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跟柳夢琳的關系,就連柳風堂都沒有做出什麼反對的事來,這個師父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啊,竟然敢于這樣對待柳夢琳,這種事情,許寒怎麼能容忍它發生呢。許寒大踏步的向前,對著這名火氣十足的師父說道,「這位師父,你憑什麼這麼說她,她在這里有她的自由,再說這里似乎是公共場所吧?」
于是爭執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許寒回憶著剛開始,事件發生後周圍人群的表情變化,他發現,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圈套。那些殺手,估計是早就在這里埋伏好了這個師父,甚至還買通了這名師父,讓他來拖延住自己出校門的時間。
這麼一來,也就解釋清楚了,為什麼這名師父會如此大張旗鼓的要把這件事情上報給門派,這不明擺著是要讓許寒臭名遠揚麼。許寒憤怒之下,當然會跟這名師父,發生爭斗。戰斗正進行到白熱化的時候,這名殺手卻是恰到時機的來了。
一切都是這麼的巧合,如果不是許寒多留了一個心眼,險些是要被這些家伙給騙了去。許寒輕輕的把赤鴻寶刀從身後抽了出來,這個時候,不能再浪費時間了,要一擊必殺!這個殺手的道法,他都已經熟知了。
這股靈氣就是從那邊傳出來的,這個時候震驚的不止是那殺手,還有一群還在門派門口的一眾師父和門派附近沒走遠的弟子!是許寒,許寒那小兔崽子在那邊!這反應,自是吳葉紅和他手下的一個個都當了門派師父的弟子了。
「你們兩個看著他,我們先到大廳去。」盡管對寒林真人布置的陣法很有信心,不過保險起見,李若雲還是吩咐了兩個高年階修真門派的兩個金丹高手階別的師父守在了門口。能在剛來學校報到第一天,就打傷了一個師父,之後還敢和另一個高階金丹實力的師父干架,再後來還出離的把吳葉紅老婆子的東西也毀了的小子。多做一重保險也是應該的。
許寒站起身子,靠在白牆上。不要說門口就兩個金丹高手階的修真門派師父看守著,這個房間,到處都遍布了各式各樣的法陣。這強烈無比的陣法波動,就算許寒不用怎麼注意,都能感受得到了。
現在可怎麼辦啊,怎麼辦呢?現在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許寒雙手抱拳,他要是想破牆而出的話,無疑就要先搞定陣法。可要搞定這些陣法,又務必會驚動了門口的兩個金丹高手階師父!
難道就這樣認栽,讓林伯伯領人了?那可就什麼面子都沒了,不行,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想辦法自己出去!許寒來回踱步。抓著頭皮暗自想道。可是該怎麼出去?這里到處是陣法,又想在弄掉這些陣法,又想不被那兩個師父發現。怎麼弄呢?
許寒突然猛一錘拳頭,大聲呼喝道︰「對了!師父、兩位師父,我身體不舒服了。我要如廁!師父,我要如廁!」
「如廁?一師父上下打量了許寒一眼,才道︰「看你的樣子,那里是想要如廁的?倒是像想逃跑的!」
「啊?我真是想如廁啊師父,我從課間休息時間就讓藥師門派的院長老頭給抓進去了,一直到現在還沒解手一次,我真要憋不住了!您就行行好,讓弟子好好上個廁所吧!」許寒捂著小肚子哀求道︰「師父,您總不能讓弟子拉在這兒了啊?」
「行了,就你事多!記著了。別耍花樣啊!」另一師父皺了皺眉頭說道︰「走吧,跟我出去,不過你可得記著了啊,我們這是門派,不是鄉下地方和平民宅區,以後你別和我說什麼如廁的。在吳國你得管它叫如廁了!我們修真門派的臉盡是讓你一個小子給丟了!」
「謝謝師父!」許寒連忙神色大喜的說道。
陣法門派行政大樓的廁所,也都是布置了不少陣法的。尤其是陣法門派院長翠雲樓的廁所,更是有不少是由寒林真人平日里閑著沒事的時候親自布置了不少!翠雲樓的廁所,是男女廁所並排著連在一起的,其間只有一道牆阻隔著,在許寒進男廁所的同時,那師父竟也跟了進去!
「師父,您這麼盯著弟子,弟子還真是有些不太方便呢。」許寒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回頭對那師父說道。
「師父,您是大男人,但是弟子現在才十歲,還害羞呢!」許寒腆著臉說道。
「行了行了!你給我進里頭坑里蹲著去,這樣我看不見了,你總該可以了吧?」那師父說道。
「行行,弟子這就進去,保證很快完成任務!」許寒當即大喜,一溜煙鑽進最靠門口的一個坑里,順帶把門帶上了。
「記著了,小子你可別耍花樣啊!」那師父再警告了一聲。
「師父,這里那麼多陣法遍布著,弟子我就是想耍花樣,可小的敢嗎我?」許寒馬上回答道。卻已經從空間錦囊中將陣刀取出,開始沿著這組合陣法的邊緣模索起陣法的脈絡!法門派的院長翠雲樓內,這時候卻是不斷傳出咆哮和拍桌子的聲音,「廢話!他是我弟子,你要他給你當助手?門都沒有!他明明可以賠償你的龍行草血液精華,你這是無理取鬧!」李若雲再一次突然一拍桌子怒喝道。
「什麼無理取鬧?他就是賠償了龍行草血液精華,你以為就能彌補得了我的損失了嗎?我告訴你,我要龍行草血液精華煉制的丹藥,就是晚一分時間,也是莫大的損失!你以為單靠賠償就能彌補得了了?」吳葉紅馬上梗著脖子反駁道。
「哼!我分明記得,你的這個龍行草血液精華,可是整整晚了十天沒弄出什麼來了,難道你今天就突然能弄出來,然後這小子毀了你的龍行草血液精華就成了晚一分就莫大損失了?到時候,你就不僅僅是毀掉了龍行草血液精華,你還把我吳國的最有可能,甚至比老子還有可能成為武尊階別高手的年輕人給毀了,你知道嗎?我不管你那龍行草血液精華多大的價值,總之吳葉紅。總之我告訴你!你要從我這里把這棵苗子弄沒了,別說門,我連窗子都不給你!」張心刀一個甩手,指尖已經頂在了吳葉紅腦門上!
至于寒林真人。則干脆坐在一旁,優哉游哉地品著自己的茶了。聞著手中騰騰的熱氣中逸散著的淡淡的清香,寒林真人突然一吸鼻子,忍不住贊嘆了一聲︰「好茶!」
「哈哈!香,嘖嘖,真香!」寒林真人笑道︰「來,方樂山丫頭啊。要不是今兒有場好戲看,這樣的戲碼不邊喝茶邊欣賞實在可惜了,老夫還真舍不得把這茶給拿出來了,也嘗嘗,嘗嘗啊!」
「這個,馮伯伯,茹兒也喝得差不多了,茹兒想先上個廁所去。」方樂山為難道。
張心刀和吳葉紅這一進門。把門帶上後就開始對掐起來,然後寒林真人則馬上拿出珍藏了好幾十年的頂階‘尖峰’,竟是與方樂山一杯一杯的喝著。他寒林真人倒是喝得好不暢快,可方樂山在出了修真門派正殿之前,還喝了不少水了。再讓寒林真人的‘尖峰’一催,尿意就上來了。
「才這幾杯,就要如廁了?」寒林真人先是一愣,才道︰「行,行行,你先去吧,回來再陪老夫繼續喝,啊?」看著方樂山的背影。卻是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越來越不知道茶的妙處咯!
「你小子好了沒啊?你就尿個尿而已,難道你小子還拉屎了?」門外等著的師父,已經很不耐煩了,這小子搞什麼東西?就尿個尿而已。都得小半天時間!要不是這門都帶上了不少陣法符文,他恨不得現在就一把踹開了看看那小子在搞什麼玩意了!
「快好了,馬上!師父,您也知道,弟子這是憋久了,難免總是尿不盡嘛!」許寒連忙回答道,這陣法門派的人難道吃飽了撐著,還是覺得廁所里味道不錯,每天閑著沒事就跑到這里布置陣法了?這都拆了第八個連環陣了,還有?許寒擦拭掉額角的汗珠,繼續干活,快了,很快就可以拆完這些陣法了!
「你小子再快點啊!」
「好了,馬上就好!」許寒最後拆掉一個連環陣法後,終于緩緩舒了口氣,整了整衣領,這一弄,一身汗都出來了!將陣刀放回空間錦囊,又從懷里將流光、赤鴻取出,頂在白牆上,同時啟動了坑里的控水陣法,靈力猛然朝著刀鞘一送,一顆閃爍著淡淡的藍色光芒的靈晶就落到了許寒手里。
這芥子空間比一般的錦囊,都要大上很多。其中的空間也是較為龐大。里邊能裝載的東西也是更多。許寒也是很喜歡這個芥子空間。
方樂山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走了,寒林真人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他心里肯定是極度不舒服的。這不單單是因為他身為凌雲門門主身份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要以身作則,把自己置于不敗之地,只有這樣,才能夠領導眾位門徒。
……
老頭看許寒面沉似水眼露寒光,心里有些怕,想走又不敢,好半天說出句話︰「大人,如果沒什麼事情,小的告退。」他沒膽子直接求許寒幫忙,把故事說完也算盡力,至于其余的由老天做主吧。
許寒微一頷首︰「恩。」說完後覺得有點冷淡,又補充道︰「王立死了,知府也得死,你不用擔心了,以後多做善事。」听到許寒這麼說,老人很高興,連聲道︰「謝謝謝謝。」在中年人攙扶下走向軟轎,然後上轎離開。
街上站著許多人,觀望議論不肯離開。王立二人尸體已經燒成灰燼,門前啥都沒有,也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麼。許寒關上院門,和宋雲翳等人打過招呼後,快速來到知府衙門。知府大人得到消息就知道出事了,正收拾東西準備逃跑。許寒也不廢話,過去一巴掌拍死,又去找提督大人。
提督是外來將領,不知道永安舊事,見事情發展出乎意料,兵將惶恐而回。便把逃回的兵丁將官臭罵一頓,再派人去都城求援。他手下兩百多名士兵都搞不定許寒,提督更沒把握搞定他,只能把主意打到別人身上替自己出頭。全沒想到這時的知府大人正忙著逃跑,而且還沒跑成,已經被許寒殺死。
許寒殺死知府,又去軍營駐地。找到中軍大帳後,同樣一巴掌拍死提督,算是給自己出口氣。至此,永安城內三個最大的禍害全被許寒殺死,不過,卻沒為難他們家人
許寒將二人尸體高懸城門,起個威嚇作用。也算是他們得罪自己的報應。
他這麼做,卻沒想到有膽大者趁勢鬧事。最高官員身死,下屬官員著慌,軍隊不受控制,有兵痞騷動結隊打劫。許寒知道後更是憤怒,當下也不客氣,神識覆蓋整座永安城,只要發現趁亂做惡的。無論是誰一律殺無赦。
當然這只是少數突發情況,大部分百姓根本不在乎誰當官,也不在乎誰和誰起沖突。你們鬧的再凶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無非是明天的談資而已。
一個白天的動蕩,死亡數十人,只要是這天做惡的,無論偷搶騙拿,統統被許寒殺死。許寒殺人後就地毀尸,不留任何痕跡,倒沒引起更大混亂,永安很快平靜下來。
三名首惡被殺,受過欺負的人無不張燈結彩雀躍歡喜。第二天一早。昨天來過的老頭再次來到宅院拜謝,並出錢請人修繕南城外祠堂。
從這天起,許寒等人在永安住下,過了段平靜日子。知府和提督的尸體在城門高掛七天,後被許寒一把火燒掉。滿城宵小總有滋事者,想著趁亂打劫。想著趁勢而起取代王立位置。但凡有異動者,盡被許寒殺死燒掉。
時光飛逝,季節更替變換迎來寒冬。永安地處南方,冬天只是稍冷一些,天不下雪,水不結冰,對百姓來說只是多穿兩件衣服而已,其它沒有變化。
永安文武高官一起被殺,齊國朝廷很重視,遣人詳查,可是事情涉及修仙者,只能不了了之。加上百姓和樂治安良好,沒有出現騷亂或異常情況,一片詳和幸福景象,朝廷索性順勢而為,另派官員佐領永安,倉促了解此事。
此時新知府早已上任,到任第一件事就是上門求見許寒。許寒只得和他嘮叨會子廢話,寬他的心,然後大家該干嘛干嘛去。
永安郡以南十五里處有個大湖,方圓百里,湖邊有幾個村莊,村內百姓以打魚為生。永安郡有地勢之便,一年四季倒也不缺魚鮮美味。可是眼瞅著年關將近,集市上的魚卻越來越少,價格便也越來越貴,惹得滿城百姓好奇,魚到哪兒去了?
有好事者四方打听,原來大湖結冰了。
這消息一出,滿城嘩然。永安這麼熱的天,怎麼可能結冰?反正十五里路並不遠,許多人去大湖一探究竟。
大湖與城同名,也叫永安。往日碧波蕩漾,湖光山色美景無限,現在卻變成一片潔白。白色堅硬厚冰覆蓋整個湖面,放眼望去看不到邊。
許寒等人听說後便也來湊熱鬧,天氣暖和,湖水卻能結冰,總有些不正常。到達湖邊時發現來湊熱鬧的人還真不少,數百人沿湖邊站立,拉扯出數里地。
他們才一站到湖邊,就有好心人提醒道︰「千萬別上湖面,冷的很。」
冷?許寒左右看看,果然大家都站在岸上,無一人踏冰玩耍。不過也看不到有人被凍傷,想來就是寒冷也有限,信步走上冰面。
那人嘟囔道︰「怎的不識好心,說冷偏不信。」
許寒一腳踏到冰面,立時感覺到溫度差異,刺骨寒冷向周身襲來,鞋履衣服根本不能阻擋。那種冷好象是光著身子站在冰山中的感覺,刺骨難當,短時間卻不致命。
往後退步回到岸上,寒冷感覺馬上消失,冷熱對比,此時如沐春風,溫暖舒適的很。
奇怪,一步距離竟有此天差地別。琢磨那冷,並不單是冰面之冷,好象湖面與陸地是兩個世界一般,湖面上是冬天,岸上是夏。
身邊那人見他不說話,以為凍到了,又好心建議道︰「冷吧?偏不信我說的,趕緊回去喝幾口燒酒,暖暖身子就沒事了。」
許寒沖他一笑︰「謝謝,我沒事。」蹲下細看冰面。隱隱覺得與正常的冰稍有不同,卻又不知道哪里不同。想著凝塊冰來比較,可身邊有人不方便這麼做。
張天放哪管那些,大笑道︰「凍死你才好。」說著話跳到冰面上,邊跳邊喊︰「不冷啊不冷啊。」許寒白他一眼。懶得和他廢話,那家伙以靈力護身,感覺到冷才是奇怪。
身邊那好心人嚇得大叫︰「快回來,小心凍傷了。」許寒道︰「那是個瘋子,皮厚肉粗,沒事的。」好心人小聲嘟囔︰「皮厚肉粗也不能御寒呀。」
張天放在冰上折騰一會兒,跳回來道︰「不對。這冰面有多厚?我怎麼看不到底?」
走在泗水城外的小樹林中。許寒突然眉頭一挑,停步喝道,「這里林黑無人,閣下也該露面了!」
「如你所願。」在他前方百步外走出一個強壯憨實的男子,他穿著寬松的褲子,腳上有綁腿,上身只有一件獸皮制的衣服半裹,露出健康油亮的肌肉。看上去勇猛彪悍。
「原來是你。」看來出來的這個竟然是煉器黑店中張德的徒弟之一,許寒立即聯想到了什麼……他第一時間月兌下了那件墨鮫內甲。
他從煉器黑店里出來時間不短了,而且一直也沒有感覺到有人跟蹤。此刻這個大個子出現,必然是那張德在給自己修理的法器上下了什麼手腳,這才讓此人如此容易的追蹤到自己。
既然懷疑張德給自己下了手腳,所以對戰時,這件墨鮫內甲也穿不得了,包括剛修好的金盾闊劍也不能用了。誰知道那張德老兒在法器中還動了什麼手腳呢?
看著許寒除去墨鮫內甲,馬兆磊說道︰「道友,我看你還是穿著那件墨鮫內甲,雖然我師尊在里邊留下了一縷神識,可是並不影響它防御功能的發揮……」
許寒已經上了張德一當。如何敢再輕信這大個子。他月兌下墨鮫內甲放進儲物袋,然後冷哼一聲說道︰「黃鼠狼給雞拜年,你有那麼好心提醒我?想你那師尊也確實太會演戲了,居然連我都被他蒙騙了。我想你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想殺我奪寶吧?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要的就是……我的墨鮫皮!」
馬兆磊點頭贊許道︰「沒錯。你確實是個聰明人……」
「當初他跟我要一小塊墨鮫皮,其目的並不是那小小的一塊,他其實只是想通過這小小一塊,來證實我是不是還有。」許寒此時早已想通所有關節,搖頭道︰「滄南大陸的修士果然是誰都不能相信,枉我居然還好心想要幫助于他!」
馬兆磊是個憨實的人,他居然被許寒說的臉上一紅……其實他是不想來的,不過師命難違,他也只好來搶奪墨鮫皮。
「道友,我看你心地良善,我也不想殺你……這樣吧,你把墨鮫皮留下,我拿回去給師尊交差,大家皆大歡喜可好?」馬兆磊說道。
許寒被他說笑了,「大個子,人家都說我是狂妄之徒,可是我看你更狂妄。如果你是元嬰老祖,你的建議或許我會考慮一下,可你不過煉氣五層,修為還沒有我高,我實在看不出來,你有什麼本事能夠殺我!」
馬兆磊又打量了一下許寒,接著搖搖頭道,「你打不過我……」
「我不信!」
「你可以試試!」
許寒不再跟他廢話,一拍儲物袋,一柄黑色的細長法劍飛了出來。
「烏索劍!」
許寒手中打出一個法訣,唇齒一開,「化索!」
只見烏索劍細長劍身立即化成一條黑色的烏鞭,鞭頭如同靈蛇一般的靈動,它抖動著,仿佛充滿戰斗的意識,只待主人一聲令下,就把對方抽個粉碎!
「去!」許寒一聲輕斥,烏索鞭化作一道黑光,對著馬兆磊劈面而去……
這小子對上比他境界高的修士,竟然連靈力護罩都不開,真是不要命了!許寒這樣想到。
「啪!」烏索劍沒有讓許寒失望,一鞭結結實實地抽在馬兆磊袒露的胸膛上……
不過讓許寒驚訝的是,對面這野蠻人一樣的大漢,竟然絲毫無損!烏索劍,怎麼說也是中品法器,就算是築基期的真人也不敢不開靈力護罩硬接一鞭,可這小子的身體卻強悍的可怕,烏索劍抽上去,竟然連一個白印也沒有留下。
「我就不信這個邪!」許寒操縱著烏索劍。啪啪啪,又是三鞭。依然毫無反應,對面大個子的胸脯就跟是千年精鐵似的,抽上去啥痕跡也沒有……
「夠了!」馬兆磊一抬手。將烏索鞭的鞭頭抓在手心。
許寒猛地一抽,紋絲不動。
「你打不過我。」馬兆磊松開手,口氣中有著無比的自信,接著他又說道︰「道友,不怕告訴你,你別看我只是煉氣五層的修為,可是你知道嘛?我並不是用的修仙功法練到這個境界。我是修煉靈武練到煉氣五層!我皮膚的強悍程度遠不是你們這些修士能夠想象!」
許寒听了一愣,之前听江武林說過,這靈武最多也就是練到煉氣二層,而且不會用法術,也不會使用法器,靈武也就是一種介于世俗武功和修仙功法之間的武功而已……
馬兆磊看出許寒的疑惑,他繼續說道︰「或許你也听說過,靈武只能修煉到煉氣二層……可是那傳說是錯的!那些人修煉到煉氣二層便停足不前。是因為他們沒有使用正確的功法!而我和我師尊,使用的是正宗的靈武煉體功法……別看你表面上比我高兩層,可其實。你的實力比我差很多!別說你一個煉氣七層,就是普通的築基真人,也不是我的對手!」
以武入道,果然有些名堂……許寒點點頭,看來外間的傳言還是不可輕信。就像別人都說雜靈根是不可能突破煉氣前期,自己不一樣達到煉氣後期了?這修煉靈武突破煉氣二層,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關鍵是正確的功法。
看見許寒的表情,馬兆磊點點頭,又道︰「好了。你已經見識了我的實力,就乖乖地把墨鮫皮留下吧!若不是看你心地還是不錯的,我才不跟你廢話。」
在馬兆磊看來,這煉氣七層的修士已經怕了,看見他強悍的身體實力,一般修士都要退避三舍。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黑臉修士居然淡淡一笑,從儲物袋又取出一柄飛劍法器,說道︰「你說的沒錯,一般的煉氣七層修士還真的打不過你。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因為……我可不是一般的煉氣七層修士,普通的築基真人也不是我的對手。我倒要看看,這靈武修煉到煉氣五層,到底有多牛x!」
許寒這次取出的是一柄手柄上瓖嵌著青玉的法劍。這是他在蠻族阻擊打狗隊時的收獲。烏索劍是屬于比較陰柔的法器,所以對上馬兆磊這樣體質強悍的對手肯定要吃虧,所以許寒取了這柄硬劍。此劍是硬度超凡的鐵精所鑄,劍柄上更瓖嵌有增加硬度的青玉,所以許寒覺得用此劍和這大個子來個硬踫硬是再好不過了。
冰層很厚,表面晶亮透明,勉強可以算成白色,越往下顏色越深,由白到青,再到黑色,直至什麼都看不見。
許寒運內息護住身體走到冰上細看,湖面上的寒冷與正常冬天的寒冷不同,身上法袍居然不能御寒,要知道許寒一群人在雪原生活多年也從沒運息抵擋過什麼嚴寒。
換句話說,隔著厚厚鞋底,冰面即使再冷,腳底也不會有寒冷感覺,可是站在這冰上,任何人都像沒穿衣服一樣,身體直接受凍,包括腳底。
「湖里有古怪。」許寒道。張天放送給他兩個好大白眼︰「廢話,傻子也知道。」掄起鬼刀砍向冰面。奇怪的是這一刀下去如同砍進水中一樣,輕松沒有阻攔,在冰上砍出好長一條線,張天放咕噥一句︰「不怎麼結實。」才說完話,冰面上被砍出的那道線慢慢消失掉,冰面重又凍到一起。
湖水突然結冰,湖面與岸邊溫度不同,冰面會自動修補,任何一點單看都顯得怪異,何況這三點湊到一起,說明此刻的永安湖不是一般的古怪,肯定有問題。許寒謹慎放出神識,慢慢神遠,可是一番探察後沒有任何發現。這讓許寒更覺得奇怪,到底怎麼回事?難不成是枯骨森林門戶又開?這是他最不希望見到的事情。
腦中想了下,也不知道枯骨森林通道大開有什麼特征,上次是離水湖湖底出現大洞,整座湖水消失,可是這次是結冰。和前次唯一的相同點就是湖水作怪,實在讓許寒越想越頭痛。
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只有水上寒冷,又與正常寒冷不同。冰面平整如鏡還可以自動修復,難道這里有一個陣法?想到這,雙目如炬掃向四方。
可是查了半天同樣沒有發現,閉目琢磨一下,跟大家說道︰「回去。」既然想不明白的事,那就不要再想,不但不要多想。還要遠離潛在危險。
方漸忽然問道︰「這湖有多大?」
許寒雖然在這住了好久,卻也只是知道個名字,一次沒來過,問方才說話那人︰「麻煩問下,永安湖有多大?」
「這湖大著呢,裝幾個永安城都沒問題,不知道怎麼的突然結冰,唉。可憐幾個漁村的百姓沒了生計來源,怎麼過活,有人說是龍王發怒。鬼知道怎麼回事呢。」這人心善還不懼鬼神,倒也算個另類。
听話里意思,這人也不知道永安湖具體多大,總之很大是沒錯。方漸道︰「要不要去湖中心看看?也許會有發現。」許寒琢磨下︰「回去再說。」大家回轉永安城。
一路來來往往總有人經過,許寒等人安步當車,慢慢往回溜達。好多女孩聚一起,自然引人注目,過往行人有好多目不轉楮盯看美麗姑娘們。丫頭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害羞,打小縱容慣了,又人多勢重。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當旁人不存在。事實上她們是修士,也確實當普通人不存在。
正緩慢走著,十萬大山里有五個人急速向永安湖方向掠去。十萬大山內禁止飛行,許寒每次來往都要走上幾個月。不過他是走走玩玩,大部分修真者可沒有他這份閑情雅致。
那五人距離很遠。大概有幾十里地,許寒發現行蹤後突然笑道︰「搞不好那湖里有寶貝。」
大家正走著,他突然冒出這麼句話,方漸一愣,隨即放神識掃探,發現五人後說道︰「去看看熱鬧?」
他們能發現那五個人,那五個人同樣能發現他們。疾行中略停,轉方向朝他們奔來。
許寒笑道︰「熱鬧來了。」讓大家停下腳步等在原地。自己走到隊伍最前方面,面對來人方向小心戒備。
那五人行動很快,片刻後出山,也不知施了什麼法術,光天化日快速奔走,路過行人竟如同看不見他們一樣。
這五人一出山,許寒就笑了,天下之大怎麼總能踫見熟人?那五人發現許寒同樣有些驚訝,來到眾人身前停住,為首大漢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在這?」
五人四男一女,男的做蠻族打扮,女的身穿漢服,正是許久不見的項家五兄妹。說是兄妹不貼切,應該是師兄妹。老四項留走上一步,仔細看看許寒,訝聲道︰「修到結丹頂階了?這麼厲害?」
術士修士修行方法不同,相互間不能查探修為高低。不過總有修為高深者,如同左侍那樣;或修煉特種法術者,如項留這樣,使用些方法了解對方修為。
許寒苦笑道︰「一點都不厲害,六十多年了就是不能結嬰。」
「廢話,那麼好結嬰,元嬰修士還不滿天走?」項老大項空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見許寒就生氣,就想揍一頓。
許寒想想天雷山之圍,想想霧谷煉神殿之行,可不就是元嬰修士滿天走麼,也不知道這麼多元嬰高手平時都藏在哪兒。口中大咧咧問道︰「你們干嘛去?去看冰湖?」
五妹項雲突然問道︰「這些都是你老婆?」這半天她就盯著丫頭們看,尤其看到宋雲翳和成喜兒的時候,被美色驚住。
許寒鬧個大紅臉,咳兩聲說道︰「別瞎說,都是我門派高手。」
項雲來了興趣︰「你還有門派?什麼門啊,誰是老大?」
這個不能說,總不能說她們都是門主堂主的我是打手,換話題問道︰「你們是去永安湖?」
項空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笑著反問︰「你們剛從那兒回來?有何發現沒有?」
「發現肯定是有的。」許寒故意說道,反正項空的命等于是他救的,也不怕他驚惱殺人,停了會兒繼續說道︰「湖里有好大一塊冰。」
項空有難以抑制的沖動想要揍他,冷哼一聲︰「我們走。」正事要緊,不能和這家伙窮墨跡。帶著其余四人奔向永安湖。
許寒眼珠一轉,問宋雲翳她們︰「跟過去看看?」丫頭們喜好熱鬧當然贊同,于是一行人跟在項家師兄妹身後重返永安湖。
他們跟在後面,項空愈加生氣。停下冷著臉問道︰「跟著我們干嘛?」
「看熱鬧。」許寒吐字清晰,如金石之聲炸響在眾人耳畔。
項空終于搞明白,這家伙根本是故意氣自己,寒聲道︰「想死是不?」
不過有人卻不看好。大玉看見許寒又拿出一柄飛劍,急道,「公子,這青玉劍雖然看似堅硬。可那大個子身體更硬,而且他到現在還沒有取出武器!」
「那你說如何?」
「不如讓大玉出馬,幫公子除去此人!」
許寒笑了起來,「是你呆在靈獸圈里好久沒出手,手癢了吧?」
大玉被說出心思,臉一紅,嘟囔道,「自從上了雲符宗。我每天除了澆水就是鋤草,要不就是捉蟲,哪有專門干這些的神獸。說出去都丟人……」
「干什嘛?種花喂魚養雞有什麼不好?女孩子就要這樣培養愛心,整天打打殺殺,以後連相公都找不到!」許寒很嚴肅地教育了這個剛懂人事的籮莉龍。接著他又道,「下次再讓你出手吧,如果公子我連煉氣五層都干不過,那我不如去陪白潔兒去賣肚兜了。」
「可是他身體煉得比千年鐵精還硬,我怕公子你……」
「放心吧,他再硬能抗得住金光鋤嘛?」
大玉這下沒話了,金光鋤那是古寶,發出的月芽斬霸道非常。這大個子就是萬年寒鐵鑄的身子,也受不住一斬……
不過大玉奇怪的是,公子既然有金光鋤,何不直接拿出來劈了這家伙?
許寒不用金光鋤是因為他想用影武和馬兆磊一戰,和靈武一樣,影武也是一種以武入道的修煉方法。而且影武的歷史更悠遠,許寒不相信影武干不過靈武……
「道友,這是我的兵器。」馬兆磊一抬手,兩柄泛著妖艷暗紅光澤的長刀出現在他手中。
這暗紅色長刀大約有一米五,很長,不過在馬兆磊這個大個子手中卻不覺得長。這刀並不是很寬厚,甚至有點象劍,刀身狹長,略有弧度。刀刃鋒利,閃著明亮的深紅色。刀背無刃,發黑,呈凸凸凹凹的圓潤雲朵狀……
更讓人驚訝的是,這雙刀竟然不是法器,讓人感覺不到靈力。可刀一在手,卻散發著厚重的殺氣。
「道友小心了,這是師尊專門給我煉制的火雲刀。」這馬兆磊倒還真是個君子,雖然是敵人,可卻在不斷地提醒對方。
許寒笑笑道,「你師尊煉器技術那麼高超,制出來的武器也必是不凡。我不會掉以輕心的,不過我也要提醒你,我也練過一種絲毫不遜于靈武的武道功法,你也要小心了!」
倆人互相提醒,若是不明情況的人看見,還以為這兩人是好友,準備來一次純友誼的切磋……
可當倆人動上手,就會發現,這哪是切磋,這純粹是以命相搏。
「讓你就見識一下靈武的厲害吧!」馬兆磊雙手握住火雲刀,再也沒有剛才的憨態,滿身滿眼都凝聚著強悍的戰意,而刀身上散發的殺氣更是驚心動魄!
「亂刀斬!」
馬兆磊一出手就用上了殺招……只見他大步奔來,手中雙刀如同飛速旋轉的風車,刀氣縱橫,刀光交錯,刀影快如紅色的閃電。
兩米多高的壯漢,舞著一米五長的雙刀,加上靈武強悍的力量,確實不同凡響。
而許寒就顯得弱勢多了,身高個頭、力量、武器,全部都不如對面的馬兆磊,看得大玉不由得為許寒捏一把汗。
「鐺鐺鐺鐺……」金屬撞擊之聲不斷響起,青玉劍上不時綻出閃爍的紅光,仿佛金屬被淬煉一般,火星四濺……
許寒只是防守,在馬兆磊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下,他連一劍都沒機會刺出。
打得都沒有還手之力了,我還以為你多厲害!馬兆磊心里想著,有些失望。
「道友,我給過你機會了,那就怪不得我了!你……去死吧!」
馬兆磊吼了一聲,頓時亂刀斬的速度又加快一倍,在他看來,剛才的速度這家伙就接的很狼狽了,現在速度加快一倍,你還接得住嘛?
等著我劈開你護體靈罩,讓你成為碎片吧!
「鐺鐺鐺……」更加密集的金屬撞擊聲響起,小樹林里的落葉都被罡猛的刀氣震得飛起,激蕩,紅色的刀光詭異而瑰麗……許寒被打得根本抬不起頭,可讓馬兆磊驚訝的是,自己此刻的速度已經達到極限的八成了,可這小子竟然依舊接下了,剛才砍了上千刀,竟然沒有一下能觸到這小子的靈力護罩……
要知道自己是雙刀,他只有一把劍!
「道友,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我要全力進攻了!」馬兆磊此刻已經沒有什麼良善之心了,他已經打出了火氣。
許寒的臉在靈力護罩中隱隱約約,不過還是可以看出他很淡定。
「可你卻讓我有些失望,只靠蠻力亂砍,永遠都是落于下乘!」
許寒的話更加激怒了馬兆磊,他一雙眸子瞪得血紅,厚厚的嘴唇一張,吼道,「就算蠻力亂砍,也可以殺死你們這些只會借助法寶的修仙者!」
亂刀斬!全速施為!憤怒的馬兆磊把力量提升到極點,刀速甚至超過了極限幾成……
火雲刀已經看不見了,馬兆磊手中仿佛抓著兩團紅得發黑的光,身側,那些一人都抱不住的老樹被這刀氣一刮,就如同切豆腐一般斬斷,一株接一株地轟然倒地。
許寒終于抗不住了,他的身形先後飛退,馬兆磊緊跟不舍。
「鐺鐺鐺鐺……」許寒一邊接著那源源不斷的攻擊,一邊飛速先後飛行。他雙腳不動,裹著金色光層的身體飛速後退,而野蠻人一般的馬兆磊確實雙足狂奔,一步也不落下,手中攻擊更是片刻也間斷。
退?看你能退到哪去!
想消耗我體力?哼,煉體者就是體力足,你力竭三次,我都還沒覺得累呢!
「砰!」許寒終于退無可退,後背猛地撞上一棵巨樹上。
看你往哪逃!馬兆磊心中一陣喜悅。
許寒一直在防守,一劍未發出,並不是他速度跟不上馬兆磊,而是他在體驗馬兆磊的節奏!
許寒已經掌握了影武的第一項奧義,節奏。每個練武者的節奏都是固定的,不管他變換什麼招式,他都會有一樣的節奏。節奏,並不是頻率,頻率可以加快或者減慢,而節奏是練武者在數十年如一日的練習中生成的,無法改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