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許寒已經不敢大意了。能夠追到這里的人,都不是輕易能夠打發的。畢竟他金丹境界的實力,在臨海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然而這些家伙,卻還是一意孤行,跟蹤至此,那麼這些人一定是有這非常的實力。
如果不是這樣,這些人也不敢跟蹤到這里。這讓許寒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不單單是這些人帶給他的觸動。
更重要的是,現在許寒已經沒有五行靈環,那個法寶所提供出來的靈力,是無比巨大的。更能夠發揮出上古五行之術的莫大威力,對付這些人,也是手到擒來,然而現在一切似乎變得難以琢磨起來。
許寒大步流星,疾步向前。每一步似乎都有丈許遠,在這樣的距離下,後面人的身影漸漸的變得模糊起來。許寒可不是剛進入修真界的菜鳥了,這個時候,他的心神已經成熟了許多,對于如何躲避敵人的跟蹤,已經有了莫大的心得。
許寒的腳步越來越快,臨海城就在前方了,如果回到了凌雲門,那麼後邊這些跟蹤自己不遠千里的家伙,恐怕也不敢進去撒野,這些人還真是夠鍥而不舍的。竟然能夠這樣一點點的跟著來這里,這也讓許寒感覺到不可相信。
陰陽魚里邊的靈氣也已經是所剩無幾了,也不知道這個時候靈狐是不是恢復了靈力,如果要是沒有的話,一會兒進入臨海城之後,也要給它找些靈石補充一下。靈狐是自己能夠橫行修真界的一大臂助,如果沒有靈狐在旁邊掠陣的話,那麼自己做什麼也都沒有什麼底氣,也是許寒信心不太充足的原因之一。
臨海城里的梁家,早就接到了消息,看到許寒要從這里經過,這也讓他們這些人感覺到機會來了,只要在這里解決掉許寒。那麼一切都好說了。許寒也是有些粗心大意了,起初他回到臨海城的時候,都是易容喬裝,所以前幾次都沒有人能夠發現,但是這一次,在許寒還在城外的時候,那些驛站的探子們就發來了信息。
許寒在凌雲門的時候,改名為徐涵,是因為里邊有梁正遠那個家伙。梁家跟許寒仇深似海,許寒做夢都想把這些家伙給解決掉。
梁正遠是第一個接到消息的人,他對許寒那簡直是恨之入骨,能在這個時候再次見到許寒本身就已經足夠令他高興了。只要能夠把許寒這個家伙,給殺掉。那麼陰陽魚他們家族就可以再次得到了。
梁家也是瞅準了機會,這許寒保不準是被什麼敵人追殺,才跑到這里來的。按說像他如此聰明的人,是不可能再次回到臨海城的,可這個家伙卻是絲毫沒有膽怯的來到這里。這讓梁正遠也是感覺到了一絲不可思議。對于他來講,沒有什麼比現在能夠解決到許寒而更讓人激動的了。
梁正遠一路飛奔,出得大門。他要在城門外堵截住許寒,因為他佔了太大的上風,天時地利人和,沒有理由不作此最後一擊。
梁正遠打老遠就看見了飛奔過來的許寒,許寒渾身上下,衣衫襤褸,看樣子就是經受了什麼打擊,這也使得梁正遠的心神一跳,這許寒莫不是經受了什麼大的劫難,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雖然說許寒不是什麼風姿翩翩之輩,可他也是俊俏的少年郎啊。
許寒轉頭一看,不好。這老頭真的在這里,虧我還心里有些僥幸,怎麼來到了臨海城的地盤,還沒有踫見這老頭,這讓許寒感覺到有些棘手了。事到如今,唯有以雷霆萬鈞的手段來斬殺梁正遠了,反正也跟梁家結下了莫大的仇怨,總是要把這個老頭給斬殺的,那麼何不趁著現在自己還有精力的時候,一擊必殺呢!
許寒說干就干!只見他把自己的五行靈環高高舉起,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什麼話也不說,就向梁正遠砍去。
等到有人大叫著前查看過之後,方知道這已經被刀光劈成兩半之人,正是平日里震懾整個臨海城周圍,讓所有人又恨又怕的,那個叫做梁正遠的梁家高層那個臨海城作威作福的城主。
這一下圍觀的群眾沸騰了,就在眾人以為許寒這個天才少年,要身死在這里時,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剛才許寒那招內息刀光,居然變成一絲金線,纏住了梁正遠的身體,眨眼之間,倒轉乾坤,這可真是雷霆手段,沒有任何人不感到震驚。
這幾日臨海城無論是大街小巷,還是集會宴席,大家無一不是在討論著那件轟動全城的事情。許寒和童鶴兩人,來無影去無蹤,仿佛這兩人從來沒有出現在臨海城中,即便全城的人都在談論他們,這兩人自那日之後,也一面沒有露過。
「這位兄弟,你听說了沒有,臨海城現在亂了,你也先別在待著了,小心殃及池魚,你們就直接去妖獸山脈,你有所不知啊,這十年前大鬧梁家的那個的天才少年,如今重出江湖可把這臨海城城主都給殺掉了。」
在臨海城天然居驛站里,剛從榆林山脈獵了頭五階妖獸,大賺一筆的韓三石請了幾個相交甚好的朋正在吃飯,大家才各自落座,這胖得像頭豬一樣,偏生腦袋碩小無比的家伙就一臉興奮的大聲談笑了起來。還大肆對旁邊那些想在臨海城長期待著的人指點,只不過,這個對他來將無疑是天大的消息,卻是讓旁邊一位身材高壯的朋極為輕蔑。
「哎,我說韓三石啊,你的消息真有夠閉塞的啊,三天前的事情現在臨海城人還有誰不知道,用得著你在這里大喊大叫的胡亂嚷嚷嗎,我說你還是趕緊吃你的飯,听說梁家收到這個消息後,第一時間就派出了大批高手前來,你這張嘴到時候可得收斂點,小心禍從口出,大家伙可又得為了撈你過好一段窮困的日子。」
「哈哈,王四說的不錯,哥幾個現在可是都沒什麼錢,尤其是這個月莫林我經過別人介紹,認識了鎮南邊的李家姑娘,這個錢財面吶,那真是捉襟見肘啊!」另一個臉色黝黑的漢子,揚天打了個哈哈,道︰「話說,韓三石你小子這次賺了數百靈錢,是不是該幫忖幫忖咱們兄弟啊!」
韓三石大為不爽的罵了聲,隨即又忿忿然說道︰「滾,你就惦記著我那點錢。真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走了狗屎運,李家姑娘那麼一個妙人兒,也能看中你這黑碳一樣的混球?老子如此有模有樣的有為青年,怎地就沒獲得一個姑娘的喜歡。去,為了表達本公子對你的鄙視,本公子宣布,將準備支援你的兩百靈錢減少三成!」
莫林听得呆了一呆,隨即同樣罵罵咧咧回敬了一句。不過顯然他不是跟靈錢做對的家伙,因此眼神一動,他便翹起二郎腿,道︰「我去,韓三石,你你小子敢這麼狠,老子詛咒你的吃面條沒有筷子不過,如果你小子把減少的給老子補回來,說不定老子心情一好,就奉送你一條機密消息。哈哈!」
韓三石轉過頭來,聲音中突然添了絲興趣接著笑罵道︰「機密消息?去你y的,少削減你四十靈錢,快將消息給老子如實道來。否則老子明天備五百靈錢的厚禮去李家求親,看看李家那視錢如命的老頭,究竟是會看中你小子那兩膀子力氣的免費勞力,還是會在老子的靈錢攻勢下削了你這個準女婿的身份。」
「我去,算你小子狠」很顯然這一手立即讓莫林求了饒,他故作嚴肅的叫罵了韓三石幾句,這才示意對方俯過頭來低聲說道︰「老子這個消息是從梁家听來的,據說他們這一次派出來的人,不僅僅有十名煉氣強者之多,其中領隊的更是一個曾在修真高手榜排進兩百位以內的超級強者!」
「你不會是騙我的?哪有這麼厲害的隊伍啊!」韓三石瞬間感覺到無比的震驚,他眉頭挑動的瞧了瞧四周,他急急問道︰「那排進修真高手榜的超級強者乃是何人,為什麼我怎麼還不知道梁家里有如此強者,他們的族長梁正遠不都只排二百二十七位麼,怎地一個族人比族長的實力還要高?」
莫林見他這樣隨即便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道︰「你小子除了替天然居驛站跑腿賺外塊之外,就知道往榆林山脈里鑽,外面的消息你知道個球」聲音頓了頓,他又接著著說道︰「不過嘛,你小子如果把準備支援老子的靈錢恢復原數,說不得老子心情大暢之下,連這人的生平事跡都給你詳細解說一遍。」
「不是我說你,自從你整個家伙認識李家姑娘後,你整個人就完全有異性沒人性了,就知道盯著老子那點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來的家產。算老子怕了你,兩百靈錢明天你來老子家里取。」韓三石嘴里罵著,但是那眉眼卻全是一片笑意。顯見他和這幾個兄弟罵歸罵,可感情卻是相當熟識。即便是說到讓他掏錢資助,也沒見他有絲毫的肉痛之意。而被他罵過無數聲的莫林,在听到他點頭同意拿出兩百靈錢後立即一陣歡呼。
韓三石這動作,瞬間惹得旁邊的王四也忍不住插了句嘴,笑道︰「莫林你小子啊,就那點出息,韓三石純粹是瞎貓踫見死耗子。來之前他就說好了,一定贊助兩百靈錢你小子的婚姻大事。這會兒假裝跟你討價還價一下,就把你小子樂得連放屁都想要撅起。」
莫林眼里的激動轉眼即逝,之後卻是依然張開了嘴巴,朝韓三石罵道︰「韓三石啊,你居然敢這樣欺騙于我,本公子決定了,等結婚的時候你小子要是不再封一個超過兩百靈錢的大紅包,老子以後生了一堆娃兒,就讓媳婦教那些小崽子們全部都喊你叫做李家哥哥。」
這一招,直接讓韓三石呆了呆,隨即破口罵道︰「哼,算你整個家伙狠」大概這幾人在一起是不說不罵不熱鬧,所以韓三石這話聲才落,不光是莫林和王四全都哈哈大笑起來,就連他自己也忍不住不停抽搐著嘴角,那笑意卻是怎麼都憋之不住。
不過說笑一會兒,眾人自然心中有數,既然韓三石問起了梁家的事情,那知道消息的莫林隨後便一五一十將他知道的消息悉數說了出來。你道如何,原來梁家派來的這個高手並不是梁家人,而是以客卿身份加入梁家的他姓人氏。此人叫做梁蒙,少時曾承梁家代族長的大恩,因此早在其二十歲進入煉氣之時,便直接以客卿身份加入了梁家。至今已經多達四十年之久。
綜所述,這梁蒙現在已有八十歲的年紀,卻是比梁家現在主事這一輩的人大了二十余歲。梁蒙其人少時便天資卓絕,二十歲前進入煉氣,雖然在天才一類人中屬于末等,但他後來的修行速度卻是飛快,再過一個二十年也就是他六十歲的年紀,在同期武者還離煉氣中期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便已經真正踏足了煉氣四重。甚至到了如今,還有傳聞說他于幾年前再度突破,如今境界已達到煉氣七層之高!
煉氣七層,這在世俗界中就已經是一個穩坐中期,可以媲美後期的階段了如此強者本應該以潛修為重,沒時間理會俗世才對。可據說此次梁正遠被殺後,族長梁正遠親自登門請了他出關來總督臨海城事宜,這梁蒙礙著情面便答應了下來。
並且臨出行前,他還帶了自己在梁家收的三個全都達到煉氣三層的徒弟,再加梁家同時派出的六名煉氣強者,他此行的陣容強大,不可謂不重視許寒啊!當然,表面說梁蒙是為了總督臨海城事宜,但很顯然他們是為了梁正遠的事情而來。
而且從梁家眼線傳出來的消息,說許寒自斬殺梁正遠之後,只是找地方躲藏了起來,而根本沒有離開臨海城附近多遠。所以此次梁蒙前來雖然明里沒說,但依他隨行的陣容來看,為了追殺許寒的意圖卻是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