「唉!你怎麼拿房事來說嘴了!」她一害羞,便想溜下他的懷抱,不過,卻被眼明手快的他給扯住了。
厲君桓運掌關上門扉後,便抱著羞紅滿臉的無茶,轉身到書房內側的小床邊。
「相公……你現在要做什麼?」無茶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咱們成親這麼久了,你還不懂我現在要做些什麼嗎?」他將無茶輕輕放倒在床上,用飽含糾結的眼神瞅著她。
無茶低喘一聲,明白了夫君眼中燃著的是不言而喻的欲火。
她才剛退下的羞紅,又在瞬間染上她娟秀的臉龐。
「可是……可是現在是大白天的……」她在他俯低身子前勉強說了一句。
厲君桓只是給了她一個「那又如何」的眼神。「我向來不會因為時間而放棄我想要做的事情……」
「可是,你等會兒不是還要到……」
無茶原本想要提醒他待會的行程來打住他的動作,可當他低頭吻上她的唇時,一如以往,她腦中閃過的理智霎時又被突然涌上的熱潮給取代。
「噓……距離要出發的時間還早,夠我們兩個人好好的利用,現在,你只要放輕松就好了……」厲君桓邊吻著無茶,邊解下她的腰帶,伸手探入被他解開的胸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