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來襲
梁蒙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在這麼晚的情況下,他還是沒有休息。他要把這些天得到的情報,一一整理出來,然後好應對接下來的戰斗。畢竟從他人那里得到的信息,許寒可是有著煉氣七層的實力。
梁蒙雖然自認為實力足夠強,可是在面對這樣能夠給自己帶來危機的人時,心中也是難免有些沒底,更可怕的是許寒居然能夠一招就把梁正遠給殺掉。這對梁蒙的信心,也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修士之間的戰斗,有時候並不是境界就直接可以決定勝負,有的人境界很高,但是手中沒有趁手的寶物,在戰斗起來的時候,也無法做到得心應手。所謂修士間的爭斗,更多的還是看整體的實力。
當然許寒上一次是因為有著陰陽魚,才能夠勉強一擊必殺,把梁正遠給逼到了絕境,再加上許寒也是突然襲擊。如果要是讓許寒跟梁正遠光明正大的打一場,那麼恐怕用不了多久,許寒自己反而會落敗,這完完全全是兩個不同的結果。
梁蒙心中當然知道這些,所以這個時候,他才會如此認真的研究得到手的情報。對于許寒的樣貌服飾,梁蒙已經記的非常清楚了。只要許寒出現在他面前,梁蒙相信自己可以第一個認出來的。
只不過還有一點最難知道的,那就是許寒身邊的那個老者,到底是什麼人?按說,在那種戰斗中,沒有人敢于上前的,更何況,梁正遠又是臨海城梁家的家主,可以大膽的說,只要是臨海城的人,就沒有人敢于幫助許寒。
可是那一次的戰斗,听聞其他人說,在許寒的身後,站著一位白須足有半尺長的老人,這就不得不讓梁蒙感覺到匪夷所思了。現在他對許寒的興趣反而沒有多少,倒是那一名老者,引起了他足夠的興趣。
夜風輕輕吹拂著,街頭上有兩個身影,在快速的移動著。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臨海城到處通緝的許寒。只見他手中拿著一把飛劍,然後身披斗篷,看樣子好像是一個漁翁,這種裝扮,在夜色中更顯現出一絲韻味。
至于另外一人,不是別人,正是靈狐。他的身影看起來還是有些輕飄飄的,好像還是沒有把傷情給完全的康復。這倒著實令人奇怪,按說以靈狐的康復能力,別說是那點小傷,就算是傷的再重,也不應該是過了這麼多天,還沒有絲毫改變啊。
夜色深沉,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身影。萬家燈火已然熄滅,這個時候,無聲無息的臨海城,顯得是那麼的靜謐,每一個人都是在沉睡當中,似乎沒有誰會注意到他們兩個人。靈狐低聲說道︰「都怪你這個家伙,如果不是你,我的靈氣早就恢復了,也用不著這麼艱難了。」許寒听到靈狐向自己抱怨,神色間露出一抹不快,但是許寒也並沒有多言,確實是他的不對,許寒自己體內的靈氣,不夠陰陽魚的使用。只能是用靈狐體內的靈氣,來加以運用,要不是如此,也不會這樣令靈狐受傷了。
等到梁蒙繼續埋頭研究情報之時,心里卻忽然升起一絲危機。他微微抬起頭,就看到一名大概二十一二歲的少年和一個看不出確切年紀的老者,正一臉微笑的下打量著自己。梁蒙雖然不知道為何自己安排的警衛沒能現這兩人的存在,但感覺到對方兩人至少有一個煉氣強者之後,他瞬間就反應過來,然後一臉狐疑的呵斥道︰「你們是誰,三更半夜的來到我梁某人住處,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梁蒙如此反應,第一是想要驚動院落里的護衛前來支援,第二就是想借著這個時間,以元神來勘探一下,這個院落的周圍是否還有其他敵人埋伏。畢竟他們能夠來無影去無蹤的準確無誤的尋到自己所在的地方,那應該也是對自己有著十分詳細的了解,如今他們還敢大搖大擺的出現,這很明顯就能夠說明,他們一定很有把握對付自己,並且也能安然的離開這里
一個煉氣三重的武者和一個還沒晉入煉氣之人,這種程度的存在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得對手。可偏偏這種不能作為自己對手的家伙卻一臉輕松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其中的意味自然就值得梁蒙思考了。但是很可惜的是,當他元神在周圍掃視了一段時間後,卻是根本沒有發現附近還有其他人的埋伏。
這種離奇的情況,更讓梁蒙感覺到一絲危機。不過,對面那站著的少年卻是純然不知道他這種心情似的,只是嘿嘿的笑了笑,然後就開口問道︰「喂,對面坐著的那老者,可是梁家此次前來處理雲山事宜的梁蒙梁長老?。」
梁蒙心中左右思考,這兩人看似境界不高,可是眼前這個看不出年紀的老者,卻是一臉淡然,眼神中那一眼望不到邊的瞳孔,仿佛讓人感覺到這個老者是個有著無盡故事的人。這樣的人是最危險的,想到這里,梁蒙眼神犀利的盯著對方說道︰「正是老朽。你們又是什麼人?為何來此?。」
梁蒙這聲音才問了出來,對面那少年就在臉輕輕抹了一抹,然後梁蒙就非常驚異的發現,這個原本看起來相貌很普通的少年,以另外一張面孔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當看清楚眼前這張面孔之後,梁蒙整張臉瞬間就不受控制的沉了下去,忽然大聲喊道︰「許寒,你們還真是膽大妄為,居然敢主動來挑戰我既然你們來了,那好,今日我讓你們有來無回,你們就全部給我留在這里,我要把你們統統碾碎成渣滓。」沒錯,趁著黑夜而來的正是許寒和靈狐,許寒祭煉元神成功,從韓三石口中得知這梁蒙是來劫殺他的,索性趁著月黑風高,跟靈狐來此就是來會一會這眾人口中稱贊的梁蒙
其實也沒有梁蒙自己猜測的那麼簡單,許寒可是動用了李家在臨海城里的隱藏勢力,才好不容易知道了他今天會在睡房閱讀情報,也就便直接帶著靈狐趕了過來。不過來到這座院子里之後,許寒卻是發現此地的防衛非常嚴密,都快趕當初凌雲門的守衛程度了。
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為了不使自己的挑戰行動變成自投落網,他就不得不懇求靈狐幫忙暫時控制住那些負責警備的護衛。還好兩人提早了大半個時辰前來此處查看地形,否則真等子時末再來,那恐怕就沒法留下讓自己跟梁蒙交手的足夠時間。
許寒裝扮成一位普通生,進到院子里,進而才成功的撂倒了梁蒙的那些保鏢,許寒接著就直接走進了他的臥室,準備先偷襲一下給對方來個下馬威再說,卻不料他和靈狐才雙雙進入到室內,就被梁蒙立刻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
幸好來時許寒就把院子里的人給解決了,現在二對一,許寒心中也算有了些底氣,況且他本就沒指望偷襲得手,因為正面交手那是遲早的事情。但是許寒他萬萬沒有想到,梁蒙看到自己之後的反應居然這麼大,甚至這老者只是一拍桌子大喝一聲,便直接從椅子飛跳而起朝自己躍了過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許寒朝靈狐打了個眼色之後,便立即深深吸了口氣,然後一聲短促的嘯聲,飛劍瞬間化做十六道劍影擴散開了,隱隱封住了對方的先手攻勢。這一招十六劍許寒也不知道練習了多少遍,因此雖然倉促起手並且用來防御,但劍勢展開之後,卻依然充滿著無懈可擊的味道。
「真是好劍法啊。」對面的梁蒙在看到他這手之後微微動容了一下,不過嘴里稱贊一句,看到許寒的起手之後,但他卻是絲毫沒有一絲擔心之色,不慌不忙的探出右手,以迅捷奇快的速度,硬硬的切入了許寒的劍光之中。
不得不佩服這達到煉氣七層的梁蒙實力遠非梁正遠那半吊子貨可比的。他很直接就看破了許寒的拔劍勢是以度和快取勝,因此在對戰之中他絲毫沒有被許寒牽著鼻子走的意思,就單單伸出一只手,看似非常笨拙的探了出來。其度不僅奇快,而且其中所蘊涵的勁氣,居然是直接壓得許寒的劍勢為之退縮了一下。好在許寒在來之前,就有打不過對方的心理準備。所以眼見破劍式被狠狠的壓制住,許寒隨即將劍影一收,換做雙手持劍,像是使劍一般狠狠朝對方探過來的右手斬了過去。
「怪不得梁正遠會敗在你劍下,此等實力,果然非等閑煉氣初期武者可以比擬。」冷笑著收回了手,梁蒙在說出這一句話的同時,另外一只左手卻是絲毫不閑著。掌影一閃他左手先是隔空一拍放出一股澎湃的氣勁,然後在許寒忙于應付的時候,左掌以斜切之勢凌厲無比的朝許寒腰間斬了過來。
梁蒙這幾招攻勢大開大合,即使以許寒度見長的身手,應付著也是大感吃力。不過好在有煉體綱里煉皮身法,因此面對這一掌許寒接連擺出了三個奇怪的詭異的姿勢,這才可以等到空閑飛快的退到了一邊,然後重新擺開招式。
兩人從開始出手以來,到了重新分開之後幾乎只是過了幾個呼吸的功夫。由此可見兩人這兔起鶻落似的幾下出招,其度究竟達到了何種駭人听聞的地步。並且兩人從交手以來,雖然沒有過哪怕一次實質性的交擊,但其中的凶險、緊張、刺激之處,卻是比許寒跟梁正遠對戰時,要來得更甚許多倍
特別是這次出招後,許寒雖然應對的也是相當精彩,可僅僅從最後一招時,他接連用了三個動作才得以避開對方的攻擊。更是能夠說明,眼前這叫做梁蒙的老者比之梁正遠要強了許多個檔次,因為剛剛的交手無論是從手段還是眼力,甚至哪怕是氣勢,他都有著全面壓倒許寒的絕對性優勢。許寒退到後面擺開架勢的時候,梁蒙並沒有反擊。
此刻這個老頭無比傲然背負著雙手,瞧著許寒的嚴陣以待的樣子,他嘴角牽動兩下嗤笑道︰「老夫承認你遠比一般的同階武者要強大許多,不過在我面前,你終究是差了許多。小子,老夫依舊是那句話,若你沒有其他的手段或者幫手,明年的今天,就等著別人去在你的墳前燒些紙錢。」
「一對一打,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現在想要取我性命,那我也不能講什麼江湖道義了。」許寒冷哼著辯駁了一句,然後朝靈狐打了個眼色,示意兩人一起再去打來試試。雖然說前面的幾招,已經讓他大致明白了自己和對方有多大的差距,但本著既然來了就多掏點對方老底的心思,自然就得讓梁蒙多露兩手方可罷休。
許寒這點心思顯然被梁蒙給瞧在了眼里,神態輕蔑的看了旁邊的靈狐一眼,這老者忽然仰天哈哈大笑道︰「你該不是想著跟這個還沒進入煉氣的廢物老頭一起夾攻我。真是可笑,瞧你二十多歲就晉升煉氣,可算得是神州大陸超一流的天才,但你這腦袋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一個普通武者,能夠經得起我一掌嗎?。」
「哼,滿嘴吹牛,你現在如果有本事一招將他打死,那我也是心服口服。」瞧著本來還在一旁笑吟吟觀戰的靈狐听到這話,臉色突然間就黑了不少,許寒頓時在心中偷笑不已。千不該萬不該,梁蒙即使是將自己給罵的一文不值,可他也不該將那蔑視的意思對準靈狐。要知道靈狐這老頭別的不敢說,但是你要敢對他來幾句不中听的話,那可就真會玩大發的說。
靈狐在身後听著許寒罵的這般大快人心,心里甭提有多高興了。他本身就是一個老頑童似的人物,為老不尊。听到許寒這樣放肆開懷的笑聲,就感覺是自己回到了當年那段叱 風雲的日子。
梁蒙听到許寒這樣的罵聲,簡直是氣的七竅生煙,心中縱然有著萬縷不平,也是毫無辦法發泄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