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鷹禿冷哼道,「既然你們想出這些卑鄙無恥的伎倆詆毀我們雲符閣,那就讓大家看看到底是誰的制符技法更勝一疇!」
鷹禿得意地笑著,他對自己的制符技法還是很有把握的,雖然他只是在雲符門學了個皮毛,可畢竟制了這麼多年,要對付一個剛學手的新符師,那是小菜一碟。哈
在鷹禿看來,這個剛進入煉氣中期的小修士制符的技法也是有限地很,就算他制出了希罕的陣符,可那又說明什麼呢?陣符的成功率之高,這是他很清楚的。
听見鷹禿對許寒發出的挑戰,周圍的眾修士也是議論紛紛。
「那個小修士估計不會應戰,就算他制的符質量好些,可制符的技法卻比不上我們蠻族最出名的符師,鷹禿真人……」
「是呀是呀,鷹禿真人那是雲符門的親傳弟子,那制符技法還會差嘛?」
「還有啊,鷹真人的修為也比他高太多了,一個築基後期一個煉氣中期,相差一個境界都不止,這怎麼比呢?」
「看來那個小修士不會接受挑戰了。」
鷹禿耳邊听見眾人議論,忍不住雙手抱胸,得意洋洋道,「小兄弟,敢不敢比試一下呢,誰輸了,就是誰惡意詆毀對方,要接受退出百蟲寨坊市的處罰!」
鷹禿這話一說,眾人又是吃驚得很,要知道雲符閣在這里開了那麼多年,如果輸了。就要關店清場啊……
這樣的賭注對許寒方面是劃算的,畢竟他們臨時攤點,怎麼能跟人家有名有姓的大字號相提並論呢?
不過誰也不會相信鷹禿會輸,就連江武林也不相信。
「夏兄弟。我看這事就算了,我們服個軟,就不要比了。」江武林勸道。
「那怎麼行?」許寒哼了一聲,對著鷹禿真人笑道,「鷹真人從雲符門學來的技法,小道我也很想見識一下呢,既然鷹真人發話,小道敢不從命。」
听見許寒竟然一口答應。這大出所有修士的意料,他們都驚訝地瞪著許寒,心道,你這不是自取其辱嘛?
就連鷹禿也愣了一下。問道,「你敢應戰?你覺得你的技法有可能超過我嘛?」
許寒也悠閑地抱起膀子,望著天空道,「沒有比過,又怎麼能知道誰的制符技法更厲害呢?」
「你果然很狂妄!」鷹禿冷冷吼道……
眾修士也是一番議論。覺得許寒這真是太狂妄了,你一個煉氣四層,靈力有多雄厚?制符的時間有多久?你和鷹禿真人比,那就是自不量力呀。
接著就有個築基仙人過來勸道。「我是本寨的修士御蟲真人,大家都是在我們坊市做生意的。沒必要搞這麼僵,我看這位夏小友給鷹真人道個歉。這事就了結,如何?」
後邊眾修士心里也有想法,許寒這邊靈符貨真價便宜,如果被擠走,他們就只有去買易家的高價貨,或者去雲符閣買水貨,這兩者都不是他們喜歡的……
所以他們一點不希望許寒被擠走,一個個也都跟著勸道,「是呀是呀,嘴上吃點虧不算什麼,畢竟鷹真人都築基後期了,你跟他道個歉也就算了。」
就連江武林都眼巴巴地看著許寒,希望他吃虧服軟。
許寒一陣郁悶,難道你們一個都不看好老子?你們很多人都是用過我的符,還不相信老子的能力嘛?
許寒他從來不是個憋氣認輸的人,對著御蟲真人笑道,「既然老哥是百蟲寨的修士,也就是這里主人了,那就請老哥做個見證……我今天就當眾與鷹禿真人切磋一下制符技法!」
「你還要跟他比?」御蟲真人嘆了口氣,心道你自己找不痛快就怨不得別人了,于是點頭道,「那好……」
接著他又說道,「老夫以前也曾研究過一些制符之法,知道有相應靈根才能制本屬性的靈符,不知道二位都是何靈根,找一種大家都能制出的靈符,方才可以比試。」
御蟲真人的意思很清楚,要比試當然要比制同樣的靈符,否則不同的靈符,如何分高低呢?
「土火水,哪種靈符都可以!」這鷹禿真人看來是三靈根修士。
許寒並不想讓很多人知道自己是雜靈根,于是說道,「小道我也和鷹真人差不多,既然鷹真人可以制火屬性靈符,那我們就比火屬性。」
「火球咒?哧……」鷹禿真人恥笑了一聲,對他來說,火球咒那是太簡單了,閉著眼楮也畫得出!
可沒想到許寒卻笑道,「鷹禿真人是築基後期大修士,竟然開口就是火球咒這種最基本的靈符,這也太讓人失望了。」
鷹禿冷笑道,「你才煉氣四層,難道我說火鳥咒來嘲笑你嘛?」
在他看來,煉氣四層就想制作下品中階靈符,絕對是不可能,而且根據他打探,這小子攤位上從未有下品中階符咒出現。
誰知許寒居然點頭道,「如鷹真人所願,我們就比制作火鳥咒!」
眾人一听,全部都嘩然了,「這骨靈門的小修士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他才煉氣四層啊,就想制下品中階符咒?」
「理論是可以制,不過他就算制出來,也不能和鷹真人比呀……」
「是呀,這不是自己找死嘛?他的境界、修為、對火屬性的控制、還有制作火鳥咒的經驗,這些都能跟鷹真人比嘛?」
鷹禿哈哈一笑,對著御蟲真人一抱拳,「既然如此,那鷹某就回去準備些材料,午時來這里,和夏小友比試一番。」
「也好!」御蟲真人對著鷹禿也抱抱拳,回頭看著許寒嘆息一聲。也走了。
其他圍觀的修士也都對著許寒搖頭,看來一點也不抱希望,以後想買到既便宜又物美的靈符是沒有機會了。
「唉,看來以後不能在百蟲寨賣東西了……」江武林嘆了一聲。開始收拾攤位上的東西。
「喂,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許寒問道。
「當然不相信,若是開始你答應火球咒還有可能贏,可你竟然主動要制火鳥咒,你制過火鳥咒嘛?」
許寒笑笑,「沒有。」
江武林沒想到他回答這麼痛快,苦笑著搖搖頭,長嘆道。「你呀!」
「沒有制作過火鳥咒還要跟人家比嘛?你可真不是一般人。」那個叫火東的女修走了上來,又一次打量著許寒。
「是呀,所以沒有一個人對我有信心。」許寒一低頭,拿出兩張雷火咒。遞給火東,「火修士,這是答應你的兩張符,恩……還有今天的事,我謝謝道友出手相助了……」
火東接過符。拿出養元丹,突然笑笑,又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覺得你要贏呢。」
許寒一愣,所有人都不看好他。而這個女修卻是唯一例外。
「準備一下,還有一個多時辰就到午時了。」火東把雷火咒放進儲物手鐲。對著許寒笑笑,轉身也走了。
許寒突然很想問她,為什麼對自己有信心呢?一個是築基後期的制符大師,手中畫出的火鳥咒沒有一萬,也有幾千了;而自己是個剛進入煉氣四層的低級小修,之前連一張火鳥咒也沒畫過。傻子都可以看出結果?
「喂,火修士,火東……」許寒對著她遠去的背影喊道……
什麼火東,好難听的名字!女修沒回頭,掐了一張傳音符,嘴角動了動,抬手往肩後一摔。
一道金光筆直飛來,許寒一抬手,金光消失在他掌心。
「煉若蘭,好名字。」許寒嘴角帶上了一抹微笑。
這時黃泉老祖開口了,「和這個女修多溝通溝通,對你有好處。」
許寒一愣,問道,「為什麼?你以前也沒說過。」
黃泉老祖哈哈笑道,「無知小子,听老祖我教教你。你可知道,滄南大陸有著很多源遠流長的上古家族,這些家族他們有著數十萬年的歷史,家族技藝萬年流傳,這些古老的家族,姓氏就是他們精通的技術,就象開商號出名的易家、做衣甲出名的裁家、打造刀劍出名的鋒家。」
「哦。」許寒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易家就是交易,裁家是裁縫,鋒家是說他家刀劍鋒利,那煉家是煉什麼的呢?」
「當然就是煉丹藥的了,笨!」
「你說她是煉丹家族的?」許寒驚了一下,瞬間又想到了什麼,「怪不得她對靈藥山那麼熟悉,看來這次不用跑去靈藥山了。」
雲符閣里。
鷹禿真人正模著油光水亮的腦袋哈哈大笑,「這個骨靈門的小修士,不但狂妄而且愚蠢!竟然想跟我比試制作火鳥咒,你說他不是自己找死麼?」
那個去江武林攤位上搗亂的修士正是雲符閣的伙計,他獻媚地笑著說道,「這個小子真是自不量力,我們雲符閣每個月都要賣幾十張火鳥咒,他這輩子還不知道制過幾張,哼,若是比試制作火球符也就算了,居然主動要求火鳥咒,他這不是傻嘛?」
鷹禿真人冷哼道︰「他可不傻。」他想了想,又說道︰「去拿些空白的下品中階符紙來。」他吩咐完,不忘叮囑,「要好的那種!」
「知道知道。」伙計匆忙去了。
其實不管是鷹禿還是伙計,都明白了。這小子為什麼主動要求制作火鳥咒?那是因為他知道,雲符閣的火鳥咒是五十六只火鳥,他只要制出一百零八只火鳥的靈符就贏了。
「小子,鬼主意打得不錯,可是鷹某又怎麼會想不到這些呢?」鷹禿真人冷哼了一聲,抬手拿起了桌上的茶壺悠閑地坐下,「小子,你輸定了!」
中午午時,正是一天里最熱的時候,也是空氣中火屬性靈氣最充足的時刻,這個時候制作火屬性的靈符可以提高些成功率,這是鷹禿真人選在中午比試的原因。
交易廣場的中間。擺起了一個擂台,對于修士,做這些只是舉手之勞,高修為的大修士移山填海都是揮手的事。又何況是個小台子呢。
台下聚集了不少修士,大家都收到消息,說雲符閣的老板要跟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比試制作靈符,于是都準時來到,想看個熱鬧。
不但那些交易的修士來了,就連百蟲寨的修士也驚動了,甚至百蟲寨的掌門和一個結丹長老都出來觀看,不過他們不會站在台下觀看。而是坐在擂台一側,近距離觀看……
「你說那個小修士有幾成勝算呢?」一個修士在問身邊的一個女修。
「我看……」女修搖了搖頭,表示對許寒不看好。
那個男修也嘆了一句,「這小子確實是不知死活。鷹禿真人是我們蠻族第一制符高手,制作火鳥咒這種靈符又怎麼會輸呢?」
他們的身後剛好站著易家商號的高遠洋,高老頭淡淡笑了笑,在他們背後自言自語了一句,「我看未必呀。」
高遠洋的聲音不大。可是卻引來前後左右數個修士的矚目,確實,這場比賽的懸殊實在太大,看好許寒能勝的。恐怕除了煉若蘭就只有高遠洋了……
幾個修士看看高遠洋,又都搖搖頭。「我實在看不出那個小修士有一點點的勝算。」
倒是有個別修士忍不住問道︰「老哥,比賽未開。勝負已分,你卻為何說未必呢?」
「比賽未開,勝負又怎麼能分呢?」高遠洋帶著職業性的笑容說道︰「你們可別小看了那個小修士,他經常都會有出人意料的表現。」
高遠洋的話也僅至于此,不管別人如何打听,他都只是含笑看著台上。
「現在宣布比賽規則。」突然擂台上站了一個修士,正是那充當見證的御蟲真人,他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以後,便說道︰「比賽材料各人自備,每人有三次機會,也就是說,只準制作三張,若是有任何一方三張制完都沒有成功,即為輸!若是制成功一張,即不需要繼續制作……兩人都制作成功,對比威力,威力強大者為勝。若威力同樣,則先制完者為勝!」
御蟲真人說完回頭望望鷹禿和許寒,發現兩人都含笑點頭,他又回頭去看自己門里的結丹長老,看見結丹長老也點點頭,他立即宣布道,「現在比賽開始!」
台上兩人立即忙活起來,都站到自己的桌台邊,拿出三張空白符紙,接著是通靈符筆,最後是靈墨……
看他們動作,台上台下的眾觀者也都伸長了腦袋去看,其實大多數修士來觀看他們比賽,並不只是看熱鬧來了,誰不想從中學的一手兩手的,自己回去也能制作靈符,那多爽啊?
不過他們有些失望,首先這兩人靈墨都是事先準備好的,誰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鷹禿真人的靈墨是深藍色的液體,而許寒拿出的靈墨是鮮紅色的,都不知道他們那都是什麼玩意。
制符講究的是筆墨紙,鷹禿和許寒也都互相看著,看看對方都是用的什麼,首先空白符紙遠看都看不出什麼,許寒相信這家伙來比賽,不會使用劣質符紙;其次是筆,一支好的通靈符筆絕對會大大提高制符的成功率,許寒是狼眉,堪稱通靈符筆中的好物,而鷹禿常年制符,也有一只好筆,名喚「金竹」是一種珍貴的竹子所制,也是件不錯的符筆;最後就是墨了,墨的好壞直接關系到靈符的威力,鷹禿選擇的是下品中階靈草中價格最昂貴的毒龍草種子,這種草的種子蘊含的靈力驚人,制出的符咒也是非常的厲害,而許寒則選擇的是昨天剛買的青蛟蛇之血……
鷹禿遠遠看著許寒拿出的紅色靈墨,他哼了一聲,昨天他先走了,沒看到許寒買那個青蛟蛇的血,所以他有點不屑一顧。
實際上,這靈獸血液作為靈墨和靈草種子也有區別,靈獸血液雖然威力要比靈草種子富含的靈力大,可是靈獸血液的靈力卻不是太穩定,而靈草種子的汁液,卻要穩定的多……
所以鷹禿真人對許寒拿出的靈獸血嗤之以鼻,一般真正的符師。很少有人願意用靈獸血液來制符的。
兩人把各自的家伙什拿出來,可是出人意料的,兩人都閉上眼,停止了一切的動作。
「都是好手啊。」後邊觀戰的結丹修士贊了一句。顯然他也是對此略有所知,那些拿著紙筆迫不及待就畫的,絕對是剛剛制符的新手。
制符講求心境平緩,不被外物干擾,一心制作,全神投入,這樣才能制作出一張成功的靈符,所以制符者一般都選擇偏僻無人處。布上陣法,安心制作,而今天這兩人站在數百修士之間制符,四周喧鬧之聲不絕于耳。這本身就對符師是一種考驗……
少頃,鷹禿真人先睜開眼,他的眼角看了看許寒,臉上卻並沒有露出什麼表情,接著拿起自己的金竹符筆。開始制作。
「看來還是鷹禿真人略勝一籌啊。」結丹長老又點頭說道,這先靜下心的,必定是常年制符的老師傅。
身邊的百蟲寨掌門也嘆道︰「確實,鷹真人雖然經常都喜歡以次充好。不過制符的經驗還是非常豐富的,非是這個骨靈門的小修士可比。」
結丹長老突然又想到什麼。問道︰「骨靈門最近風平浪靜了,好久沒听說過他們門派了……」
百蟲寨掌門笑道︰「骨靈門的元嬰老祖坐化以後。門內再無元嬰修士,我看他們的門派就快完蛋了。」
結丹長老點點頭道︰「沒有元嬰老祖坐鎮,這個門派最後的結果也都是煙消雲散,這是滄南的鐵律,若這個煉氣小修今天很能有所表現……」
「師佷知道。」百蟲寨掌門和結丹長老含笑點頭,大概都對許寒起了招攬之心,培養一個符師是很困難的,哪個門派不希望自己家養著這個會生金蛋的雞呢?
正在百蟲寨掌門和長老說話間,許寒也開始動手了,拿起通靈符筆「狼眉」,飽蘸青蛟蛇的血,以靈氣運筆,筆走游龍,筆尖很快在狹小的符紙上畫出刀刻一般的問路……
「哧!」可能是周圍的圍觀者實在太多,不能做到完全的平心靜氣,畫火鳥咒成功率非常高的鷹禿真人,竟然率先畫燒了靈符。
「鷹禿真人也不行啊。」
「是啊,燒起來了。」
下邊一眾人等,頓時就喧囂了起來,不過鷹禿並沒有受他們影響,而是壓下心緒,望著遠方,深吸了兩口氣,提筆又一次畫了起來。
鷹禿真人和許寒兩人畫符都是非常迅速的,看動作,都是非常的熟練,雖然許寒之前沒有畫過,不過他早已在心中把火鳥咒勾勒了數遍,加上他以往的制符經驗,雖然速度不並慢……
隨著鷹禿真人畫燒了符紙,許寒的第一張也很不理想,雖然沒有燒,可是畫好之後,符紙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明顯,這也是一張廢符,不能聚集靈氣,根本無法使用。
並沒有象鷹禿真人一樣吸氣,緊跟著,許寒也開始了第二張火鳥咒的制作。
他沒有吸氣,或者平靜心情,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錯誤原因,因為這次使用的制符材料跟以往不一樣,這次是靈力強大的靈獸血液,所以對自身注入的火屬性靈氣就有更加大的要求,自身的火靈氣要克制住青蛟蛇血液的靈力才行。
「成功!」與大家想的一樣,鷹禿真人棋高一著,首先舉著一張閃著銀色光芒的符咒,失意大家,他已經成功了。
「我說,還是鷹真人更厲害一些,人家是雲符門的親傳弟子,那還了得?」
「是呀,到底還是老師傅啊,這個骨靈門的小修士再厲害,又怎麼能比得上鷹真人呢?」
台下的觀眾又呱噪了起來,不過人群中,卻有一個留著細長八字胡子的修士很是憤憤然。
「喂,你們說什麼啊?比試還沒有結束呢!這還沒分出勝負呢!」留著胡子的修士惱火地吼道。
「這已經分出勝負了呀!這火鳥咒有什麼稀奇的呢?威力怎麼樣大家都知道,就算骨靈門的小修士也成功畫出,在時間上,他就已經輸了。」之前的那個修士很不悅地說道。
「你別說了。」旁邊一個煉氣中期的小修士趕緊扯扯他的袖子。
「怕什麼,總不能不說話!」那個修士很不高興地說了一句。不過等他看見那個胡子修士竟然是自己看不透的築基期時,他嚇得趕緊過去道歉。
「小子孟浪了,還請仙長原諒則個。」修士行了一個禮。
胡子修士冷笑道︰「我不是用修為壓你,我只是告訴你。骨靈門的那個小修士,我看好他,他說能贏,就一定會贏!」
「是是是。」小修士慌忙點頭,不過心里卻在想,他說能贏就會贏?我還說我能贏呢!
許寒買了些低年份但從沒見過的草藥,這些東西花不了幾個錢,帶回去給林森。他感興趣的是金精銀液等煉器材料。用幾株千年草藥換回一堆,估模著煉劍肯定是夠了。他又想要神鐵等五行材料,仔細在攤位中搜尋。有個攤位擺放的東西很奇怪,一大截木頭。上面有枝葉還有藤蔓纏繞。許寒問賣主︰「這是什麼?」賣主稍顯詫異看他︰「五仙木和五仙藤都不認識?」微打量打量又道︰「我要換結丹期中階升高階進階丹,小兄弟還是去別處玩。」
最近許寒總被人瞧不起,有點郁悶︰「丹藥我有,可是五仙木是做什麼用的?」賣主有些吃驚︰「你有進階丹?」許寒也不多言,翻手拿出儲物袋。在里面模索半天掏出顆黃色丸藥。進階丹一拿出,周近人馬上感受到丹藥特有靈力,紛紛轉頭來看。賣主見到丹藥,雙眼放光。伸手欲拿。許寒縮手問道︰「五仙木是做什麼用的?」
賣主忙回話︰「飛咫見過沒?這東西就是做飛咫的主要材料,和五仙藤雙生雙倚。五仙藤加靈蠶絲可以制作篷屋,小兄弟換麼?」說話時眼楮一直緊盯丹藥。邊說話邊搖頭,露出惋惜神情︰「暴軫天物,糟蹋東西,高級進階丹就這麼放在儲物袋里?浪費多少藥力啊!唉,可惜可惜,浪費浪費。」
許寒大喜,這東西好啊,搞到手後可以做高品飛咫,問道︰「有樹種和藤種麼?」賣主還在搖頭惋惜,聞言一愣︰「有種子你也種不活啊。」
許寒問︰「為什麼?」
賣主著急道︰「你到底換不換啊?」
身邊有圍觀的人插言道︰「小兄弟別換,那破玩意換個五百年草藥都有些不值,何況高品進階丹。」賣主不高興︰「喂,別搗亂成不?」
插話人並不懼怕他,繼續道︰「五仙木需要靈氣培育,必須靈力充裕的靈山靈脈才能存活,生長緩慢,看他那木頭頂多千年壽命,即使做成飛咫,也只是個下品中的下品,那點兒五仙藤,根本不夠做篷屋,何況蓬屋還需要大量靈蠶絲,有那麼多靈蠶絲誰會舍得拿來做蓬屋?用來煉法器煉陣旗都好,華而不實的東西,所以這玩意貴是貴,根本不實用,只有那些財大氣粗的頂級高手們才搞這些無聊的東西,我看你也是結丹期修為,不如專心修行,別分心到無用的事情上。」他倒是好心,許寒抱拳恭敬道︰「感謝道友不吝賜教。」那人揮揮手︰「算不得什麼,常識而已。」
賣主更加不滿意,嘟囔道︰「我都賣一個月了,淨搗亂,不讓人做生意。」許寒笑道︰「我換,不過是換種子。」此話一出,旁人都有些吃驚,人家介紹那麼清楚,這東西就是個垃圾物品,許寒居然還是要換,紛紛嘆氣又是一個敗家子,尤其插話那人,搖頭失望離開。
賣主大喜︰「當真?你看這樹干上枝葉藤蔓上枝葉,插進靈土就能生長,就是有些慢,千年五仙木做成的都是下品飛咫,萬年以上是中品,十萬年以上的木頭才能做成上品飛咫,這木頭年份越久,木質越結實輕盈,蘊涵靈力越多,不過費時太久,小兄弟當真要換?」許寒隨手收起五仙木五仙藤,把丹藥丟給他︰「換了。」
十萬年?在逆天洞內十萬年,外界不過十萬天,三十年可以有中品飛咫,三百年……天呀,有逆天洞也需要三百年那麼久才能搞個高級飛咫。
這時忽然有人高喊︰「左侍大人煉藥,需八千年草藥兩株,最好是人參首烏等高級草藥。有貢獻草藥者,左侍大人會以高級法寶或其它物品交換,同時丹藥若是煉成,會分其五枚。」話音一落。集市上頓時嘈雜一片。
許寒循聲望去,見集市盡頭有個高台,上面站著位身穿紅色戰甲的男子,正四下掃看。許寒問賣五仙木的那位︰「他是誰?怎麼好多人穿紅衣服?左侍大人是誰?」賣五仙木的修士向看怪物一樣看他,笑道︰「第一次進山?第一次來山神台?不是天族子孫?穿紅色戰甲的是山神護衛隊,血殺,一共三百名,號稱三百血殺。每一位都是結丹期中階高手,修到高階後自行離隊,然後重新挑選中階修士補上;左侍是山神以下最頂尖高手之一,據說修到元嬰頂階。不過誰都沒見過,你看見後面的房子沒有?」
許寒跳起來才發現,集市後有好大一片房子,都是平房,一排排縱橫聯合。形成個院子。賣五仙木的修士繼續說︰「那里是山神殿,山神大人,左侍大人,右侍大人都住在里面。外面住著三百血殺;那院子後面還有個更大的院子,歷年從血殺退下來的修士。自願留下來的都在那住,其中不乏元嬰高手。」
天呀。這是什麼樣的實力?有點兒太恐怖了。十萬大山里到底住些什麼人?
集市中陸續走出幾個人,來到高台邊上。那名血殺隊員下台和他們略微說幾句話,帶他們走進山神殿。小半個時辰後幾個人出來,面上表情各不相同,`有喜悅有沮喪。過不多時,那名血殺隊員又出來高喊︰「左侍大人還需兩株八千年以上草藥,靈芝、雪蓮、人參、何首烏皆可,以小五行刀陣及法寶五行刀交換。」
人群再次鼎沸,身邊賣五仙木的修士感嘆道︰「左侍大人一定非常需要這丹藥!」許寒不明所以,問道︰「你怎麼知道?」修士解釋道︰「五行刀及小五行刀陣是左侍大人成名法寶,大人還有套大五行幻陣,俱是威力無比。」許寒听得心動,自己正需要這類東西,當下不再猶豫,牽宋雲翳手走向高台。
那名血殺隊員看許寒在台前停下,走下高台問道︰「道友有八千年草藥?」許寒點頭說︰「有。」血殺隊員看看集市再無人來,說道︰「道友請跟我來。」當先而走,許寒宋雲翳跟上,血殺隊員回頭看見宋雲翳,疑問道︰「這是?」許寒不知道怎麼回答,想了下說道︰「她和我是一起的。」血殺隊員打量下宋雲翳,心下一驚,是普通人?面上卻沒表情,繼續前頭帶路。
山神殿沒有門,兩排房屋中間空出條道當做門廊,兩邊站列十幾名血殺守衛。再往里走是個小廣場,閑呆著幾名隊員在飲茶曬太陽。領路的血殺帶二人左拐,再走百多米,穿過兩排房子,來到一間**屋子前。那屋子從外形看很是寬敞,血殺進屋稟報,帶二人入內,然後退去。
屋內甚是亮堂,列著許多櫃子台子,擺放著諸多種草藥、玉簡、丹瓶、鼎爐等物,屋子盡頭有個圓門,畫著丹爐八卦,此時緊緊關閉。門前有張方台,白玉為案,雖然比不上許寒的頂級玉石,卻也是上品。台後站個青年,鼻直眉挺,線條剛毅,從骨子里向外透著股英氣。此刻青年穿件素青色長袍,皺眉看台子上的一堆雜色粉末。
許寒認識那堆粉末,煉丹失敗後大多會剩下這麼一堆東西,稍含靈氣卻又不堪使用。青年見二人進來,張嘴便道︰「草藥給我,這東西給你。」憑空突然出現五把小刀,顏色各不相同疊在一起,上面還有塊玉簡。這一小堆東西緩慢飛到許寒面前停下,隨小刀飛出,青年眼楮緊緊跟隨,神色很是不舍。
許寒沒有接刀,躬身說話︰「晚輩沒有八千年人參靈芝。」青年聞言色變,這些天煉丹不斷失敗,多年積攢的寶貝損耗一空,已經被逼到使用自身法寶交換的窘迫程度,脾氣正不順,還有人敢戲耍于我?剛要發作,許寒又道︰「不知道萬年人參和萬年靈芝可否?」青年先是一愣,而後大喜道︰「太可了,太可了,快給我。」
許寒沒有拿出人參靈芝,反是躬身再一施禮道︰「晚輩還有個不請之請,希望前輩能成全。」青年面上喜悅表情消退。平靜看向許寒問道︰「說說看。」許寒道︰「晚輩還有兩株萬年草藥,听聞前輩還有套大五行幻陣,晚輩想以草藥換陣法,不知道前輩能否應允?」
青年似不敢相信般看著許寒。又仔細看看宋雲翳,開口道︰「凡人?你是結丹期中階?居然有四株萬年靈藥?還是人參靈芝這類高品草藥?」許寒恭敬說是,宋雲翳也忙作揖稱是。青年一笑︰「把草藥給我看看。」許寒模出只玉匣,平平推向青年。青年接過後,將匣蓋推開個邊,露出里面兩株萬年人參兩株萬年靈芝,匣子才一打開,靈氣溢出。頓時充滿整個房間。一一檢視確信無誤後,青年狂喜道︰「有這四株草,還怕煉不成丹?哈哈。」
合上玉匣,將它放到台上說道︰「小小結丹修士攜重寶在身。還敢輕易示于人前,就不怕我殺人奪寶?」許寒平靜道︰「我相信左侍大人。」青年哈哈大笑︰「不錯不錯,先把刀收下,現在的後輩少有你這樣的,我瞧你不錯。」說著話翻出個空白玉簡。將大五行幻陣復刻其中,也丟給許寒。
許寒接住刀和玉簡,仔細看五柄刀,和無影刀差不多大小。分青黃白金紅五色,對應木土水金火五行屬性。內里靈氣沉實充盈各有不同。左侍大人說道︰「算你揀個便宜,五把刀都是神鐵所鑄。參以五行屬性材料煉制,千年來無數次以嬰火錘煉,即使比我的本命法寶也相差不多。」收起四株草藥又道︰「你先在這呆著,我進去煉丹,若是丹成分你五枚。」說完話右手一點,背後的圓形門左右分開,左侍閃步進入,然後圓門合上,屋內只剩許寒宋雲翳。
許寒在屋內看看轉轉,問宋雲翳︰「累麼?」宋雲翳小聲道︰「不累。」許寒在屋里翻出個蒲團讓宋雲翳坐下,宋雲翳才一坐下就感到神清氣爽精神無比,起身小聲道︰「這蒲團有古怪。」「有古怪?」許寒坐上去試試,立時感到體內靈力洶涌奔騰,卻沒有任何不妥,元神也是異常舒適,強大穩定,起身道︰「你坐,好好休息會兒。」宋雲翳依言坐下,許寒探元神入玉簡,學習操控小五行刀陣的方法。
時間過的飛快,一晃就是兩天。許寒還好,可是宋雲翳要吃要喝還要方便。開始二人有所顧及,奈何有些事情不能忍,許寒在儲物袋里翻出些低等礦石,比如精鐵黃鐵等,開精火爐,煉制出一個大的帶蓋子的精鐵馬桶,為女人方便搞出這麼個東西也算是開天下之先河。
第三天傍晚,許寒用精火爐做了點飯,煲了鍋肉湯,又拿出魚肉干,二人在玉石案上吃晚飯,許寒還拿出壺老酒,邊吃邊聊天。這時圓形門打開,左侍走出來見到二人正在吃飯,神色一怔,而後笑道︰「你倒真不客氣,拿這當你家了。」說著話走到桌前,搶過許寒手中酒壺,仰脖喝一大口︰「好酒!少說有十年沒喝過這東西了。」擠擠許寒︰「往那面點兒,給拿雙筷子。」一眼看見宋雲翳坐著的蒲團,又是呵呵笑︰「你倒識貨,那東西是佛士成佛後留下的佛蒲團,佛士整日坐在上面打坐,佛氣充滿蒲團,對人體修身養性多少有些好處。」
三人說著話吃著飯,左侍總感覺屋子里有點不對勁,好象多了什麼東西,眼神一瞥愣住,然後指著許寒道︰「你也太不拿我當回事兒,把馬桶都搬來了。」隨即哈哈大笑道︰「右侍那老神經整天說我屋子里沒人氣,現在是太有人氣了,哈哈。」
許寒宋雲翳見他沒有生氣,心里石頭放下尷尬道︰「這個這個,女孩子家總是有點兒不方便,又不能出去。」左侍一拍他肩膀說道︰「沒事,你是漢人?」許寒點頭︰「我們倆都是。」左侍喝口酒說道︰「漢人修仙者大多蠅營狗苟小心算計,少有你這樣的,我瞧著你對路,來,喝酒。」許寒心里暗道︰「其實我也蠅營狗苟來著。」
喝了會兒酒,左侍在桌子上擺出三個玉瓶,點出一個給許寒︰「這個是你的。」「這是什麼?」許寒接過細看,瓶內裝著十粒金色丹藥,沉甸甸的沒有一絲靈力波動。左侍嘆道︰「這是天神丹,我煉制六個月,用光我的家當才煉出八十一枚,不容易啊!」
「天神丹是什麼?」許寒問道。
「不是什麼,現在告訴你也沒用,留著,等你修到我這個境界就知道有什麼用了,一定要收好,萬萬不可讓元嬰高階修士知道。」左侍叮囑道。
許寒答應著收好。左侍又嘆道︰「數百株千年草藥,百多株五千年草藥,數十株八千年草藥,加上十株萬年草藥,才煉出這一爐丹,不過還好,終于煉成了,這一爐若是不成,我就傾家蕩產再也難煉一次了。」
許寒宋雲翳見他沒有生氣,心里石頭放下尷尬道︰「這個這個,女孩子家總是有點兒不方便,又不能出去。」左侍一拍他肩膀說道︰「沒事,你是漢人?」許寒點頭︰「我們倆都是。」左侍喝口酒說道︰「漢人修仙者大多蠅營狗苟小心算計,少有你這樣的,我瞧著你對路,來,喝酒。」許寒心里暗道︰「其實我也蠅營狗苟來著。」
喝了會兒酒,左侍在桌子上擺出三個玉瓶,點出一個給許寒︰「這個是你的。」「這是什麼?」許寒接過細看,瓶內裝著十粒金色丹藥,沉甸甸的沒有一絲靈力波動。左侍嘆道︰「這是天神丹,我煉制六個月,用光我的家當才煉出八十一枚,不容易啊!」
「天神丹是什麼?」許寒問道。
「不是什麼,現在告訴你也沒用,留著,等你修到我這個境界就知道有什麼用了,一定要收好,萬萬不可讓元嬰高階修士知道。」左侍叮囑道。
許寒答應著收好。左侍又嘆道︰「數百株千年草藥,百多株五千年草藥,數十株八千年草藥,加上十株萬年草藥,才煉出這一爐丹,不過還好,終于煉成了,這一爐若是不成,我就傾家蕩產再也難煉一次了。」
許寒大為震驚,忙將藥瓶取:出說道︰「左侍大人,請收回去,適才晚輩並不知道這丹藥如此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