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綿綿模了模自己裙子里的兜,竟然連那個黃屏小手機都忘帶了,崔覺一定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里來了,她要怎麼辦?左右望了望,窗戶!?對,窗戶!
唐綿綿立即拉過小凳子,踩在窗戶上打開鎖一拉低頭一望,娘啊,竟然有四層?這條下去還不少條胳膊斷條腿兒的?唐綿綿淚了,開始在房間里左右打圈兒的想著辦法。
*
崔覺從行政大樓走出來,左右看了一圈兒也沒有瞧見唐綿綿的身影。
唐綿綿幾乎是被強行的帶出了別墅,所以穿的是昨天那一身T恤和長裙,如果走丟了必然會被不認識的人當做胡亂闖進來的人,想到這里,崔覺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間,冷眼掃向一旁豎立的警衛人員︰「人呢?」
「報告參謀長……」那抱著槍站在門口的警衛人員立即一個敬禮,可惜話還沒說完,一個高挑的身影就從行政大樓里走了出來,甚至打斷了警衛的話問︰「什麼人?」
崔覺睇了身後的人一眼冷冷道︰「不關你的事。」
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把唐綿綿關起來的女子,一頭凌厲的短發,一身威武的軍裝,截然不同的女人風格,卻出奇的有著女人味。
听到崔覺的話卻也不惱,反而是轉了話題道︰「你今天怎麼沒有穿正裝過來呢?」
「我不知道司令要過來。」崔覺模了模唇,掏出電話撥了唐綿綿的號碼,而身後那女人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出異常似地反而自己繼續道︰「但是今天是星期一,司令要過來的幾率本就為百分之八十。下午還有一個會議,到時候可別忘了。」
崔覺並沒有答話,只是拿著貼在耳邊的電話卻站在原地四處眺望,似乎想了一會兒沒人接听,崔覺似有若無的一聲嘆息,對面的女人終于是意會出了不尋常,禁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你到底找誰啊?沒見你這樣嘆氣過,怪別扭的。」
「說了,不關你的事!」說完崔覺就收起了電話,邁步下了階梯向停車場而去,站在階梯上的女人不知趣的模了模自己的鼻梁,轉身也邁步離開,她也並不是很有興趣嘛。
而那原地站著的士兵一臉糾結的神情卻無人看見,參謀長……您也得等我說完啊。
上了車打開冷氣,崔覺的手里再次握著手機,只不過這一次撥通的電話卻是別墅里的公用電話,接電話的是柳媽。
「您好,這里是崔公館。我們上校大人不在,如果您有什麼事,可以留言。」
「柳媽是我。」
柳媽的盡職並沒有讓崔覺面無表情的臉上多出一分贊賞之色出來,反到是冷清這面色冷冷問道︰「唐小姐有沒有回去?」
「崔先生你好,唐小姐早上不是和您出去了嗎?」
大手用力的爬過自己的短發,不自覺的拉了拉領口,若有似無的一聲嘆息︰「如果她回去了,讓她給我打個電話。」
「是,先生。」
掛了電話,眼神又四處眺望了起來,她究竟會去哪里?眼神沉色流轉,卻終于在流過某一處時猛然緊蹙。
*
「 ~」門鎖聲音一個輕響,唐綿綿立即站了起來,局促的站在床邊望著扭動的門柄,等著門口出現的人。
果不其然,還是那個長的雖然很帥卻依舊有著女人味,穿著軍裝的女人。
進了門,看見唐綿綿站在床邊微微挑了挑眉,不是意外的表情,反到是有些奇怪唐綿綿為何這般的鎮定。
不過,她不鎮定還能如何?雖然從進門開始她就覺得房間里怪異的與往常有些不同,一時卻也沒有察覺出來。算了,也許是自己的錯覺。
這樣想了,那女人一個輕笑,反手關了門在沙發上坐下來便問︰「好了,我回來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是誰了吧?」
「我說了。」唐綿綿聳了聳肩,表示很無奈。
「什麼?你什麼時候告訴我了?」問話的女人突然覺得唐綿綿這個人很有趣,禁不住的便有了些笑意掛在臉上。
突見這女人一笑,唐綿綿不禁一愣,喲喲,不禁帥,而且笑起來的時候還帥的沒天理啊。
「我告訴你我的名字了,可你特別凶的鬧了我一頓……」
女人微微挑了挑眉,恍然一副,原來是這樣的表情。唐綿綿搞不懂了,這個人的性情未免也太怪,太捉模不定了吧?好像那會兒吼她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
「叫……唐綿綿是吧?」女人點了點頭,順當的蹺起自己的二郎腿起來,看著唐綿綿時也眼帶笑意了起來。
唐綿綿點了點頭,仿佛看到了一絲她要放自己離開的光芒,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絲的笑意來。
「那你能告訴我,是誰帶你來這里的嗎?」
只不過一秒,剛剛還溫和笑著的臉,卻突地冷冽了起來,‘是誰’兩個字咬的又狠又準,唐綿綿又是一愣,她見過表情多變的人,卻從未見過這樣的,心里一個激靈,還未把‘崔覺’供出來,門卻「踫」一聲巨響,唐綿綿立即抬頭望去,一抹白影終于適時的出現在了門口。
唐綿綿心里歡喜,恨不得現在就能奔過去,從來也沒有覺得崔覺這般的親切過!
「是我帶來的,有意見?」男人一臉高傲而又漠然盯了沙發上的女人一眼,再冷眼一掃,終于落到了唐綿綿身上,似乎在確定唐綿綿身上毫無異樣時,微微的閃動了下眉目,卻又瞬間斂氣了自己的冷漠神情,只剩下高傲與目中無人的姿態。
「你!?」表情又變,女人終于不淡定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像是重新認識唐綿綿一般再次上下的打量了起來。
唐綿綿感覺自己像是被釘在板子上的魚,一把刀在自己的身上晃來晃去,雖然毫無殺意,卻依舊讓自己涼颼颼的不太心安。
「你沒機會讓我說……」唐綿綿委屈的癟了癟嘴,她今天從一早起來,就是被人脅迫著來來去去的。
那女人表情變化萬千,最後臉色怪異的盯著唐綿綿來了一句︰「這樣啊……我叫具光禮,你可以叫我啊禮。」
「啊?」突然的親近讓唐綿綿又再次模不著頭腦了起來,好像……一分鐘之前,她還對自己審問加懷疑來著是吧?
「呵呵,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剛剛全是誤會,不要見怪,不要見怪。」
一家人……誰要和你一家人啊。
唐綿綿心里默默的淚,沒有答話,門口的崔覺卻不耐煩了起來,對著唐綿綿微微一個揮手道︰「還不過來?」
「哦……」唐綿綿立即揮著腿向門口奔去,這次不敢有絲毫的猶豫。
崔覺還靠在門口,穩穩的拉住唐綿綿跑過來的身子,唐綿綿剛剛站定,崔覺卻揚起一只手,唐綿綿心里一個咯 ,立即捂著自己的臉,想,完了完了,老板生氣要打人了。
額頭卻猛的一疼,崔覺賞了唐綿綿一個爆栗。
「讓你亂跑,小……」後面兩個字還未出來,屋內的人就「撲哧」一聲偷笑了起來,崔覺面色微微的怪異,瞪了唐綿綿一眼,手也松開了唐綿綿的胳膊,轉身便走。
唐綿綿郁悶的捂著自己的額頭,究竟誰才是被打的人啊?靠……想罵人了。
「還不跟上來?」
微怒的低吼在前面傳來,唐綿綿「哦」了一聲終于還是跟了上去,千萬千萬不能再走丟了啊,這里好恐怖的。
兩人剛剛離開,屋內的女人就捧著肚子爆笑了起來︰「哈哈……沒見過他這樣……嗯,太有趣了,得告訴我哥去,他兄弟這次終于尋了個女人,看來萬年光棍終于要從良了,啊哈哈……對了,他究竟是怎麼找到這里的?」具光禮莫名的模了模後腦勺,想到唐綿綿剛剛所站的位置,便猶豫著走了過去,拉開窗戶低頭一看,頓時囧了臉。
她說怎麼從進房間開始就覺得怪怪的,原來是她的窗簾被摘了下來,此刻正飄飄揚揚的被掛在窗戶外,而上面還用墨汁噴了三個大字︰SOS
媽呀,這可是個什麼女人啊!?
樓下不少人不停的抬頭送以矚目禮,具光禮汗顏突然察覺,自己這次丟人丟大了!